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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处境危急,弗轧二话不说直接照做。罪子的行动力何其强大,不过几息功夫已经来到操控室门口,条件反射屈膝的动作硬生生顿住,一咬牙,强自忽视被深植入灵魂的奴性,直接推门而入。
里程碑号不停打转晃动,逼的赛德不得不经常改变位置,他的左臂在一次移动中不慎被射中。闻到血腥味的贝斯特从带著他躲起来的思力怀里挣脱,风驰电掣的冲过去,经过男人的身边时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速冲了出去。
思力受惊的呼喝声淹没在岸边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中,本就漏洞百出的队形被贝斯特冲乱成一盘散沙。
从操控室回来的弗轧来到赛德身边,在嘈杂的环境中不得不拉大嗓门道,“主人不会开船!”
听到这句话,赛德差点当场吐出血来,凌厉的视线扫向岸边,心知个人的力量再强大终究是有极限的,贝斯特的突袭短时间内或许有奇效,但只要给圣裁军足够的时间,被压制捕获是可预见的未来,当务之急是尽快远离码头!
把手中的狙击枪塞给弗轧,“我会开船,你用枪掩护贝斯特,务必让他在两分锺内回到船上。”
戒二十七 逃离
弗轧低头,呆滞的看著手中巨大的狙击枪,脑袋一片空白,嘴唇张合数次,才勉强挤出一句,“我不会用枪。。。”
赛德边留心岸上情况,边向操控室移动。罪子的身体能力得天独厚、五感敏锐,所以弗轧那句含在口中的自言自语被他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乌黑冷厉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罪子从诞生起就受尽迫害,为了生存,几乎每一个都擅长一种或多种武技且精於各类武器使用,像弗轧这样连枪都不会用的罪子非常罕见,且其中大半都是在智力懵懂的幼年就被捕获圈养,如同牲口般长大。
赛德动作不变,低沈、充满信服力的声音传进弗轧和赶到他身边的思力耳中,“射不中也没关系,只要起到扰乱视听的作用就行。”语毕,直接从两人眼中消失。
“怎麽办?”弗轧的性格就像他秀美可人的外表,温顺却缺乏果决,拿捏不定主意,只好求救的问思力。
思力顾自挑拣出一把类似的狙击枪,学著赛德的做法架在船栏上,翻翻眼鄙视道,“还能怎麽办,当然是照做啦!小心别误伤了贝斯特!”
弗轧点点头,呼出一口长气,平静下心绪,与思力一同向岸上混战中的人群开火。他们二人的学习能力十分出色,尝试性开了数十枪後,慢慢掌握了一些窍门,虽远及不上赛德精准的射击技术,十枪中到也能有三四枪射中敌人。
赛德飞快赶到操控室,一把拎起已经镇定下来正在控制面板前研究补救的金发主教,手下用了些不至於令人受伤,却能让其万分狼狈的巧力扔出去。
摔得七荤八素的亚罗尔好不容易爬起身,猛然砸上的门扉险些撞到秀丽挺翘的鼻子,紫眸蕴满熊熊怒火,恨不得冲进去把人生吞活剥了。好在他头脑清醒,很快发现无论怎麽努力都摆布不了,像头羁傲不逊的野马般的里程碑号逐渐安静下来,不再似癫病发作,乱来一气。心里咕哝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拍拍不存在的灰尘,猫著腰往左舷船尾、也是此时里程碑号正对码头的部位而去。
作为人,贝斯特毫无疑问是懵懂无知的幼子,但作为狼,他却早已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尤其经过死亡平原外与佣兵团的一战,他虽然落败,却从中吸取了与人对战的珍贵经验。故而,此番冲入敌阵,看起来毫无章法,事实上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攻击都是经受得住时间考验、妙至毫巅的点睛之笔。
贝斯特上到码头第一个扑杀对象是圣裁军的中级军官,一击成功後即刻凭借迅疾的速度冲散受惊人群,隐匿至背光的阴影中伺机而动。他有著敏锐的战斗触觉,总是能在危险逼近前逃离,神出鬼没的收割著一条条鲜活生命。圣裁军的士兵受惊下胡乱开枪,非但没有伤害到他一根汗毛,反到误伤不计其数。在贝斯特的扰乱下,圣裁军数次集结队形失败,始终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击。
嘴里叼著一个被咬断脖子的男人,耳朵轻颤,从拂过的风中捕捉到思力的声音,著地的四肢弯曲、绷直,高高跃起,尸体伴著血雨狠狠甩到敌人脸上。伸展肢体,裹在紧身皮衣下的肌肉肆无忌惮的炫示著性感流畅的线条,力与美的完美结合,若非身处这种环境,想必数不尽的人会为他喝彩。Z字行快速窜动的贝斯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跃上左舷外壁,拉住思力的手翻上甲板,里程碑号几近同时离开码头,初缓渐急的向外海驶去。
