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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床上,撕扯沙哑虚弱的喉咙,“盛千曜……你这个混蛋……”
什么叫“今晚不会做别的”!?什么叫“交往该做的事”!?什么叫“不舒服就停下来”!?全是骗人的!现在才脑袋清醒的他,无法相信自己昨晚那么容易就被说服,他到底被什么一时蒙蔽了心智……?
而始作俑者在一夜享受后,丢下他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让他气得想冲去把对方大切八块。前提是,如果他冲得了……
腰酸背痛在床上扭动了一会儿,他才放弃出房去找人的打算。在揍人前……培养体力是很重要的。所以到盛千曜带着香喷喷的食物出现前,他都赖在床上半梦半醒,幻想晚点要怎么攻击对方。
盛千曜一进房,看到水凡仍在安睡时,心里小小松了口气。
他轻声走到床边,拨开水凡额上的散发,落下一吻。
随后他感到胸口一阵闷痛。
垂下视线,正好见水凡一脸不爽地瞪着他,拳头又在他胸前不太有力地捶了两下。
“你这个骗子!”水凡愤恨地指控。
盛千曜拦住水凡的拳头,把他抱进怀里,“我骗你什么?”
水凡挣扎,“全部都骗我!”
盛千曜思考了下水凡的话,片刻后答道:“但后面几次,你应该很舒服才对。”
轰!水凡忆起前晚种种,一脸胀红。“但……但你之前说会停……”
“要是我停了,你就不会知道接下来舒服。”
“但是……”水凡一时无法反驳,“但是……”停顿了五秒,“但是你一开始没说要做那种事啊!”
“一开始我不知道你愿意跟我交往。”盛千曜接得很顺。
“我……”他有说要跟他交往吗?好像有,但有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他现在想不起来!?
盛千曜揽着胸前人,低下头,露出了落寞的神情,语气低迷:“我以为我们交往了,床也上了,你现在要反悔吗?”颇有弃妇之相,“你不能接受我哪部分?”
挂在对方身上,水凡又被近距离的美景攻击得体无完肤、丧心忘志。那样的表情明明有欺骗之嫌,但他胸口却是一抽一抽,什么话都堵在喉咙。
要说哪点不能接受,水凡硬要找,也只能说他们两个都是男的,违反人界生物学定律。不过既然那件事也做了,这张脸对他也不再讨厌,在一起好像也无不可。
“……要交往,也不是不行……”他呐呐说着。
“真的吗?”如大提琴般低沉的细语。
水凡心一悸,默默点下头。反正有问题,以后还可以再说。
又被亲了几下后,水凡才被放出怀抱。
盛千曜把一旁的餐盘端上,笑容可掬,“刚出炉的奶油面包和蛤蜊浓汤。”
水凡这时才发现胃部正在翻搅,急坐起的他忽觉腰部以下酸痛不已,难以正坐。
“我扶你吧!”大手随着过来。
“我自己可以!”红着脸拍掉伸过来的手,水凡用意志力勉强靠墙坐着。
也不多说,盛千曜只是顺从地把餐点送上,安静陪伴一旁。
吃到一半,水凡随口问道:“我们不是今天下午回去?”
“我请汤雅他们先回去报备,你身体不好,回去的日期延一周。”盛千曜专注望着水凡。
“嗯,也好……”咦……?不对!才不好!
水凡不安地抬起头,“……他们知道我身体不好的理由吗?”
盛千曜扬起美丽的唇角,清丽的面容闪烁着光彩,“知道。”
“……”
一秒。水凡脑中一片空白。
两秒。水凡脑中还是空白。
三秒。水凡脑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四秒。水凡脑中的空白逐渐转灰转红。
五秒。水凡脑神经正式断裂。
“你……你告诉他们了!?”水凡颤抖中。
“没有说详细,但他们多少推测得到。”
第六秒过后,水凡进入石化状态。
盛千曜见状,好心补充,“顺便让水专任有时间沈淀心情。”
水凡僵硬地转动头部。他老爸……他差点忘了他老爸会第一个接到通知……
盛千曜挨近,安抚道:“水专任刚知道我们交往一定不太高兴,与其让他当场发飙,不如等锋头过后我们再去面对。”
话说得很好听,但盛千曜实际打的算盘是先斩后奏。水家以水岛记忆不恢复,千年来对水岛遗言的实行终了为由,很可能阻碍他对水凡的接近。既然如此,他只好先下手为强,造成既定事实。
既然他们有意逼他,他也有他的打算。
呆滞的水凡尚未恢复。
盛千曜说的……好像不无道理。他试着说服自己。
“慢慢吃,等你想回去时,再走也不迟。”盛千曜舀了一口汤到水凡嘴边。
水凡木然地张口吞下。
是因为前晚太累吗?为什么他觉得他的搭档兼新任情人的笑容里,有着那么点似有若无的狡诈?
