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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辱斯文,斯文哪!”舒大人痛斥了若薇的这种‘败类’行为,却还是不得不把一颗光华耀眼指甲盖大小的粉珍珠放在她手心上,“财迷,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财迷!”
阵舞君前献演那天,大殷皇帝异常满意,打赏了不少好东西,舒府算名利双收,府内一干功臣也都赚了满钵,若薇这个最大的功臣却没要那些金银布帛,更没要什么田产,据称是嫌俗。她倒还真不俗,眼光极贼的净挑赏赐下来的稀罕之物。好不容易舒大人从她那小耙子似的手里抢了点好东西回来,却惯出她这个毛病,但凡要她干点什么,就得拿东西出来‘贿赂贿赂’。
是个好珍珠,看看回头能不能凑齐六个去做个发夹,若薇很满意的把珠子收起来了,恢复女儿身之后起码有一点好处——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桃园会她当然要去,因为听说,宋志将军也在出席的名单之列,她就是想……看看他。
在打听到了宋志参加桃园会的必经路线后,若薇着魔似的在大路一侧的某客栈要了一间临街的房间,然后不顾危险的换上男装守在窗边等,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然后她看到他了,两鬓有些斑白、消瘦了,没有昔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他,觉得心酸、失落,酸苦忍不住地往鼻腔上涌,一看到宋志将军,她就控制不好自己的泪水。
宋志很难忽略任何落在自己身上的凝视,所以很快的,他发现了视线的来源,然后他看到一个布衣长衫的年轻人和那个年轻人脸上反着阳光的水渍。一样的位置,一样的眼泪,一样的年轻人,宋志认出他来了,没想到中山的对手竟然在这里,竟然那样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神不再是战场上的愧疚和悲伤,而是责备与惋惜,但同样的,里面的坚定从来没变。
宋志骑着马慢慢的往前走,视线却一直在看着他,然后,那个身影消失在窗内。
若薇的心情很不好,看到宋志将军郁郁颓靡的样子让她心里很难受……若薇擦干了眼泪换上衣服带上舒府的手牌也奔着桃园过去了。她没和舒府的人一起,她心乱的时候想独自一个人呆着,反正表演是夜宴的时候才开始,桃园会大得很,总有那么一个没人的地方,可以让她静静,调整心情。
罗颢独自趋马来到静谧的树林,有时候他会欣赏那些争宠的小花招,但有些时候过度的喧闹让他反感,女人,是需要适当的帮她们冷静一下头脑。
说来可笑,他们大殷居然有桃园会这种传统,从他十四岁第一次参加开始,至今整整十二年了,从一个毛头小子到今日的帝王之尊,而在这个桃园会上似乎一切从未改变。至于那些待嫁的贵族千金们,他不需要欣赏,不需要琢磨,不需要时间的检验,他知道她们同后宫中的德妃、淑妃、美人、才人全都一样,千篇一律的让他味同嚼蜡。
罗颢在安静带着清冽青草味到的林子里深呼吸,自从当上了皇帝,就鲜少能像现在一样一人安静的待会儿。今晚的夜宴也将会是他功成归国的庆功宴,席间马屁是肯定少不了的,他需要保持头脑清醒,性情冷静,‘戒骄戒躁’是父皇临终前对他的唯一忠告。罗颢心情平稳了一下后,拍拍踏赭,牵着它转身向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坡坳那应该有一小片草地。
“嗨,等等!”
突然传来的女声,让罗颢身形一滞,为背后突然的不速之客,也为自己竟然之前毫无察觉,他转身,错了一步才看到刚刚被树干挡去视线的左后方……然后罗颢看到出声的那个人,愣住,惊讶,趣味,怀疑……一切情绪瞬间在他眼中滑过,最后重归深沉。
若薇眼睛正忙着盯住画纸,没看见罗颢刹那间的神色异常,她手里的炭条正在填补最后的几笔,“马上就画好了。”
罗颢走过来,略为仰头看坐在树杈上的人,对她一身裙装还稳坐树上,并且手中还拿纸笔的形象感到……怪异。
上树?
她是怎么上去?
