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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流霜发下话来,谁敢动手动脚,先交了五十两银子再说。她深深明白,这些富家子的心思,长离没病的时候尚且柔弱万分,惹人怜爱,这一病,更是病西施般的媚到骨子里去了。任谁也会忍不住抱一下,摸一把。
长离倒好,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他从来不介意自己是睡在床上还是挂在别人身上,反正只要不打搅他睡觉就万事大吉。为了防人揩油,两个专门的护卫外加一个眼见嘴厉的流霜,分毫不离榻前。
不时也有长离党们结队而来,一面搂着软香温玉,一面聊着十万八千里外的事情,尽捡长离感兴趣的话题。长离精神不济,只是半眯着眼睛躺在别人怀中,偶然搭上一句,嬉笑一声,他们就整个精神抖擞,不枉此行了。
送清坊也有桃花,不过只有两棵,花开得也不咋滴,尤其是跟刚凋尽的茶花一比,显得分外寒酸。长离说,茶花开得热闹,凋得也壮烈,手一碰,整朵花儿都掉下来,觉得不会苟延残喘,花瓣还嫩嫩的,颜色艳艳的。桃花就不行,简简单单的花瓣,毫不掩饰的花蕊,开起来就那么一回事,凋起来还一片片地飘,你叫一个吝啬样,唉……连采摘的yu望都没了。
流霜只得叹气,看着他将他看得顺眼的花花草草糟蹋殆尽,再看看满园凄凉样儿,不停地让外院换点素净点的花草,免得又被他给拔光掐光。就为此事还再三交涉,因为长恨天自认品味独到,花草都有专门配送,上不得台面的进不得园。所以流霜只得每季都看着闲极无聊的长离一边嬉笑着一边掰着不知名的花瓣儿。满手的红红黄黄,还有青草味儿。知道他爱折腾这些,好些客人直接送了盆栽过来,让他一逞手隐。流霜更是哭笑不得。
“你还真是一个破坏大王。”流霜只能如是感叹。长离往往眨巴了大眼,送给她一个动人心魄的笑脸。
长离的懒几乎成了紫东城的经典。但客人对此似乎喜欢得不得了。每次看到他懒懒地或躺或卧,长发披散,衣冠不整,就像看到一道美味的菜肴等待饿极的主人的品尝。而那自然的风味,让人屡尝不厌。精致的小脸上,永远挂着或浅或淡的柔情,丝丝扣扣渗入人心。每个接近他的人初始都会紧张地慢慢品尝,一点一滴,深怕遗漏,含嘴里怕化点,捧手里还怕碎掉,那叫一个小心翼翼,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但一旦品尝过一次之后,就再没了这份耐心跟贴心,一看见那柔柔滑滑的身段儿,就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一边亲吻,一边拔下衣服分开双腿,完事不过片刻,可片刻之后yu望又会抬头,最后长恨天不得不拿出规定,每个客人每天不得超过三次。长离常被这些猴急的客人弄得又哭又叫,疼得厉害了,还会破口大骂,但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边轻声细语哄着一边毫不迟疑地进行那令人恶心的惯性动作。
占有长离似乎成了一种本能,感受长离成了一种必需,谈论他更是一种回味。
而这些似乎都跟长离无关,他依然如故,不记仇,也不恼恨,只是别人做别人的,他懒他的。懒得甚至不去思考这些事情对自己到底有多大的伤害,每天依然笑颜连连,魅惑人心。客人们好的叫他离美人,一般的叫他小妖精,差点的叫他小贱人,无论何种称呼,听起来都充满□意味。
他美,他妖,他贱,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只是懒得去想。
这几日养病,把原本就懒散的性子养得更加懒散。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所以在送清坊,无论有客没客,他多是躺着的。即便到外面吹风,也是或趴或卧,整个一尸体停在软塌上。最令人佩服的是,他竟然能半个时辰动也不动一下,每每下人们以为他睡着了,想要把他移进房间,他会突然翻个身,伸个懒腰什么的。纤细的胳膊纤细的腿,白生生露出一截来,腰肢还若有似无的扭上一扭,看得那靠近的年轻汉子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就差鼻血横流。
流霜不得不再次叹息一声,时常祈祷,上天降个什么人,将这个祸害众生的妖精管制一下。
☆、缘来如此
或许老天真有眼,这个人还真的出现了。
当慕桓第一次出现在长离面前时,前面还有一个分量极重的管事。这阵势严肃中带着些许滑稽。长离当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懒懒散散将客人扫了一眼,这人确实长了一身好皮相,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颀长,五官自不用说,眉宇间英气逼人,典型的剑眉星宇,很帅气的一张脸,只是……他没有笑,他一点都没有笑。不但没点和善的笑意,甚至连点表情都没有。
