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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说:“想什么?”
“我跟你说话从来都费劲,”安元志皱着眉头着风玲,说:“你说的话,我从来就没听懂过。”
“我说什么话,你听不懂?”风玲比安元志先发了急。
安元志说:“你又不想跟我过日子,我活着回来后,我们两个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风玲点头。
安元志说:“你不是说要给我生儿子的吗?”
“孩子你可以带走,”风玲说。
“你当娘的,不要自己的儿子了?”安元志着风玲问道:“你就不怕我对这儿子不好?”
风玲想了想安元志的话,然后说:“你都要出关去打仗了,你还想这么多?”
“这事是一定要想的吧?”安元志冲风玲叫了起来:“万一我不死呢?你生了儿子后,我再去死一回吗?”
风玲也皱了眉,这事显然风五小姐没有想过。
“行了,”安元志说:“你也别想了,你的脑子不适合想这些,好好回家睡一觉,你就当今天没有见过我。”
“那你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啊,”风玲说。
安元志叹气,说:“我也是脑子不好了,才站这儿跟你废话到现在。”
“想这么多干什么?”风玲把安元志往自己的身前一拉,说:“你没听说过吗?”
安元志着风玲就要跟自己贴在了一起的脸,别过了脸去,说:“我真不知道你听说过什么。”边塞女子这种生物,安元志这个不懂啊。
风玲说:“我现在要……”话还没说,风五小姐的脸更红了。
安元志说:“我现在要回军营。”
“拼却一生休,尽君一夜欢,”风玲小声跟安元志说道:“我们走吧。”
安元志又愣怔住了。
风玲用手指头戳一下安元志的胸膛,想风情一把,只是劲大了点,戳得安元志“咝”了一声。
安元志把风玲跟自己拉开了一些。
风玲再想往安元志的怀里去,不是那么容易了,“你很讨厌我?”风五小姐突然又伤心了。
安元志伸手替风玲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笑了一下,说:“我不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因为我不想害了你,”安元志说:“尽君一夜欢的女人都是傻子!”
“你一直说我是傻子啊。”
安元志在风玲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说:“我无牵无挂,死也死的无畏,要是真有了一个儿子,我就舍不得死了。”
“那你就不要死,”风玲往安元志的怀里一依,“活着回来。”
安元志抱了风玲一下,“我尽量,”他跟风玲说:“你也记住我的话,万一城破,想办法活下去。”
“那我们下面去哪儿?”风玲被安元志搂在了怀里后,觉得周身一暖。
见这姑娘还记着要给自己留个种的事儿,安元志笑了一声,低头用下巴在风玲的头上蹭了蹭,说:“赶紧回家睡觉去。”
“你……”
安元志转身大步离去。
风玲想追,只是鼓足了的勇气到了这时已经用尽了,风玲方才还大大方方说要跟安元志孰伦,说要给安元志留种,这会儿着安元志的背影,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安元志出了观音庙,给了两个替他马的小尼赏钱,上马往卫**的驻军地去了。
风玲在院儿,听见身后门响,回头一,见慧净师太从罗汉堂里走了出来。风玲跟安元志说话时,没感觉,这会儿着往自己跟前走来的慧净师太,风五小姐突然就面红耳赤了,也不知道师太听到了多少她跟安元志说的话。
慧净师太走到了风玲的面前,没跟风玲说安元志,而是道:“五小姐还不回去?”
“就,就要回去了,”风玲声音蚊子哼一样的说道。
“回去吧,”慧净师太道:“万事都缘份,情也一样,缘份到了,情自然也就到了。”
风玲低着头,沮丧道:“他不喜欢我。”
“他是?”
“他叫安元志。”
“安元志,”慧净师太说:“安家的五少爷,娶了云妍公主的驸马?”
“嗯,”风玲点头。
“是他啊,”慧净师太说:“五小姐,他已有妻,您何必再用情呢?”
风玲说:“我也不知道。”
慧净师太点了点头,说:“他这样推开五小姐是对的。”
“因为我让他讨厌?”
“因为他不想害了你,”慧净师太道:“五小姐,情爱不是可任性之事。”
“那我要怎么办?”
