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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是想带着幸存者—孔子铜像和小天使石像一同返回灵能局，直到发现孔子铜像的行速跟小陆龟相差不远，他们才只好放弃这个想法，用设置灵能屏障的方式暂时让他们待在那个地下室。
……反正那个小天使看来也很想继续待在那边。水凡边想边摇头，觉得那两尊雕像怎么想怎么诡异。
灵能局分局各国皆有，而总局好巧不巧就在邻近乡镇。水凡常在想，为什么这辈子会这么倒霉生在总局附近，如果是分局附近的灵能世家，会不会他的人生就能快活点？
边走边想，这次他选择了普通车坐往隔壁镇。约莫过了两小时，车子在一条山间小路停下，路边立着个旧式站牌，旁边同是年久失修的雨亭。水凡刷了下通勤卡，就下车往小路更深处走去。
据说这地区曾有数十人集体自杀，据说这附近有足以炸毁一个国家的沼气平原，据说……反正什么据说都是灵能局编出来吓跑一般民众的。
和水家相比，灵能局大门的入关程序极其简单。水凡只稍往道路左方的石壁走去，在身份辨识下，他的身影瞬时消失在树林前。
抬头便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他走上前，摸了下立灯，整个空间顷刻几不可见地晃动了下。等待片刻，他才去拉房内唯一那扇门的把手。
门外是条长廊，宽度可让五、六人并排行走。走廊上挂置了满满装饰，水凡不自觉把眼光集中在远方目标。
为了符合各国美学与尊重各国文化遗产，整条走廊有如历史艺廊。红色丝绸挂布、人面狮身浮雕、毛笔字画、羽毛头盔、风景油画、蓑衣斗笠、权杖肖像……每项都是各地捐献的名贵古董，可惜……全都混了风格搭配在整条长廊上。
水凡每次来到这条花花绿绿的长廊，他就觉得眼睛发痛。曾经询问过原因，竟然只是“为了地位平等，每地的文物不能摆置太前或太后，更不能不摆，因此“环境规划局”最后决定每次五十个国家、每三个月轮替一次展品”，造就了这样多元多彩多馀的样子。
最令水凡不平的是，这么多年来，为什么ACG不列入展品内容？那不也是从古至今流传许久的文化遗产吗？
终于快逛到长廊终点，水凡掏出口袋里的枫叶鼠。
“喂……醒醒，我们到了。”
没有得到回应，水凡低下头，果然看到手中的肉球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没有。
停下脚步，水凡紧张地用另一手戳动对方。“盛千曜！你没事吧？”要是这家伙的灵体怎么了，他会被老爸碎尸万段！！！
“喂！要怎样也先醒来通知我一下！”
“学弟，我在这里。”
已经打算编造盛千曜如何在恶斗中丧生说词的水凡，被这句话吓得差点想将谎言铸成事实。
为什么这个人老是要吓他！？
瞪一眼身边的灵体，水凡从牙缝挤出字，“……麻烦下次要现身，请从我面前，不……先说话通知我一下。”他的心脏很有力，但吓久也是会不爽的。
“我以为你会发现，没想到你只是着急地摇我的“身体”。”盛千曜笑脸盈盈地说着。“对不起！”
道歉归道歉，水凡却在盛千曜脸上找不到多少歉意。
哼，表面功夫！他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原谅你原谅你！”挥挥手，客套这招他也会！
“堂哥，在总局门口打情骂俏不好喔！要是被大伯父看到你就完了。”
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水凡由心底冒出一阵疙瘩。运气不好，一来就遇到强敌。
转头摆出大大笑脸，水凡用轻快跳跃的语调回话，“是水耀堂弟啊！”笑～笑～我笑～
