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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苏白扭头下意识地一巴掌呼上碧玺凑过来的脸上。
“嘤嘤嘤嘤……”碧玺捂着脸颊，满眼幽怨地盯着苏白。
凌简桦轻笑凑过来插一句话：“是哪个小区来着？我忘了。”
☆、第二十二章 九渊 （修排版）
终于到家的苏白已经心力交瘁了。
“……”看着这么久没打扫的屋子满处可见的灰尘，觉得心好塞。凌简桦说下午还要通告要赶送到门口就走了，碧玺说他是翘班来的得马上回去……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溜得比鬼还快！
苏白挽起袖子叹气：“得，认命打扫吧！”说完卷起袖子，三两下把行李放到一边，到厕所去接水。
回头一抹黑影幽幽地站在门口盯着他，把苏白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水倒自己身上！
“你以后出来能不能吱一声？！”苏白怒视门口飘忽的九渊，对方充耳不闻回视苏白，他不理九渊继续端着水朝客厅走去，想了想还是先拖地吧，身后的九渊似乎十分好奇一样，故作冷淡视线乱飘：“……地方太小了。”
苏白嘟囔：“一个人住的地方要那么大做什么？打扫都嫌麻烦……”
“对了……”苏白忽然停下脚步，朝双手抱臂表情冷淡的九渊望去，眼中闪着莫名的异光，“九渊，你可以实体化么？”
鬼魂一般都可以实体化，不过普通魂体实体化需要消耗大量精气维持的时间也不久，作为鬼使的安琪比普通魂体可以维持一段时间，而这只千年老鬼应该不同吧？
“……应该可以。”果然，九渊回头看向苏白沉默地点点头。
“那你实体化看看？”苏白抱着期望试探性地开口。
九渊顿了一下望着苏白的眸子暗下来，来到他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朝苏白伸去，抚过黑色的发丝触碰到他柔软的脸颊，强劲有力的臂膀像对待易碎品般轻轻环住苏白。
苏白被九渊抱住愣了愣，随后眼睛一弯，太好了！可以实体化！这下有人可以帮忙做清洁了！
九渊见苏白好似很高兴一样，嘴角也不禁微翘，属于他的东西，时隔千年终于又回来了……深深看着苏白收紧手臂微微低头……
“给！”忽然一个拖把塞进九渊怀里，苏白朝他灿烂一笑，“可以帮忙把地拖一下吗？我去擦桌子！”说完一溜烟提着水桶闪了。
“……”
九渊面无表情沉默地看着手里的拖把。
……好像有哪里不对。
………
终于收拾完屋子的苏白长吐一口气，心情挺好，有了九渊的帮忙果然快多了！
整理好卧室苏白走出来看见了惊悚的一幕，大名鼎鼎的淮南王……居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谁教他看的？苏白疾步走到沙发边上，而且看得还是古装剧！
苏白凑过脸去，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看电视？”
九渊抬头看了苏白一眼后移开视线，语气一如既往冷淡：“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吸收你的记忆，这种事情会难得倒我？”
纳尼？！
苏白呆住了，我的记忆？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在医院昏迷的这半个月里，他把我从小到大的记忆全看光了？！
苏白出离愤怒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啊？！”
九渊悠悠开口：“我在你记忆没看见关于隐私方面的解释。”
“卧槽你你你……”苏白气得脸涨红不知道说什么，只希望师傅快点找到办法把这家伙弄走！
九渊瞥了眼苏白怒意冲天的脸，和以前的感觉太像了，以前的小藜直爽可爱，经常无意识展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这样的他被往昔的太康帝给毁了……
九渊垂眸遮掩去眼中闪过嗜血而疯狂的暗芒，今世若有谁敢分离他们，哪怕是整个世界，他也会一并屠尽。
苏白没有看到九渊眼底的情绪，闷哼了一声转身回房间。九渊看着苏白的身影想了想还是跟上去。
“啪！”
苏白余光瞟到九渊动手把门重重关上，于是九渊轻轻松松地穿过房门进来。
苏白：“……”他和一只鬼较什么劲……
