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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离茫然地望着执陌,又自顾自地晃了晃脑袋,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个声音在说话,可是他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一些他觉得很重要他应该记得却又始终记不起的事情。
由于殇离的突然反常,执陌只好决定今日的课往后推延,遂带着殇离先回了殿。
殇离在路上已回了神,听说执陌要带他回殿,则又闹着要回侯府去,执陌与他说了阵,见其仍然不依,便扬声威吓,“安静点,再吵看我怎么收拾你。”眼看着殇离真不再闹腾了,他又放柔了嗓音道:“带你回去上药呢,你闹什么呀?”
殇离感到委屈,他自认没错,被人冤枉了不过反驳两句,却白白挨了一百戒尺。瘪了瘪嘴,将头扭向一边,他也不愿与执陌再多说任何,只觉这太子委实不讲道理,一时间心里酸涩得很。
而执陌只当殇离又在闹别扭,也就随他去了。回到桑陌殿后,执陌亲自给殇离上了药,还与他玩笑说:“我这太子都亲自给你上药,你还不知足吗?”
殇离不屑地哼了声,复又阴阳怪气地回道:“那殇离真要多谢太子殿下赏的这一百戒尺了。”
“还在生气?”随着执陌微微上挑的嗓音,殇离又与之打起了太极,“我哪儿敢呀?太子殿下若再给我按几条罪名,殇离这两只手恐怕就真要废了。”
执陌听出殇离话里的怨气,却又觉得这人此般模样特别有趣儿,便还想要戏弄一番,“怎么?我今儿还罚错了不成?”
一提这个殇离就来气,却见他脸色一沉,声线也压得极低,“改明儿您上那老头儿府上去搜一遍,若真搜不出那缺了的几页,我再让你打一百。”
翌日一早,执陌还未派人去太傅府上搜查,太傅大人却先来自首,道是那几张纸找着了,然后他在太子面前自责了好一番,一句句“臣该死”听得一旁的殇离频频冷笑,末了,太子还未发话,殇离却先来一句,“太傅大人既然自觉该死,还杵在这儿作何呢?”
(卷柒完)
'2011…01…12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呈递减函数逐日下降,我那脆弱的小心肝碎成了一片儿一片儿~
话说咱还是挺萌小狐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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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卷捌 戾气外露 。。。
殿内气氛诡异,太傅仍杵在原地,殇离却是目泛杀气,对此执陌全看在眼里,却并无任何表态。
太傅见这情况却是慌了,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太子殿下恕罪!”
执陌起身,缓缓走到太傅面前将他扶起,又送他入座,“太傅位列三公,岂能轻易判了死罪,再说,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既然如今已证明了沈世子的清白,世子倒不如做个人情,此事便罢了吧!”
殇离仍坐在椅中,手肘搁在桌上单手撑着脑袋,“太子殿下拿人情压我吗?”他往后一靠,悠然凝视前方,“只可惜,这人情不好做。”言下,他又抬起手,专注地打量着自己的手心,“当日那一百戒尺可不是白挨的,拿命来还刚刚好。”
太傅闻之,浑身又是一颤,执陌却是慢慢显出不悦,“不过挨了一百戒尺就要拿人性命相抵,沈世子的手也太金贵了吧?”
殇离抬眸,狭长的凤目中立马射杀出一道冷冽的光色,他虽在笑,却叫人不寒而栗,“那么照太子殿下您看,应当如何是好?”
“私了最好。”
“哈哈!”殇离突然大笑起来,心说当日我冲撞了你实乃不知者无罪,那样你都不愿私了,如今却拿这种荒唐的法子用在我头上,此般不公之举若传了出去,太子的大好名声亦将扫地。
如是想着,他也站起身,走到执陌面前,“既然太子殿下放话了,那么便各自退让一步,他害我受一百戒尺,我要他还我一百廷杖。”
执陌眯着眼,对殇离这阴狠的性子略有震惊,真没想到韶云侯府的小世子,竟能做到此般狠毒薄情。这样的一个人,若想留在身边,恐怕并不那么容易。
但殇离做错了一件事,他不该让戾气外露,这反而会使得自己成为猎物,正所谓锋芒毕露,必遭人妒。
执陌冷眼对着殇离看了一会儿,继而平淡地甩出两个字,“十杖。”
殇离自然不肯答应,“一百,少一杖都不行。”言下之意便是没得商量,纵然你是太子,这面子我也不卖。
执陌的神情越发冷薄下来,向前迈了一步,他凑近殇离的耳畔刻意压低了声,“太傅一把年纪,一百廷杖断然受不住,你是存心要他性命是吗?”
