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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书涵笑容温柔,“本来,这是最快的方法。但你非要犟,那我们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就不相信了,就真的查不到这个组织?”
聂品咬牙,“我劝你一句,你本身没有超能力,不必在这趟浑水里搅。你是不知道组织的能力,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程书涵笑道,“我敢做的事,我就有信心承担责任。况且,你现在勾起了我对这个组织的兴趣。”他将刀垂直放在聂品的腹部,问道,“我现在问你一遍,你说不说?”
聂品看了他一眼,紧皱着眉头,闭上眼。
程书涵咬牙,手紧紧握着那柄刀刃。他没有想过要弄到见血,只是听说这家伙差点杀了何曦,实在令他恼怒。而眼前,聂品又摆明了宁死也不肯说,只逼他下手。
他握紧了刀刃,双手犹豫。
但身后冯宇却上前一步,将他往后拉,“让我来。”
相比于并没有真正暴力过的程书涵,冯宇几乎可以算个黑帮混子。少年时格外叛逆,又跟一帮小混混玩在一起。
接下来便是单纯的暴力。而冯宇打架打习惯了,知道哪里是人的要害,所以刻意避开了真正会给身体造成巨大伤害的部位,只专门捡会让让人疼得难以忍受及畏惧的地方。
但另两人惊讶的是,聂品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这个组织究竟有什么魔力,可以令聂品如此忠诚。
而重点是,聂品不是个轻生的人。他显然很想活下来,也是个自私自利之辈。但也许是畏惧那个组织,宁愿死,也不愿泄露秘密。
程书涵和冯宇已经准备放弃。聂品执拗不说,暴力继续下去也毫无用处。
聂品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点。他脸上阵阵淤青,十分骇人。嘴角还有鲜血。
冯宇揪着他的领子,阴冷道,“你究竟说不说?”
聂品已经难以忍受,身体不自觉往后缩。他平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暴力。几度都觉得到了极点,却还在忍受。他张了张嘴,“何曦。”
冯宇微皱眉头,“你干什么?”
聂品却是集中了所有力气,用力大喊,“何曦!”
他用尽了全力,这声音终于穿透了门板,传到客厅里的何曦耳中。
程书涵意识到不对,立刻走到聂品身边,“住口!”
聂品却不理会,只继续用嘶哑的声音大吼,“何曦!”
和这些人,已经没有沟通的必要。但他不相信,那只小兔子可以忍心看这两人将他揍成这样。
冯宇亦意识到,一拳过去,打得聂品声音骤然梗在喉咙里。聂品只觉一阵晕眩,几乎觉得自己就要这样死去。
“何曦……”声音变得极低。虽然尽了全力,却还是像呢喃。
然而门却突然开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快步走过来。
那双透明般的清澈黑眸出现在门口。
聂品咳了一声,嘴角尽是血沫,却笑着对何曦道,“过来。”
场面有些僵硬。
任嘉木和何曦的目光集中在聂品身上。尽管早知道程书涵的打算,但聂品的样子还是太过凄惨了。任嘉木本是想阻止何曦过来,但看见聂品这幅模样,也有些不忍。他并没有菩萨心肠,但并没有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施虐的兴趣。
程书涵走上前来,拦住何曦的目光,“何曦,你是不是生气了?”
何曦摇头。无论如何,他不能怪程书涵。因为聂品想杀的是他,程书涵是为他着想,才如此逼问聂品。
“为了逼他开口,只有这样做。”程书涵是个敏锐的人,看出何曦心底的不忍。但意识到这一点,从来泰然自若的他心底有一丝酸楚。
冯宇冷冷立在一旁。他不觉得有任何歉疚。这个聂品想杀任嘉木,就是跟他作对,就是他的敌人。
何曦道,“书涵,谢谢你,但我想从这个人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聂品偏过头,灼热的目光死死锁在何曦身上。
程书涵拉着何曦的手,“那我们走。”
何曦看了一眼嘴角淤青泛出血丝的聂品,步伐却僵在原地。而聂品也执拗与他对望。
程书涵步伐一滞,“你要替他治疗么?”
