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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道小菜,算不得丰盛,却将心独具,每道菜式无论从刀工、选料、配色还是调味都恰到好处,臻于完美。
“这里的厨子手艺真不错。”
“这就是白银国的特点,只要是吃喝玩乐的事情,绝对尽善尽美。”这话不冷不热,听不出是褒是贬。
亦风不经意地抬头看着水萱。水萱吃相很好,无论荤素咸淡,都是用筷子夹出一点,在身前的餐盘上顿一顿,这才放入口中细嚼慢咽。而此刻,粉红的唇瓣经过汁液浸染,更显出几分娇艳来。樱唇不厚不薄,幼嫩的两片,镶嵌在白玉般的肌肤上,幻化出如梦般的光泽。
水萱一抬眼,亦风立刻像受到惊吓似的将头转向窗外。“难怪你说夜景美!呵呵,真美!”
水萱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声笑惹得也朝窗外看。此刻雾似轻烟般已经将近处的景致全部覆盖,并向远处慢慢延伸。而这层水雾似乎重力太大,纵向延伸并不多,从楼下看去,刚好能看到那一层浅薄的朦胧,这种感觉就像是站在山顶看云海,只是云海里只有白色翻腾的云雾,而这里是一层薄雾,隐约还能看到下面的纷繁的花色。
这顿饭让亦风吃得异常的煎熬,却又异常的沉醉。
饭罢,两人在迷雾的花海中散了一会儿步,水萱让亦风见识了一下这奇特的花雾奇观,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亦风眼里哪里还有什么花,跟水萱相处越久,眼睛越是离不开他。水萱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必他是累了,便提议先回城里,要不再晚连城门都要关了。
水萱让人牵来马,询问了亦风住的大致方向,便爬上马背,伸手将亦风拉到他后面坐下。亦风受宠若惊,紧张得手心发汗,根本不知道手放哪里。只感觉前胸若有似无地贴在水萱挺直的背脊上。
“抓住我的腰,坐稳了!”水萱提醒道。轻轻夹了夹马肚,白色大马原地转了转,就飞来蹄子蹿了出去。
“怎么样?快吧?”水萱得意地在前面笑着,风拂过他的发丝,拍打在亦风裸露的脖颈上,痒痒的。他此刻哪里知道身后人几乎是僵直着身体。双手握住水萱的腰,这腰纤细得双手围拢还绰绰有余。而腰间也是软软的,但却又不是赘肉,只怕稍一用力就能捏出水来,不用力,又稳不住自己的身子。而亦风的手苦恼的不是力道应该用多少,而是要控制那两只邪恶的手不延伸到不该去的地方,所以他僵了,全身僵僵地不敢动弹……
“我来架马吧?”
良久,水萱只听得亦风在耳边说道。他笑笑,将缰绳移交到亦风手里,顿时整个人都完全陷在他的怀里。
亦风也不再僵直,驾着马,感受着策马奔腾的感觉,血液也跟着流淌起来。水萱紧紧靠在他怀里,仿佛很舒服的样子,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风肆意掠过他的发迹和眉梢,一个打滑便窜到了亦风鼻尖,好香……
温香软玉在怀,亦风第一次感受到奢侈腐败的味道。真想一直这样拥着他,直奔到天涯尽头。
当然天涯尽头是不可能的,很快就进了城门。进城门不久,一位黑发少年拦住了马。
“水萱,明日中午清风楼,我们几个朋友聚一聚,你一定要来哦?”
水萱冲少年一笑,“收到!不介意的话,我把这位朋友也带去。”
“好,欢迎!”
水萱冲少年挥挥手,让亦风驾马继续前行。
“上午我们去看花海,中午去清风楼,如何?”
你不是都决定好了吗,还问?
亦风笑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声,“好!”声音竟然有几丝魅惑,听得水萱身子一颤,竟然还刻意回头看了看他的脸。
亦风只是笑得更欢。
亦风没有让水萱送他到驻地,水萱也没有强求,放下亦风,水萱径直往皇城而去。
第4章 赤云太子炙暮
刚到皇城门口,就看见黑压压一大队人冲了出来,差点与水萱的马正面撞上。马队一见他,立刻停了下来,为首的男人翻身下马,眼中竟有几分厉色。
“跑哪里去了?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
男子二十不到,黑发黑瞳,着蓝色锦缎,束金色纹龙腰带,脚蹬蓝黑相见的靴子。面目也倒清秀,只是此刻怒气烧上的脸,被亮堂的火把照出几分狰狞。
水萱看得皱了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不回来了吗?”
