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急死太监。
校尉洗完脸,就点头道:“我会留神的。”自从两人有了亲密举动后,他倒也习惯了用平常的口气称呼此人,但越是如此,他的内心就越发的纠结。
“我也回房洗漱了,待一刻后去集市。”他说完就穿过走廊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内,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叔叔的性子他还是大概了解的,对于关乎皇位的大事,肯定不会有丝毫的退让,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从前他并不相信神鬼之事,那次在许昌见到神龙降雨之后他的想法就改变了,看来世上却是存在高于人的神灵,正是这些神仙鬼怪在左右着凡人的命运。
趁着这个空档,赵校尉便给唐钰写了一封书信,言明了他失约的理由,而后便亲自交给斯热找人快马去送信了。
唐钰收到信时还没到晌午,他坐在客房里一边看信,一边对两个教众说道:“赵孟昕果然是赵氏皇族?”
“回分舵主,消息确信无疑,他不仅是泉州宗人府有玉牒的赵氏宗族,还有爵位,在军中官拜六品振威校尉,蒙古人之所以不杀他,大概是要留着做人质吧?”一位年轻的教众说道,他猜不出其中的缘由,按道理来说军士应该都会被蒙古人屠杀。
唐钰放下书信摇头:“此事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赵孟昕是赵氏皇族,可却是个被发配到泉州的外戚,在朝廷里没有党羽势力,并不适合做人质,倒可以作为标榜鞑子宽厚仁慈到是个极佳的范例,这个人应该是有才学的,元人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
“您打算怎么办呢?”另一位年长些的教众问,既然分舵主让他们去彻查赵某身份,就表示一定有其他想法。
“要想名正言顺的起事就必须推举一位首领,眼下教主刚刚仙逝明教群龙无首,就更加需要一位首领了,此事虽说是我们明教率先举旗,但也要赢得更多百姓支持才好。”唐钰皱着眉说道,虽然他有意想邀赵孟昕加入明教,可就怕对方不愿意。
“教主的意思是想让赵孟昕做首领?”年轻的手下耐不住性子问,那个皇族俘虏乃朝廷鹰犬,并非明教教徒。
“即便咱们乐意,人家也未必肯答应。”此次,他们进入大都是以传教为主的,等明教在大都内有了数千拥护者,他们便可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我会通知各地的分舵,让诸位教中兄弟追踪赵孟昕的行踪,您且在城内等待消息即可,我们先去办事了。”年轻教众说完便和年长的教众快步走出了厢房,打算骑快马去通知城外的教徒了。
唐钰目送二人下楼,就拿起书信重新读了一遍,赵孟昕的字写得很漂亮,看样子是受了黄庭坚的影响,字迹挺拔俊秀,却不乏阳刚之气,真是字如其人。信中的用字,也是经过反复斟酌的,定是读了不少的书,果然是位才俊。
倘若赵孟昕真的肯同明教一起反对蒙古人,那他们就比较容易赢得南方百姓的支持,更加名正言顺了,如此一来明教就能更好的在中原开枝散叶,继续得以发展,作为分舵主的他并不想延续前人的作法,一意孤行的和大宋朝廷作对,那样等于自断生路,当然对于外来的侵略者他们是定然要反抗到底的,不过他的想法却得不到教内大多数舵主的支持,这可让他伤透了脑筋。
一整天,罗鹏都和赵校尉在斯热和随从们的陪伴下,在城内闲逛,采购路上需要用的各种细软和物品。
他给孟昕挑选了几身华丽的衣服,还买了三双靴子,甚至选了佩带,扇子,手帕这些细碎的小东西,马车里都堆满了。
骑在白马上的校尉望着繁华的城市街道,不禁感慨起来,想当年同样位于北方的汴京可比大都更繁荣,而如今却因为多年战乱落魄了。
而望着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和来往的客商百姓,他又回想起许大夫的话来“家乡的百姓厌倦了战事,只想本分安稳的过日子,虽然也很清楚自己身为汉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草民又能作何挣扎呢?那些纷纷扰扰和小国寡民毫无干系,我们唯有随波逐流,随遇而安了。”
从他身边走过的每一位行人,大多是汉人,他们所说的语言,所写的文字也都是汉字,数百年后这个城市又会易主,到时人们照常迎来送往,男耕女织,过着一如往常的日子,而那些坐在宫阙朝堂上的大人物才是流水般的过客。
