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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朱利安看着梅塔特隆,又问了一遍。
梅塔特隆道:“因为他是第十界的最高行政长官。”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朱利安道,“如果他走了,第十界会大乱。”
比斯迪眸光微动。
窗外天使影子晃动,阳光时有时无。
赛门并不急于动手。监察局局长当久了,他很清楚耐心的重要性。
梅塔特隆突然伸出手,轻轻一摆。窗帘拉上,隔绝赛门和所有主城天使军的目光,将这个房间彻底孤立起来。
比斯迪感到绝望。
这种密闭的空间让他喘不过气。
朱利安突然问他,“如果希培走了,你愿意向赛门臣服吗?”
当然不可能!
比斯迪几乎冲动地跳起来。但他忍住了。执务局和监察局从来都水火不容,他当上执务局局长多少年就和赛门斗了多少年,现在要他向赛门臣服等于让他将自己的脑袋送给对方。不用怀疑,如果他有机会当上城主的话,也绝对不会放过对方。这种日积月累的怨恨早就深植在双方的心里。
他慢吞吞地看向希培,眼中满含虔诚,“我会一直等城主回来。”
朱利安对他的演技嗤之以鼻,“我绝对不会容许赛门爬到我的头上。”
言下之意,如果希培离开,这三方的势力一定会斗个你死我活。
玛门微笑道:“听起来很有趣。”
战争有战争的好处,和平有和平的利益。以目前的第十界来看,显然战争所产生的混乱更有利于他插手这个世界。
朱利安目光紧紧地盯着梅塔特隆。
梅塔特隆道:“只是这个原因?”
朱利安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么,”梅塔特隆缓缓道,“我带上你们一起离开,就可以了。”希培走后,有资格竞争城主的只有赛门、比斯迪、朱利安和拜尔德。只要带走另外三个,主城就会顺利地完成交接。
朱利安脸色一白。
比斯迪突然道:“赛门不知道智慧树的位置,与他同时代的智慧天使过世之后,这个世界就会回到智慧荒芜的境地。”
梅塔特隆道:“你知道智慧树的位置?”
比斯迪摇头。
梅塔特隆看向希培。
希培飞快地垂头。
玛门慢慢地靠过去,笑容可亲,“你喜欢剥皮还是断腿?”
希培迟疑道:“我告诉你们也没用。”
玛门道:“这个不应该由你来判断。”
希培道:“我说的是事实。”
“相较于你已经推断出来的结果,我更希望听到这个事实的过程。”玛门在结界前止步。
希培抬起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
“告诉我。”玛门眸色极美,如浩瀚夜色。
希培渐渐沉醉。
“智慧树在哪里?”他放缓声音。
希培的脸突然扑过去……鼻子重重地撞在结界上。
玛门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红鼻头,轻轻地叹气,“断鼻子会被断腿痛快吗?”
鼻血潺潺流下。
比斯迪和朱利安同时撇开头。不管他们心里对这位城主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在这种时候,他们都不愿意看到他的狼狈。因为有个词,叫做兔死狐悲。
拜尔德双目赤红,在玛门转头的刹那,张开双翅冲了过去,“去死!”
他的速度极快,好似用尽全力,头发和羽毛都像承受不住他的怒气,微微竖起来。
砰。
毫无悬念的。
他同样在离玛门一厘米处停下来了,鼻头殷红,鼻血如水。
玛门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不如一起住?”