男人牵起水萱的马绳,自己又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折入皇城。
一路上男人的脸都很阴沉,水萱也不啃声。
直到水萱回到寝宫,男人还跟在后面,“今天上哪儿去了?”
水萱翻了个白眼,“姐姐还没过门呢,姐夫就管我这么紧。等姐姐嫁了你还得了?”
一听这个,男人反而笑了。“三天后,你姐姐就过门了,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管你,天经地义。”
水萱瞪着男人,咬了咬粉色的嘴唇,有些无奈,又有些郁闷。
男人凑过来,替他接下腰上宝剑,手指伸到发根处,拨弄了半晌,轻轻一揭,顿时一头银光乍现,一团银丝从头顶滑下,冲过腰际。
“银泠,外面坏人多。尤其近日各国来参加和亲典礼的更是不少,你还是少出宫的好。”
银泠甩了甩头发,转头看着这位多事的“姐夫”,不满地说道,“父皇母后都不管,你倒管起来了?”
“当然!好歹我是赤云国太子,如果连自己的媳弟都保护不了,那就太丢赤云国的脸了。”
对了,这位就是银泠未来的姐夫,赤云国太子,炙暮,再过三天就要与白银国长公主芬兰结为夫妻。
“我也是男人,才不需要你保护呢!而且明年我也要立妃了,你以为我还是个孩子吗?”银泠很不服气。
炙暮一听“立妃”二字,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转换出一脸笑容,一把抱住银泠,一手停在腰间,一手滑过银丝,声音尽是诱哄之色,“这么久不见,看有没有长胖点?怎么还是那么瘦?”
银泠挣开炙暮,瞪了他一眼,兀自在梳妆台前坐下,用指腹取下眼膜,对着镜子眨了眨眼,这才习惯下来。镜中陡然呈现出一双勾魂夺魄的紫色眸子。深邃得犹如一汪悠潭,见不了底,在夜晚的烛光下,如同蒙上了一层水雾,染得眼睑异常柔润,眼眸异常朦胧。
炙暮堪堪噎了口口水。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笑容,“你在我眼里就是长不大的孩子。”
一听这话,银泠又翻了个白眼。只是这紫色眸子一翻白眼,那简直是就是要勾人魂魄,炙暮一个没把持住就从后面抱了上去。
“姐夫!”银泠有些恼了。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粘人身上的,平日都不见他与姐姐这般亲近。
炙暮知趣地松了手,又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捏在手心,俯着身子从后面伸过手去,放在银泠面前,才缓缓打开。
一颗璀璨的紫色宝石映入眼帘。只是这宝石再美,在这双紫眸前也显得黯然失色。
“这是我踏遍万水千山才找到的。虽然没你的眼睛漂亮,但已经算是宝石中的极品了。”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哄哄姐姐,拿这玩意哄我有个什么劲呀?”银泠站起身,银丝一甩,带出一片荧光。转眼,他已经到了屏风前,取下腰带,挂在架子上。
“这宝石也就你能配得上,即便你姐也是要失色几分。我给你做一条抹额吧?你带着你定好看?”
“我可不想被人当成三只眼!”银泠没好气,转身就要去浴室。
炙暮一把拦住,“好啦!是姐夫不对!不该管你那么紧,以后不敢了好不好!”
听他这样一说,银泠的脸色微微宽了一宽,炙暮一见,脸色更添了几分笑意,“这宝石我让人嵌在腰封上,过两天再给你看……”
姐夫的殷勤,银泠向来招架不住,他这一道歉一讨好,银泠心也就软了。“姐夫也真是,我本不想与你置气,可你每次都那样……”无论是他晚归,还是在外面与朋友喝酒,或者即便是跟朋友多呆一会,这姐夫就会堆出一张杀气腾腾的脸来,甚至有些时候不顾身份,把他强行带走。银泠对他的专横,相当反感。可偏偏白银国得罪不起这位赤云国的储君。而且他又是姐姐未来的夫君,也算一家人,能忍也就忍了。
“是姐夫脸臭,以后不会啦。乖,你也累了,去沐浴吧?早点睡。”炙暮轻轻揉揉银泠的银发,口气温温和和,完全把他当小孩子在哄。银泠怒气也没了,对他笑了笑,眸子里一片温润之色,溺得人自甘沉沦。
“好。姐夫也要养精蓄锐,三天后可是你的大日子。”
炙暮的手滑过头顶,停在银泠如白瓷的脸颊上,真不想拿开。
银泠如小猫一样在他手上心蹭了蹭,每次这样,炙暮心情都会非常好,这次也不例外,只见他立刻眉开眼笑,高高兴兴出门了。
银泠叹了口气,进入浴室,将自己泡在热水里,洗去一身疲惫。
不知为何,一闭眼,脑海里就冒出那双黑灿灿的眉眼。黑瞳他见过很多,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亦风那一身看似不经意的装扮,倒凸显了他温润平和的性格。自己曾经无数次梦到躺在花海里,一抬眼看见那个轮廓,跟他真的好像。不同的是,虽然背着光,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孔,但却分明能感受他无限的温情。那伸出的手,纤长有力,可是每次,他都还没来得及去感受一下那手心的温度,就莫名地醒来了。唉……
这个梦到底又意味着什么呢?
