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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头埋在地上,忽然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安格问。
“都是我,都是因为我……”他手指颤抖,“如果当初,我没有去赌钱,如果我不把你输掉就好了……我好后悔……安格……我真的好后悔……”
他摸索着,握住了安格的手。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但是,我喜欢你啊,安格……”
有人从四面围来,用力将安格拽起。
佩洛抓着他的手不放:“安格!安格!”
安格看着他,眼睛里一片空白。
“放开他,你们这帮混蛋!”佩洛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放开他!”
他用力握着安格,铁钳似的大手,几乎要捏碎安格的手指。
感觉不到痛,只感觉到自己的手从男人掌心,一点点被拽出。
“不!”佩洛挣扎着,死死的抱着他,“我绝不允许你们把他带走!绝不!”
“砰!”的一声枪响。
佩洛的眼睛瞬间张大。
安格看到他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目光渐渐涣散:“安格……”
有血从男人胸口溢出,浸湿了安格的衣摆。
“安格……”
······
被关了起来。
华宵一间阴冷的地下室,似乎是专门为了惩治犯错误的男伶而设。
皮鞭,藤条,长针,甚至还有断裂五指的夹板。
好像只要不伤到脸,其余怎么样都无所谓。
安格被悬吊在木架上,出乎意料,他并没有受到任何体罚,被关进囚室之后,就没有人再来看过他。
仿佛被世界遗忘,四周死一般的沉寂着,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思绪偶尔清醒,偶尔迷离。
在他昏昏沉沉,马上要睡去的时候,一桶冷水忽的泼在了他头上。
安格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子,折射着水光流离的晕迹。
暧昧的光线中,他看到了托斯。
男人微笑着站在自己身前,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他问。
安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凌柏住院了,现在华宵的大小事务都归我管,包括你。”他低下头,在安格耳边小声道,“他让我好好的折磨你,将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但不能让你死掉。”
安格听罢,只是弯了弯嘴角,似乎在笑。
“你应该向我求饶,安格。”托斯说,“你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只会激起别人的施虐欲。”
安格依旧笑着。
不明白为什么,他只觉得好笑。
托斯一掌扇了过去。
安格侧过头去,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抱歉,弄疼你了。”托斯说着,抬手摸了摸安格的脸。
他如玉似的脸上,被凌柏抓出的伤痕已经结痂,虽说不上破相,但毫无瑕疵的艺术品沾上了污渍,总会让人看着不舒服。
“你真是个极品,安格……”男人的眼睛里闪烁着痴迷。
他低头,用舌头在安格伤口上舔了舔。
安格皱眉,想要躲开他。
手脚上束缚的铁链发出“哗哗”的声响,男人一只手揽住他的腰际,另一只手探进他的衣服里。
如冰一样的指尖触及到安格的胸口,安格立刻浑身战栗。
连血液都浸透了这种冰冷的感觉,他难过的喘息着,杏仁似的大眼直直的盯着托斯。
而男人则不紧不慢的挑逗着他,感觉到他的娇柔在自己的指端变得僵硬,樱桃似的几乎要滴出鲜血。
托斯撕开他的上衣,用牙齿顽劣的撕咬着。
“唔……”忍不住从喉间逸出声响。
男人随即笑了,一手向下,扯开他的腰带。
“承认吧,安格,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讨好男人……”他手指握住他小巧的□,慢慢揉捏着。
“啊……嗯……”安格死死咬着嘴唇,努力制止自己发出这种可耻的声音。
溢出水渍的眼睛迷离的看着托斯,那难耐的表情,在男人看来,是一种极具风情的诱惑和勾引。
他也不客气,按下他的头部,用力的吻着他。
男孩不停晃动着,铁链在他的挣扎下发出“咔咔”的声音。
却怎么都挣脱不了托斯的触碰,他愤怒至极,张嘴去咬男人的舌头。
慌张着将舌头收回,这一小插曲并没有击退托斯的兴致,反而在他眼底,闪烁起更加浓烈的征服欲望。
他难耐的扳开安格的大腿,手指托着男孩柔软的臀部。
安格极力想要摆脱他,他眼睛通红,明明恨得咬牙切齿但在男人眼里却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兔,让人忍不住想去蹂躏,想在他美丽的眼睛里,更在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
“乖一点,安格……如果你好好服侍我的话,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的……”他手指摩挲着男孩的入口,那里已经一片湿润,几乎要将他的手指吸进去。
“唔……”安格摇着头,但身体本能的反应令他羞耻。
“我会好好疼爱你的。”托斯脸上浮起一丝邪恶的笑意,就在他准备脱下裤子,好好享受一番时,有人在门外喊道:“托斯先生,托斯先生!”
托斯将坚硬的□送到男孩的臀部:“做什么?”
声音沙哑而烦躁。
“托斯先生,斯图尔王子来了。”
立刻,马上要侵占安格的男人稍稍一怔。
无奈,他直起身,穿好衣服。
“等我回来,美人儿。”摸了摸安格的胸口,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舔。
脸颊一片血腥似的粘腻,安格觉得恶心,努力想要蹭去这种感觉。
他现在几乎是□着挂在木架上。
低头看着自己布满了吻痕的身体,他没有哭,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是在托斯将门反锁上的那一刻,无力的晃动了一下手臂。
回应他的,是锁链“哗啦”的声音。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开门。
睁开眼睛,托斯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男人带着银框眼镜,透明的镜片稍稍遮掩住了他眼睛里狡黠的亮光,给他增添了几分诚实可信的感觉。
他用一种贪婪的目光流连着安格的身体。
走到安格面前,他伸出手指,摩挲着他的皮肤:“美人儿,等很久了吗?”
