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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杯子太小了,用我的。”我启了封,倒酒,一人一满杯。
“张大叔,我敬你一杯,从此天涯海角,怕是再难相见了。”
他一口气喝光了,我只浅尝一口,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再倒一杯,就着桌上的花生米醉生梦死起来,不时讲讲他打过的各种刀剑,不一会儿就趴在桌上了。
03坏人还是好人
“对不起!”他听不到,我在他酒杯里放了曼陀罗花的粉末!这里的郊外,白色曼陀罗随处可见,我早取了花朵晒干,研成粉末。
曼陀罗的叶、花、果、茎均可入药,含东莨菪碱、莨菪碱及少许阿托品等生物碱,其中以花的含量最高,约0。34%。南宋窦材《扁鹊心书》记“睡圣散”一方:“人难忍艾火灸痛,服此即昏不知痛,亦不伤人,山茄花、火麻花共为末,每服三钱,小儿只一钱,一服后即昏睡。”
我随手拾了块铁,用适中的力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很快冒了个大包。我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看到他第一次看图纸时狂热的眼神,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他就像一个发明家,发明了惊世骇俗的东西,绝不会关在屋里自己一个人欣赏,他需要人认同,需要引起关注,而这恰恰是我最怕的,梅花针一入世,便会带给我无尽的灾难。
我要自保,也不愿伤他性命,只能如此了,只希望他醒来就再不记得了,现代医学叫“脑震荡”,只是这次是我人为的,如果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就是我的命。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内心有些黑暗,不过好在自己一直知道自己算不上好人,否则光是内疚可能都够受。
我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找了纸面额最大的,八百五十两,放到他袖中。把之前“实验”失败的作品打了个包,雇了个板车运到城外,找个地方埋了。就算张老头明日醒来没尽忘,但找不到蛛丝马迹,也会疑是南柯一梦。我自我安慰,其实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万事俱备,是离开的日子了,我没告诉任何人,也没惊动小叶,同往日一样空着手出了门,怀里有银票,什么东西买不到?其实我觉得小叶已经知道我的打算了,她每日收拾我和娘的屋子,少了大半的,不会没发现,但她从没问过一句。虽然她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没打算带她离开,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怎样的命运,她留在这里至少衣食无忧,平平安安。
我不想去考虑我离开后,乔振北会怎么罚这几个下人,我已是自身难保。本想给乔振北留个字条,苦于不会写字,只好作罢。后来我曾问过小叶,她只淡淡说:“小姐自来便自,自走便走,你变卖了古董首饰,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都帮你瞒着,直到你走红兰她们都不知道,夫人走前说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好。”
我没有计划去哪里,天涯处处是他乡,走到哪算哪吧,我有时坐轿,有时走路,有时乘船,一路往西而行,听人说西边到了冬天会下雪,路上打听了一下,这里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龙是国姓,看来我那点历史知识于现在半点帮助也没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想到会有一个我们闻所未闻的国家,与我们同一时间不同空间的存在并延续着。
初时也走得有些急,怕乔振北派人找我回去。一路上倒没见半个“追兵”,松懈下来的同时,对乔振北也有些失望,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就这样不闻不问?半个月后,到了一不知名的小城,集市很热闹,我突然就有了想逛逛的心情。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转眼就乌去压顶,空气沉闷。怕是要下雨了,旁边有客栈,我想休息一下等雨停了再逛,便进去就近坐在大门右手边桌前。
“客官,您要点什么?”小二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的,一身半新旧的衣服很干净,人也很机灵,马上上了茶。这个时候,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儿,店里有些费冷清,稀稀拉拉坐了两、三桌,也没细看,反正都是路人甲。
之前急着赶路,早饭没吃,可能压根没想起来,以前上班赶时间,多是不吃早餐的,公司里十点左右要供应三明治,一人一份,掂掂肚子,中午再饱餐一顿。
我点了牛肉、馒头、梅花扣肉、银耳汤,从古至今没变过的菜名,这时也就只能想起这几个,都是我爱吃的菜。