殇离是聪明人,他清楚真把太子惹急了对自己毫无好处,思忖片刻,则又笑开了,“太子殿下说哪儿的话呢?殇离不过是想讨个公道罢了,十杖也好,我来行刑。”
这确实算是殇离最大限度的退让了,执陌心里也明白,便点头允了,许他出了心头这口恶气,只加了条件说就在此处打。他本是瞧着殇离身板瘦弱,猜他定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气,却哪知殇离手执长杖,第一杖挥下已是打得太傅失声叫了出来。
至此执陌再细看殇离挥杖间的那股豪情,方才意识到这小子竟还是个练家子,只是内力一般。
十杖过后,太傅早已无力地瘫在长凳上,执陌派人将其送回,又让人请了御医暗中过去诊治,意在将此事瞒过众人耳目。
然而太傅告假朝中众臣皆在猜测,很快皇上亦听到了风声。那日执陌被召了过去盘问此事,他只把责任一肩揽下,甚至连殇离的名字都没提及,皇上闻之怪他擅自行刑,且受刑的那个还是太傅,实为不分轻重、不懂分寸,遂罚他禁足一月。
事后殇离曾去桑陌殿探望,他不解执陌何以替他揽下罪名,对此,执陌的回答却是,“给你树个榜样,好让你学学,成大事者,心眼需放宽。”
殇离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执陌这话,只是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是。”
那日执陌又道:“一月后,你也不必与我一块儿来上课了。”殇离听了一喜,“哦?不逼我当您的侍读了吗?”
执陌无奈地叹了口气,耸耸肩道:“你性子太野,让你侍读只会平添麻烦,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过这一个月,每日过来桑陌殿听候吩咐。”
“什么?”殇离狠狠瞪了执陌一眼,暗自琢磨着太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而执陌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如此惊讶作何?”
殇离强忍着满腹的不悦,故作恭敬地躬身问道:“那不知太子殿下要我每日都来究竟是有何等要事?”
“让你过来就过来,问那么多做什么?”执陌心想:为了你,本太子被罚一月不得出门,这殿里无趣得很,我自然只能自己寻点乐子,比如,找你来逗上一逗就很有意思。
事实证明,太子殿下想让人怎么样,作为臣子确实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可当殇离连着三日上桑陌殿,却发现都只是被当做下人差使时,终于他暴怒了。
然而可恨的是,面对殇离的愤怒,执陌只是幽幽淡淡地看着他,许久才甩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沈世子陪我聊会儿天吧?”
满腔的火气被瞬间浇灭,殇离愣了好一会儿,才木讷地点了点头,“哦。”
自那以后,殇离每日的任务就是陪太子殿下聊天,偶尔他俩还会坐一块儿下几盘棋,几日下来,感情倒是增进了不少。
某日执陌突然道:“殇离,以后我就管你叫殇离如何?”
对于称呼,殇离从来不是很讲究,也就答应了,可他仍是称呼执陌为“太子殿下”,虽然执陌说私底下可以唤他名字,但殇离却好像已是养成了习惯,一时也改不了口,执陌便由着他,倒也不强行纠正。
而一切的变故缘于那个午后,殇离无意中在桑陌殿里发现了一块锦帕。当时殇离正与执陌一同在用午膳,他一不留神嘴角沾上了酱汁,执陌见了便掏出锦帕给他擦拭,而殇离一看到那帕子,便伸手夺了过来。
殇离死死盯着锦帕的那种专注神情委实让人难以忽略,执陌觉得奇怪,便问:“怎么了?这锦帕你是认得还是怎么?”
