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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薇-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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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风启就有点想法,更具体的操作,他必须要实地再看看才能做定论。

……

转眼,两军相持已近一个月。

楚国守将公孙素站在城墙上有点琢磨不明白了,对方的风启将军,是成名已久的殷国统帅,甚至比那个“宋之高山”的名声、资历还要老一点。要说他勇猛善战吧,他们大殷军队守在这里半个月了,主动攻城没有几次,大部分攻击也只能说是“袭扰”,没动真格;可要说他怕了吧,丝毫不见对方有撤兵的迹象,就这么跟自己耗着,可他们孤军深入这么耗下去,怎么可能耗的过己方有城可守,有险可依、有存粮有屯兵的凌城?

公孙素就是想不通风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不敢出城主动进攻——打怕了——就在楚国十二万大军回援之后,因为两军人数相差悬殊,优劣明显,所以当时勇猛过人的张将军就主动请缨,率十二万大军出城布阵,誓要全歼敌人。

两军在城下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场,结果是,张将军被活捉并折损几千人马,现在想起来,公孙素都觉得羞愧心惊。

风启,果然名不虚传。

公孙素当然不知道,别看风启只有区区七万人马,这些都是在殷国边陲苦寒之地磨砺出来的精锐之师,即使在大殷军队中也都是以一当十的牛人,更别说对上楚军,对上精锐殆尽、如今只是二流杂牌的楚军。

“将军,殷国风将军派信使到访。”

“在哪里?”

公孙素疾步走下城楼,看到对方的信使,接过风启将军的信——不会是求和吧?公孙素有些疑惑。

待他展开信快速通读了一遍,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堪,酱紫酱紫的,说不上是羞怒、是愤慨还是不愿表露的胆怯。

“欺人太甚!”公孙素怒喝了一声。

“公孙将军,”那信使一抱拳,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家将军也是一片好意,开门授降,省得身家性命不保……”

“呸!”

信被众将传看完,早有耐不住性子的武将开始破口大骂,“有本事你们就攻城,老子还怕了你们不成?”

“你们风将军攻城的本领我们没见到,倒是吹牛的本领堪称一流,哈哈哈……”

“让我们开门投降?回去告诉你们家将军,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夫的丈二楚刀……”

……

那信使也不慌张,恭敬有礼的一抱拳,“诸位将军,在下只是一介信使,如今信已带到,诸位将军的意思在下也会如实回禀我家将军的。”

“给老夫滚!”

虽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不过深入敌方大营,也少不来受到各方挑衅与羞辱,公孙素看那信使其貌不扬、年纪轻轻,面对营外众将士的侮辱、恐吓也表现的不羞不恼,不恭不惧翩然远去,不禁心中暗暗迷惑,是因为对方真的有什么攻城法宝,所以能让这信使表现的无所畏惧、底气十足?还是单纯的因为此人年少轻狂,初生牛犊?

杨飞虎回到自家营中直入中军大帐,“回禀将军,信已带到,楚国诸将的反应不出将军所料。想来近几日内,他们都会全城戒备,严守城内不出。”

“好!”风启抿起薄唇,“众将听令,三更造饭四更启程,马蹄裹布口中衔枚,黎明前发动总攻。”

“是!”大帐内传出异口同声的铿锵之音。

三更造饭,四更启程,风启的七万人马在夜深人静之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凌城脚下,远离了凌城的势力范围。风启写的那封信是为了楚兵让风声鹤唳,即使发现他们撤退,不敢尾衔出城,因为风启这不是撤兵,他需要楚国大军留在城里,被一网打尽。

这就要说说这些天风启都在干什么了。

凌城西北四五十里的对方有条很有名的急流大河,叫凌江,是楚国的母亲河,也是楚国最后一道护国天险,风启兵分两路,一路两千人马在距此地不远的虎头村垒起堤坝,另一路两万人马日夜赶工挖出了一条长达四十里的人工渠,引凌水到达此地。

就在五天前,渠修成了,现在虎头村的堤坝注水已满,时机已到,只待闸口一泄,洪水就会以万马奔腾之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冲破城墙,击垮城门,奔流到尽头不复回。待到天明,整个凌城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汪洋,人畜难逃。

水火无情,风启的大军不走更待何时?

