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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仰面,冲他一笑,退回两步。
一个是私怨,一个是国患,墨紫和萧维为大求而第一次心平气和,还合作了。所以说,人生无常,自有循环。
又声锣。
太监宣布规则,改了几条。一,射手不能故意射落对方的箭。二,各队派一人,各发三箭,各为一轮。三,黄旗每轮举一次,每次十滴水长,这期间射手只能在原地射箭,而钤女也必须留在原处,头不能转动。
这样,就把原本的乱战分得比较有秩序。虽然用不上墨紫对萧维说的方法,但危险度降低了些,主要看射手的箭术。
这些规则不管是皇帝和大求之间的私定,还是大求自己改的,总之,墨紫心更定,小声交待杨悄和萧明柔,“慢慢走,与大求女保持距离,不要让她们太靠近身后。”
杨悄紧张地点点头,但萧明柔自顾自走开了。
武连祁队长自信首发,三箭不但落空,其中一箭还误射到杨悄腰上,多亏有藤甲护身。
大求只报战号,一个叫虎牙的,连发两箭,射掉萧明柔帽沿左右两枚铃铛。第三箭射偏在她左臂,她那毅然决然的表情终于因为剧烈疼痛而瓦解,站不稳而倒地。
看席上有惊慌声,萧维策马在圈外转。
然而,这场竞技开始了就不能喊暂停。墨紫和杨悄因为去扶萧明柔,黄旗举时,后路让大求三女堵死,由大求叫赤爪的人射落一枚杨悄的帽铃,但另两箭射在杨悄和萧明柔膝盖上。
杨悄穿着厚棉裤还闷哼,萧明柔脸色都疼白了,又跪在了地上。
墨紫让这拖后腿的气死。
赤爪不算错,以箭手之名,箭不能落空,又不能因为射钤而伤到大求女,权衡之下,只能射对方铃女。
“怎么办?萧姑娘站不起来了。”杨悄着急。
墨紫一咬牙,“让她坐着,我们走。如果在这个位置上,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她的铃如果被全射落,就能出圈,到时,她自会没事。”
前提是,对方不故意整人的情况下。毕竟,大求可不管什么内定妃子。知道的话,可能整得更厉害。他们提议射铃,就是为了给大周好看。
也不知道萧明柔什么意思,听说很快就会出圈,她居然又站起来了。
●● 第298章 旧情不追
墨紫对萧明柔若无力,是萧家血脉出了问题,还是她生跟萧姓无法处得好,让他们听明白话怎么就这么难呢?
萧维是第二发射手,其妹的脆弱不堪并不影响他的判断。一箭在黄旗之前就射落一枚铃。十滴水间,两箭双铃。箭无虚发。
“墨紫。”萧维看到她和杨悄走开,任妹妹一人挣扎立起,不由着急。
“我没办法,总比一起和她坐以待毙的好。”墨紫没法和萧明柔沟通,指着非要同她们背道而驰的萧明柔,“劝劝你妹妹,让她别再走了。只要她不动,大求一定会先把她帽上的铃射掉,她就能自然出场。否则,越倔强越会让人当活靶。”大求女不会放过戏耍的机会,她们可以停在她身后,两边露半张脸,大求射手就会将箭射在她身上。这叫捉鼠,射铃中暗藏的游戏。
萧维无法开口让墨紫照顾妹子,因为他知道这么下去,大周就输定了。他只有去劝妹妹,但萧明柔显然也听不进二哥的话,任大求女鬼魅般跟在后头,而无动于衷。
乌延上来便紧紧盯着墨紫,弓不拉,箭不挂。
墨紫不理会,只留心黄旗。
马蹄踏雪,乌延的声音,“我若赢了,会向大周皇帝要人。”
墨紫呵呵轻笑,一张口吃到雪绒,冰冷,如同藏在帽沿下的眼眸,“赢了再说。”
不能输的局面,遇到失魂落魄的萧家女,倒霉?
“我看你如今似乎心狠了,知道弃卒保车,任无用的同伴当死鼠,做得好。”那夸奖真心实意,“我也想看看,大周贵女能挨得住我三箭否?”
