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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明日我就和你父亲去那丫头家把这事挑个日子定下来,这时间也太紧张了一点,不过我们家也就剩下你一个了,一直给你备着倒也缺不了什么。”季程哲的母亲当即做了决定。
他已经长大了,作为一个男子汉也到了要为自己负责的时候,既然决定了他们也不会反对,日子是两个人经营出来的,以后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就像他说的,早两年,晚两年真的不算什么事,既然如此那就办了吧。
办了也好,省的自家儿子每天跑去对面,都不着家。
理儿怎么都没有想到季程哲这边这么容易就办妥了,还在自己的闺房里一个人焦躁着。
季程哲则是抿唇一笑,他很了解自己的父母,就如他们了解他一样。
所以,他决定的事情,他们是一定不会反驳,除非那件事情实在是太过离谱,让他们完全无法接受。
☆、(肆)
季程哲和理儿的婚礼定了下来,以一种理儿完全没搞明白的速度。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自家娘亲关在了房间里,让她抓紧时间绣嫁衣。
一场婚礼,两个月的准备时间,说起来真的很匆忙,哪怕两家从很久之前就有准备,很多的细节还是没有办法准备的那么周全。
理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指在红色的嫁衣上摩挲。
那是一件早已经绣好,且裁剪和绣工都无可挑剔的嫁衣。
归镇的传统,嫁衣是在姑娘定亲之后开始绣,等过个一年半载成亲的时候,正好可以准备的完完美美,而且姑娘的身形也不会变化太大,导致嫁衣无法穿戴。
理儿和季程哲定亲没有多长时间,所以她现在本不该有一件完整的嫁衣,至少在别人的心中,这会儿她该做的就是躲在闺房中绣衣服。
没有人知道,她害怕等不到他们的婚礼,所以早早的就为自己准备了嫁衣。
一件无论是款式,还是花纹都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嫁衣。
这嫁衣裳的花样子,是他当年跑了很多地方给她找回来的,那时候她身体不好,别说远门就是近路都很吃力,所以他一直在为她奔波。
找回来的那些花样子,他们两个人会仔细的挑选,这个是他们最满意的。
那时候他说,这些样子绣在红色的嫁衣裳一定美极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镜亮亮的,她知道他很期待那一天。
可是她的身体太差,就连坐起来都有些吃力,更别说做绣花这样费神的事情。
那时候的她天真的以为,一辈子很长很长,既然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那么她的身体总有好的时候,到时候她就自己绣嫁衣穿上嫁给他。
突然有一天,她的身体逐渐有了起色,那时的她开心极了。
等到能下地的时候,她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刺绣,她想要绣一件自己的嫁衣,在和他的婚礼上穿。
可是,等到她学会了,而且做得很好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来。
一年,两年她一直在等,因为他当时走的时候就说要去一个远的地方,可能回来的会比较晚,她相信了。
却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晚,她等了一辈子也没有等到他。
在最后的最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一辈子根本就是空等,他早已经走了,比她早离开这世间几十年。
难怪,他的朋友会那么帮助她,难怪村里人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一丝怜悯,难怪即便她态度不好,依旧有不少人会试着来提亲,希望她可以换个选择。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在了,只有她不知道。
她永远都忘不掉那天得到消息时周身刺骨的冰寒,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疼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这一世,不用再等了,真好。
婚嫁前两个月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可是季程哲和理儿几乎是从小到大天天腻在一起,平日里总会见一面还没什么感觉,这一连七八天没有见到,季程哲就觉得丢了什么似得,特别不舒服。
这天晚上他从自家窗户出来,偷偷溜进了理儿的闺房。
以前小时候经常这么干,后来长大了就基本没有再这样过,没想到马上要成亲了,反倒是需要这么偷偷摸摸了。
理儿正在挑灯芯,烛光一闪,眼前就多了人,把她给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要不是抬头看清楚这人是谁,她可真要惊叫出声了。
理儿赶紧把人拉到里面去,不然烛光印在窗户上,立马外面有人随便一眼都能看到这里多了个人。
“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让我娘看到了小心你的腿。”理儿撇了他一眼,小脸特别的傲娇。
季程哲好脾气的笑道:“我就是想你了,他们又不准我来见你,所以我只好爬墙。”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姑且信你。”理儿笑眯眯的满意点头,说道:“听说郭家哥哥娶了媳妇之后,他娘就给他房里放了三个小姨太太,你说你娘会给你放几个。”
“胡说什么呢,我娘怎么会跟他娘一样,我爹可是就我娘一个妻子,你爹不也就你娘一个,我几个哥哥成亲之后他们也没管过房中的事,我这边也一样你就放心吧。”说完又补充道:“就算他们想放进来,那也得我要才行,我既然决定娶你为妻,就没有给你添堵的道理。”
理儿对他的回答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是希望能早些做安排,哪怕自己心疼的要死。
“如果你有中意点的就收进来吧,说的我好像跟妒妇一样。”
“理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季程哲眯起眼睛,连声音都变得危险了起来,任谁听到自己跟心爱的人表了衷心之后,她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泼你冷水,都不会高兴。
“我知道。”理儿咬紧牙,苦笑道:“我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可我也是真的不高兴。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丈夫的宠爱,我也不例外,甚至比别人更加的贪心,渴望把你全部占有。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既然不高兴,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
“季程哲人的一辈子有太多的变数和不确定,谁也不知道谁会比谁先走,如果我比你先走了,哪怕我再不高兴,我也希望你身边还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
“谁说你会比我先走。”季程哲听了她的话,心中好受了不少,却也依旧不满意。“要走我们也要一起走,说好的成亲,在一起一辈子,怎么能让你先走。”
“你别犟。”
“我可没有,听所那冥界阴沉的厉害,可怕的很,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先去,要走自然是一起走。”
“你这才是胡说,这种事情哪有你想怎样就怎样。再说了冥界可没有那么阴沉,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漂亮,我跟你说那里可比人间要富丽堂皇的多。尤其是忘川两岸的彼岸和往生,简直是美极了。”
“噗嗤。”季程哲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丫头说的好像自己看到过似得,你也别老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都是骗人的,那些地方能有多好。”
“我就是自己看过啊,你信不信。”
“不信。”
季程哲笑着摇头,这冥界人若是去了哪有回来的道理,亲眼看见什么明显是在赌气嘛。
理儿歪着头眨眨眼,倒也没有和他继续争辩,她当然知道他不信。
若她不是真的经历过,怕是也不会相信。
“好了,别再想那些奇怪的事情,我是不会丢下你,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季程哲那天走之前这样对她说,理儿到底点头答应了下来。
现在她还在,也就不需要非要他怎么样,等到有一日她不在了,时间一久他自然会忘了她,而别人也会帮他找寻其他与他过下半辈子的人。
理儿这段时间不出门,自然也再没有到过庙上,反倒是季程哲从这边出去之后,去过一次庙上,难得的他去了冥王殿。
庙祝看到他还挺惊讶,“不是和丫头要成亲了,怎么还有空出来。”
“家里有父母准备,我倒也没什么事。大爷,我想问一下,理儿过来这边看过些什么?”
