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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长生一记冷眼,不说话了。
李文文,在脑海中思索。和秋上林不对盘,动不动作对的那个?
身体单薄的一阵风能刮走,她有那个胆量散播谣言?
事情不难弄清楚。第二节课间操的时候,夏河帮着把范利祥约到了男厕——好吧,其实是把他脑袋夹到胳膊地下拽过去的。
李长生都没费劲吓唬,他全招了。
谣言是他散播的没有错,但他也没亲眼看见。
据说那早李文文想提前去练舞,看见礼堂有人,从门缝瞧了一眼,正看到秋上林坐着,李长生蹲着,俩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难免就误会了。给孩子吓得不轻,连忙逃走,在外边碰到范利祥,见她魂不守舍就问怎么回事。李文文倒没敢断定,只是询问他的意见,范利祥一听还有这等好事,随口打发了她几句,回去就当成新鲜事儿到处讲。
谣言就跟长了翅膀的鸟一样,他最开始只是说俩人‘有可能’‘好像’躲在小礼堂亲嘴,传到最后,人人都很笃定,他俩就是亲嘴了!绝对亲了,要不干吗躲在小礼堂?
他动了两下拳头,范利祥吓得直求饶,长生倒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主要厌烦别人总用奇怪的目光看他和上林,想了想,让他自己抽上十个嘴巴子,一边五个拉倒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夏河自告奋勇盯着执行。
长生没料到,范利祥嘴挺快,胆太小,十个嘴巴子一下没敢少,力道更十足,两边面颊都抽肿了——啧,这孩子傻得。
下午放学时间是四点,下课铃刚一打响,大强溜到三年一班门口,鬼鬼祟祟的朝下林招手。
他犹豫的看看旁边的上林,她没出声,也没管。
犹豫下,磨蹭着走出去,大强迫不及待:“走吧,今天不去大家乐,咱们看录像去,我刚知道一个方法不用钱也能混进去。”
下林心动,回头看看,想了想,忍痛拒绝:“不行,今天去不了。”
大强愕然:“最新的香港武侠片,你不看?”
下林也无可奈何:“我姐……”
我得去打工还钱,简单的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强了然,余光瞧见上林的视线扫了过来,连忙撤退:“行,那明天再说,我们先去了啊,回来给你讲!”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哦,昨天没有更新~~~
大矛盾、小矛盾
体育课,操场上,秋下林不复往日的活蹦乱跳,叼着草根蹲在树下角落,盯着地面忙碌不停的蚂蚁发呆。
同班男生跑过来,带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踢球啊,怎不动了?”
无精打采:“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对方陪他蹲下,好奇的看地上忙碌的蚂蚁:“你看它们?”
下林羡慕:“它们怎么就留不下脚印呢?”
对方诡异的,感到后背有冷风吹过,下林的神情认真,不是在讲笑话。
嘴里叼着的草根忽上忽下,怎么才能做到拖过无痕呢?
在子房镇的摩卡猫猫精品店打工已经两天,每天早起去打扫店面,上学,晚上放学去站柜台——他还不如柜台高呢!
作业就在店里解决,晚饭也在店里解决,到七点钟关门,整理一天的收入,理货,总结经验教训,回家,累的像头猪,倒床就睡。
拖地不行、价格记不住、卖东西和人吵架,秋上林说:你除了吃睡玩还会干什么?
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拖完的地面,为什么总会留下脚印呢?如果我会飞该多好,在天上飞着拖地,地上再也不会留下脚印,看秋上林怎么说……浮想联翩。
女生们聚在树荫下,交流‘八卦’各种小道消息。此时还不流行八卦这个词汇,但女生天生都是八婆。好奇心与生俱来,不需学校和老师的教导。
潘玲看看远处垂头丧气的秋下林,再看看安然若素的秋上林,好奇:“你弟弟的作业怎么办?”
“店里不可能随时有客人,每天给他半个小时时间做作业。”
“难道不影响睡眠时间吗?老师说我们要睡足八小时才能长个子呢。”
“七点回家,八点上床,六点起床,他的睡眠时间足足十个小时。”
“但他就不能玩了呀。”
“学习也是玩耍的一种形式。”秋上林铁面无私,绝不法外容情。
疼就疼到心尖上,训也训到骨子里。既然决定当他心中的坏姐姐,就要扎扎实实给个教训,让他再也难以忘记。
潘玲吐吐舌头:“幸亏你不是我姐。”
上林失笑,视线扫过无精打采的秋下林。懂得思考了?懂得思考是件好事,如果磨砺和挫折能令他成长懂事,我不介意多加磨砺。
摸摸下巴,也许现在的程度太轻,再多磨砺一些?