伴着执陌的问话,殇离又细细回想了一阵,却怎么都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这帕子,但总觉得很熟悉,就好像当日被太傅打手心时一样,很强烈的熟悉感,仿佛曾经经历过什么。
沉默了须臾,殇离复又抬起头,对上执陌的双眸,“这锦帕从何而来?”
执陌倒也无隐瞒之意,“母后那日落下的,我正想着晚些时候等她来了还她呢!”他顿了顿,又跟上一句,“这锦帕有何特别?”
“应该见过,只是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殇离又将那块锦帕放在手里捏了捏,再正反面仔细地打量着,半晌后再度启口,“却又似乎不太一样,也许是同一匹缎子,却并非同一块锦帕。”
“这缎子都是陈年旧品了,得空我替你去问问母后吧,不过看成色,应是很多年前的贡品,那时指不定你我都还未出世呢!”
“嗯,那殇离就先谢过太子殿下了。”将锦帕还回到执陌手中,殇离又拿起筷子夹菜,只不过有些心不在焉,似是仍在想那锦帕之事。
执陌见他走神,则又问道:“怎么了?还在想心事儿?”
殇离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琢磨了一番遣词才道:“我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儿,今儿回去得问问我爹,别是我儿时曾患过什么大病给伤了脑子?”
“伤了脑子?我看伤了性情才是真的。”言下,执陌送了一口米饭入口。
而殇离听执陌这口气,连忙又问,“我性情怎么了?”执陌却只是莞尔一笑,如实答之,“过于狠辣,与你这副面相全然不符,仅此而已。”
殇离冷冷一哼,低头用食,不再搭理。
当日傍晚,皇后娘娘驾临桑陌殿,执陌在与之闲聊时随口问了问那锦帕的缎子是何年的贡品,皇后便告与他说:“记不得了,十多年肯定是有的,那时母后还未怀有你,只记得当时邻国送来的贡品里包含两匹上等的锦缎,皇上便将其赏与了我和涵妃。”
“涵妃?”执陌歪了歪头,像是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这是哪位贵妃娘娘?怎么儿臣全无印象?”
皇后一听这话却是乐了,“傻孩子,涵妃死的时候你才出世,哪里会晓得她。”话至此,她又轻叹了一声,“她呀,当年生了只狐狸出来,被皇上打入了冷宫,最后却又在自己殿中突然暴毙,总之邪门得很,你也别到外头去说,涵妃的事儿听过就罢了,少往心里头去。”
“儿臣明白。”
那之后,执陌在与殇离说及此事时,刻意避重就轻,只道那锦帕的缎子是十多年前的贡品,皇上赏了皇后和另一位妃子,其他的一概没提。
殇离听后只轻应了一声“知道”,心里却暗暗将关注点摆在了那位妃子身上。当夜,他便偷偷潜入御书房,想要翻查十多年前的那几册史载,不知为何,殇离总觉得背后有一股动力在推动着他追寻真相,他大胆地猜测,那位妃子与自己应是有些渊源。
与此同时,在天莲山上,莲央正与寒鸣处在一块儿,面前墙上是一面大幅水镜,镜中显示着的正是殇离如今在人间的画面。
“师弟他总算是找到切入点了。”寒鸣脸上的神色总是冷冷的,好似这张脸天生就不该有笑容。
而莲央此刻却也是一脸的严肃,“嗯,还不算太迟,到小离十五岁还有五年不到些,用剩余的时日来查出真相并报仇应该够了吧?”
“师父有没有想过,万一不够呢?”倒不是寒鸣爱煞风景,他也就是理论上做一个推论,若殇离仍是那只狡猾的千年狐狸也罢了,可如今的沈殇离不过是一介凡人,仅凭区区肉身及其谈不上出众的武艺,要想报仇,也并非那么容易。
莲央却只是痴痴地望着水镜中的那名男孩,双眼略微眯了起来,“我已给了他十五年的时间,若是不够,时候一到他也必须回来,”话至此,他眸中瞬间闪过一道寒光,“除非,他活腻了。”
寒鸣斜睨了莲央一样,复又感慨道:“师父也就说说罢了,您若真狠得下心,当日就不该让他去报仇。”
对于寒鸣的揭穿,莲央并未感到窘迫,反是洒脱地扬了扬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