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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太监哭爹喊娘的,只跟吉和喊冤,求吉和饶命。
吉和不为所动,道:“不说,就给我打。”
刑室里,下一刻就又传出了小太监们受刑的惨叫声。
“别打死了,”吉和又叮嘱了行刑的几个人一声。
全福这时带着人走了进来,先跟吉和行了一礼,道:“师父。”
吉和看看跟在全福身后的人,说:“你这是又带什么尸体来了?”
吉和忙说:“师父,我查了半天,也没查出这个小宫人是哪个宫的,所以带来给这几个认认。”
吉和点了一下头。
两个太监把手里抬着的尸体,往几个受刑的小太监面前一放。盖着尸的长布被揭开后,小宫人被埋过了,再从地下被挖出来,这会儿露出来的这张脸,被血混着泥糊住了整张脸。
吉和看了一眼这宫人的脸,说:“把她的脸擦擦,跟鬼一样,谁能认出她是谁来?”
一个太监上前,就拿盖尸布替这个小宫人把脸擦了擦。
“都看看,”吉和跟受刑的小太监们道:“认识她吗?”
几个行刑人伸手,抬起各自身边的小太监的头。
其中一个小太监看了这个小宫人一眼后,就喊道:“她是阿曾,是小曾子的妹妹。”
兄妹?吉和起身走到了这个小太监的跟前,说:“你确定?”
“奴才确定,”这小太监点头之后,就求吉和道:“大总管,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小曾子就是跟奴才认识,奴才一年里跟他也说不到一句话啊。”
“这个阿曾是在哪里伺候的?”吉和问道。
这个小太监摇头。
另一个小太监这时声音虚弱地道:“阿曾是在下奴院当值的。”
吉和命左右道:“去把下奴院的管事叫来。”
忙就有一个太监跑出了刑室。
全福跟吉和说:“怪不得我找不到这个小宫人当值的地方,她竟然是下奴院的人。”
吉和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了,从云妍公主再到下奴院,这事牵连得越广,想找出这个幕后的人就越难。
管事的太监这时走到了吉和的身边,小声问道:“大总管,这些人还要再审吗?”
吉和看看这几个小太监鲜血淋漓的身子,说了一句:“等下奴院的人来了后再说吧。”
☆、495香艳的尸体
安锦绣在千秋殿里,也没有胃口用晚餐,被紫鸳硬逼着用了一碗红枣羹。被安锦绣抱在怀里的白承意,却被紫鸳喂得油光着小嘴。
吉和来见安锦绣时,白承意正手里拿着一块素油桃酥,要喂安锦绣。
安锦绣冲给她行礼的吉和点点头,然后没办法地咬了一口桃酥,跟白承意说:“这样行了吧?”
白承意看看桃酥上缺了的那个口子,跟安锦绣说:“再吃。”
“母妃吃不下了,”安锦绣说:“你跟紫鸳出去玩好不好?”
“不要,”白承意说:“承意要母妃长胖。”
“就是,”紫鸳站在一旁说:“主子,你不吃饭哪能行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您跟吃饭结什么仇?”
“你闭嘴吧,祖宗,”安锦绣颇为无奈地看着紫鸳说:“我一会儿饿了再吃。”
“母妃,吃!”白承意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把桃酥往安锦绣的嘴里塞了。
安锦绣只能再咬了一口,说:“小祖宗,这回满意了吗?”
吉和这时在底下笑道:“九殿下这是在孝顺娘娘呢。”
白承意一听有人夸他,更是来劲了,举着桃酥还是要往安锦绣的嘴里塞。
安锦绣这时冲紫鸳打了一个眼色。
紫鸳这才从安锦绣的怀里抱起了白承意,说:“九殿下,娘娘这会儿不饿,我们先出去玩,一会儿再回来喂娘娘,好不好?”
喂人吃东西,这会儿在白承意的认知里,就是一个游戏,小孩儿马上就点头道:“好,母妃你乖乖的,承意,承意一会儿再来喂你。”
“去吧,”安锦绣冲白承意挥挥手。
紫鸳抱着白承意往外走。
吉和躬着身给白承意让路。
“从慎刑司过来的?”安锦绣在紫鸳抱着白承意出去之后,问吉和道。
吉和说:“娘娘能看出来?”