吹去纸上浮着的碳末,一幅速写就完成了。画完了,若薇才注意到下面这位衣着华丽,明显不与自己属同类无名小卒的某位大人,形神顿时收敛了一下,她刚才没注意到这个人居然是个……大人物。若薇拉拉裙摆,保持完美风范,微笑,“这位大人……”
罗颢主动伸出手,若薇看了一眼,然后伸手递给他,借力跳下来,“谢谢。”她整理了一下长裙。
“抱歉刚刚叫住大人,小女子不是有意冒犯……多谢大人的帮助,现在小女子就不叨扰了……”
“能让我看看你的画么?”罗颢截住她要离开的意思,尽管并没有看到她的笔墨,不过既然她说是画,那就先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画好了。
“可以……唔,真是个英俊结实的小伙子!”若薇把画递过去的同时,也没忘了拍拍眼前这位明显表情臭臭的大人的马屁,希望他不要找自己的碴。
罗颢的眉却皱得更深,周家的女儿怎么是这样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虽然她扮男人的行为就有些出格,但不能称之为粗俗,而现在,他还从来没听过哪家姑娘这么大胆的用‘英俊的小伙子’提起男人,更甚的居然是形容的自己……
罗颢接过那张略厚的纸,然后……脸色变得七彩。
纸上画的是踏赭。
她居然画的是踏赭!
一匹马?
他以为……
若薇看着旁边这位大哥瞬间怀疑——不屑——变白——变青——变紫的脸色,虽然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可这绝不是好兆头……若薇看了看那匹刚刚让她很喜欢的马,再看看这位大人手里紧攥的画……少惹事为妙,尽快脱身走。
“这位大人,如果不打扰的话,小女子这就要离开了……呃,这张画……”
罗颢把画一收,用一种几乎算是凌厉透视地眼神X光扫她,“你……真的不认识……我?”
嗯?
听到这话,若薇不得不多放几分注意力给眼前这位大人……
……
……
好吧,她真的没印象。
面前这个人确实属于容貌英俊、帅气逼人那类的,不过……这类人若薇见过得太多,前世的、今世的,商业才子,偶像明星,甚至中山大营里好几百的年轻军官……除了笨的跟刘乙一样无可救药,或者丑的很惊世骇俗的陈将军这类有特点的她能记得住,剩下的,如果没有像年轻时的格里高利·派克那样帅到天怒人怨,基本上她看着都差不多……
借用一句巴尔扎克的话,漂亮的脸蛋都是相似的,丑陋的脸蛋才丑的各有千秋。
“大人凤表龙姿,气宇轩昂,自然如众星拱月拥趸者众,不是奴婢这等小人物能妄言出语,看大人气度沉稳,风采高雅,才华之名定然响誉朝野,像大人这等贵人,小女子只是高山仰止,是万万不能……”若薇开始厚脸皮的猛拍对方马屁,心里已经把这个人定性了——肯定是属于那种自以为很帅,在这个‘桃园相亲会’上相当吃得开,然后就无限自我膨胀以为是个女人就会对他倒贴,所以没见过他的人都该是瞎子的那种孔雀男。笑话,自从到了安阳,她还从来没有在大殷权贵前面瞎晃荡过,怎么可能让别人对自己眼熟?
一,无论什么原因,她确实没认出自己;
二,她确实就是周维。
如果说之前她一副完全陌生人的样子看着自己,让罗颢确实怀疑过自己的判断,那现在罗颢完全可以肯定,她就是周维,周维就是她,这不是又灌迷汤开始找机会脱身了么?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一样,手段真是一点没变!
许多心思闪念一转,罗颢恢复淡然,挥挥手,“既然画的是我的马,这画我就留下了,你退下吧。”
Wh……What?
哦……世上这么能有这种不要脸的人,抢了人家的东西还一脸施舍的表情!你看看这个孔雀男拽成的那副德行!
被宋志将军搞得低落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被怒气取代了,若薇低着头拼命忍着自己的‘獠牙’,警告自己不能惹事,这是大殷皇帝的地盘,是风修文的老窝,忍字心头一把刀……她就是活腻了也不能随便得罪人……
好吧,她是没有惹事的本钱,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奴婢告退!”若薇低着头掩饰表情,行礼、离开。
噢,让这些该死的自恋贵族都去死好了!
看到她走远的身影,罗颢打了一个响指下令,“跟上她!”