随意设了个坐标,将系统调成自动航行,赛德离开操控室来到船尾,此时,刚刚在思力的帮助下清理干净的贝斯特正缩著身子,光溜溜躲在骨架比他纤瘦不少的棕发罪子身後,小心翼翼瞅著背对自己的金发贵族。几步远的地方,被亚罗尔吩咐盘点物资的弗轧,担忧的视线在三人身上徘回,看到自己的刹那,眼眸骤然晶亮。
“主人,赛德先生来了。”
抬手,准备把小野兽抓过来好好教训的动作一顿,紫眸中阴晴变换,最後定格成温暖的笑意。转身,面向赛德,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竟是说不出的雍容高贵,衬著那张欺世盗名的天使面庞,当真是绝色尤物,倾国祸水怕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你不但精通枪械还会驾驶海船,之前到真是小觑了你。”温柔优美的男中音,紫眸似有意若无意的观察著赛德眼神和表情的变化,慢悠悠说道,“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赛德是个对自己充满信心、向往自由、不受约束的男人,他做的事只会是自己想做的,报酬汇报之类到显得不那麽重要了,这点,从他还是佣兵时,经常接一些无人问津的鸡肋任务便可知晓一二。此时听亚罗尔说要做交易,本想一口拒绝,话到临头,却突然犹豫起来,黑眸看向裂嘴朝自己笑的贝斯特,无奈的揉揉眉心,“说说看。”
“你护送我们到第三国际,相对的,”纤长的手指指向眉心,“我替你取出脑内控体。”
浓眉紧拧,“第三国际?你去那些疯子待的地方干什麽?!”赛德质问道。
“疯子?”亚罗尔一愣,他没想到对方最关注的居然不是取出脑内控体,随後好笑的腹诽,说来,科学家与疯子除了疯法不一样,某些方面来说确实十分相似,“还是那句话,你没必要知道,你要做的,只是回答我接受还是不接受,Yes和No,最简单的选择。”心中默默补充一句,同样也是最难的选择。
“你不说明理由,我会全力阻止你带他们三个去第三国际。”赛德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眼睁睁看著他们成为那些疯狂科学家的小白鼠!”
里程碑号诡异的安静下来,黑与紫的沈默对决,令船尾这一亩三分地的空气变得胶著难言。
戒二十八 下海
“轰!”
赛德抱著74式轻机枪,狼狈的滚下山坡。上方,接连两声巨响,一架被手雷炸断旋翼的武装直升机坠毁在小山顶,火势冲天,碎片如飞镖暗器般四射。
拍拍裤子,爬起身,赛德冲著直升机方向不屑的啐了口唾沫,一瘸一拐走进丛林,打开对讲机,“我这边解决了,你呢,找到没有?”
亚罗尔盯著一波波拍击皮靴的海潮,很有不顾修养问候老天爷祖宗十八代的冲动,呼、吸、呼、吸,深呼吸数次,总算在赛德不耐烦前僵著声音道,“被淹了。”对面安静数秒,随後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耳朵里“嗡嗡”直响,金发贵族甚至有听到岛屿另一边声音的错觉。
时间倒退至一日前,两个男人一番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後,终於达成共识。由赛德护送亚罗尔四人前往第三国际,亚罗尔保证到达後为所有罪子取出脑内控体,并绝不在违背他们个人意愿的前提下做强制性生体实验,当然,自愿的不在限制条例内。
随後,他们商议了逃亡的路线和紧急情况对应方针。亚罗尔在做出逃离圣谕岛的选择後,就仔细推敲过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即使军事并非他的强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可以依靠一艘古董级游轮逃出圣裁军的海空追捕。幸好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早在数年前,就为自己留了保命手段,在离圣谕岛半日路程内的十处荒岛做了手脚,赛德对他狡兔三窟的安排表示满意之外也做出老奸巨猾的评价。
可惜,圣裁军的动作比他们预想的快得多,面对武装直升机和小型巡洋舰的高火力压制,里程碑号在靠近孤岛海岸线的时候被击沈,思力重伤。上岛後,他们凭借地形躲藏、反击,为了顺利取回藏在孤岛西岸礁石群中的鱼雷形微潜艇,赛德和贝斯特作为诱饵,分别引开武装直升机和登陆部队逐个击破。
五人躲藏在靠近西海岸的树林地下洞穴中,这是亚罗尔藏匿潜艇时留下的临时避难处,四方海岸附近都有类似的地方,他们身上的装备物资也是从中获得。
简单处理过腿伤,赛德阴著脸质问亚罗尔,“潜艇呢?!”
