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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客厅开了电脑,登录聊天室。他上去打了个招呼,发现那个整天喊着卖豌豆的人用绿色的字体在刷哭的表情,原来卖豌豆的这货真的长了一棵豌豆苗在脑袋上,平时很爱和豌豆苗——孔妹力毫无压力地给人家起了个花名——抬杠的丧尸0091一改只言片语态度,不疾不徐地安慰着豌豆。聊天室里还有好些人身上长了东西,有的是手背开了一朵花,有的在耳垂上结了小果子,有的屁股上长了尾巴似的草……孔妹力把自己的含羞草也说了,惹来大家的围观求真相。
丧尸7777:第一次听说长含羞草的,好像很有趣,如果我去戳它会合起来?
丧尸****:你想用什么戳?'淫笑'
孔妹力眼角抽搐,发了整整一版的拳头和刀子刷屏。
闹完这么一通,管理员冒了出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大家都不是很有主意,基本都是打算见步行步,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对这种长花长草的现象持有乐观的想法,看他们的反馈,绝大部分人都打算过几天就回去上班上学了。对此管理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她说:我打算建一个小团队,以后可能还会有变故,我想把有能力的人聚集起来,人多好办事。
聊天室的管理员是个很神秘的人,据说是个牛逼的猛男,可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见过他/她,大家说到管理员的时候都会用“它”来指代,这个代称对一般人来说可能是侮辱,但管理员却默认了。
它的话在屏幕上滚过一路,后面跟着一连串不同的意见,但真正认同并愿意尝试的人却少之又少。本来还有人以为这是什么游戏或者电波系活动,但管理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强调这个想法的严肃性之后,再没几个人吭声了。
聊天室里大多是网虫,在网络上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因为只要注意防范,那些事情就不会影响到现实生活,管理员说的组团似乎是个不小的计划,这意味着随时要放弃现在的所有,说不定到最后只会被证实是愚蠢的想象力过剩。
聊天室里的人不多,顶多两三百,活跃分子只有一百多个,现在,基本是鸦雀无声了。孔妹力猜很多人都转到密聊频道了,管理员的账号挂了大概十分钟,头像黑了下去。聊天室慢慢又热闹了起来,讨论的话题有点刻意地扭转到了明星身上,在孔妹力眼里看来很无趣地议论明星们身上长了草会成什么样。
孔妹力转到留言信箱,对着管理员的头像点了一下,却迟迟不在聊天框里留字。他还记得唐千那段预言,心里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结了,这个组团说不定是很必要的。想了想,他关掉留言窗口。在主界面和一群人贫了一会儿,有意识地留意起了可能靠谱的人——
豌豆苗,虽然平时很咋咋呼呼的,但必要时候脑袋很清醒,尤其体现在算账上,这不,现在他就在给一个人算不用吃饭之后工资怎么花费怎么投资才能得到最大的利润。
0091,他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地往外蹦的时候,孔妹力会以为自己见到了第二个黑萌萌,但0091和黑萌萌非常不同,他给人一种直率的感觉,严肃的时候很直接,要表露对他人的关心时也是很直接的,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掩藏。具体是什么职业,聊天室里没人知道,但孔妹力觉得这个人不是蠢货。
结果,孔妹力也只觉得这两个人靠谱,他不排除有先入为主的影响,他刚来这个聊天室的时候正在聊的就正好只有这两个人。他纠结要找个什么话题来引出高手,这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黑萌萌?”他从电脑里抬起头来,才发现天都半黑了,客厅里很暗,奇怪的声音消失了。听错了?他放下电脑,伸了舒展的懒腰,仰面躺到了地毯上,打了几个滚,趴在那里用手捶腰。捶着锤着,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比刚才更大声,哼哼唧唧的,他猛地直起上半身往四周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狐疑地趴回去,双手架在头下,侧着脑袋享受风吹脑袋上的叶子的感觉。这本来挺舒服的吧,吹着吹着,一股小小的风从不可能的方向插了一脚进来,孔妹力眉头一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诡异的哼哼声在他脑门前响了起来……