何曦没有说话。但他此刻的神情,也说明了他的态度。
聂品静静看着何曦,眸中有一丝坚冰融化。
但许久,程书涵摸摸他的头,微笑道,“你是个好孩子。”
语毕,他便出了房间。冯宇冷冷看了聂品一眼,便也大步出了房间。任嘉木也随之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聂品和何曦两人。
何曦慢慢走过来,坐在床前。虽然程书涵在微笑,但他感觉得到,程书涵是不开心的。
但他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聂品之前多可恶,现在的他几乎没有任何还击之力。他不愿见到弱者被一味凌虐。因为他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
聂品的眸子一直锁在何曦身上。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眼神从锋利一点点变得柔软。
何曦终于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聂品全身一僵,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何曦疑惑看向他。
聂品只微微侧过头,用那张稍微好一些的半边脸对着何曦,“我没什么。”
何曦沉默不语。
“去找那个程书涵吧。他应该很不高兴。”
何曦怔住,没想到聂品竟会替他考虑。他犹豫片刻,“但你方才叫我……”
“是的。”刚才他叫何曦过来,是希望利用何曦的不忍心来制止程书涵。只是等何曦真的这样做,他心底却泛起异样的情绪。
很温暖。
忽然间觉得,身上那些疼痛也没什么要紧的。
他很少有过这样的感受。
他微闭着眼睛,竭力不去在意自己其实很在乎的那个人,“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
“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我不可能暴露出那个组织的信息。这不是我对那个组织有多忠诚。只是一旦我泄露了信息,面对我的,只有比死更恐怖的状况。”
何曦默然不语。
“追杀你的事情,组织里肯定还会派人去做。但我可以伪造一场事故,造成你已经死亡的假象。这样组织就不会再追杀你。”
“……”
聂品静静看着他,“何曦,虽然我希望可以帮到你,但我对你们其实已经没有用处了。”
何曦不说话,只再度伸出手。聂品一颤,再度僵硬着把手缩回来。
何曦怔了怔,便只微和起眼睛。
能力一点点涌出了身体,然后波浪般向周围蔓延。
聂品想说什么,但觉得那股温暖的力量再度包围了整个身体。四肢和脸上的淤青,疼痛一点点降低,直到彻底消散不见。
身体里又洋溢着极舒服的力度,混混沌沌的脑袋已经一片清明。
他忍不住看向何曦,何曦微和着眼睛,白皙清秀的脸庞像是透明。他的身上仿佛泛着一层月光一样清淡的光辉。
聂品看得入了神。情不自禁地,他坐起身子,想要将对方看得更仔细一些。
何曦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恩。”聂品应了一声。移开目光,垂下眼帘,不希望自己眼底的灼热被何曦发现。
“你先休息吧。”
何曦站起身离开。聂品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对面墙壁,不去看那清瘦的背影。
出了房间,却只有任嘉木一人坐在客厅里。程书涵已经回房睡觉。方才他虽然依旧是温和的微笑,但显然看得出有些落寞。而冯宇接了一个电话,匆匆离开。
何曦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有些不知所措。
任嘉木看向他,只道,“过来。”
何曦应声,走过去在任嘉木身旁坐下。
任嘉木将早已放在一旁的咖啡壶拿过来,倒了一杯咖啡给何曦,“这是我刚泡得。你喝喝看。”
何曦点头,低头抿着咖啡。
任嘉木见他神情有些低落,“别担心,程书涵和冯宇不会气太久的。他们都不是计较的人。”
何曦点了点头。
“程书涵会不高兴,其实是因为——”
话语梗在喉咙中。他知道程书涵一向沉稳镇定,轻易不动气。今天会因为何曦的反对就不高兴,实在很不像平日的程书涵。
他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
是因为程书涵爱上了何曦吗?
他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因为程书涵其实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这么多年,他几乎没有谈过恋爱,亦不曾对人动过心。他会这样反常,是因为他已经动心了吗?
