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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飘过来,落在我的手上,他拉起我的手,慢慢地道:“去见谁?”
“你不认识,”我道:“老朋友了。”
“我未必不认识。”他笑笑:“若水?或者说清月?至少我刚知道她名字的时候她叫清月。”
“哦,阿迟都告诉过你?”
“有的时候他不说,我未必不知道。”
哦,封建王朝这该死的特务机构,遥想明朝开国的朱元璋,农民坐上了皇位,设东西二厂锦衣卫监督国家公务员们上下班,连别人家里匙大碗小的事情都搞得清清楚楚。
我正惆怅呢,颜莛昶挑挑眉毛笑:“我开玩笑,他是告诉过我。”
赏他两记白眼,我道:“你不会不让我出去吧?”
“我能管得住你?”这下换他白眼了。
“呃,其实我很乖的。”我扮天真。
他捏着我的脸,左看又看然后才才下结论:“你在说笑话呢。”
我害羞:“没有没有,其实我真的是很乖的。”
颜莛昶特别伤害我,他说:“嗯,很乖的皇后娘娘,明天你就别出门了吧。”
我瞪着他。
他道:“很乖的皇后娘娘,后天也不出门了吧。”
我继续瞪。
他笑:“很乖的皇后,都什么时辰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愤怒了:“皇上,我给你讲个笑话。”
颜莛昶警觉:“我不想听。”
“不听你就回养心殿睡吧。”
“那你讲吧。”颜莛昶苦笑。
“从前有个女子和一名男子因故晚上要睡在一处,然后在床上摆了一碗水,说你晚上要是过界就是禽兽,结果那名男子晚上当真没过界,”我道:“然后第二天早上那女子给了男子一巴掌,你猜她说什么?”
颜莛昶面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我笑:“她对那个男子说,你连禽兽都不如。”
颜莛昶面上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至少是比颜莛昶晚,他要上早朝。不过走之前还不忘记拧我耳朵捏我脸试图把我闹醒,我把一个玉枕朝他扔过去,他高高兴兴地避开,然后乐呵呵地上朝去了,这人真的是越来越变态。
我受到双重折磨,还得使劲催眠自己那帮忙着收拾的人是不存在的,他们来自火星而我来自冥王星,一切都是幻想,阿门。
起床梳妆打扮好,朱燕过来问我:“娘娘,您今天不是要出宫么?”
我拦住明兰往我头发上别上珠钗的手:“你说什么?”
“皇上要我们伺候着您出宫去,”她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难道是我记错了?”
她倒不敢说是颜莛昶记错了。
“你没记错,是我记错了,”我道,“年纪大了是很容易忘事。”
朱燕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突然想起不能跟这人说冷笑话,这是正理。
我的马车出宫门的时候,我挑起帘子看到周肃骑马随行,突然想起上次出门还有应太迟,这回倒好,我去见他老情人了,却只是我一个。
有点期待有点忐忑。
我以前也很有过好朋友,有的因为分隔两地而逐渐冷淡,有的分隔了多少时间友情却历久弥坚,希望我和若水属于后者。
忆仙居还是保持旧样,不过已然易主,果然世事变迁实在让人汗颜。
刚下马车就一个踉跄,明兰赶紧扶住我:“娘娘没事吧?”
我摇头,事倒没有,只是有些恍惚。第一次来的时候浅彤冲了出来,加上遇见殷含殊,还真挺热闹的。我抬起头看那副对联,突然有个声音道:“阿迟说,你觉得上联比较好?”
若水款款走出,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
我下意识点头。
她淡淡一笑:“那是自然,上联是我作的。”
下联难道是应太迟作的?难怪当初她脸色很差。
明兰在我耳边道:“娘娘,这——”
我笑:“没事,你们守着外头,我有话跟她说。”
若水伸臂作了个请的姿势:“请移步说话。”
我走了进去,若水走在我身后右侧。
进了内室,若水道:“请皇后娘娘稍候,我去沏壶好茶。”
我道:“到了今天还事必躬亲?”
