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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使出吃奶的劲去揍。问题是,能么?不能。所以再怎么骂怎么打怎么愤怒都没有用了。他宁愿多花点时间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不要惧怕死亡。徐闲舟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多少有数了,笑了笑,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而高聪显然不这么想。既然要死,怎么也要先把仇人给解决了再说。就算揍不死,揍个半死过过瘾也好,不然,他真的会死不瞑目的。“呸呸”朝双掌吐了几口口水,他放开手脚狂揍起已经站也站不起的彭伟来。
“别真的打死了,要负刑事责任的。”徐闲舟在身后凉凉地提醒。
“我呸!老子都要死了,负个屁责任!”高聪愤愤地说。
“谁说你要死了?”徐闲舟惊讶地睁大双眼,极其不可思议的模样。
高聪一听,傻眼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我们会死了?”
“这个人不是说我们谁也出不去吗?”高聪指着彭伟,问道。
“他说秦子觉可以出去。”
那并不代表我们也可以出去!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噗地一下熄灭了,高聪在心里大喊。
徐闲舟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说:“秦子觉说会带我们出去。”
他知道个屁!高聪气得直哆嗦,正要开骂,但刚一对上秦子觉冰冷的眼神,立刻蔫了。他伸出手,一路抖着指向彭伟,捡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问:“那你干嘛要打他?”
徐闲舟摊了摊手,无辜地说:“我没打他。”
你!你诱导我们打他!高聪继续在心里大吼大叫。
“哦。”徐闲舟笑眯眯地支着脑袋答,“就那么一瞬间看他有一点点不爽。”
一瞬间,一点点。高聪看了看被揍得不成人形的彭伟,生生地打了个冷颤,那要是比一瞬间多那么一咪咪时间,比一点点再多那么一点点……他忽然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见彭伟已经不省人事,徐闲舟才慢吞吞地搁下茶杯,蹲在地上伸手就开始扒彭伟的衣服。
高聪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喂,没那么大仇恨吧?”既然都说他们不用死了,用得着先杀后奸吗?
徐闲舟翻了个白眼,也不做解释,一把推开高聪自顾自地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一旁的杨叶也好奇起来。
徐闲舟趴在彭伟身上听了听,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截香抹在彭伟的脖子至胸口处,心不在焉地说:“等一下就知道了。”
最后一点香灰也点了下去,高聪和杨叶屏住了呼吸。可左等右等,彭伟身上一点异象也没有。徐闲舟难得地皱起眉头,正想再趴上去听一听,却被人提着后领拉了起来——秦子觉脸色难看,一把将人扔到凳子上,又不轻不重地踢了彭伟一脚。
“啊!”高聪眼尖,立刻叫了起来,“虫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子觉的这一脚,彭伟的身下慢慢爬出了几条白色虫子,细细长长的,扭着身子向几个人爬去。
杨叶脸色大变,一连退了好几步,直至退到徐闲舟身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虫子他并不陌生,应该说,不但不陌生,而且还深受其害。那是,堃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杨叶忽然觉得自己的右耳剧烈疼痛起来。
“唔……”他捂着耳朵,脸色苍白。
“疼?”徐闲舟踩死几条靠近的堃蛇,神色有些担忧。看来是杨叶耳朵里的堃蛇闻到了地上这些堃蛇的气味,开始焦躁不安了。
堃蛇之间能够相互吸引,也就是说……它们曾经在同一个人身上寄生过。
果然。
徐闲舟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喂了一粒药丸给杨叶。
杨叶一口吞下,顿时感觉好了很多。“这是什么?”他问。
“佛珠末。”徐闲舟将踩死了的堃蛇踢出老远,“佛珠末掺香灰。”
“这么多……”杨叶看着一小片一小片的白色蛇尸,无不担心地说,“要是被钻进身体里就麻烦了。”
“不会。”徐闲舟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他,说,“被寄生的人没有死,堃蛇是不能寄生在别人身上的。”说着,他拍了拍秦子觉,朝着彭伟的方向努努嘴。秦子觉会意,一把拎起彭伟,随手甩到了门外。
高聪踢开最后一点挪动的堃蛇,破口大骂:“操!这彭伟可真够邪门的,不是布娃娃就是虫子,恶心死人了。”顿了顿,又问徐闲舟,“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急什么。”徐闲舟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茶,自己轻轻抿了一口,说,“人都还没到齐呢。”
“咦?还有谁?”韩佳盈好奇地问。
徐闲舟笑了笑,没有作答。
高聪咳了一声,识趣地换了个话题:“那个彭伟是什么来头?”
“古小二的爸爸。”徐闲舟回答得迅速。
此话一出,出了秦子觉以外的人全都愣住了。
“古小二?”
徐闲舟从秦子觉的大包里掏出兔娃娃往桌上一扔,慢条斯理地说:“就是它。”
“它?!”高聪失声叫道。
“我没告诉过你?”
高聪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极度不负责任的人,咬牙切齿地说:“你、提、也、没、提、过。”
“哦。”不负责任的人一耸肩,“我忘了。”
“现在解释还来得及。”
“可是我懒得说。”徐闲舟笑眯眯地看着对方,“你可以问秦子觉。”
“……”我操,我敢吗?!
杨叶哭笑不得地看着高聪如斗败的公鸡般半垂头丧气,也提出了疑问:“那……古小二是彭伟……做出来的?”见徐闲舟点头,他又问,“那这娃娃,到底是人是鬼?”
“都不是。”徐闲舟把玩着兔娃娃的长耳朵,“我以为你会认得出她。”
“啊?”
