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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阙天宫——第七奉天宫。
“……雪尊,平三宫烈无道并奉天宫主事长老姚季在内三十四位四劫到六劫叛逆守在第八宫入口张开星宿罗天大阵,且在入口方向传来魔修气息,平三宫此次当真勾结了魔修!”
听到这番回报,站在一干第七宫长汀氏阵营修士中的梅钗女蹙眉望了望上方如天顶一般的第八宫,沉默片刻,旋即道:“第八宫传信如何?”
“他们蓄谋已久,整个奉天宫已经被隔断,而他们所勾结的龙雀八台、魔修等还在不断增加……上三宫八成入劫已调往鬼狱战场,儒尊只怕要正面遭受贼子冒犯。”
长汀颂雪闭上眼道:“他们并没有在封掉奉天宫的情形下围杀我等,多半是意在第八宫……不,也许是为了第九宫。”
长汀颂雪此言一出,四周焦灼的奉天宫之人都脸色铁青。
“他们怎么敢惊动主尊闭关?!”
整个九阙天宫都风传了千年,言主尊闭关千载不出乃是咎由儒尊篡位囚害,此时平三宫襄助龙雀台之人想要打开第九宫,若主尊当真被幽禁,此番行为便是预示九阙天宫要变天了,而他们这些投奔长汀氏阵营之人必会遭受池鱼之殃。
人群一阵骚动,都是修炼千载的入劫老怪,对性命更加看重,顿时各怀心思。
“慌什么。”
清冷的女声喝断他们不安的联想,却见那白衣梅钗女镇定地坐回到属于自己的高位之上,道:“我长汀氏无愧于九阙天宫,更无愧于君临主尊,他们愿意去惊动第九宫就去,不必阻拦。余下之人继续破阵,一旦阵破,立即前往第八宫援护儒尊。”
“是!”
而同时,在第七宫至第八宫的天梯所在——
“怪事,长汀颂雪就这般沉得住气,莫非就不怕儒尊命丧我等?”
“那可未必,儒尊虽然因奇伤不利于行,却也是经历过太古创世战的真仙,未必是我等能接触的层次。”
周围传来的议论与空气中渐渐弥漫的山雨欲来的味道交织成一道密密麻麻的网,当中千丝百缕的皆是风云变幻的谋,慕清仰静静地听着这些信息,逐渐拼凑出了九阙天宫内中的矛盾。
一旦放出天宫主尊对付正法儒尊,天宫必然会陷入内斗,便会无暇顾及龙雀台与鬼狱的战事,届时他们无论是趁机结盟反扑九阙天宫还是就此坐山观虎斗都是得利者。这一切对于容央所言的,苍桑的目的都是不利的。
苍桑要整个无尽天荒整合所有力量完成天下一统,而最具这个资格的除九阙天宫不作他想,就当前看与长汀氏利益一致。有容央在侧的鬼后性命怕是不能久长,而关键的天宫内乱,我若是苍桑……该怎么从这一方入手呢?
慕清仰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妄动,龙雀台方面不说,便是幻无相也一直因着忌惮阴皇之故时刻观察着自己,所以见机行事的机会只有一次。
在第七宫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通往第八宫的天梯处早早布下了层层叠叠的护持大阵,只听得见阵外地动山摇的密密麻麻响动,而与自己合并一处的总计一千多位入劫修士,在外每一个都是叱咤风云一般的存在,此刻汇聚一处鱼贯冲上第八宫。
在幻无相的引导下,慕清仰跟着上了第八宫,甫一入第八宫,除了一地双方实力的短兵相接留下的尸体外,就是这第八宫迥然于其他宫阙的景色,不同于第七宫的云山秀色,第八宫只有方圆十数里,悬空般按照天地卦象运行的光阵地面上,几乎是一抬头就能看得到幽蓝色的星天上无数星斗轮转变幻,玄妙的星宿一瞬间吸引了慕清仰的注意。
那些星宿正中央,一颗暗淡得不能算是星存在正居于正中央。
它如同一个不断摄取周围星光的无底洞窟,而那当中闪烁的迷蒙光芒,血红得一如慕清仰癫狂状态下的双眼。
“那是……瀚海天机卦祖推论出来,传信于所有顶尖势力的凶星,原来是这般。”与许多第一时间注意到这枚凶星的人一样,幻无相面色尤其怪异……他记得当年鬼狱内部也是为了凶星之事小小地起了一场风波。彼时许多不满鬼后治下的人借口出去寻找凶星大肆搜罗彼时降生的婴孩,目的却是为了修炼魔功,之后也未曾找出个所以然,这件事便慢慢淡了下去,未曾想九阙天宫这里至今还是如此重视。
“幻将,鬼狱若有合作诚意,不妨现在便出手轰开第八宫大门!”
