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杜槐愔皱起眉,看起来有些烦躁,或是郁闷,陆以洋不太确定。
「他有说……为什么要你帮忙吗?」杜槐愔双手插在口袋里,略低着头,目光飘移不定。
「我有问他为什么不请你帮忙,他说他有他的理由,他不能请你帮忙……」陆以洋偏着头望向杜槐愔,「你知道是什么理由吗?」
「鬼才知道……」杜槐愔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要是知道他就不用来问陆以洋了。
「韩大哥也没说……」陆以洋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了,前几个月明明火热到不行,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就变成有点尴尬的状态,不知道他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看样子连杜槐愔自己也不确定。
「槐愔……你跟韩大哥不要紧吧?」陆以洋有些担心的望着杜槐愔。
杜槐愔瞪了他一眼,「担心你自己就好。」
「我、我很好呀……」陆以洋扁起嘴来回答。
「很好就好,莲跟秋没惹事吧。」杜槐愔深吸了口气,决定先把韩耀廷的事搁到一旁。
「嗯,他们都很听话。」陆以洋用力点头,替他们作担保。
「那就好,有什么状况你没办法解决的再告诉我,然后……」杜槐愔又停顿了一下,「如果他再来请你帮忙……你觉得你做得到的话,就尽量帮他吧。」
「嗯,我会的。」陆以洋点头答应。
「忙的话不进事务所也没关系,有事我会处理。」杜槐愔说着,转身要离开,「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络我。」
「嗯,啊啊、要不要吃了早餐再走?」陆以洋见杜槐愔要走,赶忙跟着踏出去。
「不用了,我才不想当电灯泡。」杜槐愔头也没回的挥挥手走下楼。
「……才、才没有……」还来不及辩解,杜槐愔就已经走了,陆以洋也只能走回屋里继续准备他的早餐。
「刚刚有人按电铃吗?」高怀天走出房门的时候,陆以洋已经把早餐准备得差不多了。
「是槐愔路过,交代一些事就走了。」陆以洋把餐盘放到餐桌上去。
「怎么不留下来吃早餐?」高怀天帮忙接过早餐,疑惑的开口。
「……他有事。」陆以洋撇撇嘴角回答。
高怀天也没多问,一起吃了早餐,收拾过后就准备出门。
再度来到玉玫那间公寓,陆以洋的心情是有点复杂的:不管玉玫是继续醉倒在沙发上过着她逃避现实的腐败生活,或是振作起来重新生活也好,小苹都不会想离开她妈妈,那他该怎么办呢?把她就这么留在这里,让她永远长不大,也没有长大的机会?或是强硬的带走她,让她忘记这个母亲去过新的生活。
「怎么了?」高怀天见他在发呆,轻轻把手按在他肩上。
感觉到肩上微微的重量,陆以洋想也许自己该问问高怀天的意见;但抬头望着他的脸,又觉得自己得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行,总是在举棋不定的时候问他的意见,最终自己仍然无法决定任何事。
「没什么。」陆以洋伸手按下门铃。
本来预期至少要等上五分钟的,结果没多久就有人来应门。
门一开,迎面而来的不再是记忆中的酒臭和腐败气味,而是清洁剂的味道。
玉玫的样子和昨天看起来完全不一样,没有浓厚的妆,扑鼻的香水味和紧身的套装,她只是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一样,一只手上甚至还戴着橡皮手套。
虽然昨天醉倒不行,但她还是认出陆以洋和高怀天是昨天送她回来的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抱歉,我正在打扫……总之,你们先进来吧!」
「打扰了。」陆以洋想终究她还是振作起来了,回头和高怀天相视一笑,一起走进屋里。
小苹似乎也很高兴,但大约是害怕高怀天,只从屋里的转角处探出颗头朝他展开笑容,手上抱着颗红苹果。
陆以洋朝她笑笑,抬头见她的灵前供奉了许多食物,大概是一早上市场买的。
而屋里也大致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包包绑好等着扔出去的垃圾。
玉玫暂停她的清洁工作,脱下手套洗了手回到客厅,从冰箱拿出刚买的大瓶茶饮倒了茶给他们,「不好意思,没什么好招待的。」
「不用客气了,是我们打扰得太突然。」高怀天只是笑着要她坐下。
玉玫坐在他们面前,神情有些尴尬的朝他们弯下了腰,「昨天非常抱歉,我喝多了。」
