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还不承认?真不要脸!”贝尔特忍无可忍踏上前一步,他已经认出了站在木笼子前的自己的儿子,以及笼中伤痕累累的侄子,因此更加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你们有翼蛇族的人,不顾我的伴侣怀有身孕,推搡之间害死了我尚未出世的孩子,差点连我的伴侣都一并害死!这还不算,凶手做完这一切后居然还逃之夭夭了!现在我家迪塔元气大伤,仍留在村中养病,你们一句‘不知道’就想推过去?!”
对于一个部落来说,雌性和幼崽始终都是最珍贵的存在,如今对方这么多人找上门来,由不得有翼蛇族人不重视。族长的脸色瞬间铁青,对旁边的兽人道:“去把罗兰叫过来!还有其他几个,我要问问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兰就是当初领头前往有翼蛇族的雌性兽人,听到那个名字,贝尔特的双眼瞬间挣红,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好在提尔萨眼明手快拦住了他,目光向上,悄然给了卡特里一个复杂的眼神。
——原来是这家伙通知了村中的其他人么?卡特里瞬间会意,随即又觉得不对劲:有翼蛇族距离陆行村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他们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赶过来,难道说提尔萨前脚刚走,村长他们后脚就跟了出来?感情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前哨啊!亏他瞒的如此严实!
☆、第九十一章:真假已辩
这时候部落里的人绝大多数都聚集在这里;因此很快就将当初前往陆行村的人尽数找了出来;那个罗兰也在其中。事实上在陆行村的那些人到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对此每个人的反应各异;有人惴惴不安,也有人强作镇定——那个叫做罗兰的雌性属于后者。
“罗兰,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看着走到面前目光闪烁的雌性,有翼蛇族的族长神色冷肃的询问。
罗兰动了动唇;道; “……我不是故意的;他那天跟我争执,我一心急,就……”
“所以是真有这件事?!”族长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他们先前所说的,你们逃走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罗兰不敢回话了,只是偷偷将目光转向旁边跟着一起上来的兽人,后者二话不说上前一步跪倒,“不关罗兰的事情,是我自作主张将他救了出来,族长要罚的话,罚我一个人吧!”
这个兽人大家都认识,部落中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一直在追求罗兰,自己所喜欢的雌性被抓,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理解不代表认同,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直接害死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幼崽,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得给陆行村众人一个交代。
因此他在听完这些人的讲述后,就深吸口气转向陆行村众人:“对于这件事,我也感到十分抱歉,请各位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
“容我打断一下,恐怕不只是这个人的问题而已。”村长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向高台上的其他人,“那几个人当初声称是受‘王’的嘱托来我们村落的,我不相信我们的‘王’会是个喜欢耀武扬威,藐视生命的人,所以这件事,王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还有一件事。”坎贝拉也开口道,“当初这些人说我们陆行村的来使冒犯了王,所以禁止我们再踏足贵部落。但我对所谓的‘冒犯’有些疑问。”他说着,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建筑物,“这些东西,早在数年前我们村子就已经开始建设了,无论是烧砖的方法,还是房屋的建造,包括围墙,院落,炕……等等,周边诸如枫叶村等村落的人完全可以作证。如果这些都是‘王’的功劳,那么为何她在我们村落中的时候,都完全不曾参与过这些事情?”
兜兜转转,事情最终仍旧直指那颜,仿佛所有的矛盾一瞬间都爆发出来。这下不只是陆行村的村民,就连有翼蛇族的那些族人们也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高台上的那颜等人。
趁着双方对峙的功夫,卡特里已经弄开了罩在肖弥外面的木笼,不过此时此刻没人有精力理会这件事了。打开笼子后,卡特里单手变成利爪,精准地划断了肖弥身上的绳子,后者配合他用力一挣脱,终于从桎梏中脱离出来。
身体的状态一改变,肖弥不查之下向前踉跄一步,不等摔倒,已被早有准备的卡特里接住了:“还好吗?”