她笑笑:“只是对你而已。”
又是我熟悉的神态,走路姿势,我恍惚了又恍惚。
若水端了茶水进来,又坐了下去给我倒茶:“你还是喜欢这个吧?”我轻抿了一口茶水,是茉莉香珠。
“如何,究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若水点燃了香炉里的薰香。
我一时觉得无从开口,注视着香炉上的青烟袅袅:“这香味很特别。”
“是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做的。”她道,“不过所剩不多,那个人和我许久不见了。”
“原来是朋友啊。”我哂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自诣是她的朋友,不过似乎我都不太了解她。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来都是有话直说,”她的纤纤十指交叠在一处:“做了皇后以后跟以前是不太一样了啊。”
这完全是讥讽。
“也没有吧,你倒是和以前一样,”我端着茶道:“得理不饶人。”
她又替我斟茶:“浮舟,别说旁的,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事情不多也不少,头一桩就是别叫这个名字。”我道。
她愣了一下,继而失笑:“是,皇后娘娘。”
“第二桩是别无缘无故地对我不满,也别叫我皇后娘娘。”
若水悠哉笑道:“这是两件事。”
我绝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教训务必切记,切记。
若水拍我的手:“好了,不和你计较,这么大了还跟以前一样,听阿迟说你还是那倔脾气,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也不改改,吃了亏怎么办?”
“目前还没有。”
她的眉头紧蹙:“你是吃了亏不长记性,为了别人掏心掏肺又有什么好处?思月轩——”
“这是第四桩,千万别跟我提那只猪。”
旧朋友对你知根知底,不是好事情。
若水无所谓地道:“不错,你总算数对了,这是第四件事。”
我瞪。
“好吧,被一只猪骗了,也不是很光荣的事,是不是?”她笑得很得意。
“我还认识一只更蠢的猪,应太迟被你赶出门了对吧?”
“他告诉你的?”她支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笑得很开心:“他还说了什么?”
“哦,他说你光彩照人风采依旧,得见佳人简直三生有幸!”
若水的嘴角抽了两下:“这听起来像是你会说的。”
“大概就是之类的话,我想应该差不多吧。”
“应该会差很多,”她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宫里呆得不舒坦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她没有笑。
我的手指慢慢摩过杯沿:“若水,你和刘家有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你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说一半真话,另一半留着,这样很有意思?”我道:“若水,我从来都信你,你却不信我。”
她沉默。
我继续道:“刘家和我作对,你知道么?”
若水冷淡地道:“据我所知,朝廷上不和你作对的人很少。”
宾果,一语中的。
我道:“但是我不需要再多一个。”
“是你自己给自己创造了这些敌人,你可以不做皇后。”
“你的意思是,我在给自己找麻烦?”我有些恼怒。
“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
她的袖子上有金线绣的牡丹,手工精致,我看得入神。
“江南上好的织锦,比起宫里的也不差了,”我笑,“不过阿迟一样能给你这些,你为什么偏偏挑刘家?”
若水面色一凛。
我又道:“我最近说话很恶毒,你别理我,我要回宫了。”
她站起身:“怎么,皇后娘娘觉得小女子招待不周?”
“再多说下去我们会伤了和气,你既然喜欢藏着你的秘密,那就藏一辈子好了,别让我为你操心。”
若水回给我的是一记耳光。
我捂着脸看她。
她冷笑:“皇后娘娘,请问我何时需要您来操心过我?从以前开始——”她直视我的眼睛:“一直到如今。”
我的手比我的话更快。
这次换若水捂着脸。
“若水,欠我的我都会拿回来,那么多年前我告诉你的道理你怎么偏偏不记得呢?”
她讽笑:“你还记得当年?”
我擦着她的肩膀离开,不敢回头看一眼。
谁不记得当年?年少的我,若水,思月轩,还有平阳城里八月桂花飘香。我记得我怀念的一切,那些作为浮舟开始的人生,都是我认真活过的一次。
慢慢地行至忆仙居门口,明兰过来扶我上了马车。我忍不住抬头看,正看见若水斜靠在楼上的栏杆边,若有所思。
都说当年好,能不忆当年?
