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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宋婉婉石化,这样也可以!
这时,少年已经快步走到了老人的座位旁,又是一阵光明正大的乌克兰语对话。
梁可恩的脸上浮上赞赏:“这个少年,在说他们家里的情况,他问了老人的住址,原来他们住的还不远,所以等会下车,他就带老人去他们家,如果他的父母同意,他就会娶这位女孩。
真巧,女孩也是天主教徒。”
宋婉婉目瞪口呆!
她是见过包办婚姻的,基于同宗教的理由,那些同意结婚的人,在她看来,都很单纯,但是这样,就决定下自己的婚姻,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而显然,这只是极少数人的想法,她看向他们队伍里的摄影师,那位三十多岁的英国绅士已经眼睛有些湿润。拿出了相机。
车厢里像过节一样的热闹起来,过了一会,竟然唱起了歌,质朴的声音,奇异的调子,一张张单纯开怀的笑脸,宋婉婉忽然被他们感染了,原来,生活真的不需要太复杂,浮躁的生活,繁杂的追求,让我们都忘记了生活的本质,只是找到一个,我看他顺眼,他看我也顺眼的人,拉起手,迷迷糊糊但是不离不弃的过上一辈子。
摄影师激动的站着,一只脚跪在硬座的座椅上,把庞大的摄影机也搬了出来,架在椅背上,努力的记录着这一秒的快乐。
远处,远坐在车厢另一端的一位老人也站了起来,扬了扬手中的包裹,叽里呱啦一阵说,车厢里又是一阵欢呼。
宋婉婉看向梁可恩,她正眼中噙泪,和隔壁座的几位年轻人用乌克兰语说着什么,还频频点头。
很快,不需要翻译,宋婉婉也明白了刚刚那位老人为什么会扬起手中的包袱。那包袱里有一包小小的糖果,她把糖果递给刚刚还在痛哭的老人。
老人颤抖着接过去,又抹了把眼泪,把袋子一下撕开,就给众人分了起来。
“这是让我们分享他们的快乐。”梁可恩转过来对宋婉婉说,老人一个座位一个座位的发着糖果,等到宋婉婉这里时,她看着老人脸上沧桑的皱纹,哭红了的眼圈,颤抖的手中捧着的糖果是那样的平平无奇。
宋婉婉几乎是有些虔诚的接过老人递给她的糖,只是最普通、最廉价的水果糖,却是路途中对那个少年和他孙女未来的祝福。
老人看宋婉婉拿着糖发愣,用手比了一个“吃”的动作,有些惶急,那满是皱纹,指甲缝里带着淤泥的手,一点也没有令她觉得厌恶和抗拒。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是真挚的,爱情无论相识的最初如何平淡,都应该被祝福,被认可。因为,那是别人的选择。
宋婉婉笑着,剥开了糖纸,放进了嘴里。
其实,人这一生才这么短,谁能知道,过了这分钟,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她一向都活的太过谨慎,明明喜欢那个人,却总是瞻前顾后……
她看向对面的梁可恩,她也在吃着劣质的糖果,却是一脸甜蜜。
*****
宋婉婉是在警察局里醒来的,和她一同醒来的还有同车厢的几十人,破旧的警察局里,没有太好的地方安置这么多人,所以宋婉婉醒来的时候是在破旧的椅子上。
她看向周围,显然她的待遇还是好的,大部分人都昏迷在地上。
一名穿黑色长袖制服的警察走过来,看宋婉婉已经醒了,用乌克兰语说了一通,宋婉婉迷茫的看着人家。
警察看了看宋婉婉,有些痞气的笑了笑,宋婉婉腹诽,这样子,哪里像警察,要不是他的衣服,她还以为碰到土匪了呢。
警察出去,不一会,叫进来另一位警察。
后面的这位看着宋婉婉,试探着问道:“English?”