“没事。”肖弥定了定神,借着卡特里的支撑站直身体。其实他的身体并不算虚弱,只是因为长时间被绳索绑着,加上姿势不变所以手脚麻木。但是这一幕看在在场的其他人眼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陆行村的人脸色越发难看,而有翼蛇族人的立场则越发尴尬。贝尔特几乎就要直接冲上来,只是仍被提尔萨牢牢拉住。见势不妙,一旁的有翼蛇族祭祀忙上前一步:
“那件事情王早就告诉我们了,她曾经教过渎神者……”
“那些和我没有关系吧?”听到这里,肖弥终于忍无可忍,一开口再度将全场焦点吸引过来,“建房我只是提过一句,具体如何建造是卡特里规划出来的,围墙和土炕也一样,整个陆行村的人都曾参与过建设,可不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东西!”
“没有错,我们都参与过。”陆行村的其他人纷纷点头作证。卡特里更是单手扶着肖弥的腰,毫不客气的道:“预言中说过,王将带领我们走向更好的生活,可没说过王会固步自封,因为别的村落抢先一步发展就将对方拒之门外!”
事已至此,关于那颜的身份几乎已经得到了最大的质疑,始终在下方观望着事情发展的克鲁扎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时机。他微微一笑,凑到身边拉布拉塔的耳旁说了一句话,而后迈开步子,大步走上了高台:
“大家安静,听我一言!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现在看来,我当初自以为是的隐瞒并不是什么好事。”说着他看向那颜,肃然道,“那些事情让我怀疑,他真的是我们的王吗?”
他的出现让族长和祭祀等人反射性皱起了眉毛。族长还好,祭祀脸上的愤恨几乎都遮掩不住了。克鲁扎虽然不是祭祀,但家族代代都是祭祀的传承者,在有翼蛇族部落中,他的存在还是有一定的威信的。因此在这个时候他的突然出现,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此时说出来的话,无疑证明了整个祭祀血脉对于那颜的否定。
“我在很久之前发现,王在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而且格外亲近小孩子,尤其是那些爹父俱亡的幼崽。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后来突然发现,她做的事情让我无法接受。”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下方,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拉布拉塔抱着一个小孩子走了上来。那个孩子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眼睛,神态有些畏缩,正是之前卡特里兄弟俩见过的那个被提尔萨救了的幼崽!
看到这里,兄弟俩已经猜出了克鲁扎的打算,卡特里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边的时候,偷偷凑过去和肖弥咬耳朵:“这个家伙不简单。”
肖弥也有同感。这人显然挑了个最恰当的时机将这些事情拿出,原本众人因为刚才的事情已经对那颜半信半疑,克鲁扎此时站出来,不仅能达到目的,还能将他的威信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古往今来,世界上从来都不缺有手段的人,就算单纯如兽人世界也一样。看着正在旁边侃侃而谈,将那颜偷偷用幼崽做实验的事情抖落出来的人,以及被抱在拉布拉塔怀中正默默流泪的幼崽,两人都知道,那颜的“兽王”梦彻底破碎了。
而在场的兽人们也是群情激奋,对高台上的那颜怒目而视。他们期冀着王的出现,也尊敬身为王的那颜,但是他们更团结,即便是王,也不能随意伤害他们的族人,这是兽人们的底线。而现在,那颜已经踩到了这个底线上。
只有几个跟着那颜等人一同走上高台的兽人还站在那颜身前,勉强执行着他们的护卫责任,但是已经有人脸上带出了几分不以为然,坐立难安的随时想要跳下高台。那颜躲在这些人身后,下意识将自己的手脚缩了缩,她虽然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但绝不喜欢这种犹如刀锋的目光。
克鲁扎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向旁边的祭祀,道:“兰利塔,事到如今,你还是坚持推这个假货做‘王’吗?当初是你一口咬定了她的不同是王的特征,如今真正的王已经出现了,你们却仍旧拥立着一个假的‘王’站在这里,不怕将来兽神震怒,从而降罪?!”