菜很快上齐了,看起来很怪的组合,小二也异样地看了我一眼,我想了想,换了旁边面壁的位置,这样谁也看不见我吃东西的模样了。
坐定后再不必顾及形象,大吃大喝起来。说起来,牛肉是我的最爱,以前怕胖不敢多吃,现在不必节制了,这个身体除了胸前,其它地方就没几两肉,应该好好补补。美食面前,众多烦恼一扫而空,专心是美德。
吃了有八分饱,雨还在下,我才把速度慢下来,细细品品牛肉的滋味。
吃饱了,雨还没停,看来有必要买把伞了,我到门口探出头去,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卖伞的。大门边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两、三岁的样子,鞋子和裤脚都已经湿了,正看着雨出神。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妈妈,呃,你娘呢?”我站在他旁边问,不知是不是走丢了?现代有不少买卖小孩的,可别被坏人抓走了。
“姐姐,水掉下来了!?”他抬头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露出不解的神色,似乎还有些焦虑,样子可爱极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软软的了。
“宝宝,你先进来好不好,进来也能看到下雨的喔,你看看你的鞋和裤子都已经湿了,再这样下去会生病哟。”我蹲在他面前,和他平视,他脸上皮肤如初生的婴儿,粉嫩粉嫩的。他有些犹豫,我再伸出手牵了他的手,小家伙便顺从地跟我进了门。
还是坐刚才的桌子,饭菜小二已经收了,茶还留着,可能知道我没走,再说我还没给钱呢。
“小二,再来杯茶。”想了想,“算了,还是上杯白开水吧。”茶会影响人体对食物中铁的吸收,小孩喝得多了,容易得缺铁性贫血。
我安排他和我坐在同一条长凳,让他自己喝些水,“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看他喝了水,我微笑着问。
“姐姐,你好漂亮!”他仰头看我,一派天真的模样,似乎发现新大陆了。
我一下笑开来,这么小的小孩不会撒谎,他说我漂亮,我相信这一刻他眼中的我就是很漂亮。虽然我知道自己和漂亮有那么一点距离,但在小朋友面前偶而虚荣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那你告诉漂亮姐姐你的名字好吗?”
“娘叫我希希,已经两岁半了。”他很骄傲的样子,好像已经长大了。
“你娘呢?”
“在那边。”他随手指了指。小孩子说话总是很奇怪,可能他并不知道他娘在哪里。
“希希找不到娘了。”他看着我,终于开始有点害怕了。
“你怎么到这里的?”
“希希跑啊跑啊,就到这里了,姐姐,水掉下来了!”本以为他开始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了,没想到又回到了原点,我晕。
“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希望他记路。
这回他没说些有的没的,很直接地摇了摇头,我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扔这里的,干脆陪他等等,一个小孩能跑多远,可能很快他父母就找来了。
“宝宝,你看,这叫下雨,不是水掉下来了,应该说下雨了,来,你说一遍:下雨了。”我摸了摸他粉嘟嘟的小脸。
“下雨了。”脆生生的,好学生!
“希希,你在哪里?”
“希希~希希~”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
“娘,我在这里!”小家伙一溜烟滑下去往门边跑。
“宝宝小心!”我话音刚落,他已经摔在地上了,惨不忍睹,我闭眼扭头两秒,再过去扶他,没想到他不哭不闹,跟猴似的,几下翻了起来继续跑。我目瞪口呆,敢情是摔惯了的?宝宝一去不回头,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以后别乱跑,被坏人抓去,看你怎么办?”声音有些远了,从古至今,家长们都用“坏人”威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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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万人相亲
雨停了,我突然不想走了,觉得住在这里也许是个不错了主意。“小二。”
“姑娘,您有什么吩咐?”我没注意小二不再叫我“客官”。
“在这里住一日需多少银子?” 心里也真有了决定,我身上共有银票二千八百二十两,散银数十两,之前常去张老头那里,对银两、银票倒是弄得很清楚了。
“住店加三餐一日共需一两二钱银子,不过如果客人要加菜会另算。”我没想到这里的“旅馆”这么便宜,看来我属于大款级别的了,三、五年回不去都饿不了饭,心里隐隐有些欢喜,毕竟在这里我不知道能做什么工作搛钱。
“我要在这里住几日,你帮我开个房间吧。”我递了十两银子过去,现代住“旅馆”都是要交压金的。
“少了吗?”我看他没接,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不用了,有人帮您付。”他皱眉说,可能没料到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帮我付?”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又不是美女,谁会甩我?
