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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蝶的态度更加加深了冉晨的疑虑,“如果不能看,那能否请王上告知这条情报来自于何人?”
告知了这一点,与直接将密函交与他看也没有什么区别。白凤蝶无法在这件事上犹豫,轻叹一口气,与方才一样的回答,“不可。”
冉晨脸上变了脸色,既然自称为蚺族,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带着毒蛇的本性。做为当今在一族中掌权的首席长老冉晨,这份本性就更是明显。萃毒的不仅是他的声调,还有他的措辞,“既然如此,我难以相信这条情报的真实性,或许这根本就是杜撰出来的。”
拿出密函的人是白凤蝶,而诵读内容的人是白环蝶——冉晨指控情报是虚构的,到底是何人所为就算不直接点名也已经清清楚楚。
冉晨不给女王及公主留下丝毫反驳的空隙,继续发言,“而且据可靠情报,汐蓝的军队已经向北进发数日,日前已经进入三青平原。相信无论是王上,还是公主,都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三青平原,对水系发达的汐蓝国来说,是国境内最大的平原,也是最主要的粮食产区。除了地形地貌以外,造就三青平原素来安静祥和的还有一个重大原因——三青平原西邻天险眠玉山。
被世人誉为无法攀越的天堑,眠玉山对于与之相邻的两个国家来说,究竟何者作用意义更大,谁也无法断言。
早在百年之前,就有当时百图的著名将领王世贞指出,如果不是眠玉天险,百图与汐蓝之间已经引发无数战争。王世贞的看法究竟有没有道理姑且不论,但是他至少说对了一点,倘若两国之间真的纷争不断,在经年累月的国力消耗下,汐蓝定然不会傲视当今七界,成为与焰赤并驾齐驱的当世两大帝国。
按照这个观点,似乎眠玉山对于汐蓝的意义更大,就连三青平原都是在其庇护之下才能长久保持安泰。但是,到了今天经过几多演变之后情况是否依然还是这样呢?
很简单,只需一个假设就足以说明一切——倘若有一天,整座眠玉山蓦然凭空消失,汐蓝、百图,究竟何者更加惊慌失措?眠玉山脉末端,唯一一段没有天堑阻隔的国境线,在此处修建的雄关止水,属于百图。
目前,至少是目前,名对国力如日中天的邻国汐蓝,百图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这座天然屏障。
冉晨的话让白凤蝶的神色变得复杂,那是真正的喜忧参半,似乎连她本人也无法判断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应该感到放心,还是该更加忧心。
白环蝶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与大多数的公主或者名门闺秀不同,从小性子就野,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位驰骋沙场的不败将军。在别的妙龄女子沉醉与诗词歌赋之际,白环蝶却将兵书当做从不释手的读本,因此她也比别的女子更加了解当今局势。
眠玉山阻隔的不仅仅是汐蓝与百图,大概有三成的部分,挡在了汐蓝与属国柔蓝之间。直观一点描绘,三青平原便是一坐三面环山的半盆地。方才冉晨所说,不仅仅是指出向北进军的汐蓝羽檄军要进犯百图领土,唯一的途径便是踏平不可能踏平的止水关,他还有一层更加重要的言外之意——
他在证明,白凤蝶的情报是假的。
既然羽檄军无法跨越天险到达百图,那么同理,已经进入三青平原的羽檄军,除非掉头重新来过,也一样无法途经眠玉山借道柔蓝。
做为女儿,也是百图王位唯一的继承人,白环蝶当然不会质疑自己的母亲。然而,这封密函着实来的太过诡异,诡异到母亲未曾向她透露只字片语。
“汐蓝的羽檄军真的已经进入三青平原?”也难怪白环蝶会不相信,在整个百图,蚺族长老冉晨的阴险狡诈都是出了名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会撒下漫天谎言也不是不可能。
母亲与冉晨之间的话完全彼此矛盾,如果一定要在其中找出一个撒谎者,白环蝶从感情上更加倾向于谁自是不用说。
冉晨冷冷一笑,“环公主,不管你信不信,我还可以提供一条情报。为了攻克止水关,羽檄军新制了一种攻城器械,专门针对止水关的护城壕沟。如果一定要抽调人手加强防备,也该是尊敬的熊族族长才是。”
没想到祸水这么快就引向自己,熊明贵脸色变了几变,喷火的眼神几乎要将冉晨烧出一个窟窿。权力的争斗不仅仅限于战场,很多时候更是暗藏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明枪明刀的战斗熊明贵不会害怕,而这种机关算计,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只能承认,自己不如蚺族那条狡猾的毒蛇。
哈哈一笑,宏亮的声音中多少带有那么一丝尴尬,面对白凤蝶的态度也略有收敛。“王上,要想停止内战不是还有个更加简单的办法?”
