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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霄刑……我……”
……
“盛衣……她……她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回
“为何要留下我。”
那天琴徊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道。
“因为你的伤还没好。”
“你会有这份好心?”
“呵呵,你很有趣。”
盛衣歪着脑袋靠在榻上,看着对面一脸阴郁的琴徊,笑的欢畅。
但是琴徊并未抗拒这份际遇。这让他自己也相当诧异。
他的内心泛暖。
和澜裳一起下棋的时候。看着她坐在自己对面,黑白棋子,两个人,对方时而皱眉时而窃笑的娇憨明艳。
淮尘过来串门的时候,一样的沉默,一样的安逸。偶尔说上两句话。无关清圣法理,无关人间世事,更无关三界轮回。
被霄刑叨扰了清净的时候。那家伙一脸俊秀,却有着不符相貌的张扬。一脚将殿门踢开,抱着碧色的小摊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澜裳早已摆好了琥珀琉璃盏。霄刑每每看见便贼笑一声,将自己面前的精巧酒杯藏进怀里。
“我向盛衣讨了好几千回了,他死活不给。看我一个一个全都搬到我那儿去!哈哈!”
可没过几天。琴徊就见那壁柜上,杯子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变得完整齐全。
……
如此至情至性。怎么不叫我也不知不觉融入其中?
……
自然还有那人。一脸不谙世事淡若清风。
就算悄无声息,也让他不自觉的就酱目光投射过去了吧……
琴徊苦笑一声。
……
……去或不去,都是逃不了的劫难。
……
是啊逃不了。
那样的一个人,怎能让人狠下心逃开呢?
这几天,盛衣都未曾露面。
“哼,不露面才好,免得扰了我清修!”
琴徊垂下眼睛吐出这句话。
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天里体内的惴惴不安。每每闭目凝神,脑海中却总是闪过那一抹残影。是他。全部都是他。这点认知让琴徊不由自主的恼怒烦躁。
真他妈是个混蛋!
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他下了这样的妖蛊!
那只孽障!
琴徊抹了把脸,这一日的修行又白费了。
他在生自己的气。
……
琴徊没有刻意去问,但是从澜裳偶尔提及的话语里,他还是听说了些事情。
鹂不瑶重伤。
琴徊无法感同身受,但是说话间,澜裳眼中闪过的一丝黯淡却让他心口一跳。眼前莫名浮现出他的样子,独立崖边,不复往昔,表情淡漠低眉垂眼,无限悲凉。
……
“吱呀”——
大门轻启。
琴徊转头,无数次看到过的画面,似乎每一回出现都环绕着新一场的暗自悸动。
盛衣走进来,对上他的眼,一阵邪魅的浅笑。走至面前,修长的手指抚上来,触碰到琴徊的脸颊,后者身子一僵,惊得瞪大眼睛。
“你可知我何等的喜欢你。”
眉间气息浓重,双眼流光轻晃。一身的脂粉气让琴徊皱起眉头。
“咦?主子回来了?你们俩在……”
澜裳从房中出来看到两人对峙般的站在院中,有些茫然。
“退下!”
“琴徊公子……怎么……?”
琴徊侧过脸喝道。澜裳一愣,止了步子。
“盛衣,你的串珠呢?”
“在这里。”
将紫荆串珠从袖子里掏出来。他始终挂着一抹浅笑。
“怎么今天关心起这个来了?”
“因为……”
琴徊后撤一步,冷下脸道:
“因为你根本不是那个混蛋。大胆妖孽!还不速速现出真身!”
呵斥间,明显感觉对方笑意僵在脸上。
“呵呵,不愧是你。怎么发现的?”
琴徊没有回应。
怎么发现的?
因为他从来不会用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因为他身上从来不沾染这令人厌烦的味道。
因为他从未让自己认认真真的叫过他的名字。
……
把剑挥下,干净利落。
后来,琴徊也时常在想,那时候出手为何如此不留余地。
并不是因为眼前的妖孽戏弄了他,更是因为对方玷污了那人的容貌吧……
“你到底是谁?!”
