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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爱妃太妖媚-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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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人有三尊,君、父、师是也。你竟上课呼睡,不视尊师之道。音之起,心生也,亦心声,心之动,物之然,感于物,形于声,汇于律——称作音律。而你怎可这般辱没高雅……”太傅老师长篇一律。

帝曾有旨,所有皇子犯错太傅老师皆可罚不需奏报,又何谓丞相之子。

小仙凡听着太傅老师的大番数落:说吧说吧,只要不拿戒尺打我手心便好。

垂下的头一侧,俏皮的眼睛看着左边桌上的东方涵烨,正好迎来对方担忧眼神。

小仙凡冲他眨眼轻笑,说着口形语:我们下课放风筝!

东方涵烨忙转过头,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一闪而过。

太傅老师终于说教完毕,回到座前,继续奏琴。

小仙凡真想举手欢呼‘苍蝇’散会。

不多时,暖阳柔柔,和风如羽,琴声虚浮,他那困倦的双眼再次迷迷糊糊地合上。

“殷仙凡……”

刚入梦乡,耳边又传来比刚才更加震耳的吼声。

小仙凡立刻站得笔直挺挺,刚欲辩说自己没有睡着,不料立身时那一刻,碰撞到本就脚地不稳的桌子,桌倒,琴被压断成两半。

小仙凡一怔,看着太傅老师手拿戒尺气冲冲朝他走来时,心想这下真的完了,要被罚了。

小小孩童乖乖伸出手掌。

当戒尺正要‘吻’上那只白而细嫩的小掌心时,身旁有一声音响起:“老师,是学生不小心弄倒了殷仙凡的桌子。”

意料之中的,小仙凡还是看到那个总是袒护自己,对他人少语却肯对自己多言的六皇子挺身而出。

“当真是你?”太傅老师抚着长须疑惑问道。

虽未亲眼瞧见事情经过,但应该是这调皮捣蛋的殷仙凡没错,可六皇子是众学生里最诚实可信的一位,他该不会说谎才是。

“是,学生的笔不知何故不见,方才只是想伸手向仙凡借笔一用,身子一时不稳,前倾时便不慎推倒了他的桌子,还请老师见谅。”东方涵烨的声音谦逊矜谨,说得其理必然。

帝婚:忆童年竹马青梅(03)

太傅老师掳须轻叹:“很好,坦诚认错,尊师有道。不管有心无意,对擅律者而言,琴之命也,知己也。琴毁,知音绝。老夫一定要罚。”

十二岁的六皇子恭敬颔首:“学生知错,但请老师责罚!”

眼睁睁看着戒尺一板一板狠厉打在东方涵烨的手心上,小仙凡的心里五味杂陈。

在他与六皇子同读四年的记忆里,六皇子如亲兄长般对他照顾呵护。

戒尺“啪啪”声响,在六皇子的掌心留下条条血印,他仍是面色不改,一声不吭……

黄昏近夜,天边霞光暮霭,满苑花瓣舞愁红。

殷仙凡只手托腮,再随童年忆。

曾记得只要他道出心中喜好之物,六皇子总会不计一切取来送他。

有时受到其他皇子或学子们的欺辱奚落,六皇子便会出头替他维护,六皇子的话语达理中听,他们也不再计较。

玩捉迷藏,轮到小仙凡找人,找寻不到大家时,他便会扁嘴大叫:“六皇子哥哥,七皇子殿下……”

“我找不到你们。”当时,无人理会他的叫唤。

小仙凡揉揉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腮鼓鼓,一副“你们爱怎么躲怎么躲,找不到我不找了”的怒气样。

不一会儿,他的手臂一紧,被人拉起身来。

转身一望,一个俊美风逸的少年弯腰为他拍去身上污尘,故作冷颜:“才半盏茶的功夫找不着就耍赖了?”

小仙凡撇嘴:“我不管,我还小,你们得让着我。”

少年刮着他的小鼻子,摇头一笑:“仙凡,长大后可没人再会这般让你。”

小仙凡眨着纯真双眼,说着纯洁话语:“有六皇子哥哥让着我就行了。”

六皇子替他理着吹乱的发:“仙凡要学着长大,学着自我保护,六皇子哥哥也不可能保护得了你一辈子!”

小仙凡也许知道以下话语不可让外人知,凑近六皇子耳边悄悄撒娇道:“六皇子哥哥最好了,六皇子哥哥适合当皇上,六皇子哥哥如果以后当皇上了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帝婚:忆童年竹马青梅(04)

六皇子顿然怔住。

“仙凡。”

“六皇子哥哥我在。”

六皇子替小仙凡理好衣带,若有所想低声道:“倘若……倘若有日六皇子哥哥真做了皇帝,仙凡可会乖乖听从六皇子哥哥的话?”