安格看着他。
“那个斯图尔王子真是难对付,你知道吗?他要给你赎身,而且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托斯说着,邪恶的弯了弯嘴角,“不过我告诉他,凌柏先生因公伤住了医院,这些事情我无法做主,他现在大概去医院找凌柏先生了吧,你觉得凌柏先生会答应他吗?”
他将手指滑到安格唇边,柔柔的剥开他的唇瓣,露出男孩纤巧的贝齿。
“乖,帮我舔舔。”他说,眼睛明亮的看着安格。
安格犹豫了一下,终于,启开牙齿,露出粉色湿润的内壁。
托斯将食指探了进去,微笑:“凌柏先生一定不会答应的,他会在斯图尔王子为你赎身之前,一声不响的杀了你……”
安格含着他的指头,感觉男人的手指在自己的口腔里□着,透明的黏液随着男人的动作而从他的唇边流出,一直滑到下巴。
托斯的眼睛越来越亮,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潮红,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只有我能帮你。”他说,“你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我……”
安格没说话,也无法说话,男人的手指在他嘴里搅动着,他喉间发出了咕噜的声响,不停的吞咽着自己的液体。
终于,男人玩够了,将指头抽了出来。
“等下我还要去开会,商讨一下华宵今后几天的运作。”他说着,掏出手帕,将食指擦了擦,“会有人带你回房间……当然,是我的房间。”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着安格的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安格脸上根本没有一点表情。
他以为他会抗拒,会反抗,可他就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漂亮,却没有灵魂。
也罢了,反正他想要的,只是他的身体。
他走出了囚室,立刻有护卫进了房间,帮安格解开四肢上的锁镣。
没有一个人给安格穿上衣服,他们边用猥琐的眼光打量着他,边用棉被把他裹起。
安格听说,每次华宵来大人物挑选男伶时,被选中的男伶就会被脱光衣服,像他现在这样,用棉布裹紧,一路抬到那所谓大人物的床前。
或许托斯早就想尝试一下这样的感觉,只是上面有凌柏压着,他不敢造次。
而现在,凌柏重伤,整个华宵都变成了他的天下。
他可以为所欲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享有一切。
安格只是冷笑,很快,他就被带到了托斯的房间。
被人扔在床上,头立刻陷入绵绵的垫子里,安格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他抬起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从床上爬起,看到对面落地窗上自己的影子。
头发乱糟糟的,极其狼狈的模样,脸上还有两道浸血的伤口,一直从侧颊延伸到耳后。
他光脚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浴室。
擦了擦脸,用毛巾将伤口清理干净。
镜子中的男孩还是那么美,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股媚气,只是眼晕红红的,增添了几分清澈。
安格静静的看着,目光由镜子里的自己,缓缓落在梳理台旁的一柄刮胡刀上。
刀片很锋利,凝着清冷的寒光。
神使鬼差的,安格将刮胡刀拿起。
他从来不长胡须,身体皮肤也晶莹剔透,连毛细孔都几不可见。
但是此刻,他有种强烈的自残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纯粹想要弄痛自己。
他拿起刀片,往纤细的手腕上划去。
“不!”一个声音蓦地制止了他。
他回过神来,还来不及转身,就被人从背后狠狠抱住。
“安格,你怎么能这么傻!”那人将他手中的刀片夺过,一把扔到垃圾桶里。
安格感受着从他背后源源涌入的温暖,轻声开口:“露冥?”
“你怎么那么傻?怎么可以自杀?”露冥扳过他的身体,双手捧住他的脸,“你还有我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安格问。
房间被反锁,房门外有护卫把手。
“很简单,把护卫引开,撬门就进来了,跟我走。”他说,拉住安格的手。
这才发现安格身上□,他眨了眨眼睛,继而脱下外套,裹在安格身上。
“走啊,再不走来不及了!”
但安格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露冥担忧。
“我走不了的。”安格说,“我会连累你。”
他想起佩洛。
“你在说什么啊?”
“别再管我了,露冥。”安格将他推开,“快离开这儿吧。”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走!”露冥倔强,“我发过誓,一定要带你离开的!”
“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的誓言。”安格说,“就算你现在抛下我,我也不会恨你。”
“安格,相信我,我有能力带你走!”露冥急了,“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当然不好。”一个冷漠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瞬间,露冥脸上一片煞白。
他回过头,看到托斯站在那里,右手举着枪。
“很乖,我的安格,过来。”他说着,向安格勾着食指。
“不要过去……”露冥几乎是哀求的看着安格。
安格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
低下头,像只抽离了灵魂的娃娃,他向托斯走去。
“不!”露冥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只听“砰”的一声,子弹从他指缝间擦过,击碎在了镜子里。
镜子中安格的背影撕裂,哗啦啦的残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