“爱吃坚果的兔子。”见兔娃娃怎么玩都不醒,徐闲舟索性用力去捏它的脸。
“啊……”杨叶不可置信地看着徐闲舟手中的娃娃,那明明是布做的,而他养的却是一只活生生的兔子,这叫他怎么相信?
徐闲舟将娃娃扔给杨叶,解释着说:“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人和鬼,精、怪、仙、神……还有很多超离出我们生活的空间之外的生物,他们也是世界的一部分。”他笑了笑,“要不,怎么会说这个世界大呢。”
“你是说……”杨叶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布娃娃,“她是……妖精?”
“曾经是。”徐闲舟说,“它被人抽了灵识,放在了娃娃里。”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就好像抽出你的脑髓一样。”
杨叶倒吸了一口气,他无法想象他可爱的小兔子时怎么承受这一切的。
“不过也好。”徐闲舟看向兔娃娃的眼神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也没有厌恶。他只是这样看着,甚至连一丝丝感情都没有,“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如烟,仿佛已经脱离出这个世界一般。
秦子觉皱着眉,将手覆在徐闲舟细长的手指上。他的手干燥又温暖,这样坚定,好像抓住了就是一辈子。
徐闲舟笑了笑:“还有其他问题吗?”
“他也姓彭。”韩佳盈心细地发现了这一点。
“没错。他是彭建德的儿子。”
“嗬!”高聪又是一阵惊讶。
“彭建德曾经说过,他把儿子送给了别人。古小二也说过,他爸爸在X市的一家酒店当经理。如果我猜得没错,当年带走彭伟的人,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韩佳盈笑着问。
徐闲舟也朝她笑了一下,随即伸了个懒腰,说:“困了,大家都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大早接到家里来的电话,奶奶去世了。
大家都安慰我,奶奶年纪大了,去得很安详。
但眼泪就是止也止不住,一直往下掉。
我的奶奶,和蔼,慈祥,善良……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长辈了。我是那么地爱她,那么地尊敬她。我曾跟她说过无数次,等我有钱了,买房子了,我就把您接过来和我一起住。
我以为这一天很快会来。
我从没想过她会离开我。
我多么想,再好好地孝敬她一次。
43
第四十三章 雾村(下) 。。。
第二天清早,当徐闲舟一行各自醒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起雾了。徐闲舟敏感地察觉到,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大雾。事实上,他对此十分熟悉,这就是他和秦子觉在不破那座山间小寺的后山遇上的那阵雾气。
将大家集中在一起,徐闲舟谨慎地关上门窗,低声说:“听着,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后面一起进来了。”
“进来?在这个房间里?”韩佳盈害怕地往秦子觉身后躲了躲。
“不,是进了这个阵法。我在大门和窗户上贴了点东西,它应该不会那么快找到我们。”
高聪性急地大嚷:“这算什么?!也就是说它迟早会找到我们?”
“没错。”这一次,徐闲舟无心再逗他,说,“所以我们必须在它找来之前做好准备。”
“怎么准备?”杨叶配合地问。
“首先,”徐闲舟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杨叶的眼睛,“把你绑起来。”
什么?
杨叶惊愕地立在原地,倒是高聪先叫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杨叶绑起来?!”
“没错。”
“为什么?”杨叶拦住看起来有些激动的高聪,冷静地问。
“因为我们中间有内奸。”徐闲舟笑了笑,“而那个内奸,就是你。”
“我……”杨叶急急地想要辩驳。
徐闲舟挥手打断了他:“你还记得我在鬼门关中问小南的话吗?堃蛇是活体寄生的,也就是说,只有被寄生的人死亡,堃蛇才有可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去。而被寄生的人,就会被放出堃蛇的人控制,成为他的傀儡。你为了要让堃蛇寄生到杨叶身上,故意让小南现身,帮助他完成虫画,目的是为了引杨叶的养父杨乾上钩,把画买回去,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杨叶不可置信地看着徐闲舟,仿佛他说的不是人类的语言。
徐闲舟不理他,自顾自地往下说:“而后,你为了让堃蛇寄生在更年轻有为的杨叶身上,操控着杨乾杨老先生自杀,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一连两个“对不对”狠狠地冲击到了杨叶,他睁大眼睛,忽然凶狠地朝徐闲舟扑了过来,“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我父亲!我怎么可能杀他!”
秦子觉一把架住他往地上按去,嘭!杨叶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徐闲舟看着不断挣扎的杨叶,平静地说:“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发生一些不一般的事情,好像那些人那些事就是为了等待着鱼的一张大网一样,等待着我们的来到。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你通过杨叶接近我们,了解我们各自的习性,了解我们的每一步进程。”他顿了顿,“不,应该说,你已经是杨叶了。”
杨叶静静地伏在地上,一动也没有动,好像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任何人了一样。徐闲舟从包里翻出一根粗绳,与秦子觉合力将杨叶牢牢捆住。
“这样好吗?”高聪犹豫着小声说。他怎么也无法将这个温和斯文的杨叶与可怕的东西联系起来,潜意识里不愿相信徐闲舟的话。
徐闲舟用来捆绑杨叶的绳子并非普通的粗草绳,而是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香灰水浸泡后,再经不破八十一天的诵经完成的,对鬼怪有很强的控制力。他不放心地又扎了一个绳结,才转过头来对着其他三人说:“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靠近他。”
“可是……”韩佳盈从秦子觉身后探出头,“你不是说杨叶就是……就是那个东西吗?”现在,杨叶已经被你们制住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事情没那么简单。”徐闲舟终于苦笑了一下,“它可以操控杨叶,必要时甚至可以成为杨叶,但是,它不是杨叶。”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
徐闲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说明,想了想,努力解释道:“应该说,它是杨叶,而杨叶却不是它。”
“什么?”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