九渊静静盯着苏白，目光有些哀伤，苏白感受到九渊专注的目光下意识看了过去，若隐若现的戎装男子逆光而站，深褐色的瞳孔里只倒影出他一个人，让苏白有种他就是他的全世界的错觉，莫名的眼睛有些酸涩，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自己看到他的记忆后产生的后遗症吧？再说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前世是谁？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或者，这一切都不是一种巧合？
至少，他现在是苏白，而不是九藜。
“我要睡觉了。”苏白躲开九渊的视线，一头栽进枕头里。
“唔……”这种难闻的味道是什么……苏白重新爬起来，快累瘫的他好想仰天长啸一声，床单被窝还没洗，还得拿新的出来换！
“九渊……”
他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九渊，那地方已经连个影儿都看不见了。
“……”
苏白咬牙，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的绝对都娶不到老婆——！
……
…………
昨天累瘫的苏白整理完床铺一头倒睡不起。
“唔……几点了……”下午三点，苏白才眯眼打着哈欠爬起来左右环顾。
九渊也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刚睡醒的他露出满意的神色，苏白忽然感觉不对劲，机械般转头，看见九渊平时束起的马尾披散下来，冷峻的脸庞还带着丝丝慵意，穿着一层白色里衣半躺在他身边，大脑放空了几秒：“你你你怎么上来了？！”
“以前……我同你就是这样睡的。”九渊也眯眼低沉的开口。
苏白有些抓狂：“那不是我和你！不是！”
九渊没有说话盯着苏白。
苏白觉得和他没法沟通，迅速爬起来穿衣洗漱，还在刷牙的苏白看见九渊已经换好戎装，束好发髻站在他身后手顿了顿，随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刷牙洗脸。
“我觉得你够了，我们必须得好好谈谈。”事情整理完毕，苏白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朝对方开口。
而九渊看了看窗外斜阳微微皱眉：“都申时了，你不饿吗。”
“……”
苏白决定先下楼买点东西吃再和他谈谈，顺便去趟银行把这半个月的钱打给师兄。
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与他擦身而过，苏白还是很热爱的人类，只是自己阴时出身，又容易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才拜了褚会师傅做这一行，经常和鬼魂打交道。
九渊跟在苏白身后散发出阵阵黑气，来往行人的下意识的远离苏白走，苏白有些无奈：“你不喜欢可以先回去。”九渊阴沉着脸没有做声，继续跟着苏白。
被当成恐怖份子一样吃完东西，来到银行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碧玺的账户，苏白想了想拿出手机跟碧玺打个电话问问：“喂？碧玺吗？”在外面还是叫名字比较，师兄师弟的搞得像什么门派组织一样。
“是苏白呀，怎么了想我了？”电话嘟嘟响了两声被迅速接起，从电话那头传来那边碧玺调笑的声音，九渊听到后眼中一沉，周围黑气更浓了，抬眸盯着苏白手里的电话。
“嗯，我想问问你的银行账户是多少，我把这一个月的医药费打给你……”苏白说着，用余光瞥了瞥九渊。
那头碧玺笑了：“没事，没多少不用给我。”
“不行！”苏白一口否决，又说了半天碧玺磨不过苏白还是将银行账号告诉他，苏白转头给碧玺打了二十万，回头再看账户那两位数的余额，忽然心好累。
这就是死要面子……
苏白若有所思的看了九渊一眼，看来得回去得找几份活干了……
顺便把晚餐解决了苏白和九渊才慢悠悠的回家，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邮件，他曾在各大网站发过除鬼信息，需要的人会直接发邮件给他。
苏白仔细的筛选了一番，忽略一些普通的灵异信息和广告邮件，重新对外更新除鬼信息，接下来只要等着委托人来就行了。
打了个哈欠换了衣服爬上床，准备美美的睡一觉，苏白闭眼躺了三秒钟又睁开眼睛，白天睡得太久了晚上根本就睡不着……
“唉……”
他干脆半靠起来叹气，望了望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原来今天是圆月。
“九渊？”苏白望着天上的月亮，喊了一声，空无一人的房间多了一抹暗色，九渊缓缓从黑暗中现形。苏白忽然有感而发：“九渊，古渝国的月亮也是这样的吗？”