第5章 勿谈国事
翌日一大早,炙暮高高兴兴地来找银泠用早饭,结果宫人们告诉他,银泠殿下已经出门了。这让炙暮很不高兴,几乎一整天都阴沉着脸。
银泠依然穿着他的银色靴子,浅紫长袍,兴高采烈地去找他的新朋友。两人约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银泠到时,亦风已经候在那里,看样子等的时间似乎不短,健朗的身材差点站成一座山。
银泠从后面拍拍他的背,忽而又转到前面去,亦风猛然一转身,眼睛看了个空。
“反应真快!”
银泠抓起亦风的手,“今天想看什么?”
亦风看看天,几朵白云飘着,又看看银泠,细长的眉随着笑眼微微弯着,他可不可以说,看你就行呀?
“随便走走吧。天气这么好。”
“你真是一个懂得欣赏的人。花海的美就是要这样走走停停看看才品得出来。”银泠笑得很灿烂,小脸晶莹剔透,粉色的唇瓣,泛着柔柔的光晕,真想在上面咬上一口。
两人果然只是走走停停看看,再随便躺躺,很快就到了约定午饭时间。骑着马赶进城时,刚好看到大街上一队人马经过。带头的是一位灰发男子,银泠与他相视一笑,便各行其事。亦风没有问。到清风楼时,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了。
银泠为他们一一做了介绍,这才入座。
“原来亦风贤弟是黑曜国人。论起国力来,黑曜国在四国之中居首位。贵国不但武力强大,连工农商都比他国治理得好。”
“兄台过奖了。论起农工商的话,其实硕东比敝国更胜一筹。早在二十多年前,他们就开始鼓励工商业发展,近年来农业也推陈出新,从传统的稻麦为主,因地制宜,发展果品蔬菜,甚至渔业珍贝等,也为工商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而敝国目前也还是在传统农工商上止步不前,重要精力放在金属矿藏的开采及冶炼上,相应地,工商也往这方面靠拢,大街小巷能看到各式新奇的武器,却难找到木工或者其他非兵器工种用的金属器具。上行下效,这也让百姓重武轻文,不安学业……”亦风似乎很为黑曜国的将来担忧,这也引得其他几个白银国的人更是不堪。
说起内忧来,恐怕四国之中,白银国是最危险却最不自知的。这让一些有识之士很是苦恼,可偏偏圣听闭塞,不开言路,森严的等级又把这些有识之士挡在朝堂之外,如此以往,必成祸患。
“说起咱们白银国,皇室只知道每年向各国送多少美女,却从不知道想办法发展一下农工商。前些日子,我们村的一帮子乡亲,竟然把种粮种菜的田地毁了,跑去种什么花圃。他们指望能卖进皇室,赚大钱。可白银国花圃到处都是,而且大多是世代花农,他们这样突然插一脚,还不亏得一塌糊涂。”
“是呀,皇室的花苗都是有专门御用花农,他们这样岂不是连今年的粮食都没着落了吗?”银泠有些担忧。这个花之国,还真是祸害不浅。
“问题不在这里吧。我听说现在很多平民百姓都想去攀附权贵,贵族也好,皇室也好,只要攀上一个,一家子温饱也就解决了。你们没见近年嫁给贵族当侍妾的蓝瞳人越来越多?而且你看那位刚刚回京的霁月殿下,他的母亲就是蓝瞳人。”
“说起霁月殿下就要说到他的妹妹霁雪,虽然同一个娘胎出生,霁月殿下随父,灰发绿瞳,而霁雪随母,金发蓝瞳,这待遇可就差远了,哥哥是皇室,妹妹是平民,明明是同父同母。霁雪还不得不搬出宫室,在平民百姓的地段给她单独建座院落。”
“即便这样,人家的吃穿用度那也是比一般百姓好了不知多少倍?”
“说来也怪。白银国的人,无论何种发色结合,生男都随父,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