他不由得轻叹一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身旁的蒙古将军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御医道长狂傲不羁
出场人物:
萧伏佟(号黄梁子):年龄约为三十上下,曾在全真教修行,现为元朝廷的御医,擅歧黄之术,精于风水术数,平日里虽然讲话不多但总能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琏真珈:唐兀人(西夏),大喇嘛,吐蕃高僧八思巴的弟子,其人行为诡秘,令人难以猜透。(据记载,当时某些教派的喇嘛是可以结婚生子的)
“要不要找个饮子店歇息一下?”嘎尔迪关切的问,他以为是佳人累了,需要休息。
骑在毛驴背上的斯热插嘴道:“先生定是思念故乡了。”
赵孟昕淡淡一笑:“斯热,你的汉话是谁教的?”这孩子很机灵,特别会看人脸色,来大都之后都是斯热在照顾自己的生活饮食,有时他们也会聊上几句,斯热将嘎尔迪看做再生父母,奉若神明,是个出色忠实的仆从。
“自然是主子了,主子的汉话是张晋先生教的,很久没回草原了,真想念阿卡亚(突厥语白月的意思)老夫人啊。”他说的夫人正是主子的母亲,那是位温柔慈祥的女神,她的笑容能温暖所有的人,就算是对他这么个小奴也时常关照有加,嘘寒问暖。
嘎尔迪也点头道:“待此次回来,我们便去哈拉和林小住,刚好可以将母亲和家眷接到大都来。”
“主子,这可好了!”斯热很期望主子和夫人们多生几个子嗣,哪个蒙古人没有三五个孩子呢?有了夫人们和孩子的陪伴,他们住的将军府便不会那么冷静寂寥了。
正当三人穿过一条繁华的小街之时,一位云游的中年喇嘛从墙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此人五官分明,皮肤微黑,四肢粗壮,一眼便知不是汉人。那双棕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骑白马的校尉,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罗鹏和校尉,以及斯热便和刘太保派遣来的风水师在将军府门口碰面了。
“萧先生好。”嘎尔迪对于通晓周易,星象的汉人也很尊敬,连忙策马过去和对方打招呼。
“将军,在下乃是修道之人,日后就请诸位叫我黄梁子吧。”萧伏佟坐在黑马上抱了抱拳,而眼睛却只盯着坐在白马上的柏彦。
校尉也在打量此人,昨晚睡觉前罗鹏亲口对他讲,这位道长乃是高人,一定要好生对待。
道长看起来和他们年龄相仿,不留胡须,身着青色道袍,腰挂佩剑,应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五官端正,中等身材,皮肤偏黄,谈不上英俊,但也绝非泛泛之辈,给人印象颇深的就是那双黑亮的眸子,显得很有精神。
“好,日后我们都称您为黄梁子道长……这位是柏彦,我的汉人主簿,驾马车的是斯热,您有什么要采买的东西尽管吩咐斯热就好。”他们此行只有四人,一辆两匹马驾着的马车,这都是为了方便深入汉地,毕竟南方诸城还是大宋的版图,为了避人耳目,嘎尔迪他们也都穿了汉人的服装。
“日后还要互相照应了!”黄梁子轻描淡写的说,并不因为面前的人身为贵族而卑躬屈膝,保持着修道之人应有的风范。
“道长好。”赵孟昕客气的抱拳,看来这位先生是个不大好相处的人。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速速出发吧!”黄梁子讲话的口气有几分盛气凌人,好像自己是首领一般。
罗鹏无奈的一笑:“一切听从道长的吩咐,需要我们出钱出力尽管说。”
“太保大人说将军乃太祖后裔,英武耿直,身体力行,遇事绝不推三阻四,看来此言不虚。”黄梁子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蒙古将军身上,这个男人不愧是圣祖成吉思汗的后裔,不但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高鼻梁,嘴唇丰润,是个敢作敢当,雷厉风行的男儿。
“听闻道长精通相术,我倒想请教您,看看我今后的运势如何?”罗鹏策马走在道士身旁,饶有兴趣的问。
黄梁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将军宅心仁厚,自有神明保佑,人若是将自己的运程了如指掌,那活着就索然无味了。”
