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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快她压下心头的疑问,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向他保证道:“没有问题,本帅可以保证,无论真相是怎么样的,无论凶手是谁,本帅保证她们母子的安全!”
得到保证之后,他才面向另一面石壁,低着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三年前地一天,攸涅秋一大早,就派人来接他和郡主攸寒秋去王府。说是有件事要跟他们夫妇商量一下。
当时攸寒秋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所以便于不便行动为由,断然拒绝出门,只让夫君韩思凡自己去了。
攸涅秋见他独自到来,没有看到妹妹寒秋郡主,明显心里不快,可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和他聊起了家常。
后来他们来到攸涅秋的书房里,攸涅秋一边叫丫鬟小娟斟茶,一边去叫家丁攸旺给韩思凡倒酒。
因为韩思凡从小就不能喝茶,只要一喝茶,他就浑身起疙瘩,瘙痒不止,后来这个怪病让他再不敢沾一滴茶水。
攸涅秋知道他有这个症状,所以他每次过来,他都吩咐家丁事先给他准备一壶酒力低微的白酒,自己喝茶时,他就饮酒代替茶。
那时候,小娟去泡茶,可是拿到茶桶后,久久不动。
攸涅秋就喊她:“快点倒出茶叶,去冲水,发什么呆?”
小娟还说:茶桶里面有一小段不是他最喜欢喝的碧螺春,而是掺杂了别的茶。
攸涅秋当时就骂道:笨死了,把那些其他的茶叶小心挑出来,然后把底下的碧螺春倒出来泡。
于是小娟便用小镊子把水晶茶罐里上面的一段其他茶叶,细心的全部夹了出来,只剩下最底下一层的碧螺春。
为此攸涅秋还催了好几次。
茶泡好后,他一边问妹妹攸寒霜的情况,一边和他商量,等妹妹生下孩子后,送进王府里,和正妃黄晓燕的孩子一起教养。
并提到指腹为婚的事情,准备如果攸寒秋的肚子里是个女孩,王妃肚子里是个男孩的话,将来就让她嫁入王府。
反之,如果王妃生了女儿,攸寒秋生了男孩,就将小郡主嫁入韩家。
韩思凡自然一口答应,他记得当时攸涅秋为此很开心。
可是喝下了一口茶之后,攸涅秋突然瞪着眼睛,喊了一声:“茶……”
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死了。
听到他的死讯,攸寒秋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可是闻讯从娘家赶来的王妃,却哭得死去活来。
由于在案发时在场的只有韩思凡和死者在一起,所以主审的所有官员都把他当成了凶手。
刚开始韩思凡还辩解,但是后来他越来越被漫无边际的审理,拖得疲惫不堪,再加上对一些事情的猜想,他便不再辩解,反而坚称自己就是凶手,甘愿一死为攸涅秋抵命。
楚猫儿从自己的怀里取出那个水晶的茶叶桶问他,当日丫鬟小娟是不是用这个茶叶桶里的茶给攸涅秋泡茶?
