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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幽明录·七情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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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人?”林远之失笑。
  自打第一次见,他就觉得这少年心肝儿都是玲珑剔透、干干净净的,天真可爱得紧。他该是给家里保护得极好,不经世事,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三个字可不是什么好话。
  桑迟本来担心自己说漏嘴的了,百忙之中抬头,却见林远之一副又是好笑又是摇头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说“这孩子什么也不懂啊”。他心中生气,刚想争辩,谢洛城却忽然道:“有客人来了。”
  林远之侧耳却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到了门外。仔细听,这脚步声又轻又细,该是个女子。察觉到他说的是客人而不是病人,想想又是女子,林远之想着是否要回避,谢洛城却看了他一眼,笑着示意无妨。林远之放下心,算一算这人行走的速度,谢洛城竟然能在百丈之外听到,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武林中少有武医双绝之人,能遇到一位已是幸运,想不到所见之人还有一颗淡泊之心。
  林远之心中,对谢洛城又加了几分敬佩。
  “有人么?”外头那女子已经进到了大堂中,大约是等了一下不见人影,便扬声叫道,“大夫呢?”
  谢洛城正用纶巾包着头发,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却见林远之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时神色巨变,眼中又是惊喜,又是痛苦,又是悲切,百感交集之时,更添一分凄苦。谢洛城眨眼一笑,也不束发迎接了,扔给桑迟一个眼色。
  “你又偷懒!”桑迟愤愤,“我要告诉楼木头,叫他罚你!”
  谢洛城靠回廊柱,端了杯茶慢慢地吹着气,漫不经心又骄傲地道。“你去说啊。”
  “哼!”桑迟明知就算楼木头秉公执法,谢洛城也有种种办法逃脱,心中更加气愤了。然而再气愤也不能耽误正事,这是北亭说的,于是桑迟只能扬声应道:“大夫在庭院里偷懒喝茶吃桂花糕呢!进来进来!”
  外头一声轻笑,几声脚步声响,一个红衣丽颜的女子带着个青衣侍女走了进来。女子额上一朵红色花钿,明艳骄傲如凤凰。一双眼睛本是含笑的,却在进到庭院的一瞬间猛地凝固。女子脸色变得煞白,望着庭院中人,目光茫茫然不知落在哪里。
  “你……”女子嘴唇动了好几下,才终于颤抖着说道。“你竟然……你果然……我……我……”女子神色几番变化,深吸了一口气,红了眼眶道:“你竟然真的是谢七公子的孩子,你果然是钦天监谢家的子孙。”
  谢洛城眼角的余光瞥着林远之,看他脸上不动声色,目光平静无波澜,执着茶壶的手指却用力得发白。那茶壶是紫砂做的,哪里经得起他这么个武林高手用力一捏?不过一下子便“啪”的一声碎了。茶壶摔落,一壶热茶都洒在他的腿上,他竟全然不知。
  最后还是桑迟惊叫道:“哎呀!烫不烫?”
  林远之如梦初醒,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煞白,低头抱拳道:“武林草莽,实在是失礼,容在下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等在场之人回答,自己先匆匆离去了。
  谢洛城看着林远之脚步凌乱地离去,这才漫不经心地笑道,“谢七公子?这世上能为我爹爹动容至此的人实在是绝无仅有,我替我那浪荡子阿爹谢长公主垂青。”
  流玉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如何能不知?”谢洛城笑道,“长公主都要抢我夫君了,我岂能坐视不理?怎么说,我也是当朝幽明子,这点本事都没有,拿什么来保障圣上的江山?”
  “夫君?”流玉笑了,“你倒是不介意,不怕谢七公子从地下跳出来教训你这不孝儿么?”
  谢洛城淡淡道:“随便他,我阿爹做的荒唐事,可比我做的荒唐多了,他也好意思训我?再说了,幸福是我自己的,要别人的承认么?”
  流玉皱眉,看他一直坐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便皱眉道:“你既知本长公主的身份,怎么不起身行礼?”
  “行礼?”谢洛城笑道,“于国而言,幽明子不需对六界之主以外的任何人行礼。于家么……且不说你进不进得了楼家,便是进了楼家的门,那也是妾,你当给我行礼才是。”
  “你……”流玉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难得见到眉目如此清雅之人,清雅一词本该放在谦谦君子身上,君子如竹,浅笑端方。这人身上除了清雅,竟还有一份漫不经心的狂放不羁。委身男子之男子,世间本就少见,即便有,即便是两心如一,那也是要遮掩的。这谢洛城却如此不作避讳就承认为j□j子,眉间一份狂傲九分九分坦荡,真真是十分难得。
  也难怪楼向寒说什么也不肯亏待他。这世间得一同心人亦是不易,何况两心如一长相守?
