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的失误与过错。
清冷的容姿,硬要说的话,也只是普通的清俊。滟昊汵自己都十足不明白,怎么偏偏对其迷恋不已。比起烈熠华丽无双的真容,他反倒喜欢这张平凡的多的脸。真是像他曾今的戏语一般,因为看自己的脸看够了,他们既然是孪生兄弟,烈熠的阵容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在心中烙下的模样?
如今,那张脸几乎面无表情,世上大概也只有滟昊汵一人能够看出其下兴起的波澜。颇为无奈,有些事情他本来并不打算说的,既然知道说出之后就会引起不快,倒不如永远烂在心里。如今只是为了让他释怀,也顾不得许多了。
“熠,要说错误,我也有。”一边考虑着怎样讲明,一边忍不住自嘲——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他两人都在轮流招揽错误?与他四目相接,滟昊汵咬咬牙,才总算将后面一句话说出。“此战之中,我也有不信你的时候。”
并没有到不信任那般严重,但是被引发的疑问总是会不经意的占据心头,挥之不去。
“因为赫连远遥在战场上说的那一句话?”烈熠的神色表明,他早已知晓这一切。爱你信你,何其郑重的四个字,赫连远遥竟会在那样的场合中嘶吼出声。他听见了,交战的两军听见了,自然,滟昊汵也听见了。
所以那一日在帅帐之中,当楚立天严词指责之时,滟昊汵会选择一种默认的态度。他到底还是起疑了,怀疑他是不故意放走了赫连远遥。
这才是世事,没哟那么多既定的轨迹,也没有那么多坚持不懈义无反顾。人的心,最为坚固,也最为软弱。往往在认为最强大的时刻,偏偏就会犯下最弱小的错误。
兜兜转转,怀疑与真实,在烈熠一心为羽檄军考虑之时,却被认为是偏袒赫连远遥。如今他为了自己放走琅邪王的无心之失自请责罚时,滟昊汵反倒不忍心了。
“既然彼此都有错,那就互相抵消了罢。”烈熠抬手,轻轻抚了抚滟昊汵的鬓角。是妥协,是包容,也是得过且过。
静铁关的日子对假冒的风紫来说,尚算十分不错,只是有一点小小的不足。不错之处在于,即使是战时,滟昊汵也没有克扣他的吃穿用度,尽管远远赶不上真正的奢华享乐,不过倒也是完全的吃穿不愁。然而不足还是有的,那就是不自由。
滟昊汵没有特别限制他的行动,只要不出静铁关,随便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随便他想干嘛就干嘛。不过在第一次晃出房间之时,风紫就已经发现了跟在背后的侍卫。他们跟的那么显眼,他想装作没有看见都不行。
“师父,你在做什么啊?”风雪百无聊赖,已经差不多两天没有出过门了——用师父的话说就是,走哪里都有人跟,出去也没有意思。可是他受不了呀,这两日呆的他磨皮擦痒,浑身发霉。
风紫还是那一身象征性的紫袍,只要他不开口说话,这种高贵点烟的颜色,的确与他再相称不过,一派仙风道骨。此刻,风紫正在烹茶。他的茶艺如何谁也不知晓,烹煮出的茶汤是否清冽瞟向也尚不得知,不过他煮茶的姿势倒是十分优美,赏心悦目。
指节修长的手指,将桌面上的茶杯一只接一只翻转过来——
风雪百无聊赖的数着,一、二、三。“师父,就我们两个人,用不着三个茶杯罢。”
抬手,在徒弟的额头上敲了一计。刚才的仙风道骨立刻荡然无存,“臭小子,与你有什么关系?赶紧给我出去,这茶不是煮给你喝的。”
讨不到茶喝,还被白白敲了脑袋,风雪的委屈与不快全都摆在脸上。为了自己的额头着想,他还是决定不再去招惹明显又在发疯的师父,一边嘀咕,一边推门而去。前脚才刚刚跨出,风雪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滟昊汵与烈熠。
“两位让我好等,茶已烹好,请坐。”有些高深莫测的迎接措辞,风紫指指对面的两张锦凳。最后一眼是给自己徒弟的,狠狠一瞪——臭小子,还不走?留下是想找死么?