“看?什么也没有看啊,她每次过来就在这边坐着而已。”
“这样啊。”季程哲本来是想过来看看,理儿到底在这边看了什么,才会有冥界很美的想法,因为人间会讲诉冥界事情的,也就只有供奉冥王的地方,没想到居然什么都没有。
果然是那个丫头的奇思妙想啊。
“那丫头是个好的,你可要好好对她。”季程哲见没什么东西就向外走去,庙祝走在他的身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当然,既然我已经决定,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季程哲淡淡一笑,那温和的脸上居然是一种难得的霸道和决绝。
庙祝微微一愣,随即低笑摇摇头,他果然是老了,居然连那样的勇气都没有。
倘若当年他有这两个孩子的坚决,如今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抬起头,看向明晃晃的阳光,刺的眼睛生疼,眼泪顺着眼角皱纹的沟壑缓缓落下。
一晃眼,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三十年再没有见过一面,他也即将入土,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想要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他想告诉自己,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只要看到她是幸福的,他也就能彻底的安心。
“在等一个多月,等那丫头成亲了,我就去找你。”庙祝轻声呢喃着,眼中闪过不一样的神采。
一个多月的时间实在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忙碌的时候。
很快理儿就身穿嫁衣,等待着季程哲骑着白马来接她。
那一天她被他抱上了花轿,看着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喜气洋洋的走街过巷,她以为他们真的可以一直这样的幸福,幸福一辈子。
可是这样的幸福,却在他抱着她进入喜堂,准备拜堂的时候轰然坍塌。
从此进入无限循环的噩梦之中。
☆、(伍)
天还未亮,秋、季两家就已经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忙碌着,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绸飞扬喜庆的不得了。
今天就是季程哲和理儿的大喜之日,一辈子最重要的日子,双方都非常重视,哪怕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现在依旧没有一刻消停,就怕关键时刻出一点岔子,再小也不好。
理儿娘亲晚上给理儿教导了一些出嫁为人妻的一些为人处世的方法,以及……什么叫洞房花烛,咳咳><离开之后,理儿虽然躺在了床上,却一直没有睡着。
虽然知道为了明天做个美美的新娘子她应该早点睡觉,可是躺下之后翻来覆去压根没有丝毫睡意。
至于等到了他们的大喜之日,前世今生的一幕幕,走马灯似得在脑海中跑过,理儿埋在被子里,喜极而泣。
不是上辈子她一个人孤苦到老的等待,这一世,他们有亲人,朋友的祝福,所有人都在为他们高兴,再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能谈得上幸福。
理儿一个晚上胡思乱想,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们的敲门声,原来已经到了该起床洗漱上妆的时候。
理儿这会儿挺困,不过她也没有一丝抱怨,利落的从床上爬起来,门外的丫鬟一涌而入,收拾、伺候洗漱、穿衣井然有序。
嫁衣华美而复杂,所以先穿好之后,才开始梳头,上妆。
十全夫人帮她开过脸,说过吉祥话之后,盖头还未戴起来,外面已经闹哄哄的笑闹起来,原来季程哲已经带着人过来娶亲。
“这小子,这么急。”理儿的娘亲握着女儿的手,虽然一直都知道女儿大了留不住,尤其是自家女儿从小就认定了季家小子,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会特别的不舍。
女儿嫁出去就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到了婆家得忍,得让,哪怕就在对门,哪怕对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身份变了之后,到底什么都要变了。
理儿反握住娘亲的手,心中也有些酸涩,父母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如今要离开这个家,她也是有很多舍不得。忍下心中的难受,她柔声说道:“娘,我又离家不远,每天都回来看您。”
“你呀,以后出嫁就是别人的妻子,要学会长大,再这样不着调可不行,不然你让娘怎么放心你。”
“娘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会让娘放心的。”理儿挽着娘亲的手,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季程哲已经出现在了门外。
理儿眨眨眼,心说,还蛮快的嘛,以为还要为难他一会儿才行。
季程哲一身红色喜袍,本就是英俊少年郎,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帅气逼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向理儿的时候闪闪发亮,满眼都是温柔的笑意,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软,哪里还能把人为难成什么样。
季程哲微笑着和屋里的众人打过招呼,理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起。
等到人已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