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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柯眼角的余光看见上官勇到了自己的身后后,右手一拧,藏在袖中的匕首便到了他的手中。
上官勇出手就奔了白柯的咽喉。
白柯没躲,在上官勇掐住他喉咙的同时,手里的匕首也剌向了上官勇的胸膛。
上官勇看见白柯手中寒光一闪,马上就一侧身。
一个暗卫叫了一声:“小心!”
白柯趁着上官勇侧身的机会,拿着匕首的右手往上一翻,砍向了上官勇掐着他咽喉的手。
上官勇手一松,白柯手中的匕首划过了他的护腕。这一下,上官勇看清这小孩手里的匕首是淬过毒的了。在兵器上淬毒,在武人们看来,是卑鄙小人的行径,上官勇当即就冷笑了一声,跟白柯说道:“你师父就教了你这些?”
白柯没理会上官勇的嘲讽,身子往后一撞,撞开了内殿的门。
一个暗卫赶上一步,一掌劈向了白柯的后心。
白柯听着风声,勉强把身子往左边移,随后右肩胛就是一阵剧痛。
两个在内殿里护卫安锦绣的暗卫,在这时护在了安锦绣的身前。
白柯这一次倒地之后,没能再从地上站起来。
安锦绣只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倒在了内殿的地上。
上官勇走进内殿的时候,拔出了佩刀。让白柯冲进了内殿里,自己这一次的下手算不上干净利落了,让安锦绣看见自己杀人,这也让上官勇心里懊恼。
一个暗卫上前,一脚踢飞了白柯手里的匕首。
匕首飞起,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安锦绣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上官勇不会高兴自己往前凑,但还是迈步往白柯那里走去。她对这个白承泽不知道从抱养的男孩,并不好奇,安锦绣在这一刻,心里其实也没想别的,就想着这个男孩就要死了。
白柯在上官勇要冲自己挥刀的时候,在地上翻了一个身,面对了上官勇。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湿了大半,可白柯的脸上却意外的干净,一双很像安锦绣,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就这么瞪大了看着上官勇。
上官勇杀惯了人,挥刀杀人的时候,上官大将军不会犹豫,只是被白柯这么看着后,上官勇破天荒地犹豫了一下。
李钟隐跟白柯说过,习武为将之人不能畏死,可是在自己死到临头的这一刻,白柯看着上官勇手里的刀,心中还是生了惧意。白柯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他还小,还没有带兵打过仗,他想师父,想父亲,想自己的师兄、朋友们,像白柯这个年纪的小小少年,人生风景还未及看上几处,又怎么能甘心就此终结一生?
“你杀了我,我父王会为我报仇的!”心中满是惧意,白柯却还是跟上官勇说了一句狠话。
上官勇冷冷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小小少年,心头终于是生出了一些惋惜之意。
安锦绣这时走到了白柯和上官勇的近前。
面前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多出了一个宫装女子的身影,白柯扭头看向了安锦绣。
安锦绣最先看的却是上官勇。
上官勇拧着眉头,面无表情。
“安氏!”白柯看着安锦绣大叫道:“你凭什么杀我?你杀了我二伯,太子,四伯,现在你连……”
上官勇直接就挥了刀。
看见白柯的脸后,安锦绣便呆傻住,然后她看见上官勇举起了手里的刀,安锦绣脑中一片空白,张嘴没喊出声来,便身子往白柯的身上一扑。
上官勇刀都往下砍了,看见安锦绣往白柯身上扑,忙就撤刀。
袁义在这时走进了内殿里。
几缕青丝从安锦绣的头间,掉落在了地上。
上官勇撤刀撤得再快,刀势已起,生起的刀风,将安锦绣的后衣领划破,后颈上一道血迹,看着好像安锦绣再动一下,血就会从这伤口处汹涌而出一般。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太快,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愣在原地,没人开口说话。
上官勇最先反应过来,来不及多想安锦绣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随手将刀归了鞘,蹲下身就扶住安锦绣,语调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
袁义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一闪身就到了近前,命几个傻了眼的暗卫道:“你们退下,把门外的人都遣走!”