黎明,天蒙蒙的才有点亮,此刻对于很多人来说,还在安逸的床榻上做着美梦,风启和他的大军已经伫立在高高的避水山丘上,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和低沉的轰鸣。他们无须派人察探,凌城内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楚国仅剩的主力将全军覆没。

十日后,风启带着他的七万人马,站在了楚国都,邺城的脚下。

一夜情了

御前军师周维周大人最近变身为“画家”,此刻他正拿着染料,一笔一笔给面前纸扎的大虎头上颜色。要说周维本来就是一副小白脸样,这些日子受皇上的宠信,已经让许多帐前将领颇不以为然,在大战之前他还如此不务正业的做手工,就更应该受人鄙视了,可此时此刻,帐前大大小小挂上“将军衔”的军官们,一个个都怀抱着纸扎的大虎头,排队等着周维给他们的纸老虎上颜色。

“你说他脑子怎么长的,他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歪才,绝对的歪才!”

“我开始有点喜欢文人了,这家伙也不是很迂嘛……”

“喂喂,你们要背后说人好歹也小声一点,我都听到了!”若薇一边画,一面对武惠将军手下的这几员年轻副将说。

“哎,我们明明是在夸你!”

若薇顶着俩大黑眼圈看看他们几个,有气无力的,“那我谢谢你们。”人手太少,若薇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休息过了。

若薇在大帐里忙得晨昏颠倒,可她不是最委屈的,罗颢比她更不得闲,这几日,整个大营都是鸡飞狗跳的——能不乱么,军营里关进了两只成年大老虎——就是若薇当初给罗颢建议的,被罗颢犹豫之后肯定的,被侍从们一头雾水执行的,希望能破对方两万骑兵的中心、关键、杀手锏。

骑兵,顾名思义有马骑的兵才能叫骑兵,较之其他兵种,骑兵在战场上的所有优势——速度、高度、力量,都是凭□马匹来完成的,所以说对付骑兵,莫不如说是对付骑兵的马。话是这么讲,但骑兵对自己马的爱护甚至比得过对自己的老婆,平时的训练中,驯马更是不可缺少的一课。

骑兵人马一体,两者朝夕相处、默契配合,想要针对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队的马匹做有效攻击,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正是因为太了解骑兵的特性,所以对方的那两万骑兵,让大殷众将们头疼又头疼。

但是,人对付不了马,并不代表马就没有天敌,启发若薇的,就是那天的丛林遇虎事件。

若薇的白雏菊虽然可能比不过罗颢的踏赭,但也是价值万金训练有素的御马,是罗颢特意着人给她挑的一匹性情温和的母马,可它那日在老虎面前的表现完全失控、失掉本色,白雏菊甚至在老虎还没有现身的时候就开始发癫发狂,似乎要把若薇摔下来自己跑掉。

若薇不懂什么生物、基因又或是其他高深的自然课题,但白雏菊的这种行为已经说明这是马儿的一种天性,一种对天敌的本能恐惧,哪怕它可能之前根本就从来没见过老虎。问题就在这里,如果白雏菊都能失控,如果踏赭那样的宝马都能骚动不安,那么对于更泛泛的骑兵战马来说,当它们见到老虎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状态?

若薇说不准马匹是根据视觉——看到老虎而害怕;还是通过嗅觉——闻到老虎的气味而害怕,但她知道老虎有在自己的领地里四处撒尿,留下警告气味的习惯。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双管齐下,她一面派人给马匹身上涂染料化装成老虎,一面抓了两只真老虎,不断地让人往马匹的身上淋老虎尿,沾染老虎身上的气味。

至于效果……

非常完美!

还没上战场,己方的两万战马差点没被若薇这一手逼疯——当然这是最初,现在已经好多了,所有的马匹都在不安的骚动中,慢慢适应那股虎臊味,甚至其中一部分适应快的都可以做到很“淡定”地伪装老虎了。

想想吧,如果在战场上两军初遇,人也许还能辨出来真假老虎,但马儿可能有那么聪明吗?遇到“天敌”了,这仗还怎么打?

若薇开了一个头,现在全骑兵营的人都在为这个主意而疯狂,武惠将军甚至派人在城镇里找了几个扎纸人的师傅扎假虎头,说是要套在马匹的头上务必做到尽善尽美——数量有限,假虎头被校尉以上的军官一抢而空,纷纷拿去“装饰”自己的爱马。

——老天爷呀!