滟昊汵与烈熠对视一眼,双双入座。与此同时,门扉也在他们身后闭紧。
色泽偏深的茶汤注入杯子,风紫将其中两杯推往两人面前。“大战刚过,特备这么一杯无名的苦茶,就当做为两位洗尽一身血腥。”
苦的确是极苦,滑过喉间,一直苦进心里。但要说这一杯清茶句能洗清血腥,未免也太可笑。
放下茶盏,滟昊汵的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他有丝毫焦虑,即使此刻所谈论的是非同一班的内容。“既然预先料到我们回来,那么来意你也知道了,拿出来罢。”茶汤烹煮的恰到火候,若不是早已料到,不会这么合适。
风紫并不否认,将对方空了的茶杯蓄满,“我手中没有皇上想要的东西。”
滟昊汵心中略有不耐,不过并没有将之表现在脸上。“东西在真正的风紫哪里,寒梅墟一行被耽误到了今天,也应该继续了。”
风紫眉心蹙拢,这哪里是一般的行程,一旦让滟昊汵到了寒梅墟,不达成目的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药箱阻止显而易见的血腥争斗,只能在此时就打消他的目的。风紫与滟昊汵对视,坦荡而且坚定。“传国玉玺,不仅不在寒梅墟,也根本不在青夷境内。”
第五卷 第三章 身不由己
“紫先生可曾听过一句话,祸从口出?”会以先生二字相称的,自然不是滟昊汵。眼下虽然并非是烈熠愿意插言的话题,只是他若是不先一步开口,只怕风紫一条小命已经不保。风族闹出传过玉玺一事,早已让滟昊汵十分不快,任何一点细微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点燃他的杀意。
风紫苦笑,祸从口出的意思,世上只怕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自己如今的全部遭遇,不正是拜曾经一言所赐。风族之人身怀预言之能或许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偏偏要将一切宣之于口,令他人知晓。
滟昊汵不是一个缺乏耐心的人,只是在此事上,从来就没有打算要付出耐心。无论从他的角度,还是从母亲的滟湄漪的角度,风族都是报复的对象,从一开始想的就只有如何将之覆灭,别无他途。对于风族,太多的耐心,只能是浪费。
“传国玉玺在何处?”没有一个字的废话,滟昊汵冷冷问道。
“我哪里知道。”风紫嘀咕一句,也不管这话是不是汇更加激怒对方。好在此行早已做好赴死准备,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也并不觉得遗憾。
“洞察人世,破悉天机,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滟昊汵说的不无讽刺,引来烈熠侧目,即使是他,也很难见这个男人又如此情绪外泄的一天。即使谈不上时空,但是这已经违背了他惯有的高深莫测。
有些伤口,有些创痛,换了谁也不能幸免,换了谁也无法置身事外——滟昊汵,到底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以风紫的察言观色,又怎么听不出对方的讥诮,重复着无比刺耳的八个字,“洞察人世,破悉天机?除非真正的九天神族,一介凡人有谁能真正做到?能够探查的事物,自然能够明晰,而不能够探查的,只能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滟昊汵端起又被蓄满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看风紫一眼,而是审视着杯上的纹理。“原来风族习惯用空穴来风的事做文章。”
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大概就是如此,滟昊汵的评价,风紫听见了,身为一个风族人,本能的也想要辩驳两句,只可惜这一句话字字属实,要辩驳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尚未发生的将来,当然只是虚幻,滟昊汵说的不错。
也不管风紫是不是有话要说,滟昊汵像是看过了那盏茶杯,顺水放在桌上。动作并不重,杯底与桌面相击,发出清脆的一下声响,倘若不仔细去听,根本无法听见任何动静。但是,偏偏就是这个一个简单到平常的动作,却让人心中重重一跳,连气息都沉闷起来。
“当今七界,竟然以风族的语言作为行事准则。如今一看,即使灭亡,也算不得太亏了。”
滟昊汵的野心人尽皆知,但是每每听他说起,还是同样的霸气四溢。风紫禁不住猜想,哪怕没有曾经那道改变天下格局的语言,滟昊汵还是滟昊汵,令七界臣服,坐拥天下。这样的王者,又岂会被一条语言左右决定?
