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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罗德笑吟吟听着,啊,他的蓝玫瑰醒来之后,真是精神饱满,很好,迎风绽放的玫瑰总是比被蚜虫啃咬而恹恹的病玫瑰好得多。
「渴不渴?限于材料的缘故,我没有花茶泡给你喝……对了,昨天才从熟人那里得到一篮苹果,汁多香甜……」
说着就立刻起身去角落拿了小刀与苹果,过来在小桌上对切成小片。
「我才不吃你的东西,沾满了猪猡骑士的肮脏细菌,臭死了,我不吃、我……」
「吃一片吧,我昨天刚听到关于苹果的故事,很有趣……」基于爱人的双手不自由,他服务到家,亲送一片往那苍白的唇边送去,孜孜诱哄。
「我不爱听。」扭头,倔强着。
「别这样,你想想,有什么东西比苹果更能象征爱情?」
「我只知道它被讹传为禁果。」麦伦冷笑:「伊甸园里罪恶的果实,神御骑士该敬而远之才对。」
「圣经里并未指名禁果是哪种水果吧?相对的,盲诗人荷马传颂的特洛伊战争以一颗苹果开始,苹果成就了美女海伦与帕里斯王子的爱情。」
「那又怎样?」麦伦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吉罗德先咬了一片,继续:「苹果本身就是爱情的体现,以香甜的气味诱惑着人去尝试。当我咀嚼白色的果肉时,总想着这就是你的肌肤,甘美滑嫩,让人想一咬再咬……」
麦伦脸都红了,低骂:「要是苹果能治疗专说恶心言语的口舌,我会劝你多吃几颗。」
「还想知道苹果更多的神迹吗?咬一口就能体会它给予舌头多少甜美,让你更坚定对神的信仰;继之而来的滋味虽然酸涩,却是恶魔不甘让神独享爱情的奥秘,所以追随而来……」
「爱情是世间一切惹祸的根源,人类不过假借爱情得遂野心。特洛伊战争也是如此,纷争全都是野心家惹起的,不干金苹果与海伦的事。」麦伦一点儿也不苟同某人的论调。
「唉,你就不能浪漫一些吗?想想,当我们共享苹果,就共享了爱情之中酸与甜的滋味,当热情涌起,就算是心冷如铁的骑士,也会大声赞颂神的恩赐,恩赐爱情……」
「我是吸血鬼,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浪漫、或者不切实际的幻想。」
当麦伦如此回答时,两人突然间对望一眼,依稀仿佛这相似的对话五年前也曾有过。
同时间都笑了,但是麦伦的笑容只维持了三秒钟,随即敛起嘴角,让刚刚的笑容透明得如同精灵的翅膀,一下就看不见踪影。
吉罗德当然不可能错失他爱人难得的笑容,自己心也如蜜一般融化。或者,五年的漫长寂寞,全因为这轻轻一笑,化成空气中的小分子,全蒸腾上了天。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说,都是些会被爱人归类于恶心的甜言蜜语,不过来日方长,他可以将满腔的爱意分章、分段、分节,一天一天慢慢说给对方听。
现在还是收敛点好,挑重点说就行。
「苹果的香甜多过于酸涩,爱情也一样。」他对他低语:「诱惑我吧,吸血鬼,用你的爱情诱惑我……」
「你不配。」
「我当然配,因为我爱你,我愿意给你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一切。」笑着将已经送到麦伦嘴边的苹果扬了扬,问:「所以,吃下这片苹果?」
麦伦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可能真是口渴了、也可能被吉罗德这一番杂七杂八的话弄得头晕脑胀,闻着苹果的蜜香,他吞了吞口水,张口咬下,几口吃完了一片。
甜蜜在嘴里化开,爱情的滋味吗?比起几十年前经历的那场单恋而言,苹果的确甜多了。
仰头,再次绽开微笑,正如玫瑰舒放:「还要……」
吉罗德又送上一片,任乖顺小猫在自己手上啮咬,屋里的光线正处于暧昧不明中,天色将暗不暗,一双蓝蓝的眼睛在微光里烨亮。
「多吃几片。」怂恿着,又递上一片。
「嗯……」扭着被绑缚的手,吸血鬼放软了语调,轻求:「松开我……我不逃……」