他披散着黑发，褪去戎装战甲只剩白色略透的里衣，棱角分明的五官被月光照得略显柔和，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苏白竟然一下子移不开视线，空气中散发一股禁欲的味道。
九渊靠近苏白在他身边停下，也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高挂的圆月，低沉地开口：“古渝国的月……是红色的。”
“红色的月亮？”苏白歪头有些疑惑，难道是月食？
血色的月亮在古代应该是极其不吉利的现象，所谓月若变色，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德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
九渊低头将苏白深深看进眼中，好似轻叹声音低缓而沙哑：“我一生中看过两次血月，一次是眼中沾满鲜血，红似诡异，一次是那日血洗行宫，红似哀歌。”
苏白心中猛然一动，不可置信地看向九渊，那双眼睛满含一种不可言喻的猩红与哀伤，声音微微颤抖询问：“当年古渝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真的……”如历史说的一样，嗜血残暴毫无人性？
九渊缄默，伸出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发丝。
苏白难得不排斥九渊的举动了现在却拍开九渊的手掌，苏白现在忽然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清澈的眼眸直视九渊：“那林教授又是怎么回事？”
九渊皱眉见手掌被拍下来，又伸手去搂住苏白，动作轻柔却略带强制性的：“他就是太康帝。”
“哈？什么？！”
苏白仰头看他，这一切已经超过他的认知范围了，回想起来林教授在墓中虽然举动反常言语晦暗，却没想到……
“太康帝不是已经……难道、难道真的是转世？这种事情真的存在？”苏白满眼震惊，他虽然是除鬼师见过许多世间被认为不存在之物，可让他怎么相信一个千年前的古人转世到现代，而且还带着记忆？
九渊摇摇头：“我也不知他是如何来到现世，当年我与你入古渝为其效力，你我并非古渝人氏，我征战北伐手中势力越大与你一起被封异姓王。只记得某日太康帝出游你与他好似起了冲突，随后寻了个理由将你强行接回行宫借势给我下蛊……”
苏白微愣，历史上不是说因病入宫静养吗？
说到这里九渊眸子泛起血光，恨意突显：“这血蛊是他从苗疆得来，顾名思义，因为蛊毒的控制我变得嗜血残暴。经常控制不住自己又害怕误伤你，也就默认你呆在宫中，渐渐我发现他对你居然心生私欲，他根本不是忌惮才对我下蛊，而是想毁了我……”
“你你……”苏白越听越诧异，当年的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展开，太康帝居然喜欢九藜所以强抢回宫？可是他们那不是男人吗？原来从这么早就开始流行断袖了？
“后外出征战之时，我忽然口吐鲜血心头刺痛便知不妙，之后果然传来你的死讯……”忽然九渊身上煞气四起，低头一双血瞳紧紧锁定着他，抱着苏白似乎要将他揉进血肉里，墨色的发丝散乱的洒落在两人身上。
“喂唔——你冷静点！我不是九藜！”
苏白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手脚不断挣扎：
“九、九渊……老子快窒息了你快给我放手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日常 （修排版）
听到苏白难受的呼喊，九渊微微减轻力道却未松手，在他耳边蹭了蹭：“……早点休息。”
苏白大口呼吸，他不得不承认刚刚那一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被强烈的恨意与占有欲辗转包围于恐慌与患得患失之间，是一种心灵窒息。
人因为执念才变得强大，也因为执念而疯狂。
林教授是，他也是。
苏白长吁一声将头埋进被子里，这种所有人都变成神经病，只有他是正常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苏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爬起来。
“叮咚”
忽然门外有人按门铃，苏白正在刷牙于是露个头门外大喊一声：“九渊！去开门！”
喊了半天九渊才面色不善地朝门口走去，一开门就见到碧玺那灿烂无比的笑脸，“啪！”九渊面无表情地将门重新关上，语气冷淡：“推销的。”
“咦？推销报纸的？”苏白从洗手间出来有些疑惑，现在的推销员都直接上门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