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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湘湘等他们进电梯才小声道:“他们看不起我们。”
“为什么?”
“因为我们来自圣恩星系墨巴斯星。”余湘湘苦笑,“别人都认为我们很贫穷。紫荆花星系甚至不屑与我们建立外交关系,其实不止紫荆花星系,金狮王星系和雇佣兵星系也是一样。目前为止,只有圣恩星系内的星球愿意与我们结交。”
沈玉流道:“那不是你们的错。”
“当然不是我们的错。”好丽美炸毛,“墨巴斯星是全宇宙最美丽的星球,愚蠢的紫荆花人根本无法领略它的美!”
沈玉流走到两间客房的中间,将其中一张门卡给她,“那里欢迎外来者吗?”
余湘湘惊讶道:“你要来墨巴斯?”
“你们不欢迎?”
“不,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圣法伦之类的强大星球。”余湘湘道,“墨巴斯的确很美,但就像丽美说的,不是每个人都能领略。”
沈玉流微笑道:“那就让我验证一下吧,看我是不是俗透了。”与紫荆花星系、金狮王星系、雇佣兵星系都不存在外交关系……墨巴斯星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大本营。
为了报答沈玉流收留之恩,余湘湘说了很多关于墨巴斯星球的事,好丽美这次倒没有反对,不过也没有加入,只是当个旁观者。
余湘湘道:“如果您真的打算居住,我还是建议您去圣法伦星球,那里是三舅教的大本营,天堂般的生活条件墨巴斯难以相比。”
三舅教?
沈玉流觉得无比耳熟,罗马尼很喜欢把这个词挂在嘴上:“再说说三舅教吧。”
“圣恩星系最大的宗教,尽管不能完全代表圣恩星系,但……它以外的更不能。”余湘湘想了想道,“它和雇佣兵星系的关系很好,双方经常有贸易往来。”
沈玉流一点犹豫都没有了,“时间不早,让我们一起期待墨巴斯星之旅吧。”
没有建立外交关系,当然也不可能有飞船在墨巴斯星和紫玫瑰星之间往来,他们必须从圣法伦转船。
圣法伦的温度比紫玫瑰星低得多,一出港口,沈玉流就感到阵阵寒风呼呼地灌入领子,使他浑身哆嗦。
好丽美嗤笑一声。
沈玉流问余湘湘:“港口没有飞船去墨巴斯星?”
余湘湘无奈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墨巴斯星……在其他星球眼里不算友好。”
沈玉流道:“对待我这样的外来者呢?”他的确很想找个窝作据点,慢慢地适应新世界,但还没有为此用生命冒险的地步。
“有丽美在,不要担心。”余湘湘说。
沈玉流看向好丽美。
好丽美鼻孔朝天:“看在你也姓好的份上。”
沈玉流无语。
用好丽美的话说,好姐弟一出,非好父母好夫妻不能争锋。
他假装没听到她的调侃,“你们隐藏了什么秘密?”
他笑吟吟地说,看不出丝毫的不悦,令余湘湘和好丽美都起了戏谑之心,拼命地卖关子。一个说让他大吃一惊,一个说让他目瞪口呆,就是对答案只字不提。
沈玉流由着她们闹,反正答案至多是政要或富豪之女。不过如此一来,好丽美对他的态度倒友好不少。
去墨巴斯的飞船停泊在一座很小很简陋的港口。
沈玉流跟着他们登上一艘黑漆漆的小飞船,狭窄的座位几乎把他两条长腿塞回肚子里去。
余湘湘和好丽美不再笑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飞船升空,比之前坐的要颠簸许多。
余湘湘和好丽美好似习惯了,偶然交头接耳。
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沈玉流有点疲倦,闭上眼睛,当自己在坐过山车。
飞船行驶将近八个小时才到,外面天色灰暗,已近傍晚。
沈玉流跟着她们下了飞船,正舒展筋骨,抬头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伙人,领头的那个……十分眼熟。
《千王I(骗王之王)》作者:酥油饼【下部】
第十一局 再见小乖乖
停机坪很空旷,余湘湘、好丽美两个妹子叠起来也遮不住自己,沈玉流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随着距离拉近,双方视线交错。
沈玉流瞟了眼,波澜不惊地继续前行。
对方眼神闪了闪,脚步有一瞬间的慌乱,踉跄了一下。
“高先生?”身后的人疑惑地问。
“今天风真大。”“高先生”佯作镇定,抬手整理刘海,大步往前。
等身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沈玉流才道:“如果我想坐下一班航班,要去哪里买票?”