将军听到这话,便放声大笑:“哈哈,说的也是。”
“若您身边的主簿乐意,我倒是有兴致给他看看相。”黄梁子瞥了一眼走在后面的赵孟昕,此人有伏羲骨是天生的帝王相,但印堂发暗,看样子运势低迷正在走背字儿。
校尉婉转一笑:“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就不必烦劳道长了,顺其自然便好。”他现在最难以面对的就是深不可测的未来。
黄梁子没有言语便赶着马儿往前跑了几步,他觉得这个汉人没有胆魄,便没了和此人调侃的兴致。
四人驱着马车出了大都的顺承门,往南而行,他们消失在城南郊外的小路之中时,两位身着白衣黑帽的明教教众便轻轻悄悄的跟在了四人身后,保持着较为安全的距离。
到了许昌已是十天后了,一路上风餐露宿,甚为辛苦,他们打算休整两日,看看附近的风水再决定南下的路线。
到县城的第二天清晨,黄梁子就喊两人起床去查看,许昌离颍水很近,龙气都会遇水而止,或许在颍水能发现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主子,干粮已经备好了。”斯热要留在客栈整理东西,采购食物,就不跟他们去颍水了。
罗鹏点头道:“天气热了,要备些清热解燥的饮子,一旦南方下起雨来,我们便受不住了。”这是许大夫亲口叮嘱的,说蒙古人适应不了潮湿多雨的南方春日,还特意开了两幅方子给他们,要每天早晚服用。
“是,主子,我这就去城里看看。”小侍从麻利的帮他穿上对襟长衫,系好了腰带,便端着将军洗漱完的水出了房门。
罗鹏则走到窗前,往外望去,偌大的一个县城少有人迹,恐怕是因为这几年的战乱,城内的居民都逃到更安全的南方去了,不过只要大宋皇朝存在,战争就不会停止,叔叔是不会像当年金国一样允许宋人退到南方休养生息的。
就在他出神思忖的时候,从城外的大道上走来了一个中年喇嘛,此人手握禅杖,口念经咒,而余光却在扫视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正在这个时候,赵孟昕已经穿戴整齐走出了客栈门口,小厮早就将马匹喂好了草料,拴在了门口的木桩上。
他将布褡裢放到马背上,摸了摸腰上别着的龙泉剑,这是昨晚嘎尔迪亲手交给自己的,说是可以防身,看来他已经得到了对方的信任。若想逃跑,易如反掌,但现在他没心思琢磨这些。
他得弄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在路上罗鹏和道长都没有透露过半个字,斯热也一无所知,这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喇嘛尾随而至
出场人物:
刘菻蒲(号瑶琴先生):明教分舵主之一(本书中明教有六位舵主,四位护法),年方四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善音律,清高且孤芳自赏。
喇嘛走到客栈门口,合掌说道:“阿弥陀佛,店家可否让贫僧小住几日?”
坐在柜台内的掌柜连忙应道:“大和尚请进,小店寒酸,望大和尚莫要嫌弃。”他们店小没靠山,怎么惹得起喇嘛?大元的皇帝忽必烈信奉喇嘛教,因此喇嘛教就成了国教,这些喇嘛便享有特权,在外云游便可白吃白住。
“贫僧就收下施主的恩惠了。”喇嘛说完便走进大门,还回头对整理马鞍的赵孟昕微微一笑。
校尉总觉得这个喇嘛的眼神很怪异,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从小跟着祖母学佛,也算是个汉传佛教信徒,但对这些喇嘛却不是太愿意接近的。
喇嘛进客栈的时候,黄梁子从楼上走了下来,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
黄梁子觉得此人不善,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快步走出了大门。
“道长,我们一会儿去哪里?”赵孟昕问。
黄梁子牵过马答道:“去颍水。”
“哦。”他说完就抬起头,恰好和楼上男子的视线撞到了一起,耳根竟然有点儿发热。
“我这就下来。”嘎尔迪听到他们的对话,便拿上马刀,走下了楼。
三人一路快马出了县城,寻着颍河往南而行,期间黄梁子一直拿着罗盘搜寻方位,即便是外行也能看出这是在勘测风水了。
莫非元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