白凤蝶没有接口,即使是明白熊明贵的意思,她依然还是没有接口。这个办法若能使用,早已使用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
女王的沉默让熊明贵感觉逮到了机会,一双眼又朝着白环蝶飘去。“只要下一任王君人选定下来,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内战。环公主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每个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嘛。”真不知熊明贵是故意目中无人,还是平素这般口无遮拦惯了,总之这话听来异常刺耳。
白环蝶一张脸被涨的通红,并非因为提起婚嫁之事令她害羞,而是真正的气恼。熊明贵不是第一天打这个主意,江山美人都想要,他还真是会打算盘。
踏前一步,白环蝶的声音掷地有声,斩钉截铁——
“从现在开始,百图不会有什么王君!”
第三章 百图王君 (2078字)
提起这条国法白环蝶就呕的要命,也不知是祖上哪一位订立的荒唐规定。只有公主才能登上百图王位,而继位之前却一定要选一位辅佐的王君,共享江山。如此一代代传承下来,最终的结果便是王室极弱,外戚权利越来越大,就连熊明贵这种人都可以欺辱到女王头上。
话题好不容易转到这上面,熊明贵自然是咬住不放。“环公主难道不准备嫁人?”如今百图全境,唯一有实力“辅佐”王室的只有熊、蚺两族。不过在熊明贵的心目中,高大魁梧的自己总比那个病疚疚一脸青白的冉晨要好的多,任何一个女人要在他们中间选夫君,会被选中的当然是他熊明贵。
“我会嫁人。”白环蝶的声音清亮而坚定,简直称得上气势十足。这一番话即使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却早已在她心中成形,任何人都无法更改,包括她的母亲。“但是我白环蝶嫁的,只是夫君,绝非百图王君!”
熊明贵当场就站了起来,连带着也掀翻了他身边的桌椅。这个丫头的意思说的太清楚——就算强娶了她也一样于事无补,她只是她,绝不会让整个百图成为嫁妆。
“哼!”熊明贵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大踏步离开。
另一个关键人物冉晨也没有多做停留,不过与熊明贵相比,离开之前态度还尚算周全。“王上、环公主,汐蓝一时半会还无法突破止水关,在这期间,我会结束一切。不必忧心。”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争是最能说明问题的事情,当他得胜归来,他会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为了将交战双方的头领召集于此,天晓得白凤蝶耗费了多少心力,如今话还没有说上两句,已经走的一个不剩。空荡荡的大殿就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这……该如何是好?
“母亲,对不起。”白环蝶半跪下来,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然而这并非对错的问题,看着白凤蝶脸上的无奈与苍凉,她实在不忍心。
“我不是怪你。”轻轻的梳理她的头发,这个女儿从小就与众不同,钗环珠玉一概不用,半长的头发只用一根带子系起就算了事。而就连这种程度上的修饰,她都马虎的很,如今有几缕飘散下来,散在鬓边。白凤蝶仔细的将那些凌乱的发丝,一缕一缕的重新挽回她的耳后。
“婚姻大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强迫你什么。”即使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解决百图困境的办法,身为母亲的她依然不忍心。熊明贵也好,冉晨也好,她不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不过环儿,你今日做错了知道么?”