几个暗卫都看着地上的三人,神情惊愕,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站那儿动弹不了。
“快点!”袁义提高了嗓门,推了站得离自己最近的暗卫一下,
这暗卫被袁义推得身子一歪,醒过了神来。
暗卫们很快就一人挨了袁义一巴掌。
“出去看着门,把人都遣走!”袁义跟暗卫们大声下令。
暗卫们不敢再看安锦绣三人,领命之后,脚步慌忙地退了出去。
上官勇这时扶着安锦绣晃了一下,急声道:“你到底怎么了?”
袁义这时也蹲下了身,一脸焦急地看着安锦绣,喊安锦绣道:“主子!”
“平安。”
随后两个男人,听见安锦绣这样喊白柯。
☆、1106他是我的平安
平安这个名字,对于上官勇和袁义来说,都是形同一个恶咒。
城面旧巷的那场大火,变成废墟的上官旧宅,不管是上官勇还是袁义,这些年来,从来不会主动去记起。安锦绣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上官勇刚刚步入京都城的城门,袁义还在随安元志从军的路上,这是一场噩梦的起始,一梦数年。
“你说什么?”上官勇大声问安锦绣道。事情太过突然,平安二字也太过骇然,上官勇甚至来不及在脸上现出表情来,以至于上官大将军声音颤抖,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
安锦绣没有说话,被上官勇扶着的身体微微发着抖。
白柯愕然地看着安锦绣,他看过这个女人,那时候这个女人站在芳华殿的石桥上,语调冰冷地下着命令,目光漠然,美貌,却高高在上的让他心生不喜。可是如今同一个女人,看着自己流泪,神情哀戚,眼中的悲伤沉重到,白柯觉得自己好像心中也难过起来。平生第一次,白柯发现自己承受不住一个女人的目光。
“锦绣!”上官勇情急之下,喊了安锦绣的名字。
白柯更是愕然了,他看向了上官勇,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上官勇一脸焦急地看着安锦绣,目光里竟也带着跟安锦绣同样的悲伤。
平安。
上官勇很清楚地听到安锦绣是这么喊白柯的,面前的这个男孩是谁,上官勇的心里隐隐也有了答案,上官勇这会儿只想跟安锦绣要一个肯定的答案。这个孩子,真的是平安?
“你们,”白柯却在这时叫道:“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奸夫……”
在白柯的后半句话要骂出口的时候,袁义伸手捂住了白柯的嘴。
白柯不是瞎子,这小孩甚至还早熟,他看得出上官勇看着安锦绣的样子意味着什么,上官勇竟然对当朝的太后有情?这是不是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个人会背弃了他的父王,而选择助九皇子白承意成皇?“唔……”白柯在袁义的手下拼命地挣扎,当朝垂帘听政的太后,竟然是这样一个跟臣子有染的贱妇,这种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种丑事竟然会发生在皇家?
安锦绣不是看不出白柯眼中的愤怒和怨毒,只是她这会儿却在感谢冥冥之中所有的神灵,在大错没有铸成之前,让她看到了这个儿子。前世今生,不管是上官长平,还是如今这个应该叫做上官平安的长子,都是同一副样貌,甥肖舅,这个儿子像安元志,是承袭了她的相貌的儿子。
“锦绣!”上官勇扳过安锦绣泪流满面的脸,让安锦绣看向了自己。
“平安,”安锦绣跟上官勇哭道:“他是平安。”
袁义手上用力捂着白柯的嘴,跟安锦绣道:“他只是长得像少爷,也,也像你,可世上相像之人不在少数,你不能,你不能看着他像,就说他是平安少爷啊!”
“我,”安锦绣又看向了白柯道:“我不会看错。”自己亏欠了两世的儿子,她安锦绣怎么可能认错?
“平安?”上官勇看着在袁义手下犹自拼命挣扎的白柯,喃喃自语了一句。
安锦绣这时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跟袁义说道:“把他带到千秋殿去,不要让圣上看见他。”
袁义说:“我让袁章先把圣上叫回御书房来?”
安锦绣点一下头。
上官勇下巴往白柯身上抬一下,道:“那他怎么办?”
