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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瑟琳一听到这种有关恋爱的烦恼,马上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神父的禁忌之恋,这可是很少见到的呀!
连人家囚禁她的事情都给忘了……一点被人抓来的自觉都没有。
「每天夜里,只有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我才能安然入眠,只有天堂中的诗歌,可以安抚我的焦躁烦闷……虽然,我相信他会一生爱我陪我,但是……见不到他,总是令人不安……」
科瑟琳越听越奇怪,这神父的恋爱对象好像不是人类?
「夫人,就算只有一次也好,求求你帮我……」神父抓起科瑟琳的手,恳求般地说道。
「呃……先让我搞清楚,你恋爱的对象是?」
「是神的使者,人类的保护者,守护天使……」
神父低下头,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红著脸说了。
啥?人类跟守护天使?这样也可以?
原来这一切都是爱呀!这是超越世俗的神圣之爱!
这种对爱情的体悟,让她彻底华丽丽地爆发了。
爱可以使人放弃家族的仇恨,爱可以超越种族的限制,爱可以跨越天上人间的界限,爱是无所不能的!
科瑟琳问了神父的生日,立刻算出守护时刻的天使,一向复杂难背的天使表,彷佛发光似地印在她的脑海,个人的守护天使名讳,就瞬间地浮在她的心苗。
手一挥,就在房间的中央布出了隐形的魔法圈,几句咒语,便招来了天地四方守卫,她咬破指尖,画下天使的符号纹章,巨大的光,笼罩了整个房间,飘出淡雅香味,一对白色羽翼彷佛在空中拍动。
神父不敢相信地靠近了她,科瑟琳已经不是科瑟琳了,她使用了召唤天使的通灵术,让守护天使的灵体降临在她身上。
整个人温柔地发散著白光,声音彷佛歌声似地流泄,年轻的神父抱住了他,喃喃说道:「真的见到你了……我的天使……」
天使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一股温暖的爱意传遍神父全身,深邃的眸子凝望著他,彷佛要将人融化,他的手,温柔地抚过他的脸颊,神父紧紧握住,内心情感澎湃不已,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天使绽放美丽至极的微笑,身上的圣光更为炽盛,花香飘散,像是玫瑰似的浓郁气息,轻声呢喃:「我爱你……」
神父激动地落下泪来,用唇轻碰著他,虔诚地奉上自己的身心,天使身上的光芒如太阳似的耀眼,然後炸开翻飞,从空中落下一根金黄色的羽毛。
从门里射出的几束圣光,吓得阿道夫及查尔斯落荒而逃,他们怎麽也没想到,科瑟琳居然使用了天使召唤的大绝技。
虽然守护天使只是跟著人类的低阶天使,但是他们的存在,是天堂与人间的桥梁,一经召唤,等於将天界的力量下引至人间,是足以形成神迹的。
对人类而言,天使的圣光是温柔抚慰,具有疗愈的能力,可以治疗受伤苦痛的人们,但是对阿道夫与查尔斯来说,是他们黑暗生物的死亡之光,那金黄色的光芒,等同阳光对查尔斯的伤害,足以使吸血鬼灰飞烟灭。
光芒从科瑟琳的房间里满溢而出,一寸寸地照亮教堂的地板,对他们俩而言,无疑是核子大爆炸似的危险惨烈,用双脚奔跑已经不够逃命了,阿道夫化身为狼奔驰,查尔斯化身为蝙蝠,在空中振翼飞翔。
气窗中的光线几乎要射到查尔斯的身上,阿道夫往前飞扑,一口咬住了蝙蝠形态的查尔斯,光芒擦过他的鼻头,一种如刀刃划过的刺痛,他把查尔斯含进嘴里,避开那死亡光线,猛然往窗边一撞,撞碎了彩绘玻璃,落地拔腿狂奔而逃。
好不容易地回到森林,阿道夫吐出查尔斯,在满月的清冷中,终於能够获得些许喘息。
阿道夫用前脚拨拨地上半死不活的查尔斯,月光照在满是口水的蝙蝠身上,看起来非常地可怜落魄,阿道夫又用鼻头顶他,黑色的鼻头还有些疼痛,他转而用舌头舔舐,一种异样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查尔斯刚从温暖的口腔中被吐出来,身上湿透难受,夜风一吹,就觉得更冷了,咻地一声,马上回复成人形。
