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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五天过去,欧阳应歧也到了该上路的时候。
清晨,没有惊动旁人,两匹马,两个包裹,两个人,在欧阳家门前简单向管家做着叮嘱。
杨曲浓正待上马,身后一声熟悉的呼唤止住了他。
霍竹方行色匆匆地跑来,脸颊微微泛红。好像是特地一大清早跑来的。
杨曲浓怔住了,“亦空?”
欧阳应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目光停留在霍竹方身上。
略微有些急促地喘了几口气,霍竹方对欧阳应歧说道:“我有话要和曲浓说。”
“那就说呗。”欧阳应歧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
霍竹方那句话的意思再明了不过,言下之意就是让你回避,可这往日人精一样的欧阳应歧,今日却偏偏听不懂话了。
霍竹方也知道对方是故意刁难,剑眉一竖,刚欲发作,杨曲浓上前轻轻拉过他的衣袖,闻声说道:“亦空,我们这边来。”
许是看在杨曲浓的面子上,他瞪了一眼欧阳应歧后,随杨曲浓走到了一边。
“怎么了这是?很少见你如此着急,出了什么事吗?”
“有事!是有事!”霍竹方大力地点着头,“曲浓,这几日我一天都没有睡好,昨晚更是想了一夜。之前的一切,却是我庸人自扰了!不管你爱上的是不是男人,至少你敢爱敢说,你虽然隐瞒于我,原意也不是要利用我。我霍竹方虽不是绝顶聪明的,但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我还分的清。你拿我当朋友,所以才对我坦白,我知道的,若是换个旁人,误会便误会了,你又哪里会去解释。对不对?”
杨曲浓脸上笑意融融,“你还说不了解我,我的脾气倒摸得清楚。”
听到这话,霍竹方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正是当初自己的一时气话,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地笑起来。
他今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找杨曲浓,其实心中犹有担心。他怕杨曲浓这样骄傲的人,所有感情都只付出一次,错过了便再不回头。如今看来,对方总算是没有耿耿于怀。
本来,霍竹方虽自己不好龙阳,原却也并不歧视断袖之人,只是对晴月的执着,再加上朋友欺瞒这种种,才让他一下子失了重心,没了分寸。
事后心情慢慢沉淀,许多事情也就自己想通了。
“那你是真做好打算,要……”霍竹方朝欧阳应歧努努嘴,“随他同行?”
“不然呢?我也无处可去呀。”
“不是还有我呢吗?”霍竹方夸张地嚷嚷起来,“有我在,还能亏待了你?要我说,跟着欧阳应歧除了受罪找气,还能有什么舒坦的?不如留下来,乘着他不在,我带你好好玩玩儿,也让你见识一下,小王爷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杨曲浓被逗得低下头轻笑,片刻,“不了,做个选择不容易,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你也莫要再动摇我。”
不甘心地抿抿嘴,霍竹方心知劝不了杨曲浓,只得作罢。
他远远瞥了一眼欧阳应歧,眼中还有些愤懑。杨曲浓看在眼中,暗笑霍竹方实在对欧阳应歧成见颇深。
霍竹方重新看向杨曲浓时,有神的大眼中玩笑尽去,满满的认真与担忧,“曲浓,你当真想好了?那,可是欧阳应歧啊!”
“亦空,这世上有千万种骗术,你可以瞒过世间众人,可却永远也骗不了自己的心。你也不要过多担心,我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我也要把它走完。”
那人满头青丝柔软地披着,面上眼中,全是温暖的笑意,却如此坚定地说出这些话,宽慰的语气里,好像是他反过来安慰霍竹方一样。
霍竹方听得心中一酸,心中的担忧更甚。
杨曲浓潇洒地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好啦,不要那样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走上一条不归路一样。拜托你也对我有点信心吧,凡事,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一点希望都没有呢?你就看着吧,说不定我还真的帮你去了一大情敌呢!到时候你可欠我好大一份人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霍竹方也只能任杨曲浓去了。他学着杨曲浓的样子,拍拍对方的肩,微笑道:“那你一路保重,要是欧阳应歧真的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杨曲浓含笑颔首,转身走回到欧阳应歧身边。
从他们讲话开始,欧阳应歧就一直等在马首处,若无其事地抚摸拍打马儿,见杨曲浓回来,他才一声不吭地翻身上马。
杨曲浓跟着翻上另一匹骏马,还不忘回头对霍竹方挥手告别。
直到两人消失在清冷的街道上,霍竹方仍久久伫立,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他不知道,放任杨曲浓追随欧阳应歧,会不会成为他日后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颠簸在马背上,杨曲浓的嘴角还忍不住轻扬。
霍竹方的出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那件事后,对方就算不恨他,也再不会拿他当朋友。他没想到,霍竹方竟主动出现,与他尽释前嫌。杨曲浓是真的有些感动,也是从此刻起,他才将霍竹方当做真的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
欧阳应歧隐晦地看了杨曲浓好几眼,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光顾着“一个劲儿笑”,心中又莫明地有些不舒坦。不禁蹙了眉头。
“怎么,你的好朋友回来了?”