“我不该说那句话。”她当然晓得自己的错处在哪里,只是性格中的倔强让她不想就这么承认。“可是,母亲——”
白凤蝶长长叹了口气,那份清愁让她看起来更加风姿卓约。“你所说的话其实并没有错,错的是场合,而且这么重大的决定你预先应该先告诉我。”重大在哪里已不用解释,这并非只关系她一人的终身幸福,只要夫君而不要王君的话,几乎是否定了百图自古传下的规矩。
这条规矩,就连白凤蝶都不敢稍有违背。
“对了,母亲,那封密函是从何人写的?”一方面是因为好奇,而另一方面是想要转变话题。再这么下去,母亲必然又想起了父亲。想起她每每以泪洗面,白环蝶对于自己勾起她的伤心事而更加后悔。
对她自然不会那般防备,只是不该说的事,白凤蝶依然一个字都不会说。“我答应过那个人,绝不会透露他的情况。环儿,你只要相信信函上所说是真,就够了。”
听出母亲话中的敷衍,白环蝶不高兴了。“这人也真是奇怪,送来情报又这么神秘,等于没送一样嘛。”刚才已经看出来了,冉晨就是在这一点上借题发挥,指责情报的真实性。
“环儿,不可胡说!”白凤蝶难得板起脸孔,“如果说世上真有人值得信任,那么一定是他。”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什么。从暗格里取出那封信函,郑而重之的交到白环蝶的手中。“这个你拿好,如果到了那一天,你去找他。以此为信物,会成为救命的东西。”
白环蝶不以为然,只是母亲的态度让她无法拒绝。“我连该去找谁都不知道。”
摇摇头,到了如今白凤蝶依然坚守着承诺过的事情。“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看来如何旁敲侧击也无法问出那个神秘人的身份,白环蝶只好放弃,况且摆在眼前的还有更加紧要的状况。“母亲,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熊明贵和冉晨都是追名逐利之徒,绝不会停止内战。”
白环蝶没有注意到的是,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然而事实上她已经相信了情报的真实性。除了母亲对那个神秘人深信不疑以外,她似乎还受到了冥冥中无法预知的影响。
白凤蝶喃喃,“或许,这是他早已料到的结果。”
“那个人知道内战不会停止?既然知道,干嘛还送来这封密函,这不是——”想起母亲之前的斥责,白环蝶硬生生的将“多此一举”四个字吞回肚子里。
“一定有他的考量。”时间不等人,一旦汐蓝的羽檄军真的从冰族领土借道而来,在那条没有任何防备的线路上,一定来势汹汹,势如破竹,留给百图苟延残喘的机会已经很少很少。
白凤蝶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正确理解那个人的用意,然而她已经无法犹豫,一丝一毫也不能。“环儿,母亲有事情交给你去做,很重要的事。”
第四章 漫天飞雪 (1876字)
“燚,冷么?”
烈燚坐在窗下,很难有风景能让他陷入沉醉,然而眼前的北国风光却让他的心被激起某些不同的感受。大概是因为这一生从没见过如此多的冰雪,冷不防的见了,便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天地间就剩下唯一的一种颜色,白茫茫的一片。
比不上姹紫嫣红,单调的景致只会令人心也变得空洞起来。然而烈燚却已经看了近一个时辰,也许只是因为看的久了,竟也升起一股贪恋的感觉来。
听见他在问,烈燚稍微将视线掉转回来。“怎么会冷?你已经将整个城镇的火炉都搬来这里了。”还是白日里,并不觉得烧着的火炭如何光亮,只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同时传递出来的便是融融暖意。
“看燚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来到北国,我担心你会不习惯。”滟淏泠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连他自己都在想是否做的有些过了。习武之人要想驱寒,有没有火炉都是一样。
当时他的眼神还刻在他的脑海中,记忆犹新。柔蓝是他的属国,到冰族的领土巡视对他而言自然不是第一次,在他看来已经见怪不怪的雪花,就那般簌簌落下之时,烈燚眼中的神色……分明是惊喜。即使一闪而过,而是被他轻易的捕捉,就此珍藏,永生不忘。
不知他是随口猜测,还是有什么根据,总之烈燚也无法在这些小事上驳斥什么,当下轻轻点头,“是第一次来,没想到柔蓝的雪会下这么大。”
“这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