“堂哥看起来心情很好，是因为新男朋友吗？”水耀仍旧站在远处，小小一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干……我哪来的新男朋友！？”旧的也没有！根本就没有朋友！
相较水凡丝毫没有前进的意图，盛千曜主动上前伸出手。
“我是艾丽诺区的前移民长，盛千曜。”
水耀好像早知道他的身份，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回握点了点头，“系统管理司主任，水耀。”
这下换盛千曜有些惊奇，眼前的男孩看来才十三、四岁，他没想到灵能局的系统管理部有这么年轻的主任。
“水洛专任找你，请到东边的444会议室。”指了指左后方的电梯，水耀又向他点了个头，便越过他走向水凡。
回头望了眼表情扭曲的水凡，盛千曜心想局里总是安全的，也就放心地搭上电梯离开。
他是第一次来灵能总局，地区分局离这里不远，但他原来的职务也无权自由进出此处。
建筑物内标示很清楚，他很快就找到444会议室。一入内，他就看到水洛正冲着咖啡，桌上的杯子数显示这是两人会谈。
“随便坐。”一摆手，水洛噙着笑陷在椅中。
没有立即动作，盛千曜回以微笑，一字一句肯定地说：“想先请教水专任，为什么特意要我和水凡去找孔子铜像？”
24
“何以见得？”水洛啜了口咖啡，语气悠哉。
盛千曜拉了把椅子坐下，“从要我们去找存在水家已久的资料就不合理，水专任的家空无一人，这一路上从未现身的敌人也都令人起疑。而最大的证明，莫过于水专任现在找我来这里。”
水洛嘴角上扬，眉目弯起，“你果然比我家那儿子聪明多了。”将桌上的另一瓷杯推向前。“请用。”
接过咖啡，盛千曜好笑地思考，身为灵体的自己该如何品尝。
还是专心于重点吧。“既然线索灵能局已掌握，何必让我们去找？还安排了孔子铜像155号。这是训练还是考核？”但是该如何解释他身上的异样？
“你希望是训练考核，还是真相调查？”没有正面回答，水洛捞起一旁的文件袋，丢到盛千曜面前。“局里派你们两人去灵界卧底，去不去？”
“同样是这个案件？”盛千曜倒出内容物，只有两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坠饰，一紫一白，整体用灵能铸造。
“没查出真相就撤离岗位的话，你们应该也无法接受吧？那两条项链是你们在灵界的身份证明，小心保管。”水洛按下面前的控制器，数道立体影像开始在房间中央播放，一列列都是原生灵异变资料。
他继续说道：“案件实际存在，原生灵的确急遽减少，无灵能者社会方面也的确出现了反意识。但指引你们去书库和艾丽诺校园这部分，的确是我的意思。”
“我的意识在水家书库出现数次转换，似乎意图伤害水凡学弟，……是不是和水岛有什么关系？”盛千曜不冒犯却又严峻地质问，他不想在接下来的调查过程，做出任何伤害水凡的行为。
水洛眼中闪过几许精光，端详了盛千曜一会儿，“这就是水家希望你去灵界的原因。”
“这是水家的委托，而不是局里指派的调查？”
“是水家的指派，也是局里的指派。”水洛在盛千曜略带冷意的眼光中笑了笑，“如你所想，我们的确知道你的灵体有所变异，但与水家相关这点，局里并不了解。让你们去灵界调查是由我提出，一方面案件需要，另方面，我希望给你机会亲自找出答案。……如果你想，我会另派人跟水凡过去，你可以留在局里接受检验。”
盛千曜明着也知道水洛有所隐瞒，却无法拒绝前往灵界调查的条件。他曾答应水凡要留在局里，避免危害他的安全，但是前往灵界……
收起水晶项坠，盛千曜心里也有所盘算，“……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水洛老练的神情未变，并不意外盛千曜会答应。
