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唯一的床垫上……
铠甲男被剥了铠甲,清理血污包扎一番,胡乱裹了层床单,捆成一团正丢在床垫上。
人家牛高马大,弓起身子满满地占据了床位。
白月摸摸捆仙索,确认绑结实了,才朝他们道:“他醒了,就来叫我一声。”说完,带著玉净瓶上楼了。
等门关上,凌霄指指铠甲男:“他睡床?”
欧阳晖摊手:“不然睡地下?”
凌霄望著欧阳晖,郑重地一点头。
然後,铠甲男可怜兮兮地裹著床单丢到了墙角……
“真的捆好了吗?”凌霄实在不放心,碰碰细细的绳子,这东西看上去实在不可靠啊。
绳子似乎有意见了,抬起一根,弹弹凌霄。
这可吓坏了凌霄,一蹦老远,欧阳晖觉得好笑:“捆仙索可不是普通绳子,也许是活物哦。”
大师说啥就是啥,凌霄对此深信不疑,飞快地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有块破布偷偷从凌霄身下艰难地挤出来,幻化成一张漆黑的蚊帐笼罩了床垫。
招魂蟠,白无常塞给凌霄的,凌霄放进兜里给忘了。
欧阳晖摸摸破布,触感与普通布料无异,但明显也是活物,想了想,指指铠甲男:“裹那。”
破布犹豫了一下,听话地撤离蜿蜒到铠甲男那,膨胀身子把大闸蟹包成了裹蒸粽。
双重枷锁,就不信这男人能挣脱开!
楼里的游魂已经被白无常收了,一切恢复了正常。
欧阳晖昏昏沈沈睡了过去,没一会,感觉有人推他。
“怎麽了?”揉揉眼。
凌霄示意欧阳晖自己看。
铠甲男面前,站著一个女游魂。
女游魂只是盯著,似乎有话想问。
欧阳晖提醒:“他一时半会醒不来。”
女游魂歪头想了想,终於幽幽飘走了。
虞清和梁濂下楼,他们决定找房东办理手续。
城中村租房子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短住。
住几天也行,一个星期也行,长住也行,人口流动量大,这也成为小偷扒手横行的舞台。
不过嘛,小偷扒手啥的,留给其他部门操心就好。
打开防盗门,正好陈三从街道拐了进来。
三人擦肩而过,防盗门关上,等走出一段距离,梁濂才轻声道:“看见了吗?”
虞清点头。
陈三的袖子上残留了一丝血迹。
新鲜的,还湿的。
看来,这楼还真住对了。
六楼,小单间终於只剩下一个人。
玉净瓶里魂魄飘荡,满满地拥挤。
只是拥挤的魂魄中,没有一个是李程。
李程已经不在了。
白月翻出阎王召集令,裹著玉净瓶朝空中一丢,玉净瓶被召集令引导,穿透空间去了地府。
小单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白月想找点事情干干,於是他起身,开始打扫房间。
房间里简简单单,没什麽家具,很快打扫完,白月去翻袋子。
红枣红糖买得多,唉,给楼下送去吧。
高压锅……唉,改天自己买点菜煲煲汤算了……
对,它们都不该就这样丢弃。
它们还能用……
掌心里躺著大枣儿。
大枣儿红红胖胖,看似坚固的皮只需施加一点力就出现了裂痕。
很好笑吧,特地买的高压锅就是为了煮这东西。
──“明天继续煮吧。”
──“放著也没用。”
──“你总喜欢做多余的事,不过我还是谢谢你。”
煮到现在还是没有煮完。
看来真是买得太多了。
你看,我总是在做多余的事情。
白月拿著红枣,泪水早已无声湿了脸。
第二十章 有因
第二十章 有因
“小晖,你看。”一只茅草编的小鸟递了过来。
凌霄接过,由衷感叹:“哇,真像!”转头看看自己的杰作,唉,到底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编出如此超越狗屎的玩意。
“这里,要这样转过去。”小孩拿起一坨草编狗屎,摆弄几下,又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诞生了。
同样两只手,做出来的东西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啊!