吉罗德依言释脱了他,心疼于爱人那渗血的细嫩手腕,而且他知道,武力方面,麦伦绝非他对手。
自由后的手揽上吉罗德的脖子,迷离的笑容漾开,这回麦伦不咬苹果了,却主动亲上吉罗德的嘴,在他那端正的唇上亲昵啃舔。
吉罗德把苹果往肩后一甩,抱紧爱人的身驱,理智臣服于妖异的魅力之下,热情则被刻意的诱惑点燃,他的爱人就是悬挂于情欲树上的蜜果,鲜嫩欲滴让任何思考都消失。
爱人的嘴里有苹果香,借着舌头的勾挑送到他嘴里。
没一会儿,麦伦退开,慵懒的叹息里探问:「你要的……就是这种诱惑?」
「是的……」凝视那刚刚寻欢过的薄唇,吉罗德恋恋不舍地答:「多给我一些……比苹果还甜的……」
闹事的蓝色炫彩一闪,麦伦淘气又问:「那你说,是苹果好吃,还是我?」
「当然是你……」说着就低头往吸血鬼的脖子处,要用自己的舌头去验证。
麦伦偏头展露颈脖,手插入那刚梳了整齐的棕色头发里,往自己方向贴来,大方邀请对方前来掠夺、占领,两具身体在不甚牢靠的木板床上交缠,彼此贴紧着,一丝空隙都不愿意浪费。
「我会给你你要的……」吸血鬼又问:「……你也会给我我要的?」
骑士神魂颠倒着,他服膺于爱人的一颦一笑,遵从爱人口里说出的一切神谕。
「会——」
「我只要我的十字架。」诱哄着,询问的气息轻柔的如同羽毛在水上飘滑过:「给我……求你……」
骑士边吻边答:「不……不在我身上……」
「在哪里?」
手已经滑入羊毛衫里挑情爱抚,他说:「你拿不到……你不能去……」
「骑士团里?」
「对。」心不在焉答,整个人迷失在完美的肉体里,此刻唯一的想望是品尝他,倾听宛转的呻吟与夜里蛇一般扭转的姿态。
爱人的手也成了去刺的藤蔓,遵循挑逗的路线,从凌乱的棕发里往下曲行,玩弄着耳朵、脖子,当滑行到强硬的胸膛之时则急切起来,仿佛传达主人再也承受不了的激情。
「喂,你……」低唤。
「什么?」吉罗德满心欢喜的应答。
心脏部位猛然传来剧痛,比火车头还猛的攻击冲过来,让吉罗德腾空飞起,重重弹上木屋的屋顶处,撞破了本就不厚实的部位,又砰一声落回地面,整座屋子因此摇动着。
麦伦也没浪费时间,由床上弹跳到门边,推开半掩的木门出去。
吉罗德这次受创得严重了,心口处痛到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茫然看着头上天花板,木屑一片一片飘落身上,星星由洞口窥探,嘲笑他的大意。
他追到门口处,爱人的身影早已融入夜色,再也看不见。
「……活学活用……」吉罗德叹:「好学生……」
垂头丧气检查屋子,损坏的程度大概住不下去了,吉罗德却不在意,他已经决定回伦敦去盯着,免得爱人为了拿回母亲遗物,冲动闯入骑士团去。而且……
「审判日提早来临,我很快就会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他说。
为了一朵蓝玫瑰,他毁了曾经向骑士团承诺的誓言。
爱情将为他带来死亡,但是他心甘情愿。
谁让他爱着他。
第四章
伦敦骑士团总部内,吉罗德踏上久违的圣堂塔顶,这是本区建物的最高点,能将附近景物一览无遗。越高越能感受到的风就越强,可惜塔上景观不若阿索斯山的壮阔,也不若该处的自由。请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勿随意传播,如喜欢本书请购买原版。
往伦敦市区的方向遥望,忖测某人目前的所在位置。那人好静、行事又低调,加上忌惮骑士团这一因素,所以他藏在凯利·特伦森位于伊顿广场附近豪宅的可能性很高。
「千万要乖乖的啊,别让我收到上头缉捕你的命令……」小声地、希望借由塔顶的风,将这叮咛传到那人的耳朵里。
脚步声回响于后头螺旋梯上,吉罗德凭那踏步的频率猜到谁来了,却装作没听到。
「还没习惯人多的地方?」玛蒂娜在他身后打趣地问。
「或许。」吉罗德没回头,依旧望着市区方向,心不在焉答:「我心中最理想的人口密度数是两人一空间,这空间可以是一座小庄园,或是绿水湖上……」
所谓的「两人」当然代入了麦伦与自己,他总是想象着与银发爱人徜徉于玫瑰花园里,不用忧心双方立场的对立,只要相伴着,做什么都好。后头却静默了,洋溢着奇妙的氛围,吉罗德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会让后头女子误会的话语。