朱利安和比斯迪根本没看清让怎么动手,拜尔德就被挤进希培所在的结界内,肩膀碰肩膀地站着。
希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看他的神情,显然对拜尔德不顾安危来救自己的行为十分欣赏。他的目光转而看向了朱利安和比斯迪。
被盯上的天使同时转过头去。
玛门打了个响指,唤回希培的注意力,“我们继续刚才的问题。”
希培目光凝结在地上,半天才道:“不知道。”
玛门皱起眉。他看得出,希培并不是不害怕剥皮和断腿,他也绝对不是宁死不屈的性格。唯一让他死咬着不说的可能就是比起他的威胁,他更害怕说出来的后果。
梅塔特隆突然道:“来了。”
窗户传来连续的破裂声。
窗帘被撕裂成布条,飘散在空中。
时间突然慢慢地凝固下来。
比斯迪看着喷溅过来的玻璃渣子猛然放慢速度,然后停在半空中。
布条也是。
随即,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很想看其他人的情况,可惜他的脑袋只对着窗的方向。所以,他只能看到持剑的赛门正一脚踏在窗台上,翅膀怒张,满脸冷漠……然后一动不动。
梅塔特隆走到玛门身后,正要抬手,就看到玛门眼眸一凝,环绕在他周围的时间禁锢被猛然驱散。
“下次应该事先提醒我。”玛门微微一笑,看不出情绪。
梅塔特隆轻声道:“抱歉。”
玛门看着四周静若处子天使,“接下来怎么办?”
梅塔特隆道:“我带希培离开。”
玛门道:“其他几个呢?”他对他们自相残杀乐见其成,但他知道梅塔特隆一定不愿意。
梅塔特隆道:“留下朱利安。”话音刚落,朱利安就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看了看周围,很快掌握了情况,道:“赛门、比斯迪和拜尔德会死吗?”
被点名的三个虽然不能动,但眼睛都露出紧张的神色。
“不会。他们的时间被禁锢住,不需要吃喝也不需要睡觉。”梅塔特隆道。
比斯迪脸色惨白。
不能动,却不会死。也就是说,如果不解除禁锢,他们一辈子都会变成这样。这样的永生,想必谁都受不了。
梅塔特隆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我们。”玛门不悦地补充。
朱利安道:“那外面这些呢?”他转头,右面颊划过浮在半空玻璃碎片,留下一道血痕。
梅塔特隆凝眸。
玻璃渣子和布条飞快归位,重新变成完好的窗户和窗帘。
朱利安正想感叹神奇,却见一脚踩在窗台上的赛门被玻璃复原时的推力给推了下去,连叫都没叫出一声。
玛门手掌往他掉下去的方向一扯,赛门又重新飘了上来,但姿势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窗户打开,他飞了进来,和拜尔德、比斯迪排排站,由于姿势的缘故,他站得有些晃晃悠悠。
比斯迪和拜尔德觉得很痛苦。因为赛门的姿势让他们想发笑,可是脸却完全不配合笑意,所以他们只能任由发笑这个动作在脑海中发酵。
梅塔特隆道:“其他天使在我们离开之后会恢复原样。”
朱利安点头。
梅塔特隆转身想去拉希培,但玛门的动作比他更快。
希培很快变成一块挺直的天使条,横着浮起来。
“走吧。”玛门道。
“等等。”朱利安道,“你们不想要智慧果了吗?”
梅塔特隆和玛门回头看他。
“我有。”他不顾其他几个怪异的眼神,走到书桌前俯□。
虽然看不到他的动作,但他们都能猜到他大概是在开启什么东西。
过了很久。
一颗外形与苹果无异的果子出现在他的手中。
梅塔特隆接过来。
朱利安道:“就当是你们选择留下我的报酬。”
梅塔特隆抬头看他。
“以及,”他正看着希培的侧脸,眼神复杂,“我对你们的希望。”
希望你们的故事不会是又一个荒诞的神话。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要出门,所以提前更。O(∩_∩)O~
26
26、邀请(上) 。。。
马车飞快地奔驰在草地上。
这次他们没有遇到小天使,只遇到一场暴雨。
天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豆大的雨点不停击打着马车的四周。由于马车被玛门用结界护住了,所以周围的雨水已一种极为怪异的轨道飞溅着。
“第十界经常下这样大的雨吗?”梅塔特隆柔声问,好像想用对话来缓解他的紧张。
希培瞪大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
尽管他表现得很木然,但玛门注意到,在第一滴雨水落下的刹那,那双趋于麻木的瞳孔中就隐约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这场雨……
玛门抬头看天。有古怪吗?