“切,跟我编的差不多嘛!”凌霄听见自己不屑的轻笑。
凌霄对若是能脱离身体,真想好好打量一下这个叫“小晖”的熊孩子到底长啥样。
对方也笑了,耐心地把剩下的草编狗屎化腐朽为神奇地变成了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小鸟。
“你很喜欢编小鸟呢。”凌霄拿起一只研究,其实编法很简单,几根茅草穿插转折一番而已,凌霄的专业是设计类,对於造型结构非常敏感,这种看似复杂的编制方法他一眼就看明白了。
“小鸟能飞,飞过这些山去很远很远哦。”指著前方,高原的山脉贴著蓝天。
然而眨眼的瞬间,场景变换,高级餐厅里,结账单递了过来。
凌霄恍恍惚惚扫了眼,下一秒便大叫著从梦里惊醒。
睡在旁边的欧阳晖吓了一跳,也跟著弹起,凝神戒备,铠甲男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确认四周没有任何危险,才疑惑地望向凌霄:“做梦吓著了?”
凌霄捂著小心肝点点头,那串天文数字确实把他吓得不轻。
欧阳晖又气又好笑,瞄了眼闹锺,凌晨四点半,於是卷著毯子躺了下去。
凌霄起身,坐到书桌前打开台灯,翻出笔记本记东西。
“凌霄?”欧阳晖感到莫名其妙。
“有点灵感记一下。”
台灯亮了多久,欧阳晖就醒了多久,终於,台灯灭了,凌霄摸黑躺了回去。
欧阳晖揶揄道:“是给我的那张设计稿吗?”
凌霄一愣,这才想起欧老板的另一身份是公司的大客户,他姥姥的!差点就把设计案子给抛到太平洋了!
“什麽时候能完成?”大客户的气息缭绕在耳边。
凌霄郑重地与大客户面对面,信誓旦旦地承诺:“给我几天时间。”
大客户轻笑道:“几天你能画完?”
“能。”
“还记得要改哪些不?”
“嗯……”原图被改得面目全非,总之重画就对了!
话题断了,欧阳晖抿抿嘴,终於把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刚刚你做了什麽梦?”
凌霄沈默了片刻,答道:“没什麽,见到天文数字的餐单而已。”
“哈,这也能吓著你?”
“好几个零,真壮观。”
“真的?”
“嗯……”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凌霄的呼吸渐渐暖在欧阳晖脸上。
彼此的唇就要碰上的时候,欧阳晖最先清醒,及时偏开了脸。
凌霄这才回过神,满脸燥热地缩进毯子里。
气氛异常尴尬,其实仔细想想,初吻都献出去了还怕啥?只是那时候有个富丽堂皇的理由,那现在呢?
像做了亏心事被发现,心跳得厉害。
凌霄就这样清醒著,迎来了新一天的曙光。
白天,凌霄发奋画图,只要专心致志地把目光锁在草图中,就不会碰上对方的目光。
不碰上,就不会尴尬。
欧阳晖趁著空闲,回店里打点一些琐事。
游魂已经解决,只剩关键的铠甲男。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等铠甲男清醒。
他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第三天,凌霄专心画图,忽然听到身後传来轻轻的呻吟声。
真是天将降大任於小爷啊!大师才离开没多久,这家夥居然醒了?!
裹蒸粽在午後阳光中缓缓睁开眼,难受地扭动身子,视线在小单间里扫了一圈,最後落到凌霄脸上。
凌霄捞著椅子,干笑两声:“你醒了?”
裹蒸粽哑著嗓子:“这是哪?”
“我……我宿舍……”
“啧……”又挣扎几下,无奈招魂蟠越缠越紧,他冷冷盯著凌霄,语调平静:“放开我。”
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啊!