玛蒂娜的确是误会了,对于苍天骑士的意有所指,或者来得太突然,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吉罗德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来化解尴尬的气氛。
「对了,谢谢你的小说,可惜我没看多少就决定下山了。」刻意不提苹果的事。
「不客气。前天见到你踏入骑士团,精神外貌一如往昔,我们才知道被维多给骗了,他说去阿索斯山探望你的时候,以为碰上了克罗马侬人。」
吉罗德干笑,维多说的是实话,要不是他的爱人意外造访,他的确是打算顶着野人的头衔继续在山上度日,哪管外表精不精神。
玛蒂娜毕竟是女人,会特别注意穿着,她审视着同袍,赞赏地说:「还是骑士服适合你。」
为了威仪及行动方便之故,神御骑士们是有正规军装的,特色为淡色短披风以银十字架在颈前扣住,腰带、袖口及手套皆装饰以红色十字,彰显他们受神恩宠,随时能为神牺牲奉献的热情。
吉罗德看看自己,这两天还忙着报到之事,必须前去谒见监察长、军团长、牧师长及大团长,所以他换上正规服装,以免失了仪态。
「制服提醒着我,闲散日子已经远去,接下来是永无止境的战斗。」自嘲地笑了笑,又问:「我回来两天都没看见老师,办公室也没人,他上哪儿去了?」
「你不知道?噢,也对,你才刚复位……」玛蒂娜显然也轻松了,答:「你知道阿普顿·艾恩斯从白议会囚牢逃出去的事吧?白议会出动所有巫师去追捕,维多从阿索斯山回来之后,也投入了追捕的行列。」
「老师的确提过这事。」吉罗德可想起来了:「阿普顿·艾恩斯相当狡猾,就算是高手,抓他也得费上许多心力。」
「你现在回来正好可以支援我一项任务……希望你的勇气与胆识还记得从阿索斯山跟着一起回来。」
吉罗德拍拍腰间的武器,道:「尽管丢给我以最艰巨危险的任务,好让我证明,苍天剑永不生锈。」
玛蒂娜笑着说:「你在伦敦算是生面孔,派你出去最适当不过了。」
她会这么说,是因为吉罗德过去主要负责外地业务,长期待在北欧,在英国乡间只执行过一次任务,接下来五年则看着爱琴海度日,伦敦血族们对他的相貌陌生。
吉罗德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到底是什么任务?」
「参加舞会。」美女狡黠的一笑:「名流绅士与贵族荟萃一堂,魔鬼披着人皮举办的化装舞会,在遮蔽了真面目的情况下,一不小心就会被吸了魂魄。这样艰困的任务舍你其谁?」
心一动,吉罗德问:「血族?」
玛蒂娜颇感讶异,吉罗德居然一猜就中,「对。可靠消息传来,逃亡中的阿普顿·艾恩斯透过暗黑精灵传话,要寻求特伦森家族庇护。为掩人耳目,可能会趁着特伦森家族举办化装舞会时混入,以免引起白议会及骑士团的注意。」
「是要我们上舞会里逮人?」
「只要能确认对方就是逃亡中的黑魔法师,你想当场杀了对方都行。但要是无法证实身分,我可先提醒你,吉罗德,血族对骑士团积怨甚深,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挑起两方争战。」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累积几百年宿怨之下的必然结果。
吉罗德也懂这严重性,嗤一声,问:「所以只能偷偷过去搜集证据?好吧。我很想知道,血族这回又为何种理由举办骄奢的舞会?」
「特伦森家族的四兄弟里,老幺麦伦已经被你……要管理偌大的家族不易,所以他们要迎入罗马尼亚的远亲进入特伦森家族,舞会就是一场新生晋级为辅者的典礼。」
吉罗德只手按胸,对女骑士行了个鞠躬礼,微笑:「很荣幸接下这个任务,是的,万分荣幸。」万分荣幸,无比光荣,他已经知道那位来自于罗马尼亚的新辅者是谁了。
◇
刚入夜,凯利·特伦森的家宅灯火通亮,豪华轿车络绎驶入宅邸旁的车道,穿着当季最新款礼服的绅士淑女以优雅姿态下车,脸上带着花俏的化妆舞会面具。
这场景跟一般富豪之家举办的晚宴没什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