前方白光闪过,极亮,犹如一块巨大的白板,霎时遮住视线,但又极快地过去了。
轰隆隆。
天上慢半拍地传来雷鸣声。
梅塔特隆道:“雨很大。”他看向希培,“你想听下雨声吗?”
希培愣了下,玛门已经撤去了结界。
雨点立刻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希培不安地动了动。
玛门想起别西卜曾经说过,噪音也是一种酷刑。
雨水还在有节奏地拍打着车厢,离出口的距离越来越近。
玛门和梅塔特隆坐在车厢的一左一右,有意无意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希培又陷入一轮新的麻木中。
玛门重新在马车周围加上结界,周围的景色突然一黑,天地陷入死寂般的静谧中。
“你们,还在吗?”黑暗中响起希培迟疑的提问声。
梅塔特隆刚想张嘴,就被玛门抓住手,轻轻地摇了摇。。
马依然在半空中向前奔腾,车厢微微晃动着。
希培竖着耳朵等了会儿,终于按捺不住伸出手,向他对面的位置摸来。他身上的时间禁锢在上马车之后就解除了,身边也没什么任何结界,所以行动自由。
玛门拉着梅塔特隆迅速移到车厢顶,在他的掌心中无声地写下:希普列。
车厢传来惊慌的搜查声。希培显然察觉到两人的失踪。
玛门又摇了摇梅塔特隆的手。
“希培。”温柔如春风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愉悦,柔软得好像要渗进心里去。
车厢一下子没动静了。
玛门靠到梅塔特隆的耳边,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的耳垂,用极低的嗓音问道:“你模仿得很像?”
梅塔特隆撇开头,然后摇头。
“我看不见。”玛门抱怨。
梅塔特隆道:“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模仿过声音,而距离他和希普列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数万年。刚才两个字,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像还是不像。但是看希培的反应,应该是不像吧。他太沉默,好像已经认出了始作俑者,看破了他们的小圈套。
“你认得出我的声音吗?”梅塔特隆低声问他。
玛门道:“只要与你有关,我都认得出。”
梅塔特隆感到他依然拉着他的手,而且越来越用力。
“回去吧。”梅塔特隆不等他回答,就移回车厢。
希培已经坐回原位,安静得像从来没有挪动过。
梅塔特隆主动解释道:“我们去外面看看情况。我们来的时候发现,很多天使葬身在这里。”
希培身体一抖,幸好黑暗掩饰住了他的窘态。
梅塔特隆道:“不过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你说的天使,”希培缓缓开口,“是指卡萨米尔吗?”
梅塔特隆道:“是的。”
“他背叛了希普列。死亡是他应有的惩罚。”希培道。
玛门觉得他越来越不顺眼。“背叛”这两个字是堕天使的痛脚,尽管他们并不承认自己曾经实施过这项行为,但同样不许别人提起这两个字。
梅塔特隆道:“这是希普列说的吗?”
希培道:“这是神的旨意。”
“希普列的旨意?”
希培好像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重新闭起了嘴巴。
梅塔特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浓重的黑暗终于到了尽头。
马车猛然窜入水中。
玛门架起结界。窗外是一片海洋世界。
希培架不住好奇,眼睛贴着窗户观赏。第十界不缺水,但他从来没有跳进水里,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欣赏过。
梅塔特隆突然道:“安切拉贝来了。”
希培原先还不知道他说的安切拉贝是什么,但他很快就听到一种奇怪的叫声传到脑海里。不是耳朵,而是脑海。因为他确定他的耳朵很空闲。
梅塔特隆介绍道:“安切拉贝是一种水怪,它能制造幻音直接传到脑海里。”
希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它很麻烦,所以我要绕开它。”梅塔特隆说着,想将手从玛门的钳制中挣脱出来,去换来更用力的紧握。
梅塔特隆没有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玛门苦笑道:“离开第十界之后,我们就要分手了。”如果不是有第三者在这里,他还想更加放肆一点。
梅塔特隆道:“天堂的大门一直敞开着。”
玛门道:“地狱的门槛更松,你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们。”
梅塔特隆想了想,找了个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