56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有第三次……就有往后千千万万次……
水凡最近很困扰。最近指的是近一周。
自从和盛千曜在床上翻滚过一次……不,更正,是一晚后,他的床就变成了“双人”床。刚开始盛千曜没有再出现逾举行为,只是抱着他,用温柔的声音哄哄他,帮他按摩按摩。
随着他灵体惊人的恢复力,几天内,他们就又从床东滚到床西,从床头……滚到浴室。很快他发现自己除了恢复力外,适应力也好得天妒人怨,助长了他们滚啊滚翻啊翻,只差没有特技表演,就这样匆匆过了一周。
刚好一周。
伙伴分发完后的一周假期就这样结束,而水凡已经怠惰到不想工作,整天躺在床上等盛千曜带食物来喂饱他,做做运动,洗洗澡,睡睡觉。
懒惰为人类之耻,所以水凡此刻卷在被子里,十分烦恼。
早上九点,盛千曜照例端着早点回到房间,满脸笑容地走到他身边。
“水凡,吃早餐了。”
水凡懒散地爬到床延,坐到盛千曜身边,享用起早晨第一餐。这早的新鲜热羊乳依旧香浓,核果面包依旧爽口。
盛千曜拿着一片面包咬着,顺便帮水凡将耳侧的散发撩起,避免沾染上食物。水凡清秀的颈上散布着略微显眼的青点,他指尖缓缓滑过,低头进食的人细颤了下,没有太在意。他觉得口有点干,因此收回手又灌了口羊奶。
“喂,今天是不是十点开工?”想到以后大清早要起来,水凡就很不甘愿。
咽下食物,盛千曜沉默片刻,“今天汤雅他们会在人界入口等我们。”
水凡停下进食动作。“……你是说我们今天要回去?”最近流行超展开后再超展开?
盛千曜耸耸肩,“当初用你身体不适当理由,一周已经很多。如果你不想回去,可以再延期。”
他用压倒留人策略,水家自然也会执行紧迫要人计划。不过至少,他目的达到了。
“……”水凡思。
留下要面对成山工作,回去要面对他老爸;留下每晚只能在床上滚啊滚,回去每晚有无限的硬盘影片……
“我要回去。”
娱乐胜!
完全不出所料,盛千曜难免有点失落。
他笑笑,“那就回去吧!等你准备好,我们就出发。”
“嗯。”水凡继续埋头猛吃。
盛千曜将身体移近,伸手环上水凡纤细的腰。
灵体接触很舒适,所以水凡主动又靠近了半寸。
“回去后,我们还是像这样吧?”磁性的声音充满诱惑。
“嗯。”水凡继续猛吃,但一会儿后,他抬起头,眼中妆点着疑惑。“干嘛突然……”用会把他心脏刮一下刮一下的音调说话?
“突然……?”他轻轻拨动水凡的前发。
“嗯……没有,就觉得你怪怪的。”。
“怪怪的……?”
水凡摇摇头。“没什么。”会突然心悸的他才怪怪的。
盛千曜低下头,伸出鲜红的舌舔掉水凡嘴边的面包屑及唇角淡白的液体。
几天来已经不知吻过多少回,因此水凡也不介意这种本该过于煽情的行为,自顾自地吃。
“你不吃吗?”水凡提醒定定抱着他的人。“盛千曜?”字字清晰地念出这个名字。
果然某人有了回神迹象,开始正常进食。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的很符合他们的形象。
不带走半件物品离开艾斐斯堡的水凡,在车上回首远望那高耸的尖塔,短短的打工生活忽然像跑不完的回忆,一轮一轮在脑中放送,远比一个月的时间要长得不可思议。他是一个多月前的水凡,但又好像不是了。
发现自己没跟阿千或朱力等人道别,他不知怎么的,好像有点寂寞。难道自己到灵界后,得了多愁善感的疾病!?
“舍不得?”
回过头,见盛千曜正盈盈笑着。
“哪有!”
“反悔的话,我们随时能回来。”
“如果有人界节目再说。”
“……”某人认真考虑起可行性。
“回去又要适应一阵子身体了。”水凡伸伸懒腰,想到长时间的灵肉分离,造成后续的结合适应就很头大。
“有机体的循环,意味最多一百年。”盛千曜蓦然冒出这句。
“嗯,所以?”
“没什么。”他笑了笑。
所以,这是他最多能拥有水凡的时间上限。
也是他一定要得到水凡的时间长度。
没打算追问的水凡,为了找最舒适的位置,不断挪动身体,最后终于在盛千曜的左肩找到最适合的置头处。
他的头在对方肩上滚来又滚去,隐隐约约忆起一个问题。
“喂!盛千曜。”
“嗯?”闭目养神的人应了声。
“为什么以前在人界你会想杀我?”
闭目养神的人缓缓扇动纤长的睫毛。“……在书库的时候?”
“对。”水凡发挥追根究底的难得精神。“如果我是水岛,亚尔卡又喜欢水岛,那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是“人”。”低低的。
“我是人?”什么鬼理论?
“……人类年龄有限,有机体更会破坏灵体原有记忆……”顿了顿,““亚尔卡”刚偷渡到人界时,试图找过水岛。”
“嗯。”
“那时的“水岛”已不记得“亚尔卡”是谁,也不记得身为水岛时的一切。”
“嗯。”好听众继续附和。
“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被遗忘……而且忘得干干净净。”幽荡荡的声音,飘渺地带着沧桑恨意。
水凡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熟悉的沉重感,那种遗憾和无奈,比存货被老爸强行销毁时还要浓厚,还要深入骨髓。
“……为什么那时不试图恢复他记忆?”不是有那个意识流禁术?
“来不及了。”盛千曜低低笑了声,“经过多次循环,要找回当初的水岛是不可能了。……而且那时“水岛”已经有了家庭,过着人界一般人的生活。看着有自己幸福人生的水岛,他还能怎样?再多的悔恨和不甘心也无法让时光倒回,所以他选择进入水岛的“世界”,一个人界人的有机体循环世界。……让自己也遗忘。”
“接着成为你?”
“对。但恨还在,只是埋在心底。还未完全恢复记忆的情况下,潜意识最强烈的情绪会先占领意识,想要毁掉身为“人”的你。”
水凡应该要害怕一抖的,但他反常地转个身,环抱住修长的身躯,用难得的温柔语气说:“没关系,我们已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