紫眸不闪不避的对上黑瞳,撇撇嘴,“被海水淹了,没考虑到潮汐季节差异是我失算。”
“一句失算能解决问题吗?等圣裁军主力登岛,我们全得完蛋!”赛德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潜艇的水平深度是多少?”
“估计在水下八十米左右。”
“八十米,”赛德考虑了下道,“这个深度我有把握潜下去,把潜艇结构图给我?”
亚罗尔转身,从一侧柜子中取出一叠特殊处理的防水纸,递给赛德。
赛德翻看一阵後,用笔在结构图上画了两个圈,“水下不能打开舱门,鱼雷发射口和紧急脱离仓都有排水功能,我打算选择一个潜入。”
亚罗尔指指脱离仓,“这里有紧急对应装置,关键受损率百分之三十以下不会对潜艇造成直接影响,可以用小型掌中水雷直接炸开。”
“就这麽办,你们到潜艇附近的礁石群等信号。东海岸还有一架武装直升机,直线飞行二十秒左右就能到西海岸,潜艇的水下生存能力很强,浮起时的对空能力却十分薄弱,所以你们必须在十秒内进入潜艇,否则怕是要功亏一篑。”赛德在摊开的孤岛地图上做了个记号,标明汇合地点。
“贝斯特跟赛德一起。”潜艇并非现在的贝斯特能理解的存在,但他知道赛德要做的事非常危险。
赛德皱眉,刚要拒绝,却被亚罗尔打断,“带他去,里程碑号沈没时,如果没有贝斯特,我们至少有一半要交代在海里,他的强悍绝对超乎你的想象。”顿了顿,目光扫过思力和弗轧,续道,“如果十秒内我们没办法进入潜艇,你就直接带贝斯特往第三国际找伦斯诺夫博士,把发生的事告诉他。”
思力和弗轧对视一眼,微笑著冲赛德点点头,只要贝斯特能够得救,他们的生死无关紧要。赛德看著三人坚定的眼神,严肃道,“就算死,我也会保护他。”
贝斯特歪著头,他还无法分别众人话中真意,只是隐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压在心口,闷闷的不舒服,凑到亚罗尔身边,亲昵的蹭蹭他的脸颊,“亚罗尔不要乱跑,贝斯特很快回来。”
紫眸中染上些微无奈与浓浓的温柔,对於小野兽把自己平时出门前安慰他的话,依样画葫芦还给自己,感到无力又幸福。在人薄薄的唇瓣上啄了啄,认真嘱咐,“小心点,不准受伤。”
贝斯特舔舔麻麻的嘴唇应声,跟著点齐装备的赛德离开地洞。
夜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合著远处直升机旋翼转动的噪音,在没有任何动物声息、几近死寂的岛屿上显得格外突兀、森冷,平添一股阴晦之气。黯淡的月牙光晕穿过茂密树冠,在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两道矫捷身影在树枝上快速移动,无声无息的穿出树林,疾驰到礁石密布的西海岸。
赛德蹲在一块鹰喙般凸出的礁石上,搜寻亚罗尔留下的记号,确认後,向隐在暗处的贝斯特打了个手势,等人到身边後双双跳入水中,张嘴吸入一大口空气,当先向下潜去。
贝斯特紧紧跟在赛德身後,潜艇的深度与亚罗尔估计的差不多,下潜了足足七十余米後,赛德才勉强借著探照灯的光芒,用肉眼辨别出潜艇。
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潜艇头部,紧急脱离仓却处於中後部,赛德用探照灯四下照了下,并未发现异常,回身看向贝斯特,用麽指比比船尾,掉头继续下潜。
正要跟上去的贝斯特骤然停下,浅棕色兽眸朝右边看去,弯身抽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里程碑号尚未被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