杨曲浓嘟嘟嘴,装模作样地“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欠扁地嬉皮笑脸道:“好像是耶!”
欧阳应歧一声冷笑,“呵,总算是有人跟你同一阵营了啊。”
“这话说得……”杨曲浓却丝毫不恼,媚眼如丝地瞟向欧阳应歧,纤指伸出,调戏似地勾起他的下巴,“难道你跟我不是一起的吗?”
欧阳应歧岂是乖乖任调戏的人,转眼就扣住杨曲浓的脑袋按向自己,两人分坐在两匹马上,却大刺刺地激吻起来,欧阳应歧一点也不肯吃亏,直接掌握主动权,吻得杨曲浓脸颊绯红,娇喘不已。
好不容易,欧阳应歧放开了他,随着一丝暧昧的银丝拉开在空气中,杨曲浓大口喘着气,缺氧的胸腔中一片火辣辣,他嗔怒地瞪了欧阳应歧一眼,只是那妩媚的桃花眼中盈盈一片水光,看起来毫无震慑力,反而更添魅惑,欧阳应歧看得眸中一暗,不易察觉地舔了舔嘴唇,那上面似乎还有温软的触感未散尽。
当晚客栈里,免不了的一番胡天胡帝。
待得次日清晨再上路,杨曲浓一坐上坐骑就苦了脸色,下/身的不适还有腰腿的酸痛让得名震江湖的佛妖第一次身上没有受伤,武力值却直线下降一半。
再看身旁神清气爽的那人,不禁暗暗咬碎了银牙。这家伙,发/春也不看地方,早上起来,那店小二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饶是脸皮厚如杨曲浓,也不禁羞赫。
不怪杨曲浓埋怨,昨夜实在是做得狠了,也不知欧阳应歧哪根筋不对,折腾了一夜,直到鸡鸣才放过他,凶狠得像是要把他拆吃进肚。
这样无节制的欢好,杨曲浓如何招架得住。自二人发生关系以来,除了第一次欧阳应歧被迷药失了心智,昨晚该是杨曲浓最损元气的一次欢爱。
幸而欧阳应歧还算有点良心,此后几天都没再折腾杨曲浓,让他得以松一口气、好好休整。
途径阜宁的时候,杨曲浓突然对欧阳应歧问道:“你要不要回阜宁看看?”
此言明显出乎欧阳应歧意料,他一挑眉,不知所以地看向杨曲浓。
“听霍竹方说,他和晴月公主最初就是在阜宁认识的你。往前几年,你就是住在那吧?要不要回去看看?”