安锦绣看着白柯,伸手碰了一下儿子已经被血染成了鲜红色的衣襟,道:“白柯……”
上官勇不等安锦绣把话说完,就道:“白柯已死,计划照常进行。”
白柯听了上官勇的话后,愤怒地发出了唔唔的声音,袁义不得不加了手上的力道。
白柯死了,从此以后让自己的这个儿子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吗?安锦绣心口剧疼了一下,歪倒在上官勇的怀里。
“锦绣!”上官勇慌忙抱紧了安锦绣,连声喊道。
“你不是白承泽的儿子,”安锦绣手按着心口,跟白柯道:“你是上官勇的儿子,你叫上官平安。”
白柯的双眼蓦然瞪大,眼中充着血,目眦欲裂。
袁义只感觉自己的手心一湿,手下的小孩突然就瘫软了身体。
白柯吐了一口血后,晕倒在袁义的手下。
袁义感觉到小孩不对之后,赶紧松了手。
安锦绣急声问袁义道:“他怎么了?”
袁义试一下白柯的鼻息,又看了看白柯身上的伤,跟安锦绣说:“昏过去了。”
“他,他会出事?”安锦绣又看向了上官勇问道。
上官勇知道白柯的胸骨一定是断了,他伸手探一下白柯的颈侧,白柯颈部的这根大动脉,在上官勇的手指下有力地跳动着。“不会有事,”上官勇收回了手,跟安锦绣道:“他只是受了伤。”
袁义脱下外衣,将白柯连头带脚地盖了起来,然后将白柯横抱在手上,站起身来,跟安锦绣和上官勇说:“那我先送他回千秋殿去,要宣向远清吗?”
安锦绣点头。
袁义又看了上官勇一眼后,抱着白柯从后殿门闪身出去了。
安锦绣瘫坐在上官勇的怀里,地上一滩血迹,针芒一般剌着安锦绣的双眼,她跟上官勇说:“我差点杀了平安。”
上官勇说:“他真是平安?”
“不会错,”安锦绣哭道:“我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儿子?”
“那他怎么会成了白承泽的儿子?”上官勇问道。
在这个时候,上官勇显得比安锦绣冷静很多,在安锦绣手足无措之时,上官勇不能让自己再乱了心神。
“我知道白柯不他的亲生子,”安锦绣直到这时才跟上官勇说出了这句话。
上官勇抱着安锦绣的双手一紧。
安锦绣说:“我只是不知道,他会是我的平安。”
上官勇的呼吸粗重,跟安锦绣说:“真正的白柯呢?”
“死了,”安锦绣幽幽地道。
这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上官勇也许还得费脑子想想,但安锦绣很轻易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城南旧巷大火那日,平安一定是被白承泽的人救了,正好真正的白柯在不久之后,或者在白承泽救了平安之前就死了,所以这个送上门的孩子就被白承泽当成了白柯。先前这个孩子是白承泽用来拉拢上官勇的大礼,随着事局的发展,白柯又成了白承泽手里的砝码,能一举杀死他们夫妻的利刃。
“那孩子恨我,”安锦绣跟上官勇道。
上官勇说:“他也恨我。”
安锦绣埋首在上官勇的怀里半晌无言。
“下面该怎么办?”上官勇问安锦绣道:“孩子还活着就好,白承泽那里怎么办?”
安锦绣说:“将军,你是要平安死,还是要白柯死?”
“什么?”
“做我们的儿子,他如今就不能见光,”安锦绣说道:“做白柯,他还能活在人前。”
上官勇喘了一口粗气,这种选择让他怎么选。
“把他藏起来吗?”安锦绣问道。
“他是个人,”上官勇小声道:“怎么能藏呢?”
解释不了白柯的来历,也无法跟天下人大声说,我是这孩子的娘亲,安锦绣眨一下眼睛,眼泪又夺眶而出。
上官勇替安锦绣拭着眼泪,低声道:“我们,我们其实也应该,应该高兴才对吧?”
“我会传旨,”安锦绣咬牙道:“白柯在宫中病倒,被圣上留在了宫中养病。”
“你要让他做白柯?”上官勇忙就问道。
“他现在做不了上官平安,”安锦绣说道:“就算你说他是平安,只要白承泽那里一口咬定平安是他的儿子,他养了平安这些年,一直疼爱有加,世人皆知贤王偏爱长子,你要旁人怎么信你的话?”
上官勇声音也微微发了颤,道:“白承泽是不是很久之前就算计好了?”
“白柯还在,那白承泽就没有必死的罪名了,”安锦绣又跟上官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