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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挣扎,似乎就被绑缚的越紧。
越向往什么,那些便离得自己越远。
不得不死心。
不得不放弃。
打那以后男人的家和男人的办公室就成了安诺最熟悉的两个地方。炫耀一次还不够,现在基本上要他跟着那人形影不离。
安诺沉默下来,眼睛里几乎看不出什么东西。
黎啸玩世不恭地凑过来问他,“你觉得,阿轩是一个好主人吗?”
安诺与他拉开距离,“不好意思,黎副总,咖啡没有了,我去买。”
黎啸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将双手插进兜里,依旧是笑得如同狐狸一般的奸诈。
路边的餐厅贴出告示来,说要招收一名厨师,安诺便忍不住好奇地停下脚步来瞄了两眼。
玻璃窗前映出他的样子来,帽子戴的有点歪,安诺伸出手扶正,觉得在这烈日炎炎之下还戴着这么厚的帽子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然后竟突然闻见身边飘过去的一阵香味,高跟鞋咯哒咯哒地听得分外响亮。
安诺情不自禁望过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似乎还没有见过女人。
涂得惨白的一张脸和抹得艳红的嘴唇。路上有不少人也在看她,然后就低下头快速走了过去。高跟鞋突然停止了响动,女人直勾勾地目光就锁定在了安诺身上。
“是你!”眼神和声音一样变得凌厉,安诺看着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一下子爆发出了仇恨,还未完全返过神来,就被猛扑上来的女人给扼住了脖子。
“你不是死了吗!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还想缠着我儿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女人的声音又哑又凄厉。
手里的可可粉滚落在了地上,一片褐色的粉末。
安诺被撞在餐厅的玻璃窗上,涨红着脸,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还以为又遇上了什么熟人。没想到他在这个世上遇见的第一个女人,竟然是个疯子!
就算是K,也不可能与她有这么大的过节吧!
冰冷的手指按在他的脖子上不由得使他汗毛倒竖,尖利的指甲割破了他的皮肤。女人的力气很大,安诺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抬起右手狠狠地朝着她的颈部砍落了下去。
女人顿时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而头上的帽子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愈加行色匆匆,却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猛然叫喊起来,“啊啊啊有宠物杀人了!”
安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推开身上的女人,狠狠地朝他瞪了过去。
情形有些混乱起来。
宠物,女人。怎样也能构成社会的一大热点话题了。
“安诺!”冲他跑过来的人是黎啸,“你没事吧!”
安诺推开了他的手,捡起帽子重新戴回头上,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看向倒在一边的女人。
“她没死。”
这种弱到家力道怎么可能砍得死人?
能砍晕她自己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嗯。”黎啸从天台上看到事件发生就急忙赶过来,此刻近距离注意到女人的模样,一下子就惊讶了,“这不是……”
“谁?”
“阿轩的母亲。”
哈!
哈哈哈哈。
安诺想狂笑。他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才会撞了这等“大运”。
女人说他缠着她儿子。女人想要掐死他。
她怎么就认定自己了呢!
“大概是把你错认成什么人了吧?”黎啸又露出那种狐狸般的笑容,“他母亲精神不太好,之前一直住在疗养院里,这不知道怎么就跑出来了。”
然后倒霉的就永远是自己。
没招谁没惹谁,祸从天降。
安诺不爽地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听见黎啸说:“安诺,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将她送回疗养院去?”
“这种事情让他来做不是更好吗?”
怎么说也是那个男人的母亲。
“他现在可抽不出身来。”黎啸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怎么说她也是我干妈。”
安诺看他,“你不用请个假吗?”
“啧,真是的……”黎啸牵起安诺的手,“你没有发现我是在变相的想多和你相处一段时间吗?”
“呵呵。”安诺抽出手来,讪笑,“抱歉,我一向不识抬举。”
疗养院处于一个很清净的地方,环境优雅,山清水秀。
只可惜山是假山,水是池水。
女人神识恢复后便又面目狰狞地要向安诺扑过来,叫嚣着要掐死他,被看护人员强制在床上,打了一针安定之后,总算是彻底地太平下来。
安诺被黎啸挡在身后,心情复杂地问:“她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男人却突然凑过来,伸手摸他的脖子。
白皙的脖颈上,几道清晰的指印,泛着淤青的痕迹。
黎啸说:“真让人心疼啊,我最见不得美人身上出现伤痕了……”大拇指不断在安诺的脖子处摩挲着,摸出了安诺一脊梁的鸡皮疙瘩,“要不要我为你上药?”
“哪里有药?”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变魔术似的摸出了一个药膏瓶子来。
“多谢好意,我自己来。”安诺抽走了他手中的药瓶,兀自一个人走到了镜子前面去。
黎啸便倚着墙角打电话。
“对啊,我现在正和你的小宠物待在一起呢。”
“你还不知道刚刚出了什么事情吧?”
“这样啊,那我可得恭候大驾了……”
安诺洗了一把脸,从镜子里看黎啸的表情。桃花眼弯起来,看上去十分的欠扁。
钟离轩要过来。
安诺深吸一口气。
是祸躲不过哪!
他和黎啸擦肩而过,却猛然被人给拦截在了怀里,凑过来深深地在他脖子处嗅一口,“好香……”
药膏里添加了香剂,也难怪黎啸会这样说。
安诺屈起手臂狠狠地给了他一肘子,没有多大的力度,那人却假模假式地呼痛起来。
“黎副总,请自重,不要露出如同某犬科动物一样的习性来。”
“啧啧,你这副样子可真不可爱。”黎啸耸耸肩走到一旁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不过我还是想说——”
等了好久才等到他的下文。
表情也顺势换了好几番,缄默不语,摇头叹气,然后又突然回过头来冲着他莞尔一笑。
“要是我早遇上你就好了。”
安诺木然。最直观的想法直接在脑海里呈现出四个大字来。
——莫、名、其、妙!