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裹蒸粽发出的无形怒气,凌霄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捞起了手机……
半小时後,小单间里热热闹闹挤满了大男人。
梁濂和虞清这两天跟踪无果,早憋了一肚子气,陈三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总是不经意地拐个弯,或者穿插在人群中,走著走著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住一栋楼,这脸皮早晚要撕破,只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只能等,只能忍。
虞清坐在床沿,有意无意地把枪擦得铮亮。
梁濂倚著墙,把玩一把折叠刀,有意无意提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欧阳晖瞄了眼旁边的白月。
白月很平静,坐在椅子上垂眼看地板。
政府官员,地府官员,人间天师……好吧,各路人马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小市民汗流浃背。
裹蒸粽别过头不理他们。
审问是刑警的拿手好戏,虞清一边擦枪一边问:“你的名字?”
裹蒸粽假装没听见。
招魂蟠看不下去了,抬起一角,拍拍铁血男儿的脸蛋,提醒他配合点。
欧阳晖想了想,递给凌霄一个眼色,凌霄撇撇嘴,故作轻松道:“他不愿意说算了,没准他的名字太难听,无法示人呢。”
妈的!士可杀不可辱!裹蒸粽何尝受过这样的调侃?他狠狠瞪著凌霄,咬牙切齿道:“睚眦!”
凌霄被他一瞪,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回响的只有裹蒸粽透露的音节,凌霄觉得这家夥肯定是在开骂,但是……这哥们骂的是哪地方言?
负责做笔录的梁濂也没听明白,纳闷道:“牙渍?你的名字?”
裹蒸粽板著脸,根本不打算重复第二遍。
欧阳晖望向白月,白月显然也没听明白,正皱著眉努力思索。自从黑无常消失以来,白月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每天该干啥干啥,形单影只煞是落寞。
对於黑无常的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避而不谈。
唉,那时候想想就觉得惊险,要不是有黑白无常在,那只龙形怪物肯定……
……呃呃呃?!
欧阳晖脑子里灵光一闪,掏出山海经翻了片刻,恍然大悟:“你是龙的儿子?”
裹蒸粽终於冷冷哼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人类的无知。
众人都没听明白,齐刷刷望向欧阳晖。
欧阳晖指著山海经的一页:“龙之九子,第二子睚眦,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杀好斗……”
配的图比较抽象,龙头加豹身而已。
难怪翻来翻去找不到任何线索,配图与睚眦真正外形偏差非一般大。
配图还有一行小字: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虞清试探地问:“你想不想报仇?”
睚眦望向他。
虞清道:“鸣鸿打伤过你父亲,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睚眦疑惑:“他什麽时候打伤了我父亲?”
咦?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凌霄补充:“朱棣夺权时,梦中手持宝刀将神龙斩下……”
睚眦冷笑一声:“那不是我父亲。”
“难道是你母亲?”
睚眦受不了这种讽刺,怒吼道:“被斩的是我!呜……”招魂蟠感觉到杀气,猛地收紧,黑色的布料绷出凹凸有致的肌肉轮廓。
“可笑!你以为我会怕吗?!”睚眦咬牙,发力要绷裂招魂蟠。
强大的威压扩散开,欧阳晖紧张地护著凌霄,白月起身挡在众人面前,虽然睚眦的力量还没恢复,但怒气积累,爆发的能量却足以威胁众生。
可惜,睚眦忘了一件事。
招魂蟠里,还缠著捆仙索。
捆仙索悄悄探到胯间,挑起那根温顺的器官轻轻一缠。
“啊!!!”睚眦触电般夹紧双腿,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
双手被反剪捆绑,挣扎一番,无果,更是把自己累得大口大口喘气。
虞清趁热打铁:“被斩的是你?”
睚眦扳著脸不答。
捆仙索配合地勒紧了些。
睚眦冷汗直冒:“是我……”
“然後你被镇压在塔下?”
“……”别过脸,似乎不愿意承认这段战败的历史。
细细的捆仙索硬化成铁丝,故意戳了戳那根器官。
呻吟被及时咬碎在齿间,睚眦夹紧了腿,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一下头。
“是朱棣吗?”虞清郁闷,怎麽跟传说记载的不一样?
在捆仙索的威胁下,铁血男儿不得不坦白:“我……吸食生灵……被斩了……封印在……盒子里……埋在……塔底……”
然而世事难料,塔在战乱中被毁,深埋地底的盒子被黄小蛋他们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