野鹿原,一马平川,大片大片的开阔地域,没什么地势可依、天险可守,就是遥遥的两军对峙。关于卫国大军的情况,罗颢的密探已经尽责的打探到了实质内幕,四十万大军奇Qisuu。сom书,听起来倒是吓人呢,可惜一大半都是从田间地头强拉来充数的兵丁,比罗颢这边伪装老虎的马更像纸糊的老虎。

在这场对峙中,卫国没有选择,只能最先派出他们唯一强大,也是唯一能给他们带来胜利、振奋士气的两万骑兵队。

罗颢骑在马上高高举起剑,猛然一划,剑锋所指,两万“老虎”在前,三万步兵在后,震天一声吼,便发起了进攻的冲锋。

四万骑兵同时奔跑,杀声四起,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一个雄壮、震撼、让人热血沸腾的厮杀开端,却迎来的一个极具戏剧性的结尾。

从来没有哪场两军对峙像野鹿原之战一样,一方正冲锋,另一方甚至还未短兵相接,便忽然四分五裂来开作鸟兽散,就像一窝趴在臭肉上的苍蝇,忽然被一颗丢过去的石子惊扰,“嗡”的一下子炸开,没头没脑的四下分散。

上万的马匹嘶鸣的嘶鸣、癫狂的癫狂、发疯的发疯,骑手被摔下来遭到疯狂践踏的,死伤无数,仗还没打,就开始溃败。然后溃败就像瘟疫一样四处蔓延,而卫军里那些全无斗志,被强拉来当兵丁充数的贫民更是加剧了这种瘟疫散播的速度,成了卫军在野鹿原一战大败的致命伤——他们散播恐慌,散播失败,散播逃跑也散播投降。

然后,一天的工夫,这场战事就结束了。

若薇站在战车上,看着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策马而归的罗颢,俩人面面相觑,然后相视大笑。

……

若薇不知道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好像明明是他们一手策划,却最后捉摸不透这场战事到底是怎么胜利的一样,当她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时候,帐外正在热闹的庆功,帐内,她与罗颢在热吻。

很自然又很激动,很狂热又很撩拨的吻在一起。

然后,事情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他最终忍耐不住一把她抱上床,然后……做了。

有那么一阵子,她很痛,痛得她一口咬上罗颢的肩头,发泄似的用同等的力量转移注意还于彼身,也许还额外讨利息的抓挠了他的背。他那时也很痛,她想,因为她咬他的时候,他一直在她耳边声音喘喘的说着什么,她不大记得了,只知道嘴里有股淡淡的咸味,他的身上全是汗。

若薇躺在床上,昨夜的疯狂就像一场没有声音的老电影,模模糊糊的看得不甚明白,但是结果,她不能否认,她一夜情了。

后悔么?

不,若薇想了想,从客观的层面说,能找个各方面优秀,模样看得顺眼,技术又不错,身体也没灾没病的干净男人帮她渡过艰难的第一次也挺不容易的,毕竟这里是个男性滥交又没有安全套的古代社会。

若薇长长的打了个呵欠,从主观来说,她终于知道“那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现在很不舒服,浑身上下都是酸酸的,腰好像折了一样,身体也很疼,并且睡眠严重不足,脑子里到现在都在嗡嗡作响,这种事她不喜欢,若薇确定,看来可以把它忘掉了,以后都不必再做。

身体的不适,让若薇忍不住大声呻吟着翻了个身,然后拥着被子继续补眠,罗颢已经起床离开了,偌大的床现在都是她的,她得好好休息一下。

罗颢位高权重自然事务缠身,一夜放纵之后,他没有若薇那么好命,一大早,就起来去处理战后安置事宜,这是枯燥又繁琐的事,可他今天心情异常明朗,办起公事来也犹如神助,顺利地不得了,即使当中有小小的不顺,也都被罗颢忽略不计了,绝对是心情元素在作祟,究其原因,罗颢非常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这么好。

昨夜若薇绽放出惊人的美丽,虽然吸引罗颢心神的远远不止她的美丽,可是罗颢不否认他昨夜的癫狂有很大程度都源于那抹出乎他预料的惊艳,娇嫩的双唇,绯红的双颊,水汽氤氲的猫眼,还有细细的在他耳边告饶的喃呢,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像一只小虫顺着他的耳朵钻进他的心里,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跟着迷乱,让他越发困难地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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