陆以洋摇摇头,「没什么,是我们来得不凑巧……」
玉玫勉强笑了笑,想再说点道歉或是客套话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昨天……我梦到小苹了,她跟我说妈妈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强忍着泪水,「我大学没念完就怀孕休学,不管家人的反对结婚。刚开始很好的,等到我生了小苹整天只能顾着她,而我先生忙着上学、写报告跟同学讨论,我一个人带孩子都快疯了,我跟婆婆处不好所以坚持要夫妻俩独居,没有人帮我也是活该,娘家又在高雄。但我撑过来了,我只要有小苹,其他什么都不在意。」
她抽了两张面纸擦去终于滑下的泪水,「而我先生念完大学服完兵役,接着是研究所,再来想出国深造,而我放弃了学业,只能在家里带孩子,什么事都不能做。等他从美国回来,光是庆功宴、同学会就跑不完,跟他去了两次,他嫌我人家问什么都不会回答,开口闭口除了孩子什么都不会聊,然后他跟他一起在美国攻读博士的『好朋友』每天都黏在一起,多问他两句就嫌我多心,说人家聪明漂亮家世学历好,才不会看上他这个有孩子的男人。」
「我看着他们对看的神情就知道了,当年我跟他交往的时候,他还是别人的男朋友,这我会不知道吗?」她凄凉的笑笑,「我咽不下这口气,看着小苹就生气,为了这孩子我什么都放弃了,结果却是这样,我应该还有大好人生的。所以我开始吵着要离婚,他是独子,就算只是个孙女,他爸妈也不会让她落在外姓人手上。我本来想就这样算了,带着孩子我怎么重新开始?可是看他开出来的条件,我实在不想这么忍气吞声的就放过他,所以我死命的跟他争孩子,赌气说我不要钱只要孩子。」
她侧头望向小苹的灵位,飘远的目光不知道究竟在不在她女儿身上,「这是报应。就在那时候小苹病了,检查出来是血癌,我婆家一听孩子有绝症,马上放弃监护权,我连回头要他们分摊医药费都不能,然后一离婚,我先生就娶了那个他宣称人家不会对他有兴趣的同学,连来医院看小苹一眼都没有。」
「我只好上酒店去工作,卖笑陪酒,就算是卖身我也不介意,只要够付医药费就好了,每天回家累倒了连哭都哭不出来,看着小苹一天一天瘦下来,我连她的面也不敢见,就是每天喝酒陪客人,能赚多少就是多少……等到接到医院通知我说小苹病危,我冲到医院看见的只是一具冰冷的身体。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用期待的脸问我说『妈咪你明天来不来』,而我只叫她要乖要听话,妈咪工作好忙……」她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陆以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不够坚强,但也无法拿「这不是你的错」这种话来安慰她,她需要的不是让陌生人来判断她的是非。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你可以伤心,但是请从现在开始振作。她生病的时候你不够照顾她,那就从现在开始补偿,虽然那很痛苦,但请为你女儿坚强起来。」
高怀天温和沉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那句话似乎直穿进心里,让陆以洋感到想哭。
如果自己更有能力就好了,如果自己能更有判断力就好了,如果今天自己这种天赋是在高怀天身上,他能做的一定比自己更多。
陆以洋紧咬着下唇,想着自己实在很没有用,在高怀天把手压到他发上的时候,差点掉下眼泪。但他却只是深吸了口气,抬头起来朝他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听了高怀天的话,玉玫只是掩着脸痛哭着,等到稍止住哭泣,她低声道了歉后就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重新落座的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让你们听我抱怨,我好久没说这些事了。」
陆以洋只是摇摇头朝她笑笑。沉默了一阵子,玉玫才又开口,「抱歉,现在才说这个好像有点迟,不过我好像没请问过两位是?」
高怀天看了陆以洋一眼,才温和的开口,「我们是萧先生的朋友,要来请问你彩娟的事,我姓高,他姓陆。」