“红尘之事,贫尼也不知道。”
风玲又是一呆。
“五小姐请回吧,”慧净师太道。
“他摇到了什么签词?”风玲问慧净师太道。
“贫尼不知,”慧净师太说。
“那他一定会死吗?”
“小姐?”两个丫鬟这时跑到了院门前,终于见了自家小姐,这让两个丫鬟松了一口气,跑到了风玲的跟前。
风玲着两个丫鬟说:“你们怎么找来了?”
一个丫鬟说:“小姐,这里这么多人,我们哪敢让您一个人啊?”
“我能出什么事?白给人家都不要,”风玲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两个小丫鬟没听清风玲在说什么,一起问风玲道。
“没什么,”风玲说着话再想找慧净师太说话,发现师太已经走进罗汉堂去了,“慧净师父,”风玲喊了一声。
慧净师太站在罗汉堂前,跟风玲说:“五小姐,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一个定数,顺应天命吧。”
着罗汉堂的门在自己的面前关上之后,风玲问自己的两个丫鬟:“我们的天命是什么?”
“小姐,你都不知道,我们哪知道啊,”一个丫鬟说。
另一个丫鬟说:“什么天命我不知道,我就担心大将军他们出关打仗的事。”
风玲转身往院外走去。
“小姐?”两个丫鬟跟在了风玲的身后。
被安元志抱了那么一会儿的小甜蜜,没办法改变风玲现在担心安元志的糟糕心情。从军之人临阵脱逃是最丢人的事,这么孬种的事她不能让安元志去做,可是要怎么保证这个人能活着回来?在风玲想来,这就是个死结,完全无解。
安元志回到驻军地后,先就来见上官勇。
上官勇这会儿一觉睡醒,正跟几个兄弟说着出关的事。
安元志进屋之后,坐在了上官勇的床边上。
上官勇了安元志一眼,说:“你身上沾了什么味道?”
“啊?”安元志低头闻闻自己的衣襟,说:“我去了庙里,香火味?”
☆、896负
有将官嗅了嗅鼻子,说:“什么香火味,女人的味道。”
安元志忙就道:“什么女人的味道,是秦大哥你自己想女人了吧?”
几个将官哈哈一笑,都起身跟上官勇说:“侯爷跟五少爷说说话吧,我们走了。”
上官勇点了一下头。
安元志着几个将官走出去了,问上官勇说:“他们到我来就走了?”
上官勇说:“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们还要坐我这儿说什么?”
安元志好奇道:“你们都说什么了?”
上官勇说:“就是打仗的事。”
“我还以为他们找姐夫你交待交待后事呢,”安元志小声道:“这仗一打,我们还能剩下多少人来?”
上官勇没接安元志这话,而是说:“你真的要跟我出关去?”
安元志有些不耐烦了,说:“这个时候我不跟着出关,以后在卫**里,我还用混了吗?谁会跟个贫生怕死的人打交道啊?”
“这不是贫生怕死,”上官勇还试图跟安元志说道理。
“姐夫,”安元志把上官勇的手一抓,“就当是我求你了行吗?这话我们就不要再说了,你不用为**心,我就一定死在关外了?”
“元志!”
“我一定活着回京城,”安元志跟上官勇说:“不然我下辈子一定投不了人胎,这总行了吧?”
上官勇着安元志,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圣上让我留下来,不过就是想卖个好给姐夫你,”安元志又说:“我们要他这个好做什么?再说了,藏栖梧要是杀不了,我就是留在城里,最后还不是一死?姐夫,你就别想了,横竖我都是要拼一回的,你就不想在我玩命的时候,在我身边护我一下啊?”
上官勇说:“我到时候有本事护着你吗?”
“那圣上就更没这个本事了,”安元志说:“姐夫,你信圣上?”
“算了,”上官勇被安元志说的心里堵得慌,说:“不说这个了。”
“这就对了,”安元志往上官勇的这间卧房里了,说:“这真是闹饥荒了,姐夫你一个侯爷的房里,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了。”
上官勇说:“你饿了?”