阿道夫的舌头,就刚好刷过查尔斯的唇,湿软温热的感觉,勾起身体里莫名的情愫,心里有一股温柔漫延起来,他遮掩似地推开了阿道夫,抱怨口水恶心死了,立刻跑去湖泊里清洗身体。
这一夜的动乱,後来被神父称为神迹显现,天使降临的圣兆,隐藏的恶魔已经被驱逐,被打破的窗就是证据,所有在教堂里的人都宣称看到了神,闻到甜美的芬芳,蒙受圣光的恩宠。
魔女们都已经与撒旦解约,重新投入神的怀抱,因此释放了所有被审判的女巫,因为神的仁慈,赐给她们重生的机会。
科瑟琳就这样安全地回家了,但还是付出了代价,她耗光魔力,一整个礼拜都病奄奄的,只能在床上傻笑回想,年轻神父与守护天使的纯粹爱情。
04 少女的爱情请求
今晚无月,风呼呼地吹著,吹过森林,树的枝干就随风摇曳,彷佛幽灵鬼影般的摇晃,更添加夜里恐怖的气氛。
传说,在森林的最深处,住著一位法力高强的女巫,不论是爱情还是财富,权势还是名声,她都可以为你办到,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通往魔女小屋的路径,是由月亮所掌管,由命运的缝隙所开启。
它就在桦树蓊郁的枝叶下,用白色枝干搭建而成,用茅草铺成圆圆的屋顶,比一般房舍来地高,似乎有著两层楼的高度,後面有一片空地,种了些药草。
会有骷髅人在门前守卫,窗下仍然点著南瓜灯,夜风吹不袭灯火,却更让人觉得诡异。
少女一手发抖地拿著灯笼,一手紧紧抓住外袍,在这森林小径中独自地走著,远处似乎还传来阵阵的狼嚎。
她更加害怕,却不停地安慰自己一切都会没事,只要到了魔女那里就会安全,好不容易地走到那小屋前的空地,但看到那对著她咧嘴而笑的南瓜灯,就不是那麽地确定了……
她吞了一口口水,有点想要转身而逃,又听到卡啦卡啦,像是人骨转动的声响,腿一下子就软了,砰!灯笼掉落在地,火光瞬间消失。
已经是无法回头的了……少女鼓起最後一丝的勇气,敲了敲魔女科瑟琳的门。
门自动地打开了,漆黑的屋子忽然亮了起来,女巫科瑟琳一脸不高兴地从二楼走下来,瞪著她说道:「女孩,你为什麽到这里来?」
看见一身黑衣的女巫,少女浑身发抖,颤抖说道:「夫人……我想向你求助……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科瑟琳轻笑,椅子自动退开,她招呼少女坐下,便到厨房里煮了壶茶,端了几盘小点心过来坐下。
楼梯上瞬间出现两名男子,一个是金发蓝眼的优雅男子,一个是黑发黑眼的壮硕男人,一直盯视著科瑟琳。
洋甘菊的气味从茶水中跑了出来,少女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安抚了不安的心绪,手脚也渐渐地暖和,总算是没有像刚进门时的那样紧张害怕。
「女孩,你为了什麽事而来?」科瑟琳喝了一口茶问道。
「夫人……我喜欢上一个人,希望得到他的爱情……」少女可怜兮兮地说道。
科瑟琳看了在远处的狼人及吸血鬼一眼,又对著少女说道:「爱情,并不是垂手可得的,你愿意付出多少的努力呢?那个人值得你所爱吗?」
「他是我的邻居,我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我们曾经约定,永远都要在一起的……」少女握著手中的茶杯,慢慢说著。
「但是他现在疯狂地迷恋著地主的女儿,再也不看我一眼……」少女痛苦地说著。
「那个女人只是觉得有趣,喜欢捉弄我们这样的乡下人,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少女心怀恨意说道,他们并不是没有尊严的存在。
「我只想要有小小的幸福,跟他一起生个孩子,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为什麽那个女人要夺走他?夺走我的梦想呢?」少女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求求你,夫人,我只有这样的梦想而已……」少女抬起头来,看著科瑟琳恳求。
科瑟琳叹了一口气,到了厨房中,取出糖罐,对著少女说道:「你们俩个人一人一颗糖球,懂吗?」
少女感激地点点头,科瑟琳又说道:「你一定要想清楚,吃了魔药是不能解除的,那个人,真的是你愿意托付终身的人吗?」
少女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却又镇定说道:「嗯!我明白。」