陆以洋朝她点点头,见她脸色微变,想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玉玫低下了头,昨天虽然醉得很,但现在一提,她想起来昨天这两位也问了她彩娟的事,她沉默了会儿,回头看看女儿的照片,才开了口:「彩娟姐一直对我很好,我最痛苦的时候是她帮我度过的,她要我为了女儿振作,帮着我打扫、帮着我上香,对我跟妹妹一样……」
她低着头的模样看来有些懊悔,「其实我记不太清楚了……那天我一样喝了好多酒,醉到不省人事,有个老客人约了我,我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彩娟姐骂我说我明明答应过她不要接这个客人的,叫我推掉他,我也不记得我回了什么,后来彩娟姐送我回家,隔天起来我一直以为我在作梦,就照样去上班,可是就再也没见到彩娟姐了……」
她抬起头来望着高怀天,「我隔天没见到彩娟姐觉得很奇怪,但我查了接客的记录,并没有那个客人的资料,我问过经理彩娟姐是不是替我接了那个客人,经理说彩娟姐没有记录这个客人,她跟平常一样下班就走了。我以为她病了,去她家找她才发现地址是假的,后来经理叫我别再管彩娟姐的事,她一定是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能用喝酒去忘了这些事……」
陆以洋想问她为什么不报警,但答案显而易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只是低着头不停的道歉。
「你记得那个客人的资料吗?名字、长相、工作,什么都可以。」高怀天没有责备她,只是接着问。
她像是有些苦恼的思考着,「他只说他姓王,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名字,他也不提自己的工作,总是很安静的……」
「彩娟会让你答应她再也不接这个客人一定有原因吧?」
高怀天像是问到了重点,玉玫沉默了会儿才小声开口,「……他会打人,总是拿粗麻绳把我绑起来打,像是在泄愤……不过他给的费用很高……他来两次就够我给小苹做一次化疗……小苹走了之后……我觉得是我的错,而那个人是来惩罚我的,所以我没有拒绝他。后来是彩娟姐阻止我,之后我拒绝了他两次,那天我记得他说那是最后一次,要我看在他是老客人的分上再陪他一次,他以后不会再找我了,我这才答应的,可是我又很怕,所以喝了很多酒……」
「你记得他的长相吗?可以形容得出来吗?」高怀天依旧温和的引导着她开口。「大约多高?有没有戴眼镜?什么发型?脸上、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玉玫拧着眉,双手压在太阳穴上,仿佛这样可以帮助她思考,「他……长得很普通,戴黑框眼镜,不过是平光的没有度数……发型……也很平常,他头发很多很密,可是没什么整理,大概是碰到衣领下方的长度,总是穿着白衬衫和灰色西装裤,冬天的时候会穿件绿色夹克,很一般的那种……大概就这样了。」
玉玫一说完,又像是突然间想起般的迅速抬起头来,「啊、不过,他每次都订同一间房,同一家汽车旅馆。」
「你记得是哪家吗?」高怀天眼神一亮的盯着她。
「当然。」玉玫冲到柜子前,翻了半天掏出了张名片,走回来递给高怀天。「这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我的。」
高怀天接过一看,是一家汽车旅馆的名片,背面用着黑色签字笔写上609三个数字,「这是房间号码?」
「嗯,那是他的习惯,不管如何他都要订那间房。」也许是想起那个人,玉玫有些厌恶的扁起嘴。
「谢谢你,这很有帮助。」高怀天正想收起那张名片,见一直很安静的陆以洋伸过手来,就将名片递给他。
陆以洋只是想看看那张名片,但在碰触到那张名片的时候,像是跑马灯般无数的画面闪过他眼前,那个男人的脸清楚的映在脑海里,他恶狠狠地踢打着女人的模样,像是有极大的怨仇一般。
一个一个令人作恶的画面闪过,让陆以洋觉得头昏,而那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他像是被电到一样的收了手,任那张名片落在地上。
高怀天怔了怔,见陆以洋瞬间变了脸色,忙伸手抚上他的脸。
「怎么了?不舒服?」
陆以洋皱起眉来,那些画面让他反胃而且头晕目眩;但他只是忍耐着,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想把那些画面忘记。
他脸色苍白的勉强朝高怀天笑笑,「没什么,我突然有点头昏。」
高怀天当然不相信,不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