在风紫这里得不出想要的情报,滟昊汵也懒得再问。是否杀了此人都是其次,他的薄情寡义,哪怕厌恶都是浅薄的。反正风紫一条小命早已是囊中之物,随时要取都并不难。
转向烈熠,“看来,我们要去一趟寒梅墟了。”
烈熠点了点头。风紫所说的传国玉玺下落是真是假,总要亲眼看了才能证实。多年来时间传闻那枚象征着天下大权的王者之印一直有风族掌管,安放于寒梅墟之中。即使这条传闻不真,风族撒下这般弥天大谎,总也要有一定的理由。
而一切的答案,就藏在寒梅墟之中。
烈熠这一赞同,风紫立刻觉得头疼起来。他别的都不怕,独独就怕这一件。迄今为止费力无数,不就是为了阻止滟昊汵这颗灾星的寒梅墟一行么?如今倒好,绕了一个大圈子,竟又回到原点了,真不知他之前所做都是为了什么。
风紫斟酌着用词,免不了嗫喏,“那个,真的没有必要去。去了也没有用,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凭空变不出来。”
“你就那么害怕我去寒梅墟?”滟昊汵一针见血。清楚对方并未将什么玉玺放在心上,在或不在都没有区别。真正让这人担心的,恐怕只有常年来看守寒梅墟的那个人。这是他的弱点,而滟昊汵最擅长的就是看破别人的弱点。
早就猜到这人不好相与,但每每还是出乎风紫的想象。害怕么?不错,他的确害怕。
滟昊汵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弱点,“寒梅墟中那位真正的风紫是何人?值得你这么维护?”冒名顶替,以命相搏,如果不是关系匪浅,很难想象有人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若说那是我的亲人,两位信么?”风紫耸一耸肩膀。并不十分确定的说辞,配上他的动作之后,更是多了几分胡言乱语的味道。半真半假之间,很难让人拿捏他是否在玩笑。“算起来,他还是我的侄子。”
他本人看上去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模样,却将真正的风紫认作子侄一辈,相传寒梅墟的看守已经年过半百,怎么计算这其中的辈分也不对。如此一听,他岂止是胡言乱语,简直就是疯言疯语了。
偏偏,滟昊汵眉尾一挑,狭长的凤目之中是一闪而过的冷芒。“为何不信?”
这反问令风紫彻底一怔,原本准备好的辩驳都被吞了回去。噎的十分难受。“原来你们已经看穿我的身份了?”该说太低估这两人的能力,还是太高估自己的伪装?分明是违背常理的情形,竟也无法瞒过。
滟昊汵不置可否。
烈熠略感不忍,即使寒梅墟一行已成定局,他还是不希望气氛僵硬至此。“紫先生,你要保护想保护的人,本也不难,方法也在你心中。”
紫先生的称呼让风紫心怀感激,无论才出自何种考虑,雷伊都没有当面拆穿。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到了这个地步,让自己也没有脸再继续冒充下去。“还叫什么紫先生?随便叫个什么名字也就是了,不过熠公子也清楚,我的真实名字,还是不叫为好。”
一旦用了真名,免不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那么,便称为风先生罢。”风族人皆以此为姓,这也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
风先生默许之后,继续先前所谈的话题。“两位想要的是传国玉玺,这我明白。可是我也并未欺瞒,玉玺的下落我确实不知。”要救真正的风紫就用玉玺来换,对方的条件十分明确,风先生了解是了解,只可惜做不到。
“风先生能够找出神医桑拓的行踪,却无法找出本该由风族看守的玉玺?”分明表达了怀疑之意,只因是从烈熠的口中说出,就令听者丝毫生不起反感。
相较于先前默认的苦恼,面对烈熠时,风先生的话倒是变多了些。“桑拓为皇上解毒,乃是顺应天理。而传国玉玺,还没有到现世的一天。”风先生顿了顿,语气没有分毫变化,只有在平静的字里行间,平添了一股认命的无奈。
“说到底,我也只是这场命运中的一个环节,从来都身不由己。”
并没有同情,收到命运摆布的论调向来被烈熠所不齿。今日天下大乱,又何尝不是这些人的推波助澜?真是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要反抗什么,才终于演化到了无法收拾的局面。然而,对方眉宇之间的一点点苦痛,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