“鞋面上有血,”安锦绣说。
吉和忙走到了安锦绣的跟前,道:“娘娘放心,这一次就是动了点刑,但那几个小太监没性命之忧,养养就能好。”
慎刑司的刑罚,养养就能好?安锦绣看了吉和一眼,道:“问出来什么没有?”
“小曾子跟死在澡间的那个小宫人是兄妹,”吉和说:“娘娘,那个小宫人叫阿曾,奴才让人去翻了她入宫时的名册,才知道这个小宫人叫曾小女。”
安锦绣说:“是亲兄妹?”
“是,”吉和说:“亲兄妹,还有啊娘娘,这个阿曾在下奴院当差,下奴院的管事奴才也叫来问过了,说是这个小宫人平日里也是沉默寡言的,不怎么爱说话。”
“她是怎么出下奴院的?”安锦绣又问。
吉和说:“她今天一早就跟管事的说肚子疼,管事的就给她放了一天的假,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
“下奴院,”安锦绣手指敲着桌案道。
“娘娘,”吉和说:“会不会是温轻红?”
“这对兄妹是江南人?:
“是江南人,而且就是江南兴城人。”
“那就跟温轻红没关系了,”安锦绣直接说道。
“没关系?”吉和说:“娘娘不再查查这个温轻红?”
温轻红与吉王白笑野的事,明明是自己无中生有弄出来的事,现在又被人拿来用,躲在幕后的这个人,是谁都不会是温轻红了,栽赃的太明显,安锦绣道:“这事先放放吧。”
吉和忙道:“娘娘,这人一定要查出来啊!”
“现在查不出来,就不如缓缓,”安锦绣说:“把那几个小太监放了,从千秋殿这里拨钱,给他们治伤。”
“是,”吉和不敢跟安锦绣拧巴。
“圣上也知道这事了吧?”安锦绣又道。
吉和说:“圣上知道公主殿下身边又死了人了,不知道过云殿的事。”
“四殿下不说,你也不要说了,”安锦绣道:“记住,我事我不知情。”
吉和忙说:“奴才明白,娘娘,公主殿下这一次做事是真的过头了,奴才听了这事后,差点没吓死。”
“是啊,”安锦绣说:“再把她留在宫里,也许日后我们的云妍公主就要杀人放火了。”
“是不是再派些人去?”吉和跟安锦绣提议道:“宋妃娘娘看来是看不住公主殿下啊。”
“五殿下明日就回京了,”安锦绣说:“他一定会跟圣上要求,见云妍一面的。”
“那这,”吉和可不敢在明面上得罪白承泽,说:“圣上会准吗?”
“不管圣上准不准,你要做他们兄妹见面的准备,”安锦绣道:“那个小曾子的尸体上有伤吗?”
吉和说:“他是投井自尽的。”
“嗯,”安锦绣说:“若是云妍公主虐打太监,圣上应该会再派教习嬷嬷过去吧。”
“小曾子身上有伤,”吉和忙就说道:“他的尸体还在慎刑司摆着呢,这话旁人若是不信,奴才敢把尸体抬去给圣上看。”
“让云妍生一场病,”安锦绣跟吉和道:“病得没办法见五殿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吉和也怕云妍公主跟白承泽见面,他在沈妃和云妍公主的面前,就没怎么恭敬过,这要让云妍公主在白承泽的面前告他一状,吉和想想都怕,现在听了安锦绣的话后,吉和喜道:“奴才明白,娘娘,奴才回去后,就命人去办这事。”
“管好你手下人的嘴,”安锦绣说:“不要让圣上听到不该听的话。”
“奴才明白。”
“还有,要是有东宫那里的消息传到御书房,不管是什么,哪怕就是太子殿下病危,这消息也不要传到圣上的面前去。”
吉和听了安锦绣这话后,小声问道:“娘娘怀疑这事跟东宫有关?”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安锦绣说:“只是觉得各处都防着一些的好。”
“是,”吉和说:“奴才听娘娘的。”
“圣上怎么样了?”安锦绣又问起了世宗。
吉和摇头道:“齐妃娘娘走了后,圣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了天黑,这会儿才起来见朝中的大人们。”
“你回去伺候圣上吧,”安锦绣拿了一个钱袋给吉和,说:“这是给那几个小太监的,你平分给他们,这一回让他们受了皮肉之苦了。”
吉和手里捧着钱袋,跟安锦绣说:“娘娘,现在也难保这几个小太监身上就干净啊。”
“他们若是小宫女,逐出宫还能活,小太监出了宫后他们该怎么活?”安锦绣道:“先留他们在宫里养伤吧,就放在你眼皮底下。”
吉和叹口气,说:“还是娘娘心好啊,这样也好,看起来养伤,也是为了他们好。”
安锦绣苦笑,她的心好吗?