余湘湘错愕道:“你要离开?”
沈玉流道:“我突然想起自己落下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前方候车室“砰”的一声被推开。十几个身材高大的军人踩着梆梆响的高靴,呼啦啦地冲出来,里一层外一层地将他们围在中央。
黏稠的汗味充斥鼻腔,让沈玉流不适地揉了揉鼻子。
好丽美不悦地开口:“这是什么意思?谁准你们来的?”
“我!”身高近两米的壮汉一出场就“艳”惊四座——半边红半边绿的及肩长发被梳成两条小辫子,一左一右巾着颈项。铜铃大的眼睛不怒而威,却偏偏画着浅紫色的眼影,配套的紫唇像练了毒功,配以与五彩脸盘完全相反的白色西装,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张冠李戴的不协调感。
饶是沈玉流东奔西走阅人无数,也为之眼前一“亮”,精神一振。
“你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竟然还有脸回来?”壮汉越吼越大声,越吼越激动,扬起手掌,“啪”的一声打在好丽美的脸上。
好丽美的脸撇到一边,不痛不痒地冷笑:“随便打,反正打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壮汉痛心道:“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放弃遗传我的美貌,变成丑八怪?”
沈玉流:“……”所以,壮汉打扮成这样并不是想报复社会,而是很认真地“美化”市容?
好丽美道:“谁让我和你长得这么像?从小到大,所有看到我的人都会偷偷地嘲笑我,你知道吗?因为你奇葩的打扮,我受到过多少嘲讽?”
壮汉板起脸,透着丝丝阴狠:“你可以告诉我,我会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就算他们脸上不笑,心里也在笑。难道你能把他们的心也挖出来?”
“为什么不能?”壮汉轻描淡写地说,“那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甚至用不上外科医生。”
好丽美气到无语。
沈玉流领悟了好丽美的痛苦。
壮汉道:“你始终是我的女儿,就算样貌不再完美,我也一样爱你。作为你偷偷整容的惩罚,我决定让你顶着这张丑脸过几天,等 你意识到错误并且真心悔改之后,我再找医生帮你整回来。”
如果不是那么多枪口对着他,如果不是身高差距太大,沈玉流真想鼓励好丽美一辈子执迷不悟。
“好了,现在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你们带回来这个小白脸是谁?”壮汉问。
“他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想在这里定居。他叫好姐弟。”好丽美指着壮汉,带着隐晦的骄傲,“他是我爸爸,墨巴斯星的好命总统。”
能当总统的当然好命。沈玉流露出自认为最得体的微笑:“您治理着一个集美丽、富饶、友善于一体的星球。墨巴斯的魅力令人赞叹,我为自己能够出现在这里,领略它的风情而感到自豪。”
好命看着好丽美和余湘湘:“你们交朋友的准则是什么?白鸽的外表鹦鹉的内在?你真让我失望。”
余湘湘讪讪地退到一边,好丽美上前一步,挡在沈玉流面前:“只要他的头发始终保持着一种颜色,我们的友谊就可以天长地久。”
好命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道:“带下去。”
好丽美拦住上前的士兵,“你要带他到哪里去?”
“洗一洗,换套衣服。”好命道,“总统府不收留脏兮兮的乞丐。”
一秒变乞丐的沈玉流:“……”
大概怕自己的父亲出尔反尔,好丽美坚持与沈玉流同车。
沈玉流感觉到好命阴冷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逗留了整整十秒钟,每秒钟产生的厌恶、嫌弃、鄙视、轻蔑加起来,大概可以从这里一直排到地球。
不过他没有出声反对。好丽美提供的保护正是他所需要的。
“湘湘坐在中间。”好命道,“确保他身上的细菌被彻底清除之前,我不能忍受他碰到我女儿的一根头发。”
这样的结果对沈玉流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
三个人挤在车后座,驶入一座豪华的建筑物。余湘湘在沈玉流耳边小声介绍,这是专门用来接待总统府贵宾的贵宾楼。
贵宾楼后群山连绵,层峦叠嶂,一碧万顷,绿葱葱的好似要接天而去。
沈玉流下车,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好丽美看他陶醉的表情,自豪地嘲笑道:“这只是冰山一角,如果你看到墨巴斯的全貌,一定会爱上它!”
