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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两个胜利的家伙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动,就这样拖着叶耀走了出去,将人放在了那些老者从牢房里带出的囚徒中间,那老者看着地上总算凑够了数的人,勉强点了点头,带着这些人离开了。
那老者走后,牢房里一下子就空了不少,剩下的器元宗弟子皆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果然不管多少次见到这位长老,感觉都是那么的恐怖。
这位来牢房里带走叶耀的人是谁呢,众所周知,器元宗内地位最尊崇的,除了掌门外,就是两位长老了,其中魏长老虽然经常在外游历,但是自从几十年前带回一个亲传弟子后,就老老实实的在器元宗内待了起来。而器元宗的另一个长老,却是比魏长老还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并且器元宗内知晓那位长老的人,全部都对那位长老极为避讳,平日言谈中也少有提及,显得极为敬畏,事实上,那位长老不仅是器元宗内修为最高者,已经达到了元婴期大圆满,而且论辈分,还是器元宗掌门与魏长老的师叔,当之无愧是器元宗的太上皇。
但是器元宗众人不愿意谈及那位长老并不是因为他修为高深,而是那位长老的脾性极为古怪,器元宗一直以炼器为长,门内的掌门长老,包括大部分弟子都较为擅长炼器,但是那位长老却是一个特例,那位长老最拿手的功夫不是炼器,而是……炼人。
没错,那位长老最大的爱好就是炼制药人,其手法极为残忍,俱都是以活人生生炼制成药人,那些炼制好的药人不仅听命于他,而且身体蕴含剧毒,与之对敌,稍有不慎,就会沾染上毒素,极为难缠。
炼制药人的成功率并不高,一般几十个人中才有一个人能熬过那炼制之苦,不在炼制途中就因剧烈的痛苦死去,这位长老如今已经炼制成功了七个药人,但是不够,这些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最终的目的是炼制成九个药人,成就药人大阵,大阵如若形成,他已经可以预料到那大阵的威能,到时候,他有把握,化神之下他绝无敌手,就是遇到了真正的化神期,凭借着药人大阵,他也可以周旋一二。
炼制药人,需要大量的活人,而且这些活人还不能是普通的凡人,必须是有点底子的修士,至于那些供他炼制成药人的修士来源,在器元宗内就是一个不可说的秘密了,只有那些大牢内的看守知道,这位在器元宗中其他地方极少能够见到面的长老,每隔一段时间却会在牢房中准时出现,而这位长老每一次的出现,伴随着的就是牢房内的囚徒少上那么几个,牢房里的事情,器元宗掌门不可能不知道,虽然他一向对这位长老那些与魔修类似的手法不感冒,但是这位长老毕竟是器元宗中修为最高者,而且论辈来说还是他的长辈,又一直庇佑器元宗,所以对于牢房内的那些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这位不将手伸向器元宗正统的弟子,牢房内的那些罪徒他也管不了那么宽了。
当然这种事情毕竟不是那么的光彩,谁知道自诩名门正派的器元宗背地里却有这么阴暗的一面呢,所以这件事情在器元宗内知道的人极少,除了器元宗掌门,也就魏长老和其他几个老一辈的知道,至于青羽秦辰这些三代核心弟子,虽然未来必然是器元宗的中流砥柱,可是现在到底资历尚浅,自然无从知道这些器元宗的辛秘。
另一边,青羽连着几天看到那张毯子在自己视线中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气躁,最终他再也忍不住,向叶长瑞提出了一同闭关的要求。
叶长瑞考虑了一会便答应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与青羽都是这么过来的,两人在一起最多的时光,便是一同闭关。
不知为何,在刚刚闭关的那段时间,叶长瑞的心里总有些惶惶不安,仿佛正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发生,几番思索无果后,这种感觉也慢慢淡了下来,但是叶长瑞的心始终没有放下,他总觉得自己遗落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叶长瑞直觉这与他失去的记忆有关,叶长瑞迫切的想要拨开那层层迷雾,重新夺回自己的记忆。这种急切的心情,让他强行抛开自己心头的那丝烦乱,专心修炼起来。
修为无岁月,随着时光流逝,叶长瑞的修为稳步增进着,并且他渐渐探查到了自己每次饮酒,身体都会发生变化的主因,他发现那是因为自己的识海深处潜藏了一股庞大的能量,那股能量极为凝实,而且并不为自己所用,只是蛮横的霸占在那里,而这种能量似乎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亲酒性,只要自己一饮酒,就必然能够引发那能量的波动,随后,自己就有一定的可能出现梦境,叶长瑞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这些能量,应该就是让他失去记忆的元凶,只要他将这股能量吸收殆尽,或者自己的修为突破了化神,就一定能强行驱散这股能量。