欧阳应歧却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默了许久。
虽然没说话,脸色也没变,但是杨曲浓直觉欧阳应歧不太高兴了。他不断看向身边人,暗暗寻思,这跟欧阳应歧和陆家的恩怨是否有关。
阜宁是个小地方,他们从山道上直接走,不用一日就能离开它的地界。直到当日他们快要离开阜宁的时候,欧阳应歧才再次开口,打破了沉寂。
“等治水回来……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抄坑爹的思修作业中,九篇实践题,每篇800+,面条泪……弱弱地问一句,哪位亲知道思修闭卷肿么考啊,这复习……想死的冲动有木有T^T
☆、24 杨大仙不吃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所有来看文的亲╭(╯3╰)╮
江维的太守和师爷简直就是从戏文里走出来的,太守矮胖,大腹便便,满脸赘肉,师爷则奇瘦,留着个山羊胡子,眯着眼一副老学究模样。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杨曲浓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不打紧,一行人本来阿谀奉承地一个劲儿对这欧阳应歧点头哈腰,让他笑得视线转移,竟然腰都顾不上直起来,脸上先看呆了去。
欧阳应歧见他们张着嘴那副滑稽嘴脸,心中隐有不悦,咳嗽了一声,一行欢迎人马这才反应过来。
其实倒不是欧阳应歧长得没杨曲浓好看,只是他身上总不自觉带了种贵气,兼之眉目冷峻,看来有压迫感,尤其是地位比他低的人,在他面前更觉低了一头,连脸都不敢正眼去瞧,哪里会细看他到底长得如何呢?反而是杨曲浓,一眼看去,惊艳感更强。
是夜,太守刘奎在酒楼宴请欧阳应歧,杨曲浓却是没去,不过是些心知肚明的东西,杨曲浓懒得去看他们的嘴脸,也没兴趣让自己被人围观。
江风有些凛冽,刮着人脸生疼,一波波江浪打在岸边,溅起的白沫在风中消散,零星一点点。黑暗模糊了一切分明,无处找寻遥远的江面同天空的交线,只有一片迷茫。
耳边只有愈演愈烈的风声和江水洗刷泥沙的声音,恍惚间,竟有种苍茫天地间独剩我一人的错觉,杨曲浓抬起头,这漫天星光却亘古不变,不管尘世间多少悲欢离合、缘起缘灭,它们默默地做着见证,但永远也改变不了什么。
杨曲浓微微一笑,他也宁愿当个有苦有泪的凡人,到这世间痛痛快快地走一场,那些命里该有该无的劫数,便来就是了,他杨曲浓尽数接着,只是他的命该怎么走,终究还是他自己说的算的!若化作这无血无肉的星辰,就算永世不灭又如何,你存在抑或消失,这世上都留不下丝毫痕迹,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沿着江堤徐徐走过,盯着江面沉思。
这江此刻还算平静,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最残忍无情的凶器,平日赖以生存的温柔流淌的母亲河,转眼又吞噬了多少活生生的生命。
此次皇上拨了二十万两白银给欧阳应歧,若是往年,只怕到手上的五万都没有,今年出了古留良这件事,估计能多一些,但也不容乐观。现下时间其实也不太充足了,一切就看欧阳应歧的本事了。
再往前走,隐隐竟有嘈杂人声传来,一片火光映照出一栋建筑,看着像是个仓库。随着火把游动轨迹,可以看出,似乎有很多人正在进出。
杨曲浓一皱眉,运功向仓库掠去,转眼身形就隐入了风中。
那的确是个仓库,搭建的颇为简陋,粗砖破瓦的,也无多余陈设,装满了麻袋。不过现在,正有一拨人忙着将仓库中的麻袋搬出,再运入新的麻袋。
仓库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吆喝着指挥工人的行动。那宛如一根抻过的面条的人,不正是白日刚刚见过的付师爷吗?
老头子一手叉腰,另一只不断挥动这,对着埋头干活的工人指指点点,嘶哑着破落嗓子,不停地骂骂咧咧。也亏得他那么大年纪了,竟然还有这等精力,大半夜的还这么精神。
他不在酒楼陪着刘奎、欧阳应歧喝酒,却反而跑到这来干什么?杨曲浓略一思索便知,恐怕这些麻袋就是修堤用的了。
他隐匿身形,偷偷从靠江一面的土墙上的通风口潜入仓库,先是开了一袋原来摆放在仓库里的,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清,那里面滚落的窸窣一片,竟全是些粗砂碎石、破瓦草根,这种东西若是用来修堤,不决才叫有怪呢!再看那新搬进来的麻袋,好嘛,结结实实的好料一点不打马虎的,如果这么长的堤都用这种料修筑,没有个十来万绝对搞不定。可是杨曲浓知道,上面发下来的银子,到江维太守的手上绝对没有这个数。
杨曲浓又开了几个麻袋,一律是这个情况。
他一声冷笑,望了眼还站在门口耀武扬威、丝毫无察的师爷,转身重又退入了夜色中。
夜深时,欧阳应歧才和刘奎等人从酒楼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当地名贾。
欧阳应歧双眼迷离,脚下恍惚,一只手搭在身旁年轻的小厮的肩上,让人抗着才能正常行走。他重重按着眉心,好看的眉头纠结着。
同样喝得脸红舌头大的刘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不断问候欧阳应歧。
“欧、欧阳大人,您没事吧?啊?您怎么样啦?”
似是被他的罗嗦吵得心烦,欧阳应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