隔开对方的攻击,琴徊冷冷问道。
“你这么在意,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冒充了他?”
那人脸上荡起一个邪笑,在琴徊的剑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然得不到,那就索性全都毁掉!”
声音自琴徊背后响起。只觉一阵剑气袭来,连转身都来不及了。
“琴徊小心!”
澜裳大喊一声就准备冲上来。
突然“当”的一声脆响。脚步声由远及近。
刚才千钧一发,盛衣弹指一点,那人劈下来的剑身被劲气猝然折成两截。
“不瑶!你疯了么?!”
不瑶?!
琴徊转身向后一跃。
此刻,哪里还有之前盛衣的影子。面前的女子浓妆艳抹,华衣锦袍,裙摆层层叠叠,扬起千层残花。深红色的嘴唇勾起来,邪魅非常。
“你说我疯了?”
媚眼如丝,斜斜看向霄刑。
“若是疯,也早就疯了千百年了。”
她笑着将实现转向一旁。
盛衣的表情很静,不急不缓。
“盛衣……盛衣……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女人说着,睁大的眼睛充满一种无辜和爱恋。
“从不瑶身体里滚出去。”
盛衣淡淡说了一句,自始至终都只说了这么一句。
“盛衣,为什么?”
女人缓缓摇头,一步一步走向他。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明明那么温柔……是不是因为他?!他是你的劫难!早晚会害死你,会害死你的!”
盛衣抬手一样,紫晶珠子发散出明亮的光芒。不瑶的身体被淹没在亮光里,尖叫一声倒下了。
霄刑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接住。
“盛衣,这是……”
“妖咒。控制不瑶的思维。”
盛衣将一枚珠子取下压进不瑶嘴里。
“先抱她回去。”
霄刑点点头,抱起不瑶离开了。
挥退了澜裳,盛衣走过来,微微垂首看了他半晌。
“你怎么发现那不是我的?”
“……”
琴徊侧过脸垂下眼睛。
“我说我很开心,你相信么?”
“混蛋你到底……”
板着脸抬起头,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后话索性被憋了回去。
盛衣抬手,琴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指尖滑过肌肤,滋生一番落寞。
微风寂静,落花无声。
两人沉默而立,却不知各自内心到底作何念想。
“琴徊。”
“什么事?”
“明天我就除了你元神上的锁。你可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自己看到这里都觉得郁闷。
于是这就是传说中擦肩而过的美学?【踹、、
默默滚走。
☆、第十一回
——你可以离开了。
可以离开了……
……
不知为何,当这番话缓缓流进耳廓,琴徊立在当场。院子里的微风徐徐,天边火烧云颜色很浓,赤红一片压抑壮烈。飞鸟逡巡,鸣叫徘徊。只是这些琴徊都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愣愣的看着盛衣,对方只垂手而立,串珠戴回到手腕上,晶莹剔透,安静无声。
盛衣微微垂着眼看他,表情依旧淡淡的。
“啊啊~怎么了这是?”
“……”
琴徊眼睛一闪,回过神。
“终于良心发现了?”
“呵呵,对于你,我可是随时都很善良呢。”
“哼……”
冷哼一声,琴徊垂下眼睛,袖子一甩错身而去。
……
——你可以离开了。
……
是啊……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么……
……
随风浮动的白色衣角扎进眼里。夕阳的赤金太晃眼,所以才会有轻微刺痛的感觉吧。
他不着痕迹的深深吸气。
这样也好。
这样最好。
琴徊抿着嘴,却不想手腕被人握住。
“你怎么了?”
眨眨眼,却对上盛衣没有笑意的脸。
这还是琴徊第一次看到他不带任何表情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神情一滞。
盛衣眉头微皱,眼神清冽。
琴徊抬眼不由自主的看了进去。那一片漆黑洋洋洒洒漫无边际。直教人彻底沦陷,毫无反抗挣扎。
……
无论如何,都要坚守自己的心。
然而如今看来,怕是已经在这样的日积月累中,毫不自知的沉沦了。
……
“难道是舍不得离开了么?”