确定会引发自己梦境的主因是酒,与青羽的行为并没有多大联系后,叶长瑞对青羽的求。欢冷淡了不少,并不是每一次都有求必应,对此,青羽心中极为哀怨,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百试百灵的法宝,现在却不顶用了呢。
68、第六十八章 活下去
在有意识的去吸收识海深处的那股能量后;叶长瑞的修为增长很快;同时,因为叶长瑞不间断的吸收转化着那股盘踞在自己识海深处的力量,多少削弱了对方些许;此消彼长之下;叶长瑞梦境中出现画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唯一让他无力的是;虽然那些画面出现了,但识海中的那股能量却始终顽固的阻拦在他面前;化作重重迷雾,让他看不真切画面中的内容;只是偶尔泄露出一点模糊的残影。
就是那一点残影;让叶长瑞的心中首次出现了疑惑;因为那残影中的景象,显然与青羽对他描述的过往并不相符,虽然那画面很模糊,而且一闪即逝,他却可以肯定,那并不是木魏星上的景色,可是青羽对他说,他自幼被师尊收入门下,并且从未去过其他地方,更别说其他修真星了。
这丝疑惑被叶长瑞埋在心中,他并没有冒然的去问青羽,或许他下意识认为,这种疑惑,即使去问青羽,得到答案的真实性,也有待观察。
凡事有利也有弊,青羽大概不会想到,当初他亲手向叶长瑞灌输了一切过往的记忆,将叶长瑞圈在了自己编织的谎言中,如今叶长瑞心中有了疑惑,那么怀疑的对象,首当其冲的自然也是他。
猜疑一旦起了头,就很难再次消除,而将叶长瑞的这种猜疑推向顶峰的,是在叶长瑞又一次修为突破,从元婴中期突破至元婴后期时。
叶长瑞并没有将自己修为突破的事情告知谁,虽然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喜事,但是这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元婴后期的修为,比之化神期,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叶长瑞与青羽出关后,理应去拜见师尊魏玄子,虽然叶长瑞很少见到自己这位师尊,但是他心里对师尊还是尊敬的,所以便与青羽一同去觐见了魏玄子,可是当叶长瑞进门直视魏玄子后,却一下子僵立在了原地,直到良久后,才勉强如常的与青羽一同拜见了魏玄子,但是他心中的滔天巨浪,却是久久不能平息,因为他在刚刚的一瞬间,看破了魏玄子的修为,更因为他发现,突破后的自己,修为竟然超过了魏玄子。
叶长瑞脑海中一团纷乱的与青羽走过程序,听了魏玄子几句勉励的话后,便一同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叶长瑞才算整理出了一些头绪,今天自己一眼就看出了魏玄子的修为是元婴中期,是因为自己的修为突破了,这么也就是说,以前他看不出魏玄子的修为,是因为他与自己一样是元婴中期。同等修为的修士,只要有心隐瞒,互相之间自然看不出来修为,但是如今他的修为高过了魏玄子,所以只消一眼,就看透了魏玄子遮掩的修为,可是怎么会,魏玄子不是他的师尊吗?为什么他的修为反而会高过自己的师尊。
这个念头不断的在叶长瑞脑海中转动着,以前很多没有注意过的细节也仿佛一瞬间鲜明起来,例如魏玄子虽然是他师尊,但是却从没有教导过他什么,甚至都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几次,他也只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师尊而已。又例如魏玄子对他的态度,虽然看似关切,但实则不如说是客气,会有师尊对自己的徒儿需要用上这种称得上是客气的态度吗?种种疑虑充斥在叶长瑞的脑海中,让他暂时也没了继续闭关修炼的心思。
秦辰听闻大师兄出关后,特意挑了个时间来访,两人久不见面,一时相谈甚欢,青羽本来也在一旁作陪,后来却好巧不巧的被叫走了,看着青羽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背影,秦辰举起手中的茶杯向叶长瑞敬了一下,“大师兄,寸步不离的跟屁虫偶尔离开一会,感觉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秦辰的话,叶长瑞好像突然能明白青羽为什么会被叫走了,他看着一脸悠然的秦辰,不得不承认,青羽与秦辰比起来还是嫩了一点。
调走青羽后,秦辰对交谈的兴致显然更高了,叶长瑞却开始有点心不在焉,自从那一天后,那个疑问已经缠绕在他脑海中好几天了,现在刚好青羽不在,秦辰又是对器元宗状况最为了解的,不如……叶长瑞抬起头来,好似随口提起一般的问道,“秦辰,你说会有徒弟的修为高过师父吗?”