长离僵僵地笑了半天,竟然没得到一点回应。看着两人走到跟前,身子已经不自觉地从塌上爬了起来。
“这位是慕桓公子,接下来的一个月可要好好伺候。”管事简单地介绍完就拍屁股走人。
对着面无表情的慕桓,长离有些尴尬。因为他不但面无表情,眼神还相当犀利,仿佛要将长离看穿似的。不过片刻,长离感觉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空气陡然凝重起来,连流霜也有几分不自在。安排好茶点便匆匆退下。
长离愤恨地瞟一眼藏在角落里的下人,这些家伙竟然毫无愧疚地将他这只小绵羊扔在虎口旁,还很起劲地在外面看热闹。
“请坐。”长离首先打破了平静。
慕桓“嗯”了一声,在旁边坐下,再次冷场。
“慕桓公子是吧?”长离再次没话找话。
“……”慕桓这次不但没啃声,连动都没动一下。但眼睛却一直盯着长离不曾离开。
被人视奸惯了的长离,竟然也会在别人的注视下不自在,这还是第一次。长离真想翻他一个白眼。看能包他一个月的人,即便没点背景也该是实力非凡,
“既然你包了一个月,身体要怎么用我没意见,只要在规定范围内。”长离厚着脸皮开门见山,脸上荡出惯有的笑容。
“规定范围内?”慕桓斜挑的眉动了动。长离懒懒抬起玉手,指了指门口那块大牌子,上面啰啰嗦嗦罗列了几十条的明文规定,连□的具体细节都写得很清楚,各项禁止明明晃晃地在春日阳光下闪着金光。
慕桓并没打算去看,反而气定神闲地坐着,依然面无表情,“不如,你一条条帮我解释一下。”
“你不识字吗?”长离受不了这张僵尸脸,虽然语气尚能保持平静,但措辞已经不太客气。
慕桓这次难得地笑了笑,只是这笑,似乎夹杂的内容过于复杂,诸如戏谑、不屑还有挑衅之类的。长离直接怀疑自己神经是不是太过敏感。
“好吧。”长离甩甩头,这才下了塌,走到慕桓面前,身子一动,夕阳的余晖即刻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黄,把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染上一抹霞光,分外的妖娆动人。
长离拉起慕桓的手,“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进屋吧?”
“进屋做什么?”慕桓不动,稳坐泰山,但握着长离的手紧了几分。温温凉凉,柔弱无骨,跟传说中的一样,只是触感是未曾想过的好。
“你说做什么?”长离难得地横了眉。这人是来找乐子的还是来找茬儿的?
慕桓这次笑容更浓了一些,“你不是经常在院子里跟人做吗?”
慕桓的眼睛虽然有了笑意,可长离背脊却生出一片深寒。
长离瞄瞄外院门口躲着的一帮人,心中恨恨的。“既然公子这么矜贵的身子都不怕被人看到,长离自然更没什么忌讳。说吧,想怎么做?”长离还是第一次因为这事而主动出击的。
“你跟其他客人都怎么做的,我们就怎么做。”
这下长离懵了。其他客人哪里需要他做什么,直接就扑上来,该干嘛干嘛。
长离愣了半晌,勾起一抹不坏好意的笑容,在慕桓嘴上啄了一口,随即爬回软榻,拔他的草去。
慕桓看着他旁若无人地趴在软榻上,伸出手一边荡着草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偶尔拽上一根,要么把小草连根拔起,要么弄断人家细嫩的尖……
长离不说话,慕桓也不说话,夕阳下的庭院异常地静谧,躲在外门的众人,看了半天,啥春光也没看见,讨了个没趣。最后看长离似乎又睡着了,流霜怕他着凉,这才踏进庭院。
“慕桓公子,不如进屋吧,天凉了。”
慕桓竟然笑容可亲地回了一句,“这里挺好。”
流霜被那抹笑容给震了一下,半晌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来。“长离公子身子弱,再吹风下去,怕要着凉。”
慕桓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流霜是意思。在流霜还没来得及吩咐侍卫将长离移进房,慕桓已经起身,轻轻巧巧一伸手将长离捞了起来。长离本是趴着。他一只手从其腰间穿过,一抬手,长离就像没魂的尸体,整个人被折成两截,手臂打着膝盖,还跌跌碰碰出了声。
流霜那叫一个惊呀,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心痛地看着长离一头漂亮头发从地上扫过去,真是一个秋风扫落叶。
或许是大脑充血,长离动了动,慕桓还没将他送上床,这边已经醒了。
“干嘛?”刚坐下来的长离一阵恍惚,长发一阵乱纷纷从头顶跌落回腰间。流霜瞥瞥眼,敢怒不敢言,急忙抓起梳子,将长离的头发梳理了一遍。
慕桓又摆出一张石膏脸,冷冷淡淡地坐在一尺开外看着长离。
长离就当没看见,只对流霜说,“饿了,上菜。”
流霜却定着不动,长离不得已,看看慕桓,没好气地说,“你要吃什么?”