小仙凡抬起可爱天真的脸蛋,笑得如绽放的花般灿烂,紧紧点头:“我一定乖乖听六皇子哥哥的话!”

“那要仙凡一直留在六皇子哥哥身边,仙凡可愿意?”

“我愿意!”

“好,六皇子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仙凡。”

小仙凡思索一瞬,又咬着唇道:“可系,可系,溜皇几葛隔嘿不嘿骗仙凡?”

“当然不会。”

“那万一呢?”

六皇子将身前的小小身躯拥入怀里,低语道:“万一六皇子哥哥真骗了仙凡,也定是情非得已,事后定会将前因后果告诉仙凡,仙凡可要记守诺言,不可随意离开六皇子哥哥。”

“真的?那六皇子哥哥也记住不要骗我喔。”小仙凡伸出小小手指:“我们打钩钩,不许变!”

“好,不许变。”六皇子怀着憧憬未来的笑意,伸出手,两只小手指紧紧钩在了一起……

殷仙凡想到此时,已是伤心得潸然泪下。

谁曾想过这一孩童之诺,竟成今时之伤。

今日的皇帝莫非早已忘却年幼誓言,自他登位,他想要的他不再给。

他说让他不可离开他身边,他每一次都试着“靠近”,却一次次换来他的无情“驱逐”。

他说过让他记守诺言,他说过会好好保护他的,他说过不骗他的,可为何他却薄情抛却儿时之诺?

殷仙凡苦笑着拭去泪水,也对,堂堂帝王,三千宠爱于一身,那小小承诺,早已化风无形,只有自己这般执着谨记罢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已对那位“六皇子哥哥”存满依赖,甚至上瘾,更想赖着一生一世。

如今,他弃他如帚,他还要坚守那个他对他的随口承诺吗?

宁惜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她明白,爱情是两厢情愿,单方索取似强奸;爱情是希望对方幸福完满,而非纠缠不休,反目成仇!

想到此,将泪擦干,殷仙凡似是做出决断般站了起来,快步走出上书堂,朝天和殿奔去……

也罢,今日做最后挽回,他若坚执若斯,便放了手吧。

帝婚:妖媚一曲笑红尘(01)

来到天和殿外。

兵多如林,布满皇宫各处。

“殷少爷,何故席已至半才到?”殿外候守的太监向他微一施礼。

“噢,是钟公公,这样的,本少爷忙着去给皇上办置一份薄礼,是以迟迟方到,皇上大婚,本少爷岂可空空而来。”殷仙凡拱手道。

钟公公左右上下看遍殷仙凡的全身,这忙乎半日还是两袖清风哪有薄礼,不也是空空而到么?

狐疑道:“殷少爷,您的薄礼何在?”

殷仙凡轻咳一声:“物不在虚实,只在心意,本少爷赠与皇上之礼,乃无形之物,烦请钟公公替本少爷通传一下。”

殷仙凡的脾性他是清楚的,倘要阻拦定会在殿外大喊大叫,帝后大婚之日,他可不想犯了禁忌,头颅不保。加上这殷少爷是丞相大人独子,纵是他声名臭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殷少爷在外稍等,奴才这就进殿禀报。”

殷仙凡看着钟公公入殿,便坐在了殿外石阶上,解开了发带,脱下了脚上靴袜……

大殿内,歌舞逍遥,酒语交错,热闹沸腾。

为不惊动大家雅兴,钟公公顾自走到皇上席位旁,方躬身,声音刚好可传入皇上耳内:“皇上,殷少爷在殿外求见。”

皇上持筷夹菜的手晾在了半空,遂又看向席位下与官员们正举杯畅饮的东方涵辙,轻叹着继续夹菜:“宣他入殿吧。”

“遵旨。”钟公公低身退出殿外。

“殷少爷,皇上允了,让您进殿。”

“多谢钟公公。”殷仙凡站起身,拍拍两手细尘。

赤足迈着从容步伐朝殿门走去。

刚近夜的天色灰蒙如雾,风飘渺,隐隐约约可见那一袭紫红色身影娉婷姿娇,三千青丝耀,重影妖娆,仿佛一位凌空而降的蝴蝶仙子……

钟公公看得拂尘掉地。

侍卫们忍不住侧目痴瞧。

“好!”殷仙凡入殿时,正是舞姬们舞毕退下之际,群臣们则是拍手叫好。

“这位姑娘,可否借你的琵琶一用?”殷仙凡在殿侧拦下一位抱着琵琶的姬女,轻声有礼道。

姬女见是殷少爷,便含羞带笑双手奉上琵琶。

“多谢。”殷仙凡接过琵琶走入大殿中央,掀袍跪地:“草民殷仙凡叩见皇上。”