墨紫听进耳里,明白他在等她出声替人求情,于是冷声道,“你只管去试试。万一死了,记得挑副最贵的棺木将人厚葬。她,担得起。”
黄旗举,墨紫叫杨悄跟她背靠背,以双臂挡在帽沿前面和侧面,将铃遮下,这才叫团体精神。
三声弦动,大求女笑音如铃,不远处声声惊呼。
掌旗人喊放旗,墨紫和杨悄赶忙站起看过去,就见萧明柔弓膝缩在雪地中。
对上乌延鹰样的眼神,墨紫低低说了两个字,令他变脸,僵定在原地。
“混蛋。”她说。
而她,从来没骂过他,即使闹翻脸的时候。
墨紫去看萧明柔,并不打算让自己替她挨打,但也不允许她妨碍自己的赢面,所以,就得想办法。
魏佳来了。萧明柔让他们这队处于弱势,令他眼中冒火。不等黄旗,嗖嗖两箭,就击落两枚铃。
当他要射第三箭时,墨紫立在他正对面,“将军,请等到黄旗再射最后一箭,让我们把萧姑娘扶起来。”
魏佳刚才仔细观察过墨紫,发现她是个很果断的女子,印象不错,因此点头应允。
墨紫蹲在萧明柔身前,“能起来么?”她确信,乌延应该已经听懂了她的话,不会真把人射死。
萧明柔紧闭双眼,绝美的容颜敷白雪,“我快死了吗?”
“你来寻死的?”终于真相大白,墨紫气笑,“不想入宫选秀?”别的原因,她想不出来。
萧明柔睁开眼,眸色黯然,“不关你事。”
“怎么不关我事?你死便罢了,何必拖累我和杨姑娘?别告诉我,你若自尽,怕累及家人,死在这里,却算是为国为君,保得死后之名。”墨紫以为萧明柔该很期待进宫的,因为她全家都很期待。
“我……”萧明柔让墨紫说中了心事。
“不过,你这样死不了,还颜面扫地,惹人耻笑。起来吧,我告诉你一条路,就是赢了大求,向皇上讨个恩典。”哄着,先。
萧明柔强忍疼痛爬起来,很是狼狈。她的身体质素与墨紫天差地别,真正是豆腐做的,稍用点力就能掐出指印来。
身后有链子,墨紫悄然回头,是月莹。再一眼,瞧见黄旗要动,而魏佳就在前面。想借她躲?她将萧明柔推到旁边,脚尖极快一旋,一弯身。月莹眨眼不及,只见黑影带劲风刮过,铃铛两只落地。
墨紫赞道,“好箭术。”
黄旗放,魏佳对墨紫颔首,调转马头。
三轮过,大求击落三枚铃,而大周击落七枚铃,大求一女被淘汰。此时,还有半柱香。
墨紫想起宫娥要她尽量拖延的话来,再看萧明柔撑站不住的样子,心中便有了决定。帮这会儿听从她的萧明柔调整铃帽,四铃双线这么放好。
杨悄很聪明,不但看出来了,而且还明白这是要萧明柔出场的意思。虽然大周有了优势,但萧明柔不适合留下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她保持缄默。
两队差距一大,月莹她们不敢再耍玩,仍打着萧明柔的主意,不知墨紫和杨悄故意放她落单,黄旗举起的瞬间,月莹将人推到虎牙正面。三箭四铃
萧明柔一出圈外,就有好些人匆匆奔过来,小心翼翼把她抬走,并高唤御医。
一切,在墨紫掌握中。拖后腿的,不动声色地解决掉了。至于,皇帝会不会给萧明柔恩典,她看这架势,恐怕不容易。只不过,跟她无关。
拜武连祁这花架子所赐,第四轮结果,七铃比七铃,五人对五人,平手了。
而墨紫和杨悄护铃的方法,也让月莹二人学了去,萧维只险险射下一铃,却再难找到空隙。
赤爪狠,先一箭射痛杨悄的手,趁她缩开之时,连射两枚。
魏佳上场时,墨紫想了一招人盯人,拆开月莹和另一名大求女。
四个女子满场竞走,但杨悄速度上稍显不足,变成了月莹她们躲到她身后,导致魏佳两箭落空。
九比八,大求有了很大的赢面,因为,魏佳的角度,根本射不到铃。
报水滴数的太监喊八时,杨悄,动了。她,跨出了圈,宣布自动退出。
这当然也是墨紫示意的。
她能想到的拖延法,只有这么一个。却不知,那个让她拖延的人,究竟在干什么?