“随便。”
最难搞的就是这个“随便”。长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流霜好酒好菜尽管上,就当是给慕桓公子接风。”
“我到这里好几天了。”慕桓露出戏谑的笑。
长离这下可真恼了,伸手抓住慕桓的前襟,身子就贴了过去,堪堪地甩了几个动人心魄的眉眼,“就当是合卺酒如何?”
流霜不得不惊讶地看着自己宝贝着的离美人没廉耻地投怀送抱,爬上这个男人的大腿,还搞得气氛暧昧异常。
若是换做别人,求都求不到,这慕桓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好半晌又变成一张石膏脸,表情全无。
长离见他不再说话,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让流霜准备酒菜。自个在杨妃榻上躺了下来,对慕桓不闻不问。
“你就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慕桓似乎终于沉不住气了。长离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对你,算是好的了。”
流霜再次布置酒菜时,只看见两人大眼瞪小眼,那气氛相当地低沉。
主人跟客人都不说话,其他丫鬟小厮们更不敢啃声,酒菜上完就拉了门出去。
“请吧。”长离从塌上爬下来,请慕桓入坐。两人当即又无话,长离捡了几口爱吃的吃下,不到片刻便放下筷子。
慕桓顿了顿,看着长离似乎没有再提筷的意思。
“不合胃口?”
“我吃好了。”长离托着腮帮子看着慕桓,看他细长的手指握着两只象牙筷,其实还蛮好看的。
“你才吃几口菜,米饭一粒没动。”
长离摆摆手,“呆会还要吃药,哪里装得下?”
“吃药?”
“放心,不影响你。”说罢,长离起身,帮慕桓斟了一杯酒。
“这是今年的桃花酿,据说味道很不错。”
“你不喝?”看着慕桓端起的酒杯,长离笑颜顿开,“可以喝一口。”
慕桓见他低头,凑在自己酒杯上浅尝一口,水波只是动了动,刻度丝毫没下去的迹象。慕桓这才注意到原来酒杯就只备了这一个。
“很香,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慕桓一口干下,花香入喉,顺滑醇厚,确实是好酒。
“不能喝就不要勉强,我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
长离吃吃地笑着,原来这人还是个体贴的人。
“吃不死人的,所以——没关系。”长离拿起备用的筷子,给慕桓夹了一片鲶鱼肉,还口口声声说这是厨子最拿手的菜。
慕桓脸上依然没啥表情,十分听话而且认真地将长离夹来的菜一一吃光。半晌才迟迟来一句,“你喜欢吃什么?”
长离毫无思索地来了一句,“我不挑食。”
不挑食的人就吃这几口菜,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慕桓看了他一眼,挑起一片山药放在他唇边。“山药补气,助消化,可以多吃点。”
长离顺从地张口衔住山药片,缓缓地将山药滑如口中,脸上笑容一层不变。这边还没咽下,那边又一块放到了唇边。长离重复了上一动作,细细嚼着,看着慕桓筷子往哪边移动。
——好诡异的饭局。
“你还真要人喂才吃吗?”
“是呀。”长离浅浅笑着,没有反驳。喂食,在某种情况下其实是一种情调。除了流霜的喂食是正儿八经吃饭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