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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翻过一座山头,山坳处有几点亮光,姚远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那里摸索过去。
那是一幢砖头矮房,简陋的木门上挂着一盏古旧的油灯,姚远奇怪的没有发现这幢房子的窗户,也许是在另一面?
他敲了敲门,“有人吗?”
“请进。”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是听起来很年轻的男性。“门没锁。”
姚远闻言一推,门就开了。
他看着里面的情景,只觉脊背发凉。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长发,唐装。令姚远害怕的并不是他,他长得并不恐怖,甚至可以说英俊。让他惊恐的是这屋子里面的布置摆设和鬼村那幢房屋完全一模一样。
从外形看来矮小的砖房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内部。
姚远转身想跑,但他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置身屋中,面前的门锁着,任他怎么撞都打不开。
姚远又撞了几下,门丝毫没有可打开的痕迹,然后他冷静了下来,深吸几口气想转过身去面对青年。
但当他转回身时,发现原本坐在沙上的青年变成了胡归。
姚远Hold不住了,他背部紧贴着门板,巴不是离胡归越远越好,“你…你怎么在这里?”
胡归道,“你在怕什么,心虚啊?”他嘴角弯个弧度,从上到下打量着姚远,“你是不是在猜我是人还是鬼?”
“那你……是人还是鬼?”姚远努力的告诉自己镇定,但掩不住声音中包含的恐惧。
胡归道,“井里好冷,我淋了一夜的雨。手指都磨破了,还是爬不上去,没想到,第二天就雾散了,我听到你高兴喊叫应闲的声音,可是怎么也起不来。我们是一起来的,怎么可以扔下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姚远不知道胡归是什么时候走近他的,他被完全的困在胡归和门板之间。胡归的额头流着血,身上有不知从何处来的水滴滴嗒嗒的在地上积成水渍,带着浓厚的死亡气息越来越靠近他。
“我不是故意要杀你,而且,而且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姚远扭开头不去看他,“你要人陪,你去找应闲,他一定会陪你的,你就放过我吧!”
“你真自私。”
姚远听出声音又变远了,他转回头,果然胡归不在眼前,坐在沙发上的是那个他不认识的青年。“如果是应闲,他一定选择牺牲自己而让你活着。”
姚远说不出话,那青年继续道,“你知道雾为什么散了吗?当猎物在陷阱里挣扎得精疲力竭时,猎人就会把它从陷阱中放出去,看它颠颠撞撞的跑啊跑啊,自以为得救了,可结果用尽全身力气,最后还是没能跑出猎人的手掌心。可怜又好笑。”
“你到底是谁?”姚远的手放在身后,仍然不死心的拧着门把。
“对你来说,或许是……”青年朝着他笑了笑,架起了二郎腿,“死神?”
姚远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青年就这样从沙发上消失,而房屋里的灯光也随之暗下来。
视觉一下子失去了作用,眼前是漆黑一片。
姚远不敢动,他怕黑暗里有什么其他别的东西,他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引起那些东西的注意,然后扑上来将他撕碎。
渐渐的,他觉得脸上很烫,空气闷得快让他喘不过气,而且还有一股尸臭味。
后面还是木板,但那个门把却没有了。
姚远缓慢的用手向旁边摸索去,但仅仅移动了一点点,左右就受到了阻碍。
他不可置信的慌张起来,手臂往前还没有完全伸直,同样被阻挡了,触感仍然是木制。
“救命……救命,救命!”他开始使劲敲打呼救。
姚远并不知道,困住他的是一个棺材,棺材外面是一座荒坟,就处落在山坳中。
有一条山道直通这个山坳,不过似乎多年未曾有人踏足,已经快认不出来。
清晨睡醒,胡归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应闲见他昨晚一直不太安稳,问他做了什么恶梦。
“我梦见……”胡归抬手揉揉太阳穴,“我不记得了。”而事实上,就好像身临其境,他记得非常清楚。在他的梦里,姚远死了。
