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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那无孔不入的阳光竟然也可以被阻挡了?
望着悬浮在头顶上的两个人类,以及云层中丝丝缠绕在一起的雷光闪电·魔兽们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与忧心——天劫的力量会对这些高阶魔兽产生威压,而担忧却是为了那两个人类—终究是和大伙一起居住了三年,在以实力为尊的魔兽们的世界里,这两个强悍的人类早就不是人类了,而是他们的同伴。
或许,本来就是同伴吧,只是以人类的模样在陆地上行走而已。
劫云乌黑乌黑的,悬挂在两人的头顶上·电光缠绕·却迟迟不肯落下。
看着那一大片的乌云,魔兽们几乎发不出一点声音·明明很害怕,却还是不由自主往这边赶来·哪怕站都有些站不住了。幼兽们都被它们早早轰走或是藏了起来,万一发生不幸,他们的种族至少还能继续繁衍,过上个一两百年,又是一个新的族群了。
“科芙娜族长,你说他们能够成功吗?”老噬金鼠族长站在科芙娜的脑袋上,这是得到了它允许的魔兽的脑袋不是那么好碰触的,尤其还是让另一个种族站自己脑袋上撒野这种事。若是平时,科芙娜是怎么都不会允许的。但这非常时刻只能非常对待,老噬金鼠也算得上德高望重,它也不算太亏。
老噬金鼠的声音又轻又细,要不是靠它的耳朵近,估计谁都听不清楚。
“那孩子小时候我就见过,心性坚韧,来历又十分神秘,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科芙娜对安格还是很有信心的,更何况她身边还有龙族在。
可问题是,为什么龙族也会有什么雷劫存在?在它的传承记忆中,和龙族有关的内容从来没有涉及这一块的。
不过龙族和精灵族一样,都是避世的种族,万年前那场大战之后,龙族和精灵、矮人等众多参战种族一起从大陆上销声匿迹。他们并不是怕了孱弱的人类,而是需要更多的时间休养生息,这不是万年的时间就能够恢复的损耗。
只是没想到,弱小的人类竟然能够繁衍到如今这个地步。
尽管是再脆弱不过的身体,却能灵活运用这天地之间的魔法元素,魔法师的存在让各大种族都暗觉恼怒武者的**再怎么强横,能强横的过天生皮糙肉厚的魔兽矮人龙族么?
老噬金鼠两腿直立着站在科芙娜的脑袋上,十分人性化的摸了摸鼠脸边上几根稀稀落落的毛发:“你没看见大家都在恐惧吗?这是神的威力啊…···仅凭一个四分之一龙族血脉的人类,能够与神诋抗衡吗?在神面前,龙族也要退居第二的。”
神?科芙娜忽然笑了起来,它从前也相信神的存在,但是这三年的潜移默化,却让它慢慢淡化了对神诋的畏惧感。在安格的认知中,神仙也不过就是修为强悍的人类,哪怕飞升成仙之后,也少不了争斗,又有什么可怕的?他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经历去管下界修士的事情,就像修士不会去理会凡人的争斗一样。
“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为什么他们会看着我们被封锁在这个小小的森林之中?”或许是压力太大的缘故,科芙娜一时间撇去了心底残余的那丝对神诋的敬畏,冷漠的出声嘲讽:“不是说我们魔兽也有保护神吗?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人类的女孩在为我们走出这片森林而努力,甚至堵上了性命!”
它说的大声而坚定,吼完这些话之后,竟然觉得莫名的轻松起来。
仰头眯起眼,看向安格与清戈的方向,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它有预感,它绝对不会失望。
老噬金鼠一时不察,差点从它脑袋上栽倒下来,好不容易抓住了它的皮毛稳住了身形,却又被它说的话给噎住了,一时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是啊,它们魔兽的保护神在哪里?这里只有一个人类和一个龙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若非我族类,却偏偏有恩于它们,又该如何呢?
老噬金鼠抿了抿嘴,挥去脑海中那令人为难的抉择,低声问道:“如果……我们获得了自由,你以后要怎么办?”