我闭上眼睛。
“回宫。”
周肃和明兰应了声,然后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我左脸颊还带着一丝灼热的痛意,若水这一巴掌可算是用尽全力,而我给她那一下也一样。
我可是一文明女人,从来不随便打人,除了我老爸老妈,谁打我都得被我打回来,浮舟小朋友深得我真传。
该死的应太迟,赶紧把这别扭女人搞定,今天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彼此生气。
纯粹是家庭问题啊
我的人生,因为男人而混乱,从来如此。所以现在也不例外,我被一只猪嘲笑,然后被另一只猪骚扰。
“你跟若水到底搞什么把戏?”
这是应太迟同志第四十六次问我,旁边芪沁好整以暇地提醒我:“他再继续努力就会突破五十。”
我白了他一眼,他乖乖闭嘴了。
颜莛昶在旁边看芪善和芪之写字,时不时提点一两句。
这场景怪极了。
我不自在地捏了捏手:“她打了我一耳光。”
应太迟的脸上清楚的写着“绝望”二字。
然后我继续说:“不过我也打了她。”
应太迟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指指向我,抖得跟筛糠似的:“你害我。”
颜莛昶从那边晃过来:“又怎么了?”
我善解人意地解释给他听:“你老婆打了他老婆。”
应太迟扭捏:“她不是我老婆,”忽然又醒悟过来:“根本没人在说这个,你别添乱。”
“我是添乱么?这是事实,不过就是她打了我一耳光,然后我也给了她一耳光,女人嘛,床头……”本来想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过这不太对:“女人一般都这样的,不要紧张。”
应太迟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除了你以外没别的女人是这样。”
哦,我的产地比较特别,毕竟受了二十七年党的教育,基础不一样嘛。芪沁拍着应太迟的肩膀:“小舅舅,女人都是这样的。”
应太迟恨道:“你懂什么?”
颜莛昶咳了一声,引得应太迟朝他看,他不自在地环着手:“不关我的事。”
应太迟恨得牙痒痒:“现在我一靠近忆仙居就跟落水狗一样,被人撵着走。”看来是真的把若水惹生气了。
我好心建议:“其实你可以硬冲进去,实在不行带兵去;叫皇上借你兵符,咱们把忆仙居围剿了,把若水强行带走。”
颜莛昶和应太迟面面相觑。
芪沁道:“对付强硬的女人,你就只能比她更强硬,多快好省力争上游才行。”
应太迟无奈:“皇——”
“别叫朕,朕什么都不知道。”颜莛昶沉痛地开了口。
我真是个心软的女人。
“皇上——”
“朕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嘛,若水真的是个怪人,我宁可相信她是想把所有事情都在暗地里处理好,不过做人总得要依靠别人的,哪怕你再坚强。芪沁小声道:“你一向暴力,这次连女人也不放过了?”
“她先动手的。”我也小声回答。
“那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嗯,脾气不好的女人我坚决不要。”
“那你要什么样的?”我看了一眼芪之:“小猪那样的你要不要?”
芪沁黑线:“他是男的。”
“我知道啊,开玩笑而已。”
芪沁的眼神把我千刀万剐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我扭过头看小猪,这毛孩子基因不差,儿子长得像娘果然是对的,看那眉毛眼睛生得活脱脱就是叶萧颖的样,美是很美,不过太阴柔了些;而芪沁跟颜莛昶长得挺像,说明这个家里人口素质,至少在长相这一方面水准还是基本持平的。
再看看旁边的芪善,怎么说呢?阶级立场问题,他为了他娘不太待见我。
我对小毛孩子没什么敌视心理,得过且过吧。我记得我们家从小就奉行自由主义,我老爸老妈都说人生是自己的,要活成个什么样子都行,违法犯罪了别让人知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