李长生正打算过去安慰下可怜的娃,瞧他浑身上下都笼罩在灰暗的光线中,别提长生有多心疼。他一直认为秋上林大题小做,这要是别的人,敢这么欺负下林,长生早二话不说大巴掌忽上去了,但秋上林教训亲弟弟么……我毕竟不是他亲哥,也不好插手。
夏河跑过来,揽住他:“哎,说个事儿!”
长生皱眉,扭身巧妙的闪开:“有事说事,别娘们儿似的抱来抱去。”
他讨厌身体接触。
夏河也不以为意,对他的怪癖早见怪不怪。
“吴哥邀你晚上去台球室玩。”
不假思索的回绝:“不去。”
“他请客。”
“不去。”
瞪大眼:“他请喝酒,在镇上小酒仙饭店,档次可不低!”小酒仙是近来新开的饭店,掌勺大厨是鲁菜高手,在城里大酒楼干了一辈子,退休后回了家乡,饭店自开业之日起就非常火爆。
“没兴趣。”
吃香喝辣,对别人或许有诱惑,对李长生而言,见怪不怪。
自从认识秋上林,吃喝穿住样样都要求精细,不求贵的,只求舒适健康满意。别看这三个形容词说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麻烦透顶。单单满意二字——要秋上林满意,知道得下多大功夫不?
小酒仙?秋上林和秋下林的晚饭就是打那儿送来的。
长生正打算放学不回家,和他们一起在店里吃饭,省的姥姥还要单独做给他吃。
啥,小酒仙不外送?
对外人当然不送,秋上林是它半个老板,也不送?
他是不知道上林的生意做得究竟有多大,究竟有多少存款啦。但上林和人合资开饭店的事儿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在眼皮子底下。
张红卫问起,她轻描淡写:“闲着也是闲着,有人找我投资,别人的面子关着,不好回绝,就当拿点钱玩吧。”
嗯,玩出个两层的大酒楼。
夏河实在佩服李长生八风吹不动的镇定,是不是天塌下来他也不害怕?
“吴哥很看好你,他说了几次想和你吃顿饭,认识认识,你别只拒绝,认识认识又没坏处,再说吴哥现在可是东街老大,我听人说他底子很硬,在省城也有关系!”
他口中底子很硬的东街老大今年十七,初中都没毕业,好勇斗狠,凭着不要命的拼劲,为人仗义,很是笼络了一帮小家伙。现在罩着东街两家台球室,自己也搭关系在台球室放了三张台球桌,收入都归自己所有。雄心勃勃要收拢整个子房镇的地下产业——见鬼的地下产业,子房镇能有个屁的地下?
天上还有太阳照着呢,小小的子房镇别说黑帮,遇到严打,他们这群乌合之众都得四散。
长生看得很明白。如果说从前迫于生计无可奈何,他要走的和吴哥会是同一条路,但现在不同。秋上林对他寄予厚望。
想混黑道,也不在小地方,有本事你去大城市打下半壁江山,比如南方老大或者北方老大,我就服了你——秋上林的原话。
并且,她很明确的告之,无论现如今,抑或是今后,都是金钱当道的世界。义气、歃血为盟、兄弟,全是虚的,混黑道就可以没有钱拿大刀片子砍?
李长生清楚记得她不屑的表情,也记得她的耳提面命。
喜欢习武是一回事,走偏路?不合适。
咱也算要钱有钱要名有名的小名人,也不差啥,干嘛要去走偏门混吃喝?
夏河无奈何,叮嘱:“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晚上就去小酒仙,六点,记得啊!”
余光扫到班主任从教学区走来,骂了一句,拔腿就跑。五年级的班主任捣着小短腿,边挥手边骂:
“夏河,你XX又逃课,给我站住,回去上课去!”
夏河跑的比兔子都快,边跑边扭头瞧,暗骂:“你个短小粗跑起来还挺快,我傻啊回去上课?晚上还有自习呢,上了自习课我吃个屁的饭去!”