任嘉木心里很烦乱。
想到程书涵很可能真的正式追求何曦,心里莫名有些慌乱。
32第32章
究竟要如何处置聂品;依旧没有个头绪。
因为聂品显然极为畏惧那个超能力组织。就算在这里刑讯至死;他也不会说出任何和组织有关的事。而在那次冲突之后;程书涵也就此失踪。
任嘉木几次试图叫他过来,他也只用种种理由推脱。但一贯尽职于公事的他,居然也缺席了好几天的公司事务。
而冯宇本身也是很冷淡的人。三两天闲着没事之后,他也消失了踪影。
任嘉木为了控制自身能力;依旧得长时间远离人群。何曦一直都陪着他。于是着房间里便只剩下任嘉木、何曦和聂品三人。
从以另一种方面来说;聂品成了新的试验小白鼠。
他本身也可以检测任嘉木平日里的能量释放。
但那间房平时除了送饭;几乎没有人进去。任嘉木是不屑于跟这个人送饭的。所以送饭的事几乎全轮到了何曦头上。
何曦将饭菜一一放在桌上,默然不语。
聂品说,“你吃过了吗?”
何曦摇摇头。
“一起在这边和我吃吧。”
何曦看了他一眼,又默不作声了。这几天总是这样;聂品总要和他说几句话。不咸不淡;没有什么营养的话。何曦本就是个不善于言谈的人,对聂品又心生隔膜,所以愈发的沉默。
但聂品似乎完全没把他的沉默放在心上,每日坚持不懈地和何曦说话。
所说的也不过是饭菜味道,天气好坏之类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何曦的沉默让对话瑜伽寡淡无味。但聂品却似乎觉得这件事很令人愉悦,每一天都拉着何曦说话。
何曦的沉默,几乎是拒绝了聂品。聂品尝了一口菜,笑道,“味道不错。”
何曦微讶,不由问道,“你真的觉的不错?”
因为住在郊区,也不方便外送,所以大多数是他和任嘉木自己动手做饭。任嘉木大少爷一个,做出来的饭实在不敢恭维。而何曦自己也没怎么下过厨,就算比任嘉木细心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把菜炒焦,或者炒出来的菜味如嚼蜡,是常有的事。今天的菜也是这样。
聂品道,“虽然没炒熟,但是黄瓜生吃都可以,这样半生半熟,也别有一番味道。”
何曦窘迫地低头,已经分不清聂品究竟是在讽刺还是夸奖。
但聂品真的拿着那一碗夹生的饭菜,慢慢吃着。心情似乎很是愉悦。
他这几天,都没有试图逃跑过。反而像是安心地在这里住了下来。
说实话,他的待遇不能算好。因为以聂品以前的总裁地位,自然是享尽奢华,现在每天将他关在小房子里,注射镇定剂,吃住都很简陋,软禁一般的生活,并不能让人心情好。
但聂品的心态反而出人意料地平静。
何曦拿着盘子准备出门,聂品却突然叫住他,“何曦,陪我坐坐吧。”
聂品每天都会这样要求。何曦当然是无视。
何曦走到门边,刚握住门把手,却突然听到后面窸窣抖动的声音,然后是聂品移到床边,站了起来,像这边走了一步。
何曦全身僵住。明明聂品被注射了镇定剂,不可能有站起来的体力。
思及聂品身上的能力,何曦全身僵硬,“你……”
聂品的步伐一顿,片刻之后才道,“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何曦僵硬回头,看着站在床边的聂品。
聂品道,“昨晚,你们似乎很忙碌,所以并没有过来给我注射镇定剂。你忘了吗?”
何曦这才想起来。因为关押着聂品,又得不到任何组织的线索,只是枯燥地日复一日关押聂品。每天注射镇定剂的事,变得很枯燥。
偶尔忙得厉害,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给聂品注射。但聂品一直安静呆在房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而昨天为了忙一道论文题目,自己完全把这事情忘在脑后。而早上起来,聂品还是静静躺在床上,他才误以为自己昨晚已经注射了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