  流玉心中蓦地一痛,几乎落下泪来,却依旧强自欢笑着点头道:“如此人物,难怪楼向寒不惜得罪皇室。”
  谢洛城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问道:“长公主万金之躯,难道今日就是来看看我长的是狐媚妖冶还是手段无双的么?”
  “你不必害怕,我没什么恶意,不过就是看看而已。”流玉笑道,“听闻你住在一个小小的巷子里,还开着个医馆聊以为生,心中不免怜悯。你这医馆……”她左右扫了一眼,笑道。“我不愿亏待你,亦不舍得对你们这双有情人,你有什么要的,吃的穿的用的,都可以派人到宫中告知与我,我立刻给你办,也算是一点补偿。”
  谢洛城饶有兴味地问道:“要什么都给么?要写文书么?要给理由么?”
  流玉笑着点头道:“什么都给,不需理由。不过我很好奇你会需要什么。”
  “长公主放心,寻常珠宝什么的,我没放在心上。”谢洛城眨了一下眼,笑道。“等我想到了,会派我家楼大人到宫中告诉长公主的。到时候,还请长公主到时候莫要食言。”
  流玉柳眉一扬,傲然道:“敬武流玉所说之话,还未曾有不算数的!”
  谢洛城点点头:“如此,那边请长公主回吧。幽明馆今日关门,我到京兆府找我家楼大人去。”
  流玉点点头,不再多说一句,转身走。她一离开,谢洛城便跟着慢慢悠悠地出门了,剩下一个桑迟看着桂花糕犹豫了又犹豫,不知是吃完桂花糕跟着去京兆府找北亭呢,还是留在这里照顾病人。
  “桑小哥,”林远之这时才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在桑迟旁边坐下,客套地问道。“那位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是长公主,不是公主。公主是皇帝的女儿,她是皇帝的妹妹。”桑迟一本正经地纠正,又愁苦地皱了眉。“长公主来挑衅洛城呢!”
  “挑衅?为何?”
  “因为楼木头是洛城的,可是长公主要抢了楼木头啊。”桑迟一边吃一边皱眉,“怎么办啊,洛城今天奇奇怪怪的,难道真的要让那个长公主嫁楼木头吗?”
  “嫁……?!”林远之的脸色忽然煞白,“她要嫁人?谁?”
  “就是楼木头啦!”桑迟重复了才发现人家不知道楼木头叫楼木头,便解释道。“楼木头就是京兆尹楼向寒,当朝大员哦,很厉害的!”
  可惜林远之没听见。
 
   
   
   
   
   爱…千秋岁…07 【07】
  谢洛城的脾气,除了楼向寒,谁也摸不透。他平日里说笑逗人习惯了,话里半真半假,亦真亦假,真假难分。除了楼向寒,谁也弄不清楚他几时是认真,几时是玩笑。
  这天夜里,已将近子时,流玉看了许久的书,正在房里宽衣,准备入睡。忽然有侍女在屏风外禀报道:
  “禀长公主,京兆尹楼向寒殿外求见。”
  “楼向寒?”流玉挑挑眉,想想这长安城里,除了一个瘐维扬是随意出入宫廷之外,也只有个楼向寒是有出入禁中的令牌的。只是这个端正守礼的人怎么会在深夜拜访她呢?男女有别,传出去他就不怕声誉受损么?
  他不顾及家里那一位了?
  流玉将散了的头发挽起,重新穿了外衣,坐在屏风后吩咐道:“请他进来。”
  侍女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将楼向寒请了进来。楼向寒在屏风外一丈远行礼,道:“微臣楼向寒拜见敬武长公主,事出紧急,故而深夜求见,万望长公主赎罪。”
  “楼大人免礼。”流玉道,“不知楼大人遇到了何等紧急之事?我若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但说无妨。”
  “谢长公主。”楼向寒再行了礼,“微臣深夜拜访,乃是向长公主求一颗千年鲛人珠。”
  南海之南有鲛人,对月流泪,泣泪为珠。鲛人珠是华夏中原千金难求的宝物,何况是千年鲛人珠,简直是天下至宝。华夏万里,也不过寥寥三颗,分与先帝的三个子女。楼向寒出身将门,为人又一向视名利富贵为朽木尘灰,怎么会巴巴的在深夜来求一颗千年鲛人珠呢?