盛衣笑道。
“你想多了。”
琴徊挑眉看着他道。
“哈哈,果然我是自作多情了呐……还以为会有一段日久生情的故事发生呢……哎……”
说着甩了甩手腕,身子一晃到桌前坐下。
时光绕过两人身侧静静流淌。夕阳投下淡色的阴影缓慢偏移。身影相叠,恍然有一种依偎的错觉。
“啊~ 啊~ 对面的赤玉樱该熟了吧……”
他扬起下巴,眼神望着一侧飘忽模糊的方向自语道。
……
天幕落下来,遮蔽了希望还有天地间闪烁的明亮。
琴徊挑起灯火,坐在窗口。
澜裳轻轻推门走进来。她抿着嘴,眼睛红红的。
“包袱已经收拾好了。”
“嗯。”
琴徊将视线收回来。对上澜裳的时候,眼神闪烁出一丝温柔。
对于她,琴徊满心感激。
感激她的照顾,感激她的陪伴,感激她的纯良。
“琴徊……这里不好么?”
“不,这里很好。”
“那你干嘛要走啊?不是和大家玩儿的很好么?”
琴徊不答。眼神飘忽,看向窗外一席星斗。
……
“哐啷”——
房门被大力推开。
“琴徊,我给你带了新酿的酒!”
霄刑大大咧咧的走进来,臂弯里抱着两个白玉坛子。
“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
琴徊皱眉看着他。
“哈哈,看着你终于要滚了,来给你送行啊!哈哈哈~”
“……”
“今儿晚上喝一坛,然后这一坛给你带走。”
霄刑边说边走到桌边,把坛子放下。
“大小姐别愣着啊,拿几个杯子咱们开窗赏月!”
“就你大晚上闹腾!”
霄刑闻言大笑着点头,挤了挤眼。澜裳也“扑哧”一声笑出来,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小跑进去了。追随着澜裳的背影消失在纱帘后,霄刑再度转回来道:
“琴徊。我们虽然见面不到两三次,我也知道你看我们不怎么顺眼,但就冲盛衣和澜裳这么待见你,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盛衣的话我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你这个朋友,我霄刑想交!”
说完咧开嘴,洁白的牙齿和一脸的笑意真诚。琴徊看着他,半晌之后偏过头去。
“谁说我看你们不顺眼了?”
这下轮到霄刑愣住。随后不顾形象的大笑声就已经响彻这半大不小的桐花小院了。
“呵呵,这话真该让盛衣听一听。”
淮尘踏进门槛,听着这放肆不羁的笑声,也淡淡的扬起嘴角。
“你怎么才来?”
“找盛衣去了。”
“那个禽兽又跑哪里鬼混了?”
“我哪知道……”
“……”
……
四个人。一张桌。一坛酒。一轮明月。
然后就听他们东拉西扯。淮尘的淡然自若,澜裳的笑容灵动,霄刑的嚣张豪爽,最后还有琴徊,他的低垂眉眼,他的浅饮沉默。鸟儿栖息,蝉鸣彻夜,明月当空。
然后就听霄刑大笑着嚷道:
“那天上有什么好?嫦娥指不定还没有不瑶漂亮呢!”
“一口一个不瑶姐姐、不瑶姐姐的叫着,你面前的这个就不漂亮了?”
“漂亮漂亮!不漂亮盛衣岂会留你在身边?哼……”
“混账东西!嘴里没点正经的!”
“哈哈!”
“琴徊。”
看着身边的两人冤家见面似的互相斗嘴,淮尘一阵汗颜,想了想突然转向琴徊道:
“琴徊,你真的想走么?”
杯子递至唇边,却稳稳停住。
“你想说什么?”
“不瞒你说,当初你无意闯入,我告诉盛衣不能留你。但是他留了。这小洲之上,不是所有的妖均属善类,觊觎你的大有人在,但是盛衣锁了你的元神,除了你的气息。他在护你。我跟他在一起太久了,从没有见过他这么不着痕迹的注意过一个人。还是一个‘敌人’……”
淮尘笑了笑继续说:
“盛衣是毒。他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抵挡。”
盛衣是毒。
没错。他是毒。早已在最短的时日里侵入到五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