韩思凡走上前,隔着铁条摸了摸那个水晶茶叶桶,肯定地点着头道:“不错就是它,因为这个水晶茶叶桶,是皇室之物,上面有凹下去的龙形暗纹。”
楚猫儿以前只是注意茶叶桶里面的毒药,并没有仔细摸过这个水晶桶,现在用手一摸,果然如同韩思凡所说,上面有一些龙形暗纹。
看来下一步该去弄清楚,王妃当日的怀孕是真还是假了。
让一个身怀六甲的王妃归宁,去照顾她生了重病的母亲,而不顾及她肚子里面的皇室血脉,这让她始终想不通。
“那个丫鬟小娟是不是还在王府中?”她向韩思凡问道。
“应该在吧,她是王妃在带进王府里面来的。王爷死后,她应该还在王妃身边!”韩思凡说道。
“那个小娟长得什么样子?”楚猫儿继续问道。
“胖胖地,看上去有点笨,当年十三四岁年纪,现在已经长大了,身材或许有了变化,可是有一点比较好认!”他想了一下,肯定地说道。
“哦,什么?”楚猫儿认真地问道。
“她的嘴角有一颗美人痣,而且还是个六指!她在给王爷倒茶时,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右手上面小手指处多了一根手指!”韩思凡极为断定地回答道。
这让楚猫儿很是兴奋,得到了这个有价值地线索后,她立即告别了韩思凡,回到王府中。
楚猫儿没有问他对于一些事情的猜想是什么,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她既不想让韩思凡的想法干扰自己的思路,又不想让自己存在依赖心理,依据别人的直觉去断案。
告别攸寒秋后,她离开州衙,这是夜已经深了,她轻松地潜回了王府,跑到后院中王妃丫鬟的住房中,悄悄溜入房中,扔进一点酥魂香,过了一会儿,便大大方方的推开房门,点着灯。
然后挨着床铺去找那个右手有六根手指的小娟。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地女孩,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举着灯烛走过去,果然在她的左边嘴角发现了一颗美人痣,然后拉起她的右手,那小指旁边果然多了一根手指。
于是她把小娟抱起来,带到了当年出事的那个书房中。
当小娟悠悠醒转,她突然发现自己坐在那个荒废的书房的地上,而那个让她做了无数次噩梦的茶叶桶就躺在她的手边。
“小娟,你为什么要帮助王妃谋害本王!”这个无依无托的声音,让她刹那间身体僵直,目光恐怖的落在桌边坐着的那个鬼魂身上。
“啊!王爷,不是我!也不是王妃害死你的!你去找别人,不要找小娟,也不要找王妃!王妃受了那么多屈辱,您不要害她!”小娟尽管吓得心头狂跳,面无人色,全身颤抖,却仍然为自己和主人辩解着。
“屈辱,本王那么喜欢她,怎么会让她受屈辱,你不许胡说!”那个声音中凄冷的鬼声,让小娟浑身发冷,立即跪爬在地上,将头低下来强忍惊恐,颤抖着答道:
“王爷自从把王妃娶过门,就没有和她同房过,让深爱您的王妃守了六年活寡,难道这还不是屈辱吗?王爷为了能把郡主的孩子养在身边,让还是处女的王妃假装怀孕,那不是屈辱吗?因为王妃不肯答应这件事,您便在同一天娶了三位侧妃来刺激她,这不是屈辱吗?”
那个小娟以为自己今天死定了,所以拼着一死,一口气把王妃这些年所受到得委屈和折磨,一口气都给说了出来。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痛恨本王,所以利用你来泡毒茶谋害本王对吗?”那个阴冷的声音又问道。
“没有,王妃虽然心里很委屈,可是最终还是同意假装怀孕,并在王爷死后,把郡主接过来,等她生下孩子,然后把她的孩子亲自抚养长大!而郡主则一直住在庵堂里出了家,对孩子不闻不问!”小娟继续辩解道,听得出她声音中的颤抖一半是因为惊惧,一半是因为气愤。
“你都是胡说,本王为何要王妃独守空房,还要她假装怀孕?大胆的奴才分明是为了自己和主人脱罪,而一派胡言!”那个阴冷的声音厉声喝问。
见主人当了鬼魂,都对以前的罪行死活不认账,小娟顿时气得站了起来,指着面前的鬼魂喊道:“因为,你要用这些事情,掩盖一件天下最无耻的事!”
第一百零九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最无耻的事?大胆奴才,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眼前攸涅秋的“鬼魂”貌似极为愤怒地问道。
结果这种威慑不但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反而还适得其反。
“王爷,难道您做了鬼之后,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统统忘记了?”拼了一死之后,小娟已经放开心中的一切顾及,把对攸涅秋的痛恨,和对自己主人的愤恨不平,发泄地淋漓尽致。
“本王本没有忘记自己做过些什么,但却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无耻之处。本王对正妃和侧妃不感兴趣,不去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难道也是无耻?”攸涅秋的鬼魂冷笑的质问道。
一股阴风吹来,让小娟抱着穿着亵衣的肩膀,打了一个寒颤。她的眼神中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虽然豁出来一死,但不死还是最好的,所以她紧紧咬住嘴唇,想把要喷薄而出的讨伐之言,拼命咽下去。
看她打算中途闭口不谈,鬼魂似乎很着急。
可是几乎没有看到那鬼魂有什么动作。
眼前一条轻盈的白纱,瞬间直直的缠上小娟的脖颈,那种被东西勒在致命处的恐惧,差点一下子把她给直接吓晕过去。
可惜她的身体胖乎乎的很健壮,心脏的负荷能力也非常强大,虽然很想晕,但硬是没有晕过去。
只是怦怦直跳的一颗心,几乎马上要跳出喉咙来。那双恐怖的眼睛也几乎要瞪出眼眶。
还没等那条白纱勒紧,她就已经开始了窒息般地急促喘息。
其实对大多数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死的那一段时间。
“说,如果你说得话没有道理的话,本王马上拉你下地狱!”那个轻飘飘的声音,突然有了沉实感。
这沉实感虽然减少了几分鬼气,可是却给小娟的心里增加了几分威慑力,迫使她不敢再忍耐,不敢再想自己的退路,于是她指着那个鬼魂的鼻子颤抖着声音,嘶喊着叫道:
“王爷该死的其实是你自己才对,你不仅该死,而且死有余辜!”