安元志摇摇头,“等明天晚上,我再大吃一顿吧。”
上官勇拍了安元志一下。
安元志自己跑到桌前倒了一杯热水,坐回到上官勇的床边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问上官勇道:“姐夫,你说我们后天出关去,藏栖梧会出军营吗?”
“藏栖梧也想速战速决,”上官勇道:“他会带兵出来的。”
“我要是他,我就不出来,”安元志嘀咕道:“不会武,出来现眼啊?”
“他要不出来,我们出关不是做无用功了吗?”上官勇好笑道:“你以其操心藏栖梧,你不如操心一下你自己。”
“我父亲五个儿子呢,”安元志说:“我要操心什么?反正安家也绝不了后,当然,白承泽要是坐上龙椅了,浔阳安氏还能活下来几个人,那就难说了。”
上官勇笑了一声,笑声有点冷。
安元志几口把热水喝了,跟上官勇说:“白承泽那个混蛋要是当了皇帝,老天爷就是***瞎子。”
这个时候,上官勇显然不想说白承泽,大战在即,说这个人,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情,上官勇安元志今天穿得这一身衣服,说:“你真去找女人去了?”
安元志张了张嘴,说:“我要是找女人,我这会儿就回来了?”
“那你身上这脂粉味儿?”
“我去了观音庙,”安元志说:“庙里全是上香的人,可能是哪个女人身上的脂粉蹭我身上了吧。姐夫,你们都是属狗的吗?我怎么闻不出来?”
上官勇冲安元志挥了挥手,说:“你去休息,这个时候你就是去找女人,我也不会管你。”
“顶着驸马的头衔,我找什么女人啊?”安元志抱怨道“圣上能饶过我吗?”
“去睡觉吧,”上官勇赶安元志回房去。这个时候,他得让安元志休息好了。
安元志知道上官勇是好心,没再多留,把空碗放桌上后,走出了上官勇的卧房。
外面还是满天繁星的夜空,隐隐约约能听见三更的更声。
安元志站在院口空气,决定把观音庙的事抛到脑后去,现在不是他想女人的时候,自己可能都活不了了,还祸害女人做什么?
转眼天亮天黑,再过一夜,云霄关再次出关迎敌去了。
有心细的云霄关人发现,从这天的白天起,在城楼驻防,在城,不再是风家军了,而是一支他们着很面生的军队。有消息灵通的人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世宗皇帝的御林军。
御林军接管了城防,这意味着什么?
人们很快就猜出,大军怕是就要出关了。
这一天的观音庙,从早到晚都是香客不断,香烛的味道,甚至弥漫了寺庙所在的这条街。
卫**营里的伙头兵们,在这天早上就杀好了三匹老马,又从风家军那儿弄了两只羊来,杀好洗尽后,在这天晚上,给全军将士炖了两大锅肉菜,还熬了一锅汤汁雪白的羊肉汤。
将士们在这天晚上饱餐一顿,凑在一起说笑了一会儿,早早地就睡下了。
向远清在这天晚上来了卫**的驻军地一趟,为上官勇又换了一次药,着上官勇腿上还是没长好的伤口,向远清跟上官勇愁道:“侯爷,你这样明天真能出关去吗?”
“没事,”上官勇说:“骑马打仗,用上这条腿的时候不多。”
向远清说:“那你要落马了呢?”
这话问出口之后,向远清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上官勇说:“落马?”
“我乌鸦嘴,”向远清忙道:“侯爷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上官勇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腿,这腿动起来还是有一种拽肉的感觉,“这腿能动就行,”上官勇跟向远清说:“不碍事了,多谢向大人来这一趟。”
向远清说:“是我要多谢侯爷。”
上官勇说:“你谢我什么?”
向远清起身跟上官勇道:“侯爷,明天你若是杀不了藏栖梧,那我的命估计也长不了。”
“我尽力,我……”
“哎,”向远清没让上官勇把话说完,说:“侯爷尽力就行,侯爷休息吧,下官告退。”
“向大人,明天若是城破……”
“仗没开打,”向远清又一次打断了上官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