救援来得不算太慢,至少在第四个天黑之前,应闲和胡归看见了那几个穿着警服的人。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回大城市,只在这个小镇的医院住了几天。
医院很小,医疗器械也不佳,不过这儿天空湛蓝,环境清雅。
应闲问过警方,姚远并没有联络过他们,他们也没有在山中遇见过姚远。
张景枫的尸体倒是被找到了,但是应闲口中的那个鬼村完全人间蒸发,在那片山林中没有丝毫存在过的痕迹。
这件案子交给了这镇中的派出所处理,然而因为两年前的失踪案至今没有告破,对于明烛村多少有些避讳,所以对于应闲和胡归的口供并没有细究。
应闲在住院期间就开始忙碌,胡归倒是空闲,手机一直静悄悄的。他身体比应闲弱,挂了好几天点滴,而且头上的伤实在不轻,医生还发现他后脑也有撞伤处,做了个CR却没有什么发现,他也说自己没事,偶尔还能柱着拐杖下楼去散散步。
应闲一直不太放心这种小医院,等两人稍微好转了一些,就办了出院手续。
先前他身边过来好几个人,照料他又汇报工作。
胡归就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看着他,应闲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再看那些人的举止,想也知道他身家不菲,而在山中的时候应闲不骄又吃得了苦,一点没有富二代的坏毛病。
应闲有时候会突然转头与胡归对视一眼,朝他笑笑,然后继续看文件。
与他这边相比,胡归那边就显得很冷清,即使是同一间病房。
这么多天,他没见胡归有和谁联系过,更没有什么朋友来看望胡归。应闲一直只以为胡归和他父亲闹翻后日子不好过,没想到连可依仗的朋友也没有,也难怪憋出了病。
出院这天天气还不错,下了医院大楼,两人就随着应闲的小跟班到了一辆车前,应闲顺手替胡归把车门开了。
之前应闲停在农村的车早被开了回去,而胡归的则一直在原地。他本想自己开车回家,但是应闲不同意,让他将车交给自己的人开走,要带他到大医院检查一遍。
胡归没什么意见,全听他的。
胡归和应闲并排坐在后座,他先是靠着应闲的肩膀,似乎坐车让他不太舒服,后来又趴着车窗看外面。
街道的建筑投在车窗上,胡归伸手指在上面比划几下,然后回头看着应闲。
似是情难自禁,他双手怀抱住应闲,整个人都靠了过去,脑袋埋在应闲胸口笑道,“终于出来了,真的离开那里了。”
☆、三十一
其实鬼村也有一篇系列短文,但是没有写出来,挖的坑太多了,打算一个一个填。
所以大概介绍一下前情。
明烛村题记:
这是一个座落在深山里的村庄,仅有那么一幢两三层的小洋楼,其余还都是古老的泥墙或石泥混和建筑。相比外面喧嚣时髦的世界,它显得宁静而又古老。
直到一座古墓被意外挖崛,这里的宁静也因此而打破。
进村的考古队,排外不善的村民,不得触碰的禁忌。
当他死了,似乎用血打破了魔鬼的封印,释放了永无止休的诅咒。
它在靠近你和我,并不急切,也不停滞。
午夜的钟声响起,那些陈列的尸体,顶着一张狰狞又熟悉的脸孔,像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你和我的恐慌,也像在欢迎你或者我加入他们的行列。
凶手是谁,你还是我。
当我也死去之时……
PS:明烛村里,夏灵是夏犀的姐姐,她很早就疯了,被夏犀关在阁楼里,有时候在晚上会把阁楼的小窗户打开,对着村子唱戏曲。就是文中常出现的鬼音。
村子的人对她很避讳,所以没有一个人会去看她,晚上更是不敢到夏犀家里。
而事实上,夏灵很早就死了,晚上这个夏灵是夏犀精神分裂的。
所以上胡归身的鬼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夏犀。
至于鬼雾,可以把夏犀看做是终极大BOSS,其他讲太多了,日后万一我真写明烛村,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另外鬼村其实还有一个后续结局,不过我相信很多人不愿意看到。
那就是胡归和应闲在一起生活了几年后,胡归把应闲杀掉了。
别问我为什么,不要试图去理解一个神精病。
——————鬼村结——————
☆、只要你过得好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盖同一条被子,穿同一条裤子的交情。
后来齐齐拜师学艺,混迹江湖,更出生入死。
男人说,“不能同生,但能共死。”
他说,“兄弟确是两肋插刀,但你不怕哪天我背后捅你一刀?”