“当然是离开这里。”科芙娜毫不犹豫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它已经呆的够久了,这里充满了愤怒和伤心,只有离开这里才能让它的内心平和。它勾起嘴角好似笑了笑,火红的眸子里带着感激:“或许暮色丛林会是个好地方,你家的孩子不是也在那里?”
老噬金鼠不说话了。
那孩子······其实是被它放弃了的,虽然它曾经最看好它。但被它交给安格的那一天起,那孩子等于就是被整个噬金鼠家族给放弃了的。
但如果……
它仰头看向避着眼睛的青年和少女,他们真的能成功吗?
身旁有不少魔兽都听见了科芙娜的话,老噬金鼠说了什么它们听不清,但科芙娜的回答却让它们生出同样的悲拗。
有多少族人被拘束在这方寸之间,又葬送在这方寸之间?
如果真的自由了······跟着那个少女又有谁那么不好?强者为尊的世界,连魔兽都并不那么向往自由……或许只是它们被束缚的太久了?
轰隆隆——
爆裂的雷鸣在耳边炸开,眼前蓦然闪现一道刺目的电光,直直的劈向空中悬浮的少女。
“安格小心!”科芙娜大叫出声,然而蓦然发现,它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而那少女,却缓缓睁开了眸子。
☆、399。碎丹成婴
科芙娜也不知道安格有没有听见自己的尖叫,只是觉得从未有一次如此失态过。明明只是下意识的尖声提醒,却带了些许仓皇恐惧的味道,下意识的便是怔忪。
它忽然察觉似乎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而等它回神去看时,却已经找不到那目光的来源—安格再次闭上了眼睛,清戈好似就不曾动弹过。
魔兽们虽然围聚在此处,然而离两人还是有想当一段距离的。一道薄薄的光幕将它们隔绝在雷区之外,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怎么可能听得见?科芙娜只能在心里笑自己多疑。
而紧接着,又是一道银色的电光当头劈下,却是奔向清戈,科芙娜的心猛然一跳,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定定的看着半空中的两人,微微出神。
只是第一道雷劫就已经这么强了。
安格虽然闭着眼睛,神识却一直在和清戈沟通着。两人一起渡劫是他们商量之后做下的决定,否则大可以分开——禁地的范围还是挺大的。但研究了三年,他们发现禁地的禁制不是一般的强大,仅仅是一个突破元婴的契机,远远达不到解除禁制的目的。安格前世虽然对阵法感兴趣很是花力气研究了一把,记忆中却从未见过这样阴损又巧妙'的阵法。要知道修为是一个修士的一切,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绝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限制人的修为并束缚住,不到突破不让离去。听着好似是为了让人专心修炼的地方,但要知道,元婴和妖兽化形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大部分修士甚至连金丹期都未必能够跨过,更别提是结婴了……
这但凡不是和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是绝不会有人这么做的。
独自突破看来不能完成,就算能顺利引发天劫,一次结婴天劫的威力也未必能够消除禁制。到时候就算他们能突破元婴从这里平安离开那些魔兽们却依然困守在这个地方。答应过的事情必然要做到,否则便会引来心魔——修士们是最不愿有心魔诞生的。
布下这个禁制的人,恐怕没有那么好心,留下一个只要有人突破便能破除的禁制。
一个人不行那两个人呢?
两人一同渡劫,天劫的威力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至少强大了数倍不止。依靠着两人一同结婴的天劫,破除这个禁制就便的容易起来。**
接连落下的两道天劫其实是她和清戈各自的头道劫雷,银亮的雷光划破阴暗的天际,一瞬间照的两人面色惨白。她是先天道体,元婴天劫必然是九九归元八十一道近百之数。而清戈也不枉多让,龙族强悍的身体加上天灵根,无形的增强了天劫的难度。两人这么一叠加,这天劫的威力,恐怕就算是前世大乘期的自己都不敢正面相抗。
但此刻不容他们退却,只能迎难而上。
雷光落在两人的身上,便是一阵距离的疼痛。整个身体仿佛都要炸开一般。劫雷仿佛融入了骨髓,要溶开他们的骨血似的一阵阵的酥麻感叫人欲仙欲死。
清戈纵然**强横,但他的感受却并没有比安格好多少,而随着一道道雷劫的出现身体随时有崩溃的征兆。体内的金丹在劫雷的影响下越来越小,仿佛随时会被激散一般——但是清戈却知道,现在还只是前戏,金丹不会散去只会越发凝实,而重头戏却是在碎丹成婴的那一刻,那时迎来的雷劫才是最危险的。
科芙娜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一道道粗大的劫雷劈在他们的身上,它却觉得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疼痛。如果是它这样接连不断的被雷劈,恐怕早就化为恢恢烟消云散了吧?