随着这个命令,一个青色的身影嗖的一晃而过。
罗颢手指勾勒着画中线条……忽然笑了,她,一如既往地与众不同。
***小剧场***
某天,某国,某宅,
若薇日记:[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站在阳光下,自信、骄傲、高大、健美,像完美的阿波罗……我对他日思夜想,我想我可能对他一见钟情,哦,我的王子……]
周爸:有个臭小子居然敢拐了我的女儿,是让我知道他是谁,我非把他¥%*(!
周哥:爸,我能帮你找出那小子,不过,我要参加的野外求生训练的事……
周爸:成交!
几天后……
若薇:爸,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哥介绍给我的王子,阿波罗。阿波罗,过来,跟爸爸问好。
阿波罗:呼噗!(一匹高大的棕色纯血马张着鼻孔对周爸爸喷气。)
独舞
——成功的舞者不表现性感,她代表性感。
“她还会跳舞?”罗颢一边换衣服,一边听手下的消息汇总。这就对了,当初他看到破阵乐里面的蛙形阵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卫国的那帮深宅大院里的宫廷乐师怎么可能会这种东西?好吧,'奇+书+网'不提这个,就是她这招“大隐于朝”也不得不让人叹声高妙,若没有今天的偶遇,罗颢怀疑自己一时半刻恐怕还真找不到她——怪不得严氏姐弟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原来她现在是寄住在舒府上……
“她叫若薇?”
“是。”
周维,周若薇……
若薇……
唔,这名字对她倒是贴切,满身都是刺儿。
罗颢对镜整了整衣冠,挥挥手让青十一退下,这次她是插翅也难飞了,待过了今晚的桃花宴,明日他会亲自去舒府“请”人的。罗颢发现自己竟然对明天即将要看到的表情充满期待。
****
“救场如救火呀,我的小姑奶奶。”舒大人围着若薇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大人哪,你刚刚也看到了,绿裳脚扭了是意外,我又不是大夫,我能有什么办法!”若薇一把抓起节目单,快速翻阅。
“你脑子快,帮帮忙!”
若薇一边飞速的翻,一边叹气:“那位姐姐可是镇场级别的,金雀舞的招牌就是她,我又不是神仙,你要我到哪里抓来一个上台就能领金雀舞的……”名册通翻一遍,若薇看着舒大人好像要心脏突发的样子……彻底无语了,今天真是衰到家,也许她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那把压轴的金雀舞取消,把红袖的节目代替压轴,所有的节目依次往后延……”
“不行!”若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向教头打断了,这个法子他们早就想过了,如果能行的话,还用他们在这火烧屁股地原地转圈?红袖的金瓴朝圣舞是第一场就要上的,雷打不动,根本不可能移到后面。
“红袖不是还有个拿手的桃花清么?”若薇翻出名册里面的记载,“让她跳这个喽。”
“凑不齐伴舞的……”
“那就让她独舞好了!”若薇全不在意,红袖可是仅次于绿裳的红牌啊,多出一场节目有那么困难么?
“独舞?什么是独舞?”
“就是一个人跳的,就像那天我一个那样……”若薇说不下去了,因为向教头的表情就跟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待猛一吃惊之后,这会儿又陷入了神游的状态。再看舒老头,也是一脸迷茫……
“喂,喂……不是吧?”若薇瞪大了眼睛,难道这里都没有独舞的?
若薇哪里知道他们的舞蹈最先起源自远古的祭祀活动,说白了就像是“作法”,当然都是一群人一起跳了,然后慢慢流传演变就变成了今天的带吹拉弹唱、带娱乐作用的舞蹈。但即便如此,依然留着浓浓的祭祀影子,想想那个“破阵乐”,还不是在大殷的皇帝和大臣们满意之后,就被定为祭天、国宴中不可缺少的“国乐”?某种程度上也像远古祭祀那般具有特殊的意义,绝不是单纯地为了娱乐的舞蹈。
好了这就是问题所在,若薇脑子里的舞蹈概念就是现代的那种,表达感情、释放热情的艺术形式,独舞、群舞、双人舞自然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所以她顺嘴一说,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却立刻震撼了舒大人和向教头。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学术问题的时候,问题是,即便不用伴舞上场,红袖一个人也不能就这么上台,独舞跟领舞根本是两个概念,红袖是被一群舞娘众星拱月,并没有很强烈的肢体语言和感情表达,如果没了其他舞娘的队形衬托,难道让观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