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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脂的肚皮全然露在外面,腰系一串细碎银铃,连着她长及曳地的纱裙。整个人纤腰微侧,纤手微展,像极了一条诱人的媚毒蟒蛇!
没有传统的笙箫伴奏,只听得节奏轻快的鼓点和铜铃声,奏出**的旋律,台上人儿跟着节奏飞舞轻旋,纱衣飘袂一片缭乱。桑晋南从没见过这种舞蹈,看似有点西域风情,但又比西域的胡旋舞更为**奔放。
这一曲埃及肚皮舞,是钰儿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演出的,舞姿套路她早已烂熟于心,若不是今天被春姑娘逼到了这份上,她也不会如此豁得出去。
看到台下桑晋南的表情,钰儿暗自好笑,自己这身衣裳,若放在现代,还算是保守的哩,不过既然你桑晋南是喜欢男人的,露给你看也没事,哼。
一曲舞罢,台下纷纷叫好,赏银自然是花花如流水般涌来。钰儿礼貌地向各位恩客道了谢,便转身往后台走。桑晋南把玩着短剑坐在原地,望着那抹纤瘦的背影露出微笑,这个苏钰儿,每次出现都会带给他惊喜,确实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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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后台,便看到春姑娘一脸怒气地靠在铜镜前,平日掩饰很好的温柔眼眸不再,双目迸着火星儿,几分醋意,几分妒火。
钰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哼,谁叫你欺人在先的。我苏钰儿嗓子虽坏了,可是还有腿有脚,不能唱但能跳,从今天热烈的反响来看,我苏钰儿这一仗已经得胜了。
钰儿昂起头,不屑地绕过春姑娘去。春姑娘本想教训她两句,没想钰儿经过身边时忽然娥眉一挑,冷眼投来狠狠一瞥,惊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春姑娘没想到,眼前这个未满及笄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厉害,看来之前自己真的是小觑她了!
钰儿懒得理会周遭的目光,坐下便开始拆簪卸妆。她不习惯脸上擦满脂粉的感觉,每次演出完事了就会赶紧卸掉。
今儿为了配合舞蹈效果,她特意戴了一副红珊瑚嵌珠金簪,簪子缠在头发里,怎么也拔不下来,正在生闷气的时候,身后一声熟悉的男中音响起,“要不要本大少来帮你?”
钰儿惊讶回头,竟见桑晋南立在面前,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微笑。周围的姑娘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桑大少,都兴奋得乱作一团,纷纷朝这边投来羡艳的目光。
桑晋南察觉到周遭的气氛,双眸转为凌厉,抬头往四周冷眼一扫,姑娘们立时吓得唯唯诺诺,安静退了出去。
“苏钰儿,冬姑娘?”桑晋南重拾起方才放肆的笑脸,朝前一步站到她面前,随手把短剑往她身旁的桌上一搁,寒光掠过眼前。
“方才的舞蹈是你自己编的?”他俯下身,猎人一般的盯着钰儿。还好钰儿知道他有断袖之癖,所以并不畏惧,迎上他幽深目光点点头,算是默认。
“舞姿美,人也美,只可惜我听说你是立志卖艺不卖身的,是吗?”
呃,这话肯定是十七少告诉他的,钰儿望着桑晋南不怀好意的笑脸,立时顿悟——他是替十七少来找茬出气的!啧啧,真是断袖情深呐。
既然十七少已经什么都告诉他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钰儿点点头,便转身继续卸发簪,浑然当他桑晋南是空气一般。
桑晋南倒也不生气,见她卸得辛苦,伸手便替她绕开缠住的发丝,将那珊瑚簪轻巧地取下来。“当了这俏红楼的头牌姑娘,却声称自己不卖身,这不是为难恩客吗?难道是冬姑娘有意抬高自己身价?”桑晋南自顾自说道,“若是我桑大少愿出百两黄金,冬姑娘可愿意委身?”
百两黄金?你桑晋南开玩笑吧,明显就是在戏弄自己。可是钰儿嗓子哑着还不能说话,只好压住怒气摇了摇头,算是拒绝。
“苏钰儿,你只会点头摇头,不会说话的吗?”桑晋南的耐性终于被耗尽,伸手扳起她的脸,勃然问道。
钰儿无奈,只好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见桑晋南还是不明白,她也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这么笨?