吉和没敢在千秋殿久留,跟安锦绣告退之后,扭头又到了慎刑司。
这个时候的慎刑司里,又多了两具舞伎的尸体。
全福正看着手下的人把尸体往车上装,看见吉和过来了,忙迎到了吉和的跟前。
吉和看看地上的两具女尸,说:“就是这两个东西?”
“是啊,”全福说:“死的时候哭得厉害,可是这是圣上的旨意,谁敢可怜她们?”
“歌舞那边的人应该感激安妃娘娘饶过她们这一回,”吉和绕着两具就是死了之后,还是很香艳的女尸走了一圈,道:“你去拿尸体的时候,那边的人跟你说了什么?”
全福忙从怀里拿了几张银票出来,双手递到了吉和的跟面,说:“这是那边的艾嬷嬷孝敬师父您的。”
吉和接过了这几张银票,看看银票的面值,说:“这个老女人如今也识相了。”
全福用脚踩了踩脚下女尸的胸部,笑道:“师父,徒弟也好奇呢,这个老女人以前看到我们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这是转性子了?”
“以前圣上会从她那里召美人,”吉和却对脚下的两具女尸不感兴趣了,说道:“保不齐哪个美人就得了圣上的喜欢,就凭着这个,这宫里上上下下,哪个不对她礼让三分?现在圣上还从她那里召美人了吗?这个老女人现在算个屁!”
全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师父说的是。”
“把尸体抬出去,”吉和道:“把那几个小太监送到我那里去养伤,还有,过云殿的事,要是从你这里漏出风去,我扒了你的皮。”
“徒弟不敢,”全福忙就道。
吉和再看一眼慎刑司黑黢黢的大门,转身往御书房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全福亲自带着人,拖了一车的尸体从小门出了帝宫,收尸的人得到宫里的消息后,早就等在门外了。
全福把工钱给了来收尸的几个男子,道:“天亮之后就扔到城外的荒山里去。”
“爷放心,”收尸人跟全福点头哈腰道:“小人们知道规矩。”
全福让到了一边,说:“赶紧拖走。”
几个收尸人一起上前,拖着这辆小车就走了。
全福站在小门外,一直看着这帮人走没影了,才带着自己的人又回了宫。
收尸人拉着车走得离帝宫很远了之后,才掀开盖在尸体上的黑布,最先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就是那两具舞伎的尸体。
“这么漂亮的女人!”收尸人中有人顿时就惊叹道。
有收尸人忍耐不住,伸手要往这两具女尸身上摸。
为首的收尸人二话不说,一鞭子抽下来,把这色胆包天的家伙打得一叫。这位也不说话,只是把其中一个舞伎的下裙往上一撩。
几个收尸人凑上前一看,顿时又一起惊叫了起来。
女尸的下面已经成了一个血洞,一根圆木插在里面,光看看不出这圆木插进身体里多深。
“你们以为宫里的太监是什么好人?”为首的收尸人把这舞伎的下裙又放下了,说:“没了操女人的物件,他们一样想女人。”
☆、496桥归桥,路归路
还没到深夜的京都街头,还是有着行行色色的路人,看到前面的运尸车后,大家都是纷纷绕道或者避让。
为首的收尸人对于众人的反应毫不在意,谁没有死的那一天?说不定这些人到了死的那一天,还得经他的手出城去入土为安呢。
几个骑马的便装男子打马从运尸车旁走过,一路往城东跑去。
“不忌讳死人,”为首的收尸人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说道:“应该是从军之人。”
卫**的这几个将军骑在马上还在吵架。
“四王府到底在哪里啊?”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
“我们去迟了,会不会再害大哥被人笑话啊?”
“老子的手还伤着呢!”
“你的那只手砍掉算了!这会儿知道有的女人碰不得了?”
“该!”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