「那我要的报酬是,你的勇气。」科瑟琳说道,从她头上拿走发带。
少女惊讶地看著她,科瑟琳说道:「孤身一人穿越这夜晚的森林,纵使害怕恐惧也不能阻挡你的前行,我会为你实现愿望,但你以後就不再有勇气来到这里了。」
少女咬著唇答应,发夹上似乎就多了道淡黄色的光,在夜里似乎显地特别温暖。
科瑟琳送走少女,转身面对阿道夫及查尔斯,说道:「你们也该离开了吧?都闹一个晚上了!」
「帮我解除爱情魔药的效果。」阿道夫低沉地说道。
「刚刚就说过了,魔药的效果是不能解除的。」科瑟琳不耐烦地说道。
「人心诡谲难测,我不相信爱情能够被掌握。」查尔斯缓缓说道,他是由人类所转变的黑暗生物,在这世界上活了很久很久,看过太多的事物,没有什麽感情是永远不变的。
「查尔斯,那你可以试看看!」科瑟琳挑衅说道,查尔斯确实是见识广博,但是他心中早已流失了人类所有的善变与情绪,只剩血的饥渴还能够感受。
血族会缅怀过去所拥有的人性,然後杀死远比他们弱小的人类,摧毁掉所剩不多的情感。
或者是将对象同化为吸血鬼,宰制他人的生死,在不平等的束缚状态中,享受自以为是的爱情。
而狼人总在兽性与人性中徘徊,碰触到人性中的柔软後,又屈服兽性的疯狂渴求,无法抑制地毁掉一切,等理智回来後,再度陷入属於人类的道德批判。
这样的两个人,要如何才能碰触到那温柔甜蜜的爱情呢?
科瑟琳又对著阿道夫笑道:「你们可以天天来,看看这些人类的烦恼,或许可以明白自己的处境。」
查尔斯自己打开门离去,阿道夫不满地低哼几声,接著转身就走。
05 冬夜的温暖记忆
白雪纷飞,洁白的雪花,覆盖了整个大地,森林在冬季里更显得寂静无声,所有的动物都冬眠了,只有偶尔从树枝上掉落的霜雪,带来冬夜里唯一的声音。
科瑟琳轻轻哼著歌,在厨房里一边烤著饼乾,一边搅著肉汤,而客厅里坐著狼人阿道夫及吸血鬼查尔斯,骷髅人坐在屋外的窗下,跟南瓜灯说著话。
阿道夫变身为狼,懒懒地趴在地毯上,瞄了瞄坐在摇椅上的查尔斯,看著他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开书页,小屋中的火炉很暖,还可以闻得到厨房里肉汤的香味。
他伸伸懒腰,黑色的鼻头不小心碰到查尔斯,洁白的手,缓缓抚摸起他毛绒绒的耳朵,像是安抚宠爱似的。
黑色浑圆的眼睛,对上那双蓝色眸子,彼此凝视了一会,查尔斯似乎是有些介意地收回了手,又回去翻看著他的书本。
阿道夫闭起眼睛小盹,脑海里还梦到月亮,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月夜,像今晚的宁静安详,食物的香味、轻哼的小调、温柔的碰触,就像是他身为人类的时候。
他很怀念那样的生活,没有血腥杀戮,更不需要躲躲藏藏,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拥有了,在月夜里亲手杀掉家人妻子的经验,一次就已经足够。
他更靠近了查尔斯一点,虽然没有温暖的体温,却不用害怕有人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再说,靠得久了,也会有些微微的温度,感觉是有人的陪伴。
他打了个呵欠,柔柔地望了查尔斯一眼。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女孩在外头高声叫道:「科瑟琳,我送面粉来给你了。」
查尔斯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的女孩,原来是莎拉,以前被科瑟琳救活的女孩,总是会送些东西来给科瑟琳,也是在这魔法森林中,唯一可以自由来去的人类。
他为女孩开了门,对她微笑说道:「她正忙著,你就进来吧!」
阿道夫睁开眼睛,眼里就只看见查尔斯那抹优雅动人的微笑,心里一阵悸动,虽然明明知道这是魔药的效用,心,却仍然不由自主地被牵引了。
莎拉一溜烟地跑了进来,把一袋面粉送到厨房去,便开始跟科瑟琳叽叽喳喳起来。
阿道夫动了动耳朵,觉得有些吵人,查尔斯也眉头微皱,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两人都知道,对方并不喜欢这样喧闹的气息。
又是一阵敲门声,查尔斯一样去开了门,女人却是一脸惊讶地望著他,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