帝婚:妖媚一曲笑红尘(02)

殿内瞬间停下喧哗。

“唉。”殷宏飞看到跪在殿中的儿子,放下酒盏,叹了一声。

东方涵辙的唇边闪过一抹玩味儿笑意,仰头饮了杯中美酒。

“大胆,皇上大婚之日,竟敢在宴席将毕才到,你眼中可有皇上存在,你可知藐视圣威乃杀头之罪。”一个年过五十,长得凶神恶煞,眼瞪如圆石的官员站了起来,指着跪在殿中的人大声喧吼道。

殷仙凡(宁惜)斜眼看向此人,若没记错,他便是那位“云神大将军”吴音京了,吴音京——无,阴,jing(此字为“茎”)!这名字果然取得好嗨,不得不说他的父母实在有才啊!

比他(她)在二十一世纪玩游戏时,认识的一位叫做“苏爬爬”的美女的名字更嗨。

不由垂头窃笑。

“下官教子无方,念及犬子年幼无知,多有冒犯皇上之处,还请皇上恕罪。”殷丞相出席也跪在了殿中。

皇上正待出言解围,涵辙王爷已单膝跪列殿中:“今日乃皇上立后大婚的黄道吉日,应避杀厄,以免玷污吉日恐成劫,望皇上息怒!”

吴音京听涵辙王爷说得有理,且那与帝成婚之人是己女,便就此作罢,恨恨甩着长袖坐下。

“王爷说的在理,况且殷少爷却是有些贪玩淘气,大将军就不要与他计较了。”见情势好转,皇上幽幽道:“殷仙凡,朕今日大婚,你尾宴方至究竟何为?”

殷仙凡道:“草民一为求职,二为赠礼替皇上贺婚!”

皇上问:“何职?”

殷仙凡不改初衷答道:“依然是皇上的‘贴身带刀侍卫’!”

朝臣在席间捂嘴讥笑。

一旁的东方涵辙抢道:“皇上,请勿责怪,臣弟正需一名贴身侍卫,不如就让仙凡做臣弟的贴身侍卫?”

皇上摆手:“此事暂且搁下。殷仙凡,说说你为朕准备了什么礼物?”

殷仙凡心底一酸,拒绝了,果然还是拒绝了呢,本以为无需再唱那首你我之间的别离曲,呵呵,罢了,你我就此为止吧……

强忍眼中泪:“草民以琵琶奏乐献唱一曲,作为皇上大婚之礼!”

皇上有些迷惑:“哦?殷少爷何时已学会琵琶奏曲?那朕可要目睹一番了。都平身回座吧。”

帝婚:妖媚一曲笑红尘(03)

何止琵琶,各种乐器都不在他殷仙凡(宁惜)话下,艺术学院不是白读,歌星不是白做的。

殷仙凡起身,群臣们便瞧见他是赤足裸踝踩在地上,纤细玉足堪似女子小巧。

当他抬头时,卷睫长掩一双玲珑眼,眉目俏,长发摇,冰雪肌肤绡。

风华胜桃夭,引人一折腰。

看呆了当座男子。

殷仙凡抱琴坐在了东方涵辙的矮席桌上,奏起了怀中琵琶,身姿前后轻摇,紫红衣袍下的漂亮双足,在亮如明镜的地板上上下敲打着节奏,姿态妖媚,万千撩人。

目光始终不离皇座席上那人。

天籁般的空灵歌声回荡殿中,带着一丝凄凉,一丝悲伤。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笑红尘》

东方涵辙按在桌上的双手已紧紧握拳,垂下的双眸,中有凄伤。

殷仙凡将琵琶搁置桌上,身子微微后倾,左手把弦,右手托着白玉酒壶高高一抬,仰头,白色玉液从弧形口处成条线流入嘴中,直至滴酒不剩。

再拾另一酒壶时,东方涵辙按住他手,嘶哑着声音道:“仙凡,不要再喝了,你醉了。”

醉了?

殷仙凡(宁惜)晃晃脑袋,在现代时一瓶冰啤便能将他(她)放倒发酒狂,更何况喝完满满一酒壶?还是白色的。

“你~~~你放开我,不要管~~~管我。”殷仙凡已在努力克制自己,甩开东方涵辙的手,托着酒壶东倒西歪走到皇上席前。

大殿上一片沉静安寂。

殷仙凡眼神迷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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