宋婉婉忽略他奇异的口音,连忙点头。
却没想对方连连摆手:“English ,no ,no。”
你不懂英语,来这里认的什么亲。宋婉婉硬着头皮也试探的问道:“Chinese?”
会讲中文也行呀,对面的两个警察都笑起来……
多傻一女孩!
“你想和他们说中文呀?”忽然传来梁可恩沙哑的声音,宋婉婉惊喜的转头。
正看到梁可恩艰难的把压在她身上的一个男人推开,甩了甩手
“怎么到了这里?”梁可恩看了看警察局,很快就和两位警察用乌克兰语说上了话。
说了一阵,警察转身离开,走到远处的办公桌上坐下。
“我们被迷晕了。”梁可恩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腿部神经:“刚还被嘲笑了,说我们英国来的人太傻。这么不入流的戏码只能骗咱们。”梁可恩用口型骂了句脏话。
然后又打量了一下宋婉婉,衣服有些脏,但好在整整齐齐,她自己的也是:“他们让咱们清点一下损失,还有什么好清点的,大概连护照都被拿走了。一本英国护照,卖不少钱呢。”
宋婉婉没有接话,在自己的羽绒服口袋翻了翻,空空的,大概被人家掏过了,连包餐巾纸也没留下。她摸了摸脖子,平时背在身上,绝不离身的小包也不见了踪影,她的护照,银行卡,现金,都没了。
啊!宋婉婉有些感慨——技术上说,她现在,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这一辈子,还没有试过这么潇洒、或是这么狼狈过,当然,人走的路多,遇上的怪事也会更多。他们所有的东西,都被搜了个精光,连摄影器材也被搬了个干净。
本地人很快做了笔录,疲惫的回家去等消息了。
只有他们这几个人,不想通知大使馆,为什么?太丢人了,这些人里有些还是小有名气的,被人知道因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困在了这里,还有那短片,每一个圈子都有自己的潜规则,宋婉婉和梁可恩可以不在乎,反正她们是跟着来打秋风的。
可是人家剩下的不能不在乎。
宋婉婉也理解他们,关键这事如果告诉别人,会被别人误会她们智商有问题。所以最后大家商量了一下,以私人名义低调的向大使馆申请补办护照为好。
可是,大家都没有钱诶!
宋婉婉想了想,给伦敦挂了电话,让刘青玉来接她,最主要是送钱过来。
试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吗?
剩下的几位也分别给能使唤的人去了电话。
没有钱,也没办法去酒店住,大家都窝在警察局,警察局说真的,还不错,不管住,但至少管他们吃了。
至于吃的什么,就不要问宋婉婉了,反正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踏入这地界一步了。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不过,转头又想想,至少人家没动他们,除了财物,那些都是身外物,其实也没什么。
但是不能不拿护照,留上一点钱吗?!
在国外行走,没有护照,那可是要命的事情,没自由了。
乌克兰的冬季特别漫长,二月的天不是全年最低,但零下几度的气温,还是让宋婉婉第一次体会了——饥寒交迫!
她和梁可恩偎在一起,看着窗外孤零零的树杈,觉得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跟做梦一样。
她好想念她伦敦家里的热咖啡,像这么冷的时候,家里总是温暖舒适的,她窝在沙发里,喝着咖啡看书,那曾经是多麽的惬意,垂手可得!对于一个现在温饱都无法保证的人,这一刻的宋婉婉,天平已经转向面包了。
她在怀念着陈晓意的厨师,曾经制作的各色美食中,沉沉的睡去。
几个小时后,又腰酸背痛的醒来,那感觉,就和坐了一晚上硬座火车一样。
她看了看墙上的表,推算着刘青玉可能到达的时间,从伦敦来这里,最快,也得一天,也不知道刘青玉有没有签证,如果没有签证,她还得等……不过,要是刘青玉够聪明,倒是可以派任何一位公司里有英国护照的员工过来的。那样最节省时间。
怎么昨天就忘了交代,想到昨天打电话,这边警察那不情愿的样子,宋婉婉哪里愿意去看人脸色,叹了口气,低头门口坐着等吧……
“怎么又给吃这个?跟牢饭似的。”梁可恩对着牛油和面包发牢骚。
宋婉婉也是吃不惯的:“算了,忍一忍,都会好的。”
是啊,因为有希望,所以也不觉得这样的时刻特别难熬,人都是这样,一时吃苦可以当体验生活,如果一辈子吃苦,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陈晓意赶到的时候,宋婉婉刚吃完晚饭,正坐在警察局外面的台阶上百无聊赖的低头发呆,她身上白色的羽绒服,都成灰色的了。
天气很冷,风飕飕的向她脖子里灌,脚早都冻的木了,只能互相踢着,企图维持可怜的,所剩无几的知觉。
“婉婉……”
听到陈晓意的声音,她抬起头。
那个一向优雅贵气,近年来更添沉稳的男子,此时,大概是他一辈子最没形象的样子了吧,他知道他的衬衫领子,一边在里面,一边在外面吗?