“你不要胡说!”现任祭祀眉心一跳,从克鲁扎出现,他就觉得事情完全不在自己的把握中了,这种忐忑不安的感觉让他下意识靠近了族长,似乎想要得到支持。可惜后者此时在如此多的证据面前选择了沉默,对他的举动完全没做出反应。
“我是不是胡说,自有公论。”克鲁扎望着下方众人笑得自负,“众所周知,我们家族世代作为祭祀,保管着兽神的遗产,对于王的理解,没有人比我们更加清楚。”他说着用手指向那颜,“在她刚刚出现的时候,我也曾欢欣鼓舞,但时间一长,我并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属于王的、令人敬服的魅力。而这种魅力,我却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感觉到了。”
他说着,转过头望向旁边相互扶持的卡特里和肖弥,目光在两人脸上微微一顿,最后行了个大礼。这个举动,已经无声表明了他的立场与判断,在场的兽人们顿时哗然,就连陆行村的兽人们,也因此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只有少数几个人震惊之余心中还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尤以坎贝拉为最,他望着上首自己的两个徒弟,嘴角微翘,喃喃道,“我居然成了王的师父,哈哈!这两个小子,真是惊人!”
“不、不可能!”
这个结果显然让祭祀无法接受,他喃喃地说着,目光不断在那颜和拉布拉塔怀中的幼崽之间游移,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手戴起来的“王”会是这样一个人。
克鲁扎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轻声道:“我们无法容忍一个会伤害族人的王,那绝不是我们自古流传的预言中那个王者。所以这个冒牌货,我们定会给她一个公正的审判。”说着一挥手,早有做好准备的兽人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冲向了见势不妙想要逃走的那颜。
☆、第九十二章:尘埃落定
这个时候还愿意拦在那颜身前护着她的兽人已经很少了;虽然少;却并不是没有。至少卡特里和肖弥之前在那颜所住的院子外面看见的那两个护卫仍旧忠心耿耿地将她护在身后。看样子这两个人能被那颜信任,甚至放在身边专职守护还是有原因的。
“隆隆卡;你们不要执迷不悟;”被自己的族人拦住,克鲁扎也有些恼了,他高声叫着那两个兽人的名字;让他们停下手来。可惜那两个兽人脸上虽然有着愧色,却执意不肯让开。这幅模样让克鲁扎不由得眯起眼;恍然道;“莫非你们……;”
那个叫做隆隆卡的兽人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可能背叛她的,”说着眼中闪过祈求,语气却是坚定无比。见状克鲁扎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兽人们大多都有一股子耿直的蛮劲儿,尤其是在某些事情上,绝对不愿意妥协——比如亲人,再比如伴侣。
而另一个护卫正试图将那颜带出人群,无奈此刻群情激奋,那颜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兽人们怎么可能允许伤害自己族人的凶手逍遥?路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还有人高声或质问或咒骂着那颜的行为。那些指点谩骂的话一股脑地钻入女子的耳朵中,她紧紧抿着唇,直到护在前方的兽人被强行拉开,自己也被一个兽人扯住手臂的时候,她忽然尖叫出声,
“你们懂什么?!我所做的一切才不是你们说的那么不堪!我是为了发展!我才是为了你们的发展!你们这些土著!野蛮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科学!”她说着扬起尖利的指甲,撒泼一般抓挠着身边的兽人,企图脱离他的桎梏,口中不忘喊着:“没有我的那些试验,你们怎么会了解自己的身体构造?怎么面对疾病,面对伤痛?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而已,只有这样才能……呜呜……”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强行捂住了嘴,克鲁扎脸色难看地放下作出手势的手掌,又惊又怒:“你简直无可救药!”
“是你们固步自封!”那颜的这句话被抓住她的兽人宽大的手掌堵住,徒劳发出一阵呜呜声,很快她就被那些兽人拖下去了,等待她的将是和今天的肖弥类似的命运——尽管她的脑海中拥有无数超前的知识,但她的身体本质上比雌性还要弱,根本无力反抗兽人们的力量,只能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拖走了。
事情至此算是彻底告一段落,自始至终参与到这件事中的祭祀也因为精神恍惚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