她只好拿起一旁的毛笔写道,“突感风寒,不幸声哑。”末了又加一句“未满及笄,不能接客。”
看着她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桑晋南又是一惊,这个苏钰儿,总是给他出其不意,难怪会把十七弟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
他勾起她的下颔,笑弯着一双灼然剑目道,“没关系,你未满及笄,本大少就等你等到及笄。”
一直躲在门后偷看的姑娘们听了这句话,一下子没忍住,纷纷露出艳羡的惊呼。桑晋南听到声音,嘴角闪过一丝满意的微笑。
于他而言,苏钰儿再能耐,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青楼俗粉,攀不了他桑家的台面。不过能借得今天这出戏让大家以为桑晋南流连青楼沉迷美色,实在是很好的办法。最近他无心朝政的名声放了出去,陆丞相已明显对他放松警惕,这出戏他还得好好演下去,才有机会暗中集聚势力对付陆沉风。
钰儿不可思议地盯着桑晋南,暗想他突然说这句话用意何在。可桑晋南不等她反应,便大笑一声,拿起短剑扬长而去。
她苏钰儿怎么想,桑晋南并不关心,他只需要拿她苏钰儿未满及笄不能接客当幌子,躲开大家对他从不在青楼留宿的猜测。而从今天那些姑娘惊呼艳羡的反应来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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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晋南走后,躲在门后的姑娘们立刻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
“冬姑娘你真本事,看桑大少那模样,真是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呐。”
“冬姑娘你以后攀上高枝了,可别忘记我们呀,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啊!”
“是啊是啊,叫我说,你先别忙答应他,男人呐,越是吊着他胃口越来劲,哈哈!”
姑娘们越说越起劲,钰儿只得无奈地一脸苦笑。回想起方才桑晋南听到她们惊呼时闪过的坏笑,她心里大概是明白了,他那样说不过是拿自己当幌子,让人家相信他桑晋南是喜欢女人的。桑晋南呐桑晋南,你凭什么拿我苏钰儿当挡箭牌?要是把本姑娘惹怒了,看我不把你跟十七少的丑事抖出来!
终于熬过了这跌宕起伏的一天,翌日清晨,钰儿起了个大早,因为这一天是哥哥会试发榜的日子,她要赶在贴榜前赶到书院去,看看哥哥是不是得了好成绩。
醒来后第一件事,她就是张嘴试了下声音,昨晚睡觉前喝了一大碗清热下火的桑菊水,没想到还真是有效果,嗓子已基本恢复正常了,看来这春姑娘下手还不算太狠。
匆忙洗了把脸,换上一身素净打扮,便往楼下走。本以为自己起得够早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早,刚到院子就看到梨芷坐在石凳上,捏着一个男式荷包出神。
“咦,这个荷包是绣给我哥哥的吗?”钰儿冷不丁站到她面前,吓得梨芷一跳。
见钰儿说得这么直白,梨芷略有些难为情。这个荷包,确实是她精心为苏大哥绣了好久的,以丝锦为料,内加隔层,外绣一个极为飘逸的碧色“苏”字,只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钰儿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拿起荷包端详了一阵,笑道,“这荷包里面竟然有隔层,是用来装文房四宝的吧?这样别致实用的物件,我想哥哥一定会喜欢。”
“是吗?我这几日绣得匆忙,针脚略有些粗糙,苏大哥不会嫌弃吧?”梨芷问。
“怎么会嫌弃?既是你亲自做的,哥哥一定会当宝贝一样的喜欢呢。”钰儿一笑,附到她耳边悄声道,“上次哥哥来看我,还跟我提起你呢,我看他心里是真的牵挂着你。”
梨芷脸一红,小声道,“钰儿你别拿我打趣了,小心被妈妈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到时候哥哥高中了,让他八抬大轿来娶你,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钰儿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日头已经老高了,忙道,“今天发榜,梨芷你快跟我一块去书院吧,哥哥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呢。”
☆、11二见男二
辰时三刻,香山书院门口已经挤满了人,看到皇榜的,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捶胸顿足,弄得本来很有信心的钰儿和梨芷也紧张了起来。
拨开人群挤到前面,从右至左挨个儿找上面的名字,可是一遍看下来,竟然没有“苏陌尘”。钰儿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这时一个小官模样的人走到前面,张开另一张皇榜道,“头三甲的名字在这里,现在贴出来给大家看看。”
钰儿赶紧踮起脚往前看,皇榜拉开,上面赫然醒目的一行字:第一名,苏陌尘。
“梨芷,哥哥高中了!哥哥真的高中了!”钰儿欢欣不已,梨芷也是掩口直笑,“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原来苏大哥中头名了,呵呵!”