宋婉婉看着陈晓意,她知道有人会来救他,但没想到来的会是他,他本来可是在国内的,她回家,要自己住,他这时正应该在帮她收拾房子。
从出事到现在,还不够二十四小时,他是怎么办到的?
陈晓意看宋婉婉只是看着他,也不过来,他都被吓死了,她怎么还是那样看着他。
许久,宋婉婉慢慢站起来,竟然伸手拍了拍自己羽绒服上的灰……需要拍吗?都粘死了好不好。
陈晓意看着宋婉婉,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他面前,张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陈晓晓,总是这样追着一个人,不会觉得辛苦吗?”
陈晓意楞了一下,但看到她思维好像蛮清晰,人也算完好,才略微放了点心。
随即轻声的答道:“辛不辛苦,是取决于做事的人觉得值不值得。”
为了她,让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宋婉婉看着陈晓意,他会说很多很多好听的话,她想到的时候,总是想哭,可是他说:“我永远不要宋婉婉为我流一滴眼泪。”
这些年,他追着她天南地北的跑,却从没有说过辛苦!
他是那么养眼精致的一个男人,可是却对她,深情又专一。
这个男人,
——是她,宋婉婉喜欢的人!
他们俩惺惺相惜,
她喜欢他,更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自己!
宋婉婉慢慢走近陈晓意,伸手揽上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温柔的样子,是陈晓意从没见过的,她的声音从他胸口的位置传来:“以后,不用追的那么辛苦了,我会等着你。”
陈晓意浑身僵硬,耳中忽然只剩下一种声音,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
片刻,宋婉婉又仰头看着陈晓意,有些娇蛮的说道:“不许嫌我的衣服脏。”
原来,她刚才,那样看着他,又拍自己的衣服,是准备来抱他……
陈晓意还僵硬着,关键来的太突然,就像一个准备打持久战的人,粮草军火都储备齐全,结果忽然得知敌军无条件弃城投降了。
宋婉婉搂了陈晓意半天,看他怎么没反应,她仰着头,一脸不解,声音娇气:“你怎么不抱我?”
你…怎…么…不…抱…我?!
说的理直气壮!
是啊,他为什么不抱她?陈晓意伸出手,轻轻的环上怀里的女孩……
她是他的,
她抱他,
他也理应抱她!
他爱她,把自己的习惯和她的习惯变成一个习惯,她当然也应该爱他!
抱上了,爱上了,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88、独家版权 。。。
夜凉如水;陈晓意毫无睡意;他看着旁边睡的安稳、如孩童般浑不设防的宋婉婉;思绪飞转着……
下午的时候;要安排人订房,他不想她一个人睡;所以问她:“我们住一间房好吗?”
而她竟然想也不想的就点头了。
晚上洗了澡,她就乖乖的上床;和他聊了会天,就安静的睡去了。
他担心她,所以要和她住在一起;
而她知道,他在担心她,所以她不反对。
他们;是这样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