幻无相看了看正在入神地看着凶星所在的慕清仰一眼,点了点头,一手幻化出鬼哭三叉戟,一身七劫修为悍然爆发,周围不断穿出空间崩毁之声,三叉戟劈出一道弧形的锐芒,一路摧枯拉朽地撞上第八宫正门。
“正法儒尊,你幽禁主尊千年妄想篡位之行已是人神共愤!我等平三宫自建立以来誓死效忠主尊,必在今日匡扶天宫正统!”
叫嚣声中,不断遭受轰击的第八宫大门蓦然开了一条缝。
所有人严阵以待,死死盯住那条缝……他们知道门后将要面对的几乎就是整个无尽天荒自古以来的传说级人物。
自太古至今,对九阙天宫而言,主尊的象征性大于实际意义,而儒尊却恰恰相反,名曰正法,便是匡正法度,奠定整个天荒三分之一领土的统治,上至九阙天宫的创建,下至这千万年以来所有的规则文法,皆是由其一手经营,可以说是无儒尊,不九宫。
但随着近千年以来主尊闭于第九宫,儒尊着手整顿天宫与周边势力,触犯了太多以宗门、家族为组织的大小势力的矛盾,故而有了今日之局面。
慕清仰此时也回过神来望向那道门缝,他大概是这当中唯一一个毫无杀意的人,而第八宫后的那扇门给了他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像是门后有一双眼睛,冷漠无情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凝聚在自己身上。
但却并不是一眼看穿了阴皇的感觉,而是在自己身上看出了些别的东西。
慕清仰疑惑间,门缝中传出一声含义莫名的叹息。
“胡闹。”
要现身了……儒尊!
所有人都各提了自己最为凶横的招式在手,而在那扇门徐徐打开的同时,仅仅走出了一个黄衫小童,那小童却是直接无视了他们所有人,出来将那扇门左右开得大了些,又退了进去,随着一阵轮轴转动的声音,推出一辆轮椅。
轮椅上一位一身玄色星斗纹儒袍的人,满头斑驳的灰白不掩其孤高的仪态,一伸手,身侧的黄衫小童递过一盏清茶,就在这般在敌寇包围下,丝毫不放在眼里地饮了一口,随手将茶盏放在一侧。
茶盏发出一声轻响,四下俱静,那些凝聚的杀意一夕溃散。
幻无相的动作僵硬下来,正法儒尊给了他一种面对阴皇一般蝼蚁见巨树的压迫,无形中的畏惧感袭上心头,不断冲刷着他来时的汹汹杀意。
龙雀台之人的反应尤为明显,他们的杀意最为汹涌,此时反噬起来也更加剧烈,一瞬间神魂受创者不在少数,他们身子一颤,知道这个阶层非是他们所能直接对话,便分海般散开,同时一道威严的残影几个闪动之下出现在正法儒尊面前。
“儒尊久违了,上次一别似乎是在剥夺八宗圈地的条款之上?彼时儒尊专断风采,还是历历在目啊。”
说话的是一个灰衣精瘦的老者,这就是龙雀台的九劫宗主,此时发难,瞬间让龙雀台的士气又抬升了起来。
正法儒尊目光从慕清仰的方向收回来,淡淡道:“宗门圈地而立,扰乱民生,长此以往有伤天和,谈何专断?”
“不请示主尊便不顾忌太古四盟之约,你长汀氏可将天宫主尊放在眼里过?”
正法儒尊看着他,忽然掠出一个极淡的笑意:“本尊如何行事,主尊绝不会干涉半分。”
“你设法幽囚主尊,主尊自然被你蒙蔽视听。”龙雀台宗主冷笑一声,抬头望向诸天星斗之后的第九宫道:“你可敢打开第九宫,与主尊当面对质?”