月宫与皇宫之间隔开两道墙。
外廷中书阁部,一名千牛卫郎将前束报,“两位大人,人已经从紫薇阁出来了,正往北门撤走。”
桌案前坐两人,皆羽冠纶巾,着儒生服。一个正是元澄,另一个却是新科状元杨凌。
“别让他们出去得太容易。”元澄说道。
郎将应是而退。
“别非,我们也挪个地方吧,这里实在无趣。”别非,杨凌的字。
杨凌起身,神情有些跃跃,“一切在大人预想之内,他们果然冲着水寨布防图而来。”
“可那真地是大求王最倚仗之左臂,虽是一番显诚意的说辞,但他亲入上都的目的无法不令人多想。听说大求王有一支暗卫,专随他执秘密要务,来无影去无踪。这样看来,能躲过皇宫禁卫的,也只有他们了。暗卫只听从一人号令,大求王乌延混在使团中,已经毋庸置疑。”
两人一出门,不约而同,往月宫方向看了看。
“令尊大人今夜也在宴上?”元澄信口一问。墨紫的话,会将那人引出来吗?
“还有下官的小妹,长那么大,没见识过国宴,非闹着父亲带她去见识,却不知其中凶险。”不过,父亲在,应该无事。
“说不上凶险,顶多有惊无险罢了。”元澄下阶上马,“走吧。”
两队快马,趁夜而行。雪厚,只落闷蹄,挡去疾意。
墨紫独自站在圈中心,新增的两片火架,烤得她额头沁汗。听到自己的呼吸,除此之外,其他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
雪花让热气烘暖成水,落在土里,化它为泥泞。
彩翎的箭尾夹在有力的双指间,对准了她的左眼。
“终于我们俩能好好说话。”人都在十丈开外,诺大场地上只有他和她。
墨紫看着他,唇角有笑,“你几年前来过大周,难道不怕有人认出你来?一国之君,如此任性,真不像你。”紧紧看着,不是因为还有旧情,而是怕他突然出箭。他这人,做得出来。
“此时彼时之体貌相距甚远,谁能认得出来?”几年前,他还是“体弱多病”之躯,“苍白文秀”之貌。
“那也未必。”墨紫发现萧二就盯了他好一会儿。
“认出也无妨,我为你而来,既然找到了,便可随时回去。”他已经布置妥当。
“为我而来?”墨紫眉开眼笑,“不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乌延,你何必自欺欺人呢。帝王无情,并不可耻啊。”
“阿紫!”为何?跟她对话,无法招架。
一箭破空。
墨紫的头突然往左一歪,箭从帽沿上飞过,铃未响。
有人在场边欢呼,场中二人恍若不闻。
“可惜。”她说。
射箭,心不平,手不稳,眼睛泄露意图,一定不中。
乌延第二支箭上弦,神色不显焦急。他的优点,在于能很快冷静,并吸取教训。
“阿紫,你不用激我。”
“我说得句句实话,激你什么?”眼眸敛凝,一瞬不瞬,全副心神。
见他目光略沉,手上抬,头向右偏,全是用来迷惑她判断的。
第二箭,立刻来。墨紫做了子曰子曰的晃脑动作,箭羽擦铃。
铃,仍在。
●● 第299章 这个赏大
墨紫长吁,“运气。”
乌延只有最后一箭,但他却笑了,“阿紫,你该知道,无论这场射铃是谁赢,我一定会带你回大求。”
“哦?轮到你来激我吗?”墨紫笑还回去,明眸璀璨,“就算你赢,问大周皇帝要人,我也没打算听话。我承认,我很想赢。不过,这实在是因为我憎恶你的关系。”
憎恶他?乌延心中陡然一痛,她怎能若无其事说出这三个字来?咬牙道,“随你怎么说。”
“本来,那时跟你决绝,不过是伤心而已,还不到憎恶的程度。然,你大丈夫小人作为,竟对我下格杀令,如今见我不死,又惺惺作态说什么为我而来。乌延,你原来只是个骗子,现在却连人格都没有了。”喜欢错一个人,与别人无尤是自己傻。但如果知道错了,还不抽身,是无可救药。她自觉有救,所以不悔。不悔,可是要改。
“我对你下格杀令?”乌延很吃惊,“谁胡说八道?”
墨紫见他表情不似作伪,心中便知道真相,“你的殿前少将军呼威口口声声说奉了上谕送我归西。难道大求能发谕旨的,除了你,还有别人?”
“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