男人说,“哪是兄弟,分明夫妻。”
他说,“未曾三叩首,没有婚媒证,哪来夫妻之称?”
男人笑着说,“那便成亲吧。”
两人家业俱不小,且家法甚严,又如何能应下这事。
他却是铁了心要与男人一起共渡余生,哪怕父亲被气得呕血卧床。
他被禁足数日,男人于夜里三更前来叩窗。
他欣喜而迎。
男人说,“家父不应。”
他道,“嗯,家父亦是。”
男人说,“硬是给我订了门亲事。”
他看着男人,应道,“嗯……”
男人接着道,“后来想想,此生虽未能交颈,便若如此下去,也可同老。”
他道,“嗯。”
过几日,男人匆忙成亲。怕是知子莫若父,他家中也是旁人前去送礼的,他父亲怕他意气用事,坏了人婚事不说,还会将家族颜面丢尽,只令他守在病床前不得外出。
再半年,他举家迁移,去了外地。
第一年,他给男人写信,只道一切皆好。
此时却是父亲病去,家人责怪是他不懂事,不遵常伦念着一个男人,令父亲郁结难消,才成顽疾不治。
第二年,他仍然给男人写了一封信,只道离家远游,走一遍江河山川,一切安好。
此时他家道中落,母亲不久前也追随父亲入土,家中财产给叔辈伯辈刮分,所剩无几。
第三年冬,男人照常收到一封信,字迹熟悉,寥寥几字却是难尽之意。
第四年,信上写着林城的寒梅十分好看。
第五年,信上说镜湖夕阳美不甚收。
第六年,男人看着泛黄的纸张上说,哪一年若你得空,来看看我。男人笑他粗心,叫他去看他,却又不说身在何处,让他如何寻找。
第七年,字迹依然,纸张陈旧:你之前常念汾河的酒,我特地去了趟买了几坛,埋在老地方。男人看了却不欢喜,只怪他既然回了老家,为何不来登门拜访。
第八年,男人尚未收到平安信就出门远行,是为了家中一桩大生意。
男人到了林城,只觉寒梅确是十分好看,想着今年他是否也在此处。
循香而行,这梅林恍如梦境。
男人出神时,一奔跑的小孩撞上他怀中,地上雪滑,小孩屁股瓣儿都快摔得开花了,怀中东西更是散了一地。
男人忙将他扶起,又替他捡起杂物。
不期然一封信落入手中,信封上字迹是年年见到的。男人一喜,问道,“这信是何人给你的?”
小孩道,“我爹。你快还我,我要送去给陈大叔,还得寄出呢。”
男人低头细看这小孩,眉目清秀,七八岁大小,心中蓦的一沉,只道这北风又刮得冷寒了些。“你爹在何处?”
小孩一指身后,“梅林尽头的宅院,就是我家了!”
朱门陈旧,红灯上写的却是个李字,并非他的姓。
男人伸手轻叩数声,不久一妇人前来开门。
男人问道,“主人家可在?”
妇人细细打量男人几眼,似乎料他不是歹人,便请他进门,又奉上热茶,再去唤了自家夫君出来。
男人感觉心都提到了嗓眼,直等看到前来厅堂的主人家,这才松了口气,却又略感失望。
不是他。
男人道,“适才在外撞见你家孩子,见他手上拿着封信,字迹正是我多年好友,特来一探,不知他可安好?”
那主人家见男人非富即贵,又是个君子,怕真正是恩人之友,便将缘由娓娓道来。
却原来,他早已病故。
那人道恩人助他于潦倒之际,才有今日房地。
那人道恩人重病在身,却仍常常提笔书写,那信还有足足一摞。
那人道恩人写得最多的,却是一个名字。
那人道恩人去前,只求他一事,那便是年年正月,将这信寄一封出去。
☆、巫山夜话男宠番外
朱红匾额上还是将军府这三个金漆的字,龙飞凤舞,是当今圣上亲题。
可将军府再不是原本的将军府。
将军府成了一个囚笼。
漠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