秦辰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徒弟的修为高过师父?在低阶修士中或许有吧,如果那师父本来的修为也不高,徒弟的天赋再好一点,努力一些没准就超过了,换做高阶修士的话……应该不会那样,毕竟修真的岁月太漫长了,两者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叶长瑞举起手中的茶杯,敛眉掩住思绪,是啊,高阶修真者师徒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岂是轻易能够填上的,叶长瑞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秦辰道,“秦师弟,那么你猜我是什么修为?”
听到叶长瑞的话,秦辰呆了一下,但很快就兴致勃□来,毕竟这位大师兄的修为,在宗内确实是一大谜题,秦辰一双眼仔仔细细的在叶长瑞身上扫过,这才选了一个最有把握的答案道,“我是金丹中期,大师兄的修为比我高,那么应该是金丹后期,或者金丹期大圆满?”
叶长瑞听到了秦辰的猜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秦辰在叶长瑞的态度中,无法看出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最后见叶长瑞没有提起,便知趣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在秦辰离开后,叶长瑞轻轻晃着杯中的茶水,眼中闪过深思,原来……秦辰认为他是金丹期吗。
秦辰的猜测看似不起眼,但是实则却应该代表了器元宗所有三代弟子的看法,为什么他明明有元婴期的实力,但是器元宗却一味的隐瞒呢,按理说,门下弟子的实力越出色,器元宗不是越应该宣扬吗,还是说,他是元婴期这个修为,本身就不合理?
叶长瑞举着酒杯,眼眸不知不觉中变得清冷幽深起来,真相是什么,到底谁在说谎,他迟早会弄清楚的……再完美的谎言,也终归会有破绽。
远远的,叶长瑞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闭上了眼,片刻后再睁开时,眼眸中的那种冷凝已经全然消失,就连身上的气息也都柔和了不少。
与此同时,一道流光划过天际,在叶长瑞身前落了下来,青羽收起飞剑,快步走向叶长瑞,当看到桌边只剩叶长瑞一个人时,他端起叶长瑞的杯子一饮而尽道,“那家伙终于知道走了。”
叶长瑞的视线落在青羽手中的杯子上,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
……
清晨,躺在床榻上熟睡的人脸上带着些微的笑容,显得极为安逸满足,突然他翻了个身,一手习惯性的往身旁搭去,可是却搭了个空,触手的是早已经冰凉的床榻,即使是在睡梦中,但那悚然一惊的感觉还是让青羽猛的睁开了眼。
视线在空荡荡的屋内扫过一圈后,青羽立刻推门走了出去,在一番急切的寻找之后,青羽紧绷的心弦终于在院落中看到那熟悉的白衣身影时松了下来。
青羽从后方靠过去,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人拥住,埋首在对方的肩颈上深吸了一口气后,用略显低沉的声音问道,“怎么出来了?”
叶长瑞偏了下头道,“想出来走走就出来了,怎么,没有吵醒你吧?”
青羽摇了摇头,只是无言的将拥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