沈玉流配合道:“我已经爱上它。”
“你会爱它爱得死去活来。”
除非它开通回地球的航班。沈玉流不置可否,一转头,正好对上余湘湘别有深意的眼神。
好命派来监督他们的士兵将他们送入楼中。
白玉柱,黄金墙,琉璃顶,翡翠帘。楼内的景象与楼外的大自然迥异,呈现另一种穷奢极侈的人工美,让人耳目一新。
沈玉流被带去换衣服。
好丽美见他面露犹豫之色,冲他眨眨眼:“一会儿温泉见!”
沈玉流笑道:“如果我被温泉里的漩涡吞噬,千万别放弃营救。我的生命力很顽强,任何情况都会拼命活下去。”
好丽美没好气地说:“你要小心点,我们墨巴斯星人最喜欢在温泉里养海怪。”
“别把我变成海怪就好。”沈主流嘀咕着,随着侍从进入更衣室,换下西装,穿上统一的——浴袍?
他拿着手里的灰色两件套, 心想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浴袍,料子手感与亚麻布相似,但穿上更像一个囚犯。他正照着镜子,领口的位置突然蹿出一道电流,刺痛的刹那,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
再醒来,金灿灿的宫殿不见了,入眼是黑糊糊、乱蓬蓬的巨大木屋。
沈玉流摸着脖子起来,环顾四周,自己正躺在一张半米宽的木床上。说是床,其实就几块石头和木板拼起来的,离地十厘米。屋里这样的木床大约有三十几张,最靠左的床上隐约有个瘦小的身影蜷缩着。他扭动脖子站起来,走到床尾唯一一扇窗户边。
窗外被围了一圈铁网,网外都是灰突突的山,翠绿的植物像后移的发际线,只有山顶一小块儿。神似犀牛的大型机械伸着象鼻子似的长钢铁爪在山中搬运矿石,高空两架飞行器盘旋,时不时看到红色射线从飞行器上划下,随即能听到一声人类的惨叫。
将眼前的景象与地球的常识结合,沈玉流揣测自己正在密闭的矿山中,而过程……回想起镜子里抽搐着倒下的自己,他立刻脱掉身上的衣服,抚摸脖子,有点红,不明显,曹安师给他的通讯器不见了,看来这个星不讲究“拾金不昧”,幸好他头发长,盖住了耳朵,翻译器依然在。
“你醒了?”气虚无力的声音来自左边靠墙小床。
沈玉流朝他走过去:“你是谁?这是哪里?”
这是个一米六个头的少年,两眼无神,嘴唇发紫,肌肤暗沉,头发枯黄,一看就是久病在床。
“我是爱国强。”少年手撑着床,努力坐起来,背靠着墙喘着气,“这里是墨巴斯星球的铁矿场。你为什么脱掉衣服?这里有很多蚊子。”
“带电的?”
爱国强愣了愣道:“吸血的蚊子。”
沈玉流仔细检查衣服的领口,依稀摸到了细细的钢丝。
“你怎么进来的?”
“电击,包装盒,快递公司……”沈玉流见对方怔怔地看着自己,自嘲地笑笑道,“大概像一件货物。你能对我说说这里的一切吗?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有国强低头想了想,长时间的沉默使他不善言辞:“这里是铁矿场,我是这里的工人,每天的工作是采矿和运输。”
沈玉流发现他习惯回答而不善于说明,主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次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婶婶卖的。”
被亲人出卖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幸好,他没有亲人。罗马尼、花成真、好命拐他的时候,他们还算不上认识。沈玉流问:“这里的生活怎么样?”
“天亮起来干活,天黑回来睡觉,一天吃两餐。”
沈玉流又问:“有假期吗?能出去吗?”
“没有,不能。我们在山里,没有飞行器根本离不开。”
“啧。又是离不开。”沈玉流伸了个懒腰,在他床上坐下来。
爱国强讶异道:“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得快昏过去了。”沈玉流喃喃道,“只是我的身体开始习惯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