☆、替代
如果说钟离轩算是心思难测,那他这位副总就是典型的心眼儿太多。
横竖你都揣测不透他那笑容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意。
安诺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个……说来话长。”
两个人坐在一起面对面,黎啸说:“你会对阿轩的事情感兴趣吗?”
安诺思索着点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现在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多了解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说不定真能掌握他的什么弱点。
黎啸摸下巴,“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一个恋人……”
还没待他摇头,接待室的门便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来的人不是钟离轩,却是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黎啸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哎呀董事长,您怎么过来了?”
安诺也跟着站起来。
董事长?
是谁?
看黎啸对他的这副殷勤样子,该不会是……
钟离老爹绷着一张脸,“听说那女人跑出来了,还在大街上发病了?”
“啊……干妈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哼,就会给我找事!我上回来看过她一次,让那些人看住了她,结果……一帮子废物!”
“董事长别生气,干妈就是受了刺激,好赖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来不是?”
黎啸好言好语地劝慰着,顺势为钟离老爹奉上一壶茶去,翩翩佳公子瞬间变成了狗腿子。安诺稀奇地看着他们,听老头子一声哼,“她安安生生的待在这里,能受什么刺激?!”言语之间尽是对女人的不满,夫妻感情倒是一点不和睦。
然后便见钟离老爹朝自己看了过来。
审视了半天,皱起的眉间显出几道深深的沟壑,“哪里来的小宠物?”
“啧,干爹你不认得他吗?”黎啸啷啷铛铛地站在一旁笑:“阿轩怎么都不说介绍给您,太不孝敬了……”
“原来是那混账小子的……上回特意去瞧没瞧见,倒是给看了一出好戏。”钟离老爹思及此,笑得神采飞扬,“好家伙!可把那小子气得不轻!干得太漂亮了!”
老头子一巴掌拍在安诺肩膀上,差点没让他跌到地上去。
能气到男人的事也就是逃跑那回了。这老人家现在来说这种事,确定不是在讽刺他吗?
安诺只能讪讪地笑:“伯父,您好。”
老爹的眼睛又瞪起来,“你这小宠物真没规矩,叫哪门子的伯父啊!”
“啊?”难道是嫌弃他被自己叫老了不成?
“跟着那混小子,叫爹!”
“啊!?”
真行,莫名其妙多了个爹。
只是老爹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是同一辈人呐……
安诺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黎啸走过来搭住他的肩膀,“干爹,你觉不觉得安诺像一个人?”
这别具深意地提问让钟离老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安诺来,摘下了他的帽子,捏过了他的下巴,突然了然地笑一声,“怪不得阿轩要将他领回来了。”
“从这个角度看,貌似就更像了……”
“唉。”老头子松了手,叹气道:“那孩子,死了也有快十年了吧?”
安诺听着他们说着自己完全不了解的话,勾起了唇角,重新将帽子戴回了自己头上。
“可以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钟离轩赶到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小宠物正在和自己老爹怡然自得地下象棋。
安诺棋艺不好,但老爹的棋艺似乎比他还差,某个个中高手却站在一旁观战,墙头草似的,一会儿给这个支一招,一会儿给那个出个主意,最后对着和棋的结局,哈哈大笑起来。
“观棋不语真君子。”安诺将棋子重新摆好,鄙夷他。
黎啸笑眯眯,“我可没说过自己是君子哪……”
此番其乐融融的场景,倒显得男人外人一般格格不入了。
那人扬起手冲钟离轩打招呼,“要不要来杀一盘?”
“不用了,我只是来带安诺离开。”
老头子顿时不满地咳嗽了一声,“来了也不打招呼!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爹了!坐过来,咱们几个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趁着机会来喝一场好了。”
“爸,这里可是疗养院。”
“是我的儿子就坐过来!别他妈磨磨唧唧的!”
黎啸的眼神沉了沉,继续捏着棋子笑,安诺识趣地给男人让了位。
有一种感觉,这三个人看似亲密,实则彼此之间到处都是暗流涌动。
提前撤下来的是他和黎啸。
那两父子仍在那边你一杯我一杯的干着,男人沉默不语地听着老头子忆苦思甜。
“把老钟也叫过来好了……想当年,他和那谁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却是都老了……我们一手打拼下来的基业,你两个可得给守牢了才行……嗝……”老爹端着酒杯,脸红红的,打了一声响亮的嗝。
然后便又是清脆的酒杯碰撞声。
“你在想什么?”黎啸伸长了手臂搁在了安诺身后的沙发上。
“感觉……好像挺奇怪的。”
“哦?哪里奇怪了?”
“说不上来。”
有一个雷厉风行的父亲,一个精神不好的母亲,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狐狸一般的副总经理。怎么看关系都很复杂的样子。
安诺扭过头去,正好看到男人“咚”地一声趴倒在了桌子上。
“这小子,还是这么不中用!”老爹十分不满地推了一下他的脑袋,自己将酒桌上的酒全干了。
“喂,你喝醉了?”
安诺走到男人身边,不可思议地推了推他。
“阿轩的酒量一向不好,你不知道吗?他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
“废物!”
黎啸摊着手解释,老爹骂了一声站起身来。男人说着要送他回去,被推拒开来说:“你还是送那个家伙回去吧。”然后步态平稳地驾着车呼啸而去。
安诺无语地看着还趴在桌子上的男人,心想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现在可是个好机会哪。”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