“咦,哥哥人呢?怎么不见他出来看榜。”钰儿疑惑着往书院里边走去,才到门口,就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迎出来道,“你是苏钰儿小姐吧?”
钰儿猜想这人当是哥哥的同窗,于是点点头。
“钰儿小姐,你哥哥让我带话给你,他恩师为了便于他备考殿试,已经接了他到府上去住了,因走得匆忙,他还来不及去知会于你。”
“哦,原来是这样。”钰儿问,“那请问他恩师是谁,府邸在哪里?”
提起苏陌尘的恩师,那书生露出羡慕的微笑,“苏公子才学过人,得了礼部侍郎莫夫子的赞赏,收作门生。莫夫子的府邸就在城东三竹街,很容易找得到的。”
谢过了这位书生,钰儿便跟梨芷一道往三竹街去。因为哥哥中了头名,两人心情都很好,一路有说有笑的,不一会便到了三竹街巷口的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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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苏陌尘公子可是住在这里吗?我是他的妹妹。”
看门的管家见来人是苏公子的妹妹,忙将她迎了进来。“苏公子吩咐过了,说他妹妹今早会来,小姐您且随我来。”
沿游廊一路往里去,钰儿不禁啧啧惊叹。当上头牌姑娘后也没少出入大户人家,不过像莫府这样清雅的府邸,她还是第一次见。
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游廊两旁尽栽修竹,偶有花枝斜出横逸,幽静得仿若出尘。想来这位礼部侍郎莫夫子定是超凡脱俗之人,自家哥哥能得到他的垂青真是幸运。
拐进西厢房的院落,只见哥哥正在忙前忙后地搬东西。钰儿一声轻喊“哥哥,你看我带谁来了?”
苏陌尘蓦然回头,见到妹妹和梨芷,露出粲然一笑,立刻放下手中书卷迎了过来,“妹妹,还有……梨芷,好久不见!”
“苏大哥,今早我跟钰儿去看榜了,恭喜你啊,真中了头名!”梨芷浅笑。
“谢谢。这名次只是暂时的,接下来的殿试才决定成败呢。”苏陌尘道。
“苏大哥平步青云,殿试一定没问题的。”
钰儿见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还没说到重点,便推了推梨芷道,“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哥哥吗?快拿出来看看吧!”
梨芷抬头,遇上苏陌尘那清澈的目光,又是一阵羞涩。低头掏出那云锦荷包,红着脸递给他道,“苏大哥就要殿试了,梨芷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绣了这个荷包,给你装笔墨用,还望苏大哥收下。”
苏陌尘接过那荷包,抬眼看到上面一针一线的碧色“苏”字,盈盈一片心意,他自是了然。“梨芷,谢谢你,我很喜欢。”
见他俩一副甜言蜜意的样子,钰儿不便打扰,便借口想出去转转,留了他俩在院子里独处。
莫府的园林景致修得极好,钰儿一路沿青石甬道看过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园子深处一座庭院。
还未踏足走进院内,已闻得声声筝音曼奏,如行云,似流水,让钰儿不自觉地循声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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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修竹下,一个白衣公子正在低头弹筝,银色丝弦在他手里如同活的一般,奏出天籁般的旋律。钰儿从未见过长得这样清俊的男子,如同水墨画里走出的仙人,让她恍觉自己身在世外。
一曲弹罢,白衣男子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人时他倏地一惊。是她?上次在扇子铺遇到的那个女子!
当时她虽以扇遮面,但这双剪水秋瞳,莫何如一看便认了出来。犹记得当时她语出惊人,“女子不一定要靠男人,只要自己够努力,也会过得很幸福。”还有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自她口中念出来,如云淡似风轻,让他久久未能忘怀。
钰儿当时并没看到莫何如,所以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他一身书生打扮,又如此的年轻,猜想也是莫夫子收的门生,于是随口道,“听你方才弹得很好,只是最后收尾的那个花指颤音,弹得不够流畅,或许可以改改。”
听她如是说,莫何如又是一惊。方才收尾的时候的确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