惨叫响彻整个房子和院子。
主父阿门瞬间出现在客厅里,按下灯的开关,把孔妹力和那个“东西”分开。孔妹力的脑门青筋都隐隐跳了起来,眼睛通红,龇牙咧嘴地掉了几滴眼泪,“我去!什么玩意儿!疼死我了!”他在眼皮上抹了一把,原来含羞草被人咬掉小半片叶子能疼成这样,太特么疼了。
主父阿门周身的气氛不太对劲,孔妹力似乎察觉到了怒气,模糊中看到他手上有什么东西,他正要往外扔。
“别!先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他阻止主父阿门的动作。
主父阿门没说话,左手摸着他那小小的还不到半个指甲盖大的受伤叶子,右手果断决然地使劲一掷……
孔妹力知道,他家黑萌萌真生气了。
他走到人面前,很认真地端详了起来:这男人生气的样子更……性感了。
他嘿嘿一笑,一嘴啃了上去,主父阿门慢慢放松了下来,孔妹力一脸猥琐地说:“板着脸绷紧肌肉的样子怎么那么勾人。”
主父阿门专注地看着他的那片叶子,“还疼吗。”
“刚才被扯下来的时候特别疼啊,不过现在没事了。”孔妹力摸了摸,其实还是痛,只是比起刚才那一下好多了,他懒得再多说什么。“喂,刚才咬我的到底是啥?我怎么感觉有点发毛。”
主父阿门微微侧脸,对外命令道:“出来。”
奇怪的哼唧声响了几下,天井角落的柴堆动了几下。
“别让我说第二次。”
哼唧哼唧声响得更大了,孔妹力甚至听出来了里头的委屈,紧接着,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钻了出来,走一步停三步地往这边挪。
“扑哧,”孔妹力没憋住,挂在旁人身上笑得前俯后仰,“跟、跟你长太特么像了!”
主父阿门的笑似乎有点挂不住,那团黑色的东西僵硬了,一只蹄还保持着停在半空的位置,仔细看还有点颤抖。
这团东西最后终于在灯光中露出真实面目——小黑猪一头。
孔妹力第一次见宠物猪的实物,还是全黑的,黑得那叫一个均匀有深度,他笑得肚子抽筋,可一看到姑父阿门拎着小黑猪的画面他就无法自控地再次笑倒在地。不知道笑了多久,他终于回过气来,接过可怜的小家伙,刚好装满两只掌心,小小暖暖的,好不可爱。
“哎哟,黑萌萌,你看小黑它的小眼神儿多萌。”看看小黑猪水灵的小眼睛,孔妹力又开始抽动起来,他勉强憋住,看着主父阿门,“你的小眼神儿虽然很可怕,但也是一种萌哦。”
哈哈哈,他心里又笑喷了:黑萌萌,你就黑不溜秋了,咋还要养只更黑不溜秋的猪呢。
第9章第9草
主父阿门在接下来的整整一晚,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任孔妹力怎么卖力逗弄都表现出一副油盐不进的硬汉模样。还不许孔妹力抱这只猪玩,把它直接扔到了客厅以外的地界,然后带着人回卧室睡觉。
孔妹力:“喂,才几点啊!”铁钳似的手臂把他坚固地压在床上,抗议无效。孔妹力还想抗争,结果某人的大手往下一撸……最后他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
主父阿门为孔妹力盖好被子,来到了天井,黑猪耷拉着脑袋出现在他脚边,黑黝黝的背部凭空出现了一道小缝,白色的光垂直升起,形成一个A4纸大小的光幕,上面显示着一个倒计时,和老电影的片头倒计时片段一模一样,中心的绿色数字是55,跳过一帧的时间不定,主父阿门站在这儿的两个多小时里,足足过去四十多分钟,数字才从“55”跳到“34”,十五分钟后,“34”变为“21”……直到数字为“1”,这个数字维持了一秒,然后光幕中心重新跳回“55”,光幕右上角的小框里出现红色的数字“8”。
主父阿门在心里默算,前三次花费的时间应该是最多的,现在应该是最后一次倒计时了,明天,估计早上,“他们”就该到了。
他冷冷地睨视着黑猪,看得它以这辈子估计最快的速度收起光幕逃窜而去了。它躲在窝里深刻地反省自己的嘴馋,竟然那么没眼力见啃到老大的夫人脑袋上去了,蠢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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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妹力一大早就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他死死攀着床头不撒手,天凉好个秋,不睡觉简直太浪费。但是他的力气在主父阿门的力量和技巧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没几下就被弄醒了,被迫睡眼惺忪地刷牙洗脸吃早餐。做完这一切,他勉强有了点精神看墙壁上的老旧木钟,“天啊……才五点……”
主父阿门从衣柜里拿出了两套中山装和配套的背心衬衫,一看就知道都是贵价东西,孔妹力倒退两步,双手在身前摆出格挡的姿势,问:“说,到底有何居心!”