杨海倚在货架前,瞪着无神的大眼睛。
上林于高级会计教程中抬头,分神给了他一点注视:“太闲不如去读自学课程,快考试了吧?”
他报名中专会计自学,打算进修,将来不做店员,做会计,专门坑死秋上林的会计。
有时想想也觉得可笑,都十八了,和一小孩儿计较。
他正待回嘴,玻璃门上的悦耳风铃响起,杨海精神一振,有客上门!
他和木木同时挂着温暖亲切的微笑:“欢迎光临!”
三声合一,哦,忘了,如今又加了秋下林。
杨海离门最近,正要迎上去好生展现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争取想买十块说的他买二十,想花五十说服他花一百,秋上林吩咐:“秋下林。”
不情愿的自货架后转出,捣着小短腿,深深的微笑:“您好,请问需要我的帮助吗?”
客人是对母子,儿子比李长生大点,脸上挂着不开心的表情。
母亲没料到招呼的店员这般与众不同,有些吃惊。
木木连忙解释:“我们正在培训新店员,请您见谅。”
母亲大汗,新店员……童工哦……
木木也觉得不好意思,窘迫的加了句:“教育从娃娃抓起。”
效果还不如不说,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儿子不耐烦:“快点买!”
说完率先走到柜台前,口气很不善的指使:“给我那个本子!”
本子的位置有点高,杨海忙帮忙拿下来。又把下林抱到小凳子上,看他当家作主,独立售货。
想着之前死记硬背的内容,绕口的介绍:“本子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出于保护视力的意图,纸张颜色略微有点发黄,是一款对保护学生眼睛很棒的笔记本。”
对方不满意,啪的摔在柜台上。
“把魔方给我看。”
正在看其他笔记本的母亲不满:“不许买玩的东西!”
下林干巴巴的解释:“阿姨,这不单纯是玩的玩意儿。魔方能够帮助人增强空间思维能力,也是一种教学工具,有利于学生培养空间思维能力。”
母亲好奇:“哦,是吗?”说着就要伸手接过仔细看。儿子却很不耐烦,重重的又摔在柜台上:
“思什么维!不要不要!”
杨海面色一紧,心叫不好。
果然秋下林脸色不太好,气鼓鼓,只是忍着。
母子二人又看了其他东西,倒也买了不少,虽然儿子颐指气使,但母亲却很喜欢肉呼呼的秋下林,一直夸他可爱又聪明。越是如此,儿子越是不高兴,看下林的目光仿佛两人是宿仇。
终于在最后结账时,矛盾终于爆发。
儿子听到总钱数,把手里的自动铅笔往柜台上一扔,大声质问:“你抢钱哪,卖的是金子呀?什么东西这么贵!”
下林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爆发,手里的小本也啪的扔下,比他更大声:“你没脑子啊?不会自己算吗?上面标签都标着呢!”
这可捅了马蜂窝。
少年正在敏感的青春期,别人轻轻的一瞥,无意中的笑容都能引发他无数猜想,正因为考试成绩不好和母亲吵架,听一小孩儿也敢嘲笑他没脑子,简直忍无可忍。脸涨得通红,不顾母亲的拉扯,隔着柜台揪住秋下林的衣领,扯到近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秋下林偏是驴脾气。
若是来软的,指不定他还考虑考虑;你和他来硬的?秋上林那么厉害都制不住,更别提外人。
挣了几下没挣开,二话不说一拳就揍了上去,动作带着配音:“滚你妈的蛋!”
杨海拉都拉不住。别看下林年龄小个子小,力气可不小,和李长生学过几手,知道哪里能避开要害,哪里打上去疼,两人的距离又近,对方扎实的挨了一下,顿觉火辣辣的生疼。
也闹了火,伸手就要打。
杨海和他母亲连忙一个挡一个抱住,拉架不迭。
杨海是觉得在自家店里,自己店员给人打了太没出息;他母亲则怕儿子把人小孩打坏了。
李长生夏河吴哥几人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杨海抱着秋下林站在柜台后面,柜台前女人死命抱着儿子的手,苦苦的劝说,连呼带喊加骂还吓唬,都不管用,男孩儿脸涨得通红,死命挣扎,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问候秋下林家的户口薄。
木木站在一边不知所措,上林拉住她,不许她靠近,好整以暇的呆在货架边,隔岸观火。
吴哥笑:“哎哟,长生这就是让你不舍得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