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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的许可,转身追逐着宋婉婉的身影,瞄到她手中的东西,眼中涌上不可置信:“你又要出去?”她今天才从埃及回来。
宋婉婉把小瓶子都装进透明的小袋里,随手放在茶几上,随意“嗯”了一声,转头又在壁橱里找东西,壁橱里传来她带着回音的愉悦声线:“有容在巴黎有个小型的发布会,请我去看。”
许可的火气蹭的一下蹿了起来,他强压着怒气,沉声问道:“去几天?”
“不知道……发布会后,她还说想去吃pizza。”
要吃pizza!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她们还要去意大利。
靠!许可按下想抬起脚去踹茶几的冲动。闭上眼,第一百零一次,他强迫自己冷静,千万不要生气,不要……不要……对她发火,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片刻,他倒进沙发里。
许可不止一次的回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完完全全的甩开了他,毅然不回头的向着那个,目的明确的方向飞奔而去了。
是从两年前,从国内回来之后吗?
那时起,她就开始利用假期,跟着各大慈善机构,游走在欧洲大陆。
在家的日子,除了上课的时间,还要忙她的公司,当然,公司每个月的例会,他也会去参加,
那资产损益表上一水的良性增长,令许可根本无法抱怨,她花在工作上的时间太多。
事实上,谁都知道,宋婉婉大概是全伦敦挣钱最快,最简单,而时间最富裕的人一班人之一。
许可前所未有的沮丧着,她在疏远他,他不愿承认,虽然她做的看似不留痕迹,但是,如何能瞒过,满心满世界,对她每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的他。
许可一直在等宋婉婉给他一个原因,开始他没有深究,是因为她这样的态度,并不止是对他。
许可知道,隔壁的那位,一样也在被这样慢火煎着,他曾经还无耻的庆幸过,可是,一日一日的消磨试探中,他才明白,她对他们两个,都在用着同样的方式疏远着。不是试探,不是考验,只是单纯的——疏远!
没有看到她的意图,反而令许可明白,原来他和他,都是不会轻易放弃,也无法放弃的!
这是很令人沮丧的一件事,可是和无数看不到宋婉婉的日子比较起来,好像又那么无足轻重起来。
虽然她陪他的时间很少,但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却是一如既然。所以,许可一直在安慰自己,也许她毕业之后就没有那么忙了,可是,原来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从她毕业之后,情况不止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向着一个,完全失控了的方向发展起来:宋婉婉她,竟然整个月,整个月的都是这样,到处忙,连家也不回。
而他甚至无法去指责她,因为她从来都是那么的有分寸,她只是在实现着自己的理想和希望,难道他要去抱怨,她把自己的人生控制的太好了吗?
他不能!那样太幼稚。
许可逼着自己,尽量成熟的去思考宋婉婉的生活,试着最大限度的去理解她,他的确做到了。在无数个看不到她的夜晚里,他还可以按下疯狂的思念去专心学习,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人生最长久,最艰难的一场博弈!
是他和他的!
也是他和她的!!
他还有两年,或是更久的时间,才能拥有足够的自由,又或者,他不敢去想,终其一生,他也无法拥有匹配她的资格。
可是他不在乎,许可知道,宋婉婉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在乎这些的人。但前提是,这个人是她爱的。
许可没有这份自信。他不知道,她爱他吗?或者,她喜欢他吗?
宋婉婉曾经对他是极好的,甚至是纵容的。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很好,走的每一步也带着他,所以他曾经以为,她至少是喜欢他的。可是,不久他就发现,那只是在,她可以拉着他前行的世界,在她留给自己的那一部分里,更大更广阔。是他看不到的无边无际。
他无法与她齐肩!也许永远都不能!!可他是那么的爱她!!!
许可沮丧绝望的闭上眼。
他安慰自己,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需要首先适应的是,这样整月整月的见不到她的日子。
纵然他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的。
宋婉婉收拾好了东西,看许可闭着眼,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以为许可累了,她走过来,趴在沙发背上,探头看着许可。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许可没有睁眼:“有事?”发出的声音是浓浓压抑着的疲惫。
“最近功课很忙吗?”
许可没有说话。
房子太大,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会显得空旷,宋婉婉掩下心中的内疚和心疼。她是在刻意的疏远他,她知道他也不适应,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也不能永远的陪着他。
“那我等会就走了。”坐欧洲之星过去法国很方便,像搭地铁一样简单,宋婉婉根本不用提前预定。
许可一下睁开眼睛,回头看向宋婉婉,眼中晶亮是怒火被点燃的讯号。
宋婉婉突如其来,收到许可这样的目光,心中一紧。
一天都不愿多待吗?!许可握了握拳,猛然转过身,不再看宋婉婉,他不能对她发火,不能!努力平息着心中聚集到快要爆炸的烦闷。
宋婉婉不敢再惹许可,也不敢提走的事情,其实晚走个一天半天也没什么。
她几乎是有些蹑手蹑脚的挪到餐桌旁,坐在手提电脑前,给自己找事做。
房间里很安静,偶尔只有宋婉婉回复邮件时,敲打键盘的声音,清脆愉悦的节奏,却令许可烦躁,那是一分一秒过去的节奏,也许下一秒,她就会又开口说,时间到了,该走了。
这种忐忑,彷如等待宣判死刑的情绪,压抑着许可的神经,键盘的每一下敲击声,也是如同催命符一般。
不知道在哪一下敲击完结之后,他就会被宣判。这是,等死的滋味!