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科芙娜还以为自己就要被这雷光劈散忍不住闭上眼的时候久到所有的魔兽都已经不忍心再看那两个焦黑却依然稳稳的吸引着劫雷的身体时,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响亮的龙吟声。
炫目的金光洒满了整个天空,庞大的龙形生物甫一出现便形成了遮天蔽日的效果。那耀眼的金色鳞片传说是连矮人锻造师都梦寐以求的铸造材料,然而却从来没有人得到过——所谓的屠龙骑士们斩杀的地龙怎么能与真正的龙族相提并论?它们本质上不过是带着一丝龙族血脉的魔兽罢了,纵然强,也强的很有限。
“是大脑袋!”西德一直被拢在科芙娜的身下护持着此刻露出了圆碌碌的小脑袋,望着金龙大叫出声。明明已经是和母亲一个等级的高阶魔兽,但科芙娜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将它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子,尤其是它变化成迷你形态的时候。
周围的魔兽们见怪不怪,像这样的大场面谁都会带自家最有出息的子孙来瞧瞧,只不过它们的子子孙孙早就被雷劫吓坏了,别说出声了,能利索的站着就已经是极有出息了。
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科芙娜,火狐一族也算后继有人了,而他们的继承者,却还在培养当中。
“是龙族的大人,”科芙娜从惊惧中回过神来,方才发现自己竟然还不如儿子镇定。看着它活蹦乱跳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的模样,它的心渐渐落了回来,慈爱的看了西德一眼,低声说道:“不要这么没礼貌。”
西德缩了缩脖子,它不是习惯了吗?这三年以来只有它会常常出现在禁地之中,安格和清戈纵着它,并不和它多计较。久而久之,它也就忘了清戈龙族的身份。
天空中金色的巨龙庞大的身躯很快在劫雷的击打下变换着身形,渐渐的团成了一个圆形的金球。纵然如此,看起来还是巨大无比,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安格却是无奈的苦笑,清戈这个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保护欲都很强烈。他化成龙形只为了替她抵挡几次雷劫,在这个范围内,雷劫的攻击目标其实并不是固定的,一旦她被遮蔽住,只能别无选择的落在清戈身上。
她嘴角带着苦笑,心中却泛着淡淡的甜蜜。这个男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想着要保护她,他把她看成自己的义务,除非他死,否则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而她能回报的,仅仅是一个笑容,和一份心安。
她没有热泪盈眶的感动,有的只是一份越发坚定的信心,他们会度过这个劫数,成为元婴上人,从此逍遥世间数百年。哪怕此后再不能突破,她都心甘情愿。
人生百年,修士千年,时光总有尽头,但是身边的这个人,却让他看到了永远。
这是别人所不能给她的永远,飘渺虚无的承诺总让人担忧害怕,而他却像一块磐石,稳稳的落在她的心头,不偏不倚,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摇。
他什么都没说,她便已经明白。
有清戈顶着,她便有一息短暂喘息的时间,撇去多余的心神,抱元守一,感受着体内金丹的变化。金丹在几道劫来的击打之下,已经洗去了丹元上梦梦的灰雾,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安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要尽快尝试碎丹成婴。
已经有了结婴的资本,却还是差一点火候。安格心神幽然一动,一个白玉瓷瓶出现在她的身前。无需她动手,瓷瓶便自己打开,从里头跳出一颗颜色纯白浑然一体的丹药来。
这丹药甫一出世,便剧烈的晃动起来,连天上的雷云似乎都有些不安的晃动,声势更加密集起来。安格仰头深深的看了那金色的光球一眼,坚韧无比的鳞片下已经现出了金红色的龙血——她必须得抓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