“呵呵,本王很想知道,自己怎么该死,怎么死有余辜?如果你说得有道理,本王会饶你一命!”那个声音依然冰冷,可是却对已经绝望的小娟,构不成威胁了。
“别以为,你是什么不在乎门第的人,是什么情比金坚的人,才会娶我们家的小姐,六年前的一个春天,你带着攸寒秋郡主出去郊游,在一个树林中你兽性大发强暴了自己的亲妹妹寒秋郡主,而你怀疑这件丑事,当时被我家小姐黄晓燕看到了,为了遮人耳目,所以才把我家小姐娶进王府,做了正妃!其实你这样做,根本就是为掩盖你不耻的乱仑罪行……”
接下去在小娟的控诉下,一场掩埋了六年的禁伦孽恋,在她的口中,震撼无比地在鬼魂的耳边重演了。
六年前的春日,早晨阳光温煦,和风送暖。
涅秋王爷早早起了床,带着两个侍女,去后院寻找自己的妹妹寒秋。自从来到封地,他就和已经快要二十岁的妹妹住在涅秋王府中。
这些年来,他拒绝了无数次,皇帝堂兄攸风华,给他安排的政治婚姻,迟迟不肯娶亲,转眼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仍然固执的单身。
而他唯一的妹妹攸寒秋,自十六岁成年后,虽然也众多王侯世家来上门提亲,攸涅秋却一概不应。让自己妹妹如花的颜容,花样年华,却一直待字闺中。
攸寒秋也不急,因为她自幼跟一个江湖隐士习武,所以把时间都排解在练习武艺上了。
往往把怎样在剑法上如何突破,集中一切心力。
到二十岁后,她已经在剑术修为上达到很高的境界。
至于嫁人的事情,她也不放在心上。
虽然她也发现哥哥对自己的感情超出了正常的兄妹之情,可是一则家丑不能外扬,一则她武功高强,纵然攸涅秋对她有想法,也无从下手。
今天见哥哥要带她去春游,也没太放在心上。
她正为一个高难度的剑招儿无法参悟而烦恼,便想:正好借此机会散散心,从自然万物中寻找灵感。
见妹妹答应,攸涅秋很开心,便叫厨房准备了许多美食,只带着两个侍女,和一个车夫,出了府门,来到城外。
他们走到一个小河边的河湾处,找了一个避风的河坡,坡下是一大片青青的野草,野草上开着零零星星的野花。下面是清凌凌的流水,不时有轻柔的风儿掠过,拂面生暖,让人心里觉得清爽之极,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看着宽阔的河面上,轻缓的流水,攸寒秋顿时心中有所领悟,手里拎起一根树枝,在那里顺着流水的顺畅感,模拟那个较难的招数。
攸涅秋笑吟吟地看着妹妹优美的侧影,眼睛中满是沉醉。
她身穿绿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握着柳枝的皓腕于轻纱中轻轻伸出。眸含春水清波一般,头上随意挽起的发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她的一张俏脸香娇玉嫩,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动一静都足以动人心魂。
日日与这样绝世的妹妹朝夕相处,他的眼中,已经再无法看进别的女子,心里也无法容纳别的女子。
他不在乎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是这个妹妹却武功太高,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让他爱极了,却又无法亲近。
看他出神的练剑,他一边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仿佛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她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中。满眼都只是她的身影,而没有了面前的大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