“是因为我算计了唐晓?你怪我了是吗?”毫无预警的,房间里扬起许可的声线,不是责问的语气,平静的语调,只是陈述。
宋婉婉一愣,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回答道:“当然不是。”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平白直述。
这是事实,她怎么会因为那件事怪他,那时候,就算他不出手,何轩也会的,何轩不动手,还有董飞呢,何轩是他的表哥,他们本来就是一起的。那次,在宋婉婉看来,是他们一班人和她的一次赌气行为,她都不气他们几个,又怎么可能生他的气。他那时候才多大。
这个回答有些令许可意外。
“那是为什么?”许可站起来,走到餐桌旁,平静的看着宋婉婉,他等不下去了,他想要一个答案。
宋婉婉合上电脑,她从来都是一个不屑也不会说谎的人,许可既然问起来,她也愿意实话实说:“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这个答案匪夷所思到,许可怒极反笑。
宋婉婉看到许可嘴角一闪而过的笑容,一点没看出许可真实的情绪,继续柔声的解释道:“我觉得我要是还是像以前那样,你就总也长不大,过度的保护,其实也可能是一种伤害。”
许可低头思考,不出一分钟,他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靠!这个天杀的夏寒!
宋婉婉是因为对夏寒失望了,所以连带着也不愿去相信他了,他怎么这么无辜。
“不是谁都傻成夏寒那样的。”许可一向毒舌。
宋婉婉笑了笑,有些无奈:“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
宋婉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许可坐下,柔声道:“我是觉得,生活里虽然有很多陷阱,很多不美好的事情,但是还是应该自己去历练,我一味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硬强加给你,对你而言,其实并不是好事。”
许可默,这是什么荒谬的理由,他们俩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不和谐,早都磨合完毕了,她才突然大彻大悟准备让他去独自修行吗?
许可很想敲开宋婉婉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构造!
不过,很快他也明白了,她大概对夏寒的事情太多失望,企图在他这里亡羊补牢。可惜又判断失误,用错了方法。
许可拉着椅子,在宋婉婉身边坐下:“你是觉得,夏寒的事情上你有责任是吧。”
这一副准备谈心的姿态,轻易消磨了宋婉婉的戒心,而说实话,戒心这东西,她对许可,一向也是没有的。
宋婉婉认真的点了点头。姿态诚恳的像是一个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
许可低头,忽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抬头的瞬间,脸上已经带上了笑容:“可是,我不是他,我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懂的去判断,哪些东西才是真正有价值的。”
他们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一个物质极度充裕的地界,这种充裕有时候根本自己无需费心选择,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下,不入流的东西从来生命力就不长,反过来说,那些古典的,经得住岁月洗礼的,越是好东西。
宋婉婉人虽然古板,可是身上有无数美好的品性,都在深深的吸引着他,她做过的事情,如果换成别的女孩,不知会得意骄傲成什么样子,可是她从不会这样想,总觉的也许还能做到更好。
可是,他是真心欣赏她眼中的世界,因为他和童佳一样,都觉得宋婉婉吃的东西都是最好,用的东西也是最好的,他信任她的眼光,这是极致的一种爱屋及乌。他爱她,也深爱着,她所爱的一切!
宋婉婉看着许可,在他漆黑镇定的眼中看到了——自信!学了三年的法律,他的确,有足够的资本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是盲目任性的固执,而是对自己了然于胸的淡定。
原来,她又失误了!
在夏寒出事之后,她是内疚的,她觉得她小时候管夏寒,太过苛刻,可是,她又忽略了,许可,原来从来都不是夏寒那种搞不清状况,摸不清自己斤两的性子。
他们俩从来没有讨论过这样的话题,她对许可好,却从未当他是一个对等的对象,溺爱,关心,陪伴,守护,纵容,每一种,都是对一个比自己弱小的对象。
“对不起。”宋婉婉犯错快,认错更快。她觉的自己有些反覆无常。
许可笑,乌云散尽,雨过天晴的畅意,伸手揉了揉宋婉婉的头发:“傻气。”
宋婉婉笑着打掉他的手:“头发乱了。”
许可笑着收回手,指尖还留着她头发的丝滑触感,她的发质很硬,头发特别直。他曾听老人说过,拥有这种发质的人,都是天生的直性子,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如果要在宋婉婉这里验证,他会很赞同。
既然没事了,宋婉婉又打开电脑,回复之前没有写完的邮件。
许可站起来倒了杯温水过来,还坐在先前的位置,看宋婉婉在忙,就把杯子递到她唇边,宋婉婉微微低头,就着杯子乖乖就把水喝了。她有时候总是这么乖,让吃就吃,给喝就喝。
许可笑着收回手,把剩下的水喝了,然后把杯子顺手放到一侧,坐在那里看宋婉婉手指翻飞,一封一封快速的回复着邮件。脑子里却在飞转着:如果这时候她要走,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开口留她了,他甚至可以像以前一样,蛮横的留下她的行李,不许她走。
许可有些懊恼自己之前的愚蠢,为什么不早点问她,如果不是今天问她,他们还要这样不远不近的僵持多久?其实,他很想问问宋婉婉,她这样频繁的外出忙碌,有多少时候,是为了躲自己,有多少时候是为了躲旁边那个人。
可是,他不能问,她和他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线,轻易的穿过,会过犹不及。
她一直把他对陈晓意的敌意当成小孩子单纯的占有欲,或是任性,惯性的排斥,其实,这样也不错。
很快的,许可的注意力就被宋婉婉完全的吸引了过去,无暇再想这样的问题。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宋婉婉坐在那里,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肤质看上去有些透明,她穿着一条白色斜肩的连身裙,很像古希腊神话里的那种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