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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唐军等了一会儿，有五百名铁甲军杀上山来。秦不亮一声令下，众人射了一阵箭雨下去，射杀十多人，其余人躲在盾牌后面，慢慢摸上来。秦不亮见了，说道：“拿十支长枪过来。”几个士兵拿了十支长枪过来，秦不亮接过一支向山下掷出一支，跟着一声惨叫想起，他掷完十支长枪，响了十声惨叫，有十个唐兵中枪倒地身亡。其他唐兵见了，叠起数块盾牌挡在前面继续前进。秦不亮回头看看，见黄夏谷等人已远去，对钟不变说道：“三弟，看来要你和我下去冲杀一阵，唐军才不敢杀上来。”钟不变说道：“好。”两人背负数十把飞刀，一人拿两把大刀，飞身冲下小山，跃入唐军阵中，手起刀落，跟着惨叫声四起，伤亡者倒地。躲在唐军中负责指挥的鹿学文见了，低声下令其余唐军兵分四路冲杀？span classyqlink》仙剑涣粝滤鸵欢忧妆壅健Ｇ夭涣辽绷硕喔鎏拙勘赝芬煌患渌凭压ド仙剑妥约旱牟渴艋煺皆谝黄穑愦笊档溃骸叭埽闳デ苣靡桓鎏凭苯魅酥省！敝硬槐渌档溃骸笆牵纭！彼缮碓竟票舜裕沂种莱龃蟮叮逯械苍谝桓龈苯媲暗氖勘乜冢庞沂址桑⑸淞耸喟逊傻叮渌朗喔鎏票俳笫值拇蟮督坏接沂郑萆砉ィ芟赂苯蟮都茉谒木敝校鹊溃骸澳忝峭撕螅蝗晃疑绷舜巳恕！逼渌票缓猛撕蟆Ｇ夭涣烈睬芰颂凭桓龆映ぴ谑帧Ｇ刂恿饺松狭诵∩剑筒渴艋愫希鹤鸥苯投映は蚴髁掷锾尤ァ？/p》鹿学文率一队亲兵纵马上山，心里暗赞秦钟两人武功了得，心道：如果我在敌军重围之中，只怕也无如此勇猛。他看了一眼留下的战场，只见伤亡了三百多唐兵，叛军则战死了一百多人，被俘者有三百多人。一个副将对鹿学文说道：“鹿将军，未死的敌军俘虏怎么处理？”鹿学文冷冷地说道：“我军已追杀匪军将近半个多月，这些人在逃亡途中都不肯离开黄不曲，誓死跟随黄不曲，应该是黄不曲的生死兄弟，我们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了，全部处死。”副将一挥手，唐军便将未死的俘虏全部杀了。鹿学文说道：“叛军剩下的人身上都有武功，为了避免我军伤亡过大，大家准备弓箭，一经发现敌人，就乱箭射过去。我们人多箭多，不怕敌人射不死，我们不必与这些亡命之徒拼死肉搏了，以免兄弟们付出不必要的伤亡。”众人应道：“是，鹿将军。”鹿学文指挥唐军一路追杀上去。
秦钟两人带着三百多人一路逃跑，唐军越追越近。钟不变大声喝道：“你们再不退下，我就杀了你们的副将和队长。”鹿学文在唐军中大声说道：“钟将军，对不住了，我们郭大使有令，不管谁被你们擒拿，我军一律将他们当作敌人杀掉。”他手一挥，箭如雨来，登时就将秦钟两人手上的队长和副将射死了。钟不变抛下副将，用刀挡箭，说道：“鹿将军，我估不到你将你手下的性命不当一回事。”鹿学文哈哈一笑，说道：“钟将军，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官，使我学会了贪图富贵，贪图美色，贪生怕死，你也是估计不到的。”秦不亮抛下队长，向鹿学文连发四柄飞刀，说道：“别人贪生怕死是不肯承认的，鹿将军，我估不到你肯自认怕死。”鹿学文缩在树后，说道：“人人都怕死，我自然怕死，我不承认怕死那不是很虚伪？”当当当当四声，四柄飞刀深深地插入了树身。
秦不亮与钟不变看着身边的手下不断中箭死去，只得借树木遮挡，向山顶退去。鹿学文自己停下来，喝令唐军向前杀去。秦不亮发射十多柄飞刀射死十多个唐兵，与众人上了山顶。天空突然刮起了风，很快下起了大雨，唐军不再进攻，停在半山。秦不亮对钟不变说道：“我们快去追赶大使他们。”钟不变说道：“好，二哥。”众人下了小山，冒着大雨赶上了黄不曲等一行人。天色黑后，众人来到一个山村。秦不亮说道：“我们进村煮饭，饭后马上就走。” 黄春雪说道：“好，二叔。”众人蜂拥进村，各自去村民家里抢米煮饭。
黄春雪指挥一队亲兵背着黄不曲、黄谦文和黄胜利进了一间房屋后，累得不得了，倒下一张床就睡着了。等他醒来，天色已黑，床边点了一盏油灯，听到房外黄不曲说道：“雪儿，饭熟了，起来吃饭吧。”黄春雪爬起床走到厅中，喜道：“爹，你能说话了。”黄不曲说道：“我被雨淋湿了身，定下神来运功，经脉一通，自然能说话了。”黄春雪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碗白饭和一碟青菜，便狼吞虎咽地吃饭。他吃完饭突然想起未问父亲是否吃饭，忙问道：“爹，怎么只有一碗白饭和一碟青菜，你吃饭了吗？”黄不曲说道：“我吃过饭了。亲兵们都吃过饭了。你的文儿和你妹妹阿利在里面一间房间里睡觉。”黄春雪侧耳听了听，说道：“外面的雨停了。”黄不曲说道