“是的,公子说了,不论姑娘打尖还是住店都记他帐上。”天上会掉馅饼?还是砸到我头上?
“哪位公子?”
“就是我们穆公子啊,您不认识?”他抬手指了指楼上,很惊讶,越发奇怪地打量了我一眼,飞快的。
我顺着他手指看去,俊美无双的男子!居然是他!人生何处不相逢?
他就是上回在无漏寺山下见过的穆亭轩,就坐在我斜上方的楼上,仍是一身白衣,同色披风,倚着围栏扭过头,淡淡看着我,表情平静,目光温润,既不显得亲近也不疏远。
这么近的距离,大点声说话都能听见,我居然一直没发现?回想起来,自进门我就没看过楼上,在现代,都认为楼上沉闷、压抑,而且还要走楼梯,在楼下还有座位的时候,决不会上楼去。
“姑娘,我家公子请你楼上品茶。”一男子轻声对我说话,我一眼认出是和绿意一起的帅哥,不知何时站到我面前。
说实话,无漏寺的事过了那么久,我以为他这号神仙般的人物肯定不记得我了,虽然我还记得他(任何人见过他一次也会终身不忘吧)。但今日,他认得我,没视我为路人,我心里有些复杂,似高兴又似烦恼。
可再一看他貌比潘安的模样,心沉入谷底,太打击人了,看着都无地自容,坐在一起还不得自卑死。再说如此丰神俊朗的人,注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如果得不到,何苦去受折磨,我就是乌龟。
“替我谢谢你家公子,我身上有带银子。”我有些不明白,这么近,还找什么人传话?我摸出一两银子递给他,小二说一整日也只需一两多,应该够了吧。'网罗电子书:。WRbook。'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他不接,以为我刚才没听见,皱眉,再重复。
“那我放在桌上你自己拿吧,转告你家公子,我有事先走了。”本应该加句后会有期之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样的人,还是少见为妙吧,见得多了怕心不受控制,他和我可是天上地下的距离。我再不看楼上的人,匆匆离开。
走完这条街,转了个弯,另找了家干净略小的客栈住下来。
这个小城民风淳朴,卫生也做得好,我白日便到处闲逛,买点小玩意,有时也去听人说书,夜里吃完就睡,天天念叨:神啊,快点送我回去吧。
有一日逛到与穆亭轩碰面的客栈,忍不住还是抬头看了看,三个字的店名,“请问大婶,这客栈叫什么名字。”我拉住一个过路的大娘问。
“醉香楼,你是外地来的吧,这不是普通客栈,是酒楼,住一日要一两多银子呢!”她看了眼我身上的淡蓝色布裙,可能并不认为我住得起。
“醉香楼”很熟悉的名字,我想了一下就记起来,那是穆亭轩说让我有难处就去醉香楼找他的。原来他就是老板,难怪小二叫“我们穆公子”,看我的眼神又那么奇怪,可能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英俊非凡的老板会有我这样普通的朋友。我暗自苦笑,也没了逛街的兴致,无精打采的回“悦来客栈”,好像古装电视里也常有“悦来客栈”,可能古人实在想不出有新意的名。
过了两日宅女生活,突然决定去做几件漂亮衣服,想到前两天那个大婶看我的眼神,我现在心里还不舒服,暗自想可能乔家不会找我了,我何必再委屈自己,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刚下楼,小二就迎上来,一脸兴奋,“姑娘,今天去南河边吧,今天是我们这里一年一度的上水节”。
“上水节?有什么讲究吗?”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延着这条路走出城,出了城往右拐很快就到。”
我左右也没事,当然要去看看热闹,满大街男男女女都往城外赶,像现代赶灯会一样热闹,看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