  “原来是鲛人珠,那还真的只能来找我了。这鲛人珠虽是天下至宝,除却做装饰,却没甚用处,不知楼大人深夜巴巴的来找我要,是为了什么?难道……”流玉的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难道是给‘家室’逼来的?”
  “确实是洛城让微臣来拿的鲛人珠,”楼向寒也不隐瞒,坦荡承认,这一点与谢洛城相似。“他急需一颗千年鲛人珠救人。”
  “救人?”流玉声音里的笑意更甚,“我倒不知,一粒珍珠能救什么人,难道是给人赎身么?”
  楼向寒的声音依旧严肃:“鲛人珠乃是鲛人泣泪所生,珍珠里带着鲛人灵气,不同于一般珍珠内里是砂砾,沾血之后可引出蛊虫。幽明馆中有位江湖剑士中了南疆的噬魂蛊,若没有鲛人珠做引,只怕活不过明日。”
  “剑士?!”流玉的声音里有些颤抖,连一旁的依依都察觉到了。“他……怎么这么严重?”
  “若非紧急,岂敢深夜求见,贸贸然进入长公主深闺。”楼向寒一揖,“事情紧急,那剑士的性命就在长公主一念之间,请长公主定夺!”
  流玉不敢有片刻的犹豫,立即将脖子上的鲛人珠取了下来,交给依依吩咐道:“依依,拿去给楼大人!”
  依依刚要福身行礼答应,却被流玉一语打断。“哎呀!还有时间行礼!算了,我自己去!”说着就要站起来,依依吓得一把拦住,急声道:“长公主!”
  深更半夜,头上一点发饰也没有,脸上不带妆,怎能去见外姓男子?
  流玉被拦得心中更着急,催促道:“那你还不快去?”
  依依急忙将鲛人珠交给楼向寒,楼向寒道了谢恩,刚要走,流玉却又叫道:“楼大人!”
  楼向寒回身应道:“微臣在。”
  流玉抓紧了手中的衣带道:“若是……若是……”
  楼向寒问道:“若是如何?”
  流玉却道:“无事,救人要紧,你去吧。”
  楼向寒应了一声,脚步迅速地离开了,流玉站在屏风后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依依上前小声地催促道:“长公主,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流玉应了一声,宽衣睡下。依依熄了灯,窗外一轮新月将沉,细细瘦瘦地挂在大明宫森冷的檐角,更显凄楚,只看得人泪眼朦胧。流玉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睡不着,想到从前的种种,终于还是落下泪来。
  长安城的另一边,楼向寒手持令牌,在夜色中急掠,终于回到了幽明馆。谢洛城站在廊下等着,一见他便松了口气,笑着望向他。楼向寒接过他的眼神,微微颔首,示意事情已办妥,将怀中的鲛人珠放在他的手心。
  谢洛城一笑,捏在指间,对着新月看了看,惊奇道:“还真是鲛人珠,不我那颗还大。果然先帝最疼的不是晏昭明,也不是晏芊笙,是晏流玉啊。”
  又直呼圣上的名讳。楼向寒用眼神训他。
  谢洛城嘻嘻一笑,将鲛人珠收在怀里,伸手打了个呵欠,拉着楼向寒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好了,接下来就剩等着了。辛苦了大半夜,林兄弟都睡了一觉了,我们也去睡。”
  他赶着撵着让楼向寒取来这救命的鲛人珠,到手了却只顾着拉人睡觉,真不知他怎么想的。人命关天,谢先生,您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么!
  他不着急,洗漱了窝在坚实温暖的怀抱里自顾自睡得香,有人却着急得几乎一夜白头。天也可怜有情人,哪能叫他睡得如此舒服?丑时刚过,谢洛城便在楼向寒的怀里皱眉动了动,迷迷糊糊地说道:“来了。”
  便在他说话的刹那,一个黑影自院墙上掠下,一飘飘到了廊下,动作轻盈迅速如孤鹤度寒潭。那黑影到了在院中侧耳倾听屋中人的呼吸,仔细寻找客房的位置。找到了便轻轻地撬开窗子,烟一般掠了进去。
  她从小练武,双目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视物,三两下便找到了床的位置。轻轻地掀起床帘,便看见那人沉睡的脸,看到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两人终于不再阴阳两隔,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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