主父阿门说:“换上吧,我的家人快到了。”
孔妹力一愣,有点不爽,扯过凳子一屁股坐下,抱着椅背一副流氓审犯人的姿势,“这算见家长吗?”
“嗯,抱歉,时间不太够了。”主父阿门开始脱起了衣服,古铜色的肌肉暴露在晨曦中,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几乎闪瞎了孔妹力的眼。他定了定心神,说:“你也知道时间不太够?昨天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行?我这副模样要去见你家人,你是打算让我被伯父伯母赶出门口?”他有点气,但也知道这气来得有点无理。自己想了想,撇着嘴也脱起了衣服。
主父阿门认真地把上衣的最上面一颗扣子扣好,一身英挺,带出几分威武的气势来。穿完也帮不习惯正装的孔妹力逐件衣物套上,用更仔细的心思把每一颗纽扣嵌入合适的位置,最后他干脆单膝跪下帮孔妹力整理好裤脚。
孔妹力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把人拉起来,绕着转了一圈,拍掉主父阿门衣服上蹭到的细微灰尘,然后也蹲下来给他理了理裤脚。
主父阿门的左手抓住孔妹力的右手,第一次十指紧扣,说:“对不起,我们也不确定具体的到达时间,只能算出大概是这个星期,原来没打算那么快让你们见面的,但近些时间意外很多,我们商量后决定他们一到步就和你见面。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到达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六点三十分左右,古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你别生气,如果真的不能消气,过后我会补偿你。”
黑萌萌又啰嗦了,孔妹力的与主父阿门紧扣的手使了劲,狠狠道:“你知道我为这天想过多少计划吗?就这么泡汤了,我是不爽,但更重要的是你也没找我商量过,以前还好,现在你都说了要和我过日子,我希望你以后有事能尝试找我商量,不是一个人都担着都决定了。”“是的,我知错了。”高大的汉子低头诚恳认错。
从前主父阿门就是个喜欢把所有事都打点好,把所有麻烦都闷声不吭地扛下的人。这次见父母,孔妹力自然不会单纯地认为只是朋友见个面而已,看两人身上的装备就知道是主父阿门把自己找了个男老婆的事告诉家人了。刚才怎么说来着?主父家长辈本身就有回来探儿子的打算?也就是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们俩的事,更别说专程为了他而来。他和主父阿门滚上床单的事也不过是前天才发生的,主父家长辈恐怕也是昨天甚至昨晚才被告知了这个事情……他真心担心老人家的身体。这么一想,就又有些生气了,主父阿门到底怎么想的,长辈们受得住吗?
在他考虑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已经被主父阿门带到了车库。车库门关上,白炽灯亮起,小黑猪在墙边等着他们。那面墙上画了一幅挺有名的以时间为题的画,孔妹力不明所以,只得跟着主父阿门继续往那个方向走。
到了墙壁面前,小黑猪朝向画面,一耸一耸的鼻子微微往上,突然,车库里的白炽灯闪烁了起来,到最后直接就灭了,猪鼻子的两个孔里发出两道光,淡淡的白色,夹杂有一丝一缕的金黄色,名画上的时钟本来是扭曲的,渐渐恢复了正常的弧度和线条,最后五个大小不一的时钟变得符合常识的时候,墙壁凭空消失了。
……孔妹力的思考能力也跟着消失了。
小黑猪一蹦一蹦地跳下了台阶,两个人跟在它身后往下走。身后的墙壁瞬间出现的同时楼梯间亮起了暖黄色的小灯,脚下的路被照得清晰。
他们往下走了大约五层楼的高度,面前豁然开朗,一个墙壁刷得雪白的房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房间估计有一百多平米,中间有一个用铁丝缠成的长方形门框,虚虚地悬在地面上一寸,那些铁丝颜色和光泽都有点不同寻常,它们延伸至墙壁上,没入其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