盛千曜拿了资料后，花了两个多小时和水洛讨论接应事宜，接着就依原电梯返回了一楼。原想找人询问水凡的去向，却在远处吵杂的噪音中，听到熟悉的声音。
“跟你说在后面、后面！”
才接近弯道，盛千曜就听到水凡激动的呐喊从转角处传来。
绕过梁柱，后方是可容纳数百人的大房间，房间中占满各式各样的当地灵，几乎每个他都见过。而众灵中间正摆着一台大萤幕，上面正播放着3D立体影像，从那为圆心，其他的灵参差不齐地往外围绕出大大的同心圆。
“打他！用力打那家伙！”
为了走进中心，他拨开灵群往内挤，甚至沿途还听到一个童稚的声音“妈……移民长耶，我可以摸吗？”、母亲阻止的回应，和臀上被抓一把的感觉。他总觉得抓他的手并不小……
许多灵在认出他后也纷纷让出一条路，没多久他就来到“目标”旁。
他的“目标”此刻正手带遥控手套，头挂折射目镜，盯着萤幕厮杀呐喊，一点也没发现他的到来。“目标”旁边站着二十六街的连体兄弟灵，类似的动作和配备，应该正和他的“目标”一同冲锋陷阵。
“水凡，我有事找你。”盛千曜提高音量。
没有效果。
他伸手拍对方的肩，“水凡！不要玩了！”
获得对方一个利落的抖肩。
他干脆扒下水凡碍事的头罩，抓住在面前乱挥的手。“游戏结束，该走了！”
电动打一半被干扰的感觉绝对比便秘还痛苦，更何况还是在Boss大战的存忙之际被拔掉控制器，对水凡而言那简直比痔疮开刀还痛苦不堪—虽然他没真的体验过痔疮。
三声惨叫，一个来自水凡，两个来自连体兄弟党，水凡扔下另一手的控制器，猛然起身怒吼：“你以为你谁啊！？我老爸吗！？”
定定看着面前些微扭曲的可爱面孔，盛千曜嘴角下意识往上扬了些，让芙蓉般的面孔更加艳丽，“不是，但和水专任指派的工作有关。”
扭曲的脸瞬间冻结，下垂的嘴角却被主人僵硬地往上扯，“……是吗？”笑里带着颤抖，“那我们好好谈谈，学长。”
水凡回过头给了那台主机一个依依不舍的眼神，接着在众灵的目光下，垂头丧气地跟着盛千曜离开。
愤恨地瞪着对方背脊，水凡抓狂地想：可恶！他还是觉得那张笑起来比花还美的脸……很·不·顺·眼。
25
水凡跟着盛千曜走，绕过两个弯角，在一个电梯前停下。盛千曜并没伸手按升降按钮，反而仔细研究起一旁的地区平面图。
“盛学长，请问你想去哪？”水凡等了两分钟后，不耐烦地问。
“2254居住所。”回过头，盛千曜恍然忆起，“忘了学弟这里很熟，知道在哪里吗？”
水凡挠挠头，思考一阵，“好像在二十楼北侧，去那边干嘛？”
这里他从小跑到大，只有那边他少去，因为顶多是客房罢了。
微微弯起嘴角，盛千曜道：“我们今晚住那里。”
水凡愣了下，“我爸叫我们住那边？”不回家吗？他的预录影片已经堆了几天没看。
“明天早上就出发去灵界，水专任希望我们今晚讨论讨论计划，有事这里也好找人。”
水凡才回过神又因这句话愣了下，“……你刚刚说什么？”
“今天晚上讨论一下计划。”盛千曜按下升降钮。
“不，前一句。”水凡掏了掏耳朵。他没听错吧？
“明天早上去灵界。”盛千曜终于懂了水凡一脸呆滞的原因。“我也很讶异，这个案件竟然需要我们前往灵界搜证。”
“那不是灵能属高层才能去的地方吗！？”水凡非常吃惊，甚至有些惊吓。就算他在暗部里破案率一流，上头却还有更多高层灵能者，这种去灵界的大事，怎么都不该轮到他！更何况……在人界办事就已经让他无法即时更新ACG资讯，要是去了灵界，那是要他以后一次补足半年份吗？他才不要！！！
在这个世代，跟紧时代脚步是很重要的。要是一上留言版，却发现讨论的声优和最新电玩密技自己毫无所知，那是多么汗颜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