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儒尊倦怠地智者脸侧,仿佛在看一场闹剧,道:“你等若有任何手段唤开第九宫,尽管施为,本尊绝不干涉。”
他这么一说,龙雀台宗主心中一虚,想道莫非正法儒尊早有准备?然而他马上打消了这个疑虑,儒尊心机深沉,行事向来虚虚实实,说是疑兵之计也不是不可能。
龙雀台宗主道:“无尽天荒上下无人不知儒尊一言九鼎,本宗便当做是儒尊首肯了。”
随后在他示意下,数百入劫修士神识齐齐凝成一线,这神识强度一度无限增长,如同利刃一般撕开天幕,冲上千年无人叩问的第九宫。
然而下一刻自信满满的龙雀台宗主表情凝固下来,只见那堪比九劫的神识如泥牛入海消失在第九宫。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正法儒尊,后者却不知何时移开了目光又开始在人群中观察着什么。
龙雀台宗主冷哼一声,手一翻化出一枚古旧铜色令牌,他道:“此为千万载前太古四盟时代传下的觐见令,四盟各持三面,可在任何情况下直接与四盟尊者对话。”
他说着,打出一道咒诀,那令牌腾空而起,化作道道金色符文冲上第九宫,那第九宫登时震荡了几下,然而却仅仅是震荡而已,第九宫并没有任何反应传出,龙雀台宗主面色难看了几下,怒指正法儒尊道:“主尊必是已被你所害!”
儒尊仍旧淡然道:“三面觐见令,这里本尊不止本尊一个尊者,你可再行试上一试。”
龙雀台宗主神色扭曲地再打出第二道觐见令,那令牌直接腾空而起冲上天穹,旋即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那道觐见令一个陡转,直奔人群,最终停在慕清仰面前。
一片寂静中,儒尊对着慕清仰徐徐开口道:“这才是真正久违了,你附在凶星之子身上是想做什么呢,幽虞。”
作者有话要说: 1。幻无相带着慕清仰是为了让他识海内的阴皇惊动第九宫。
2。平三宫支持的是第二储君秋逐琊,而儒尊首徒是陆辞风,如果不除儒尊,到时陆辞风继位他们必然会被削弱夺权。
3。九阙天宫和瀚海渎烟阁的关系一直很密切,当凶星到来时,儒尊感应得到。
4。再往下慕清仰要被苍桑坑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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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瓮中蝉·其二
虽是早有预感,但在儒尊就这么直接点破凶星身份的瞬间,慕清仰还是面露错愕。
他的周围仿佛一瞬间抽成了真空,在人们不自觉地远离的同时,他脚下的影子无限拉长,最终从影子中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模糊虚影,隐约见得权杖在握。
“万年未见,竟憔悴如斯啊,长汀霜宴。”
儒尊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不及你死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等尚能苟延些时日。”
阴皇则是全然不为自己死在女人手上为意,那虚影浮动间,幻无相以及身后鬼狱之修已然单膝跪地,不敢漏泄一声。
阴皇看了一眼星斗之上的凶星,道:“十数年前本皇听罢你方传讯凶星之事便已花下长眠,怎知你们后来竟然真把其当做头等大事重视至今。”
“卦祖长窥天道,从无妄言。”
“你待如何?”
儒尊道:“凶星关乎天下大势,自是有来无回。”
“这也是君临皇宇的意思?”
“是本尊的意思,也将会是他和你的意思。”
阴皇笑了两声,道:“本皇不在乎你儒尊就此除掉此子,只是谁告诉你凶星必然祸世?凭据何在,卦祖吗?”
“卦祖从不尽言,至于是谁取信了本尊,本尊不能妄言。”
阴皇转了转权杖,道:“儒尊既然谨遵君子风,那还是让君临皇宇出来说话吧。”
儒尊又端起了手边的茶盏,道:“本尊一如前言,你若能唤得动第九宫,本尊绝不插手。”
“有客自远方来,主人却如此惫怠,好一个待客之道。”
阴皇刺了儒尊一句,回头见慕清仰陷入沉思,先是愣了一下,方道:“你这小子,本皇千万年不曾为人说话,你不说诚惶诚恐,至少也做出些紧张样子。”
慕清仰心中存疑,此时却冷静下来,越过阴皇向儒尊问道:“敢问儒尊是以何为据判定我是所谓凶星?”
……这稚子!怎么敢直接与儒尊对话!
在场之人无不是有着傲于常人的修为才敢在此,他们看得清楚,此子分明不再受阴皇影响,还敢直接插言,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儒尊也并不在乎这些教条,沉默片刻,才慢慢说道:“颂雪在本尊面前提过你,也知道是她助你取得了储位的暂时认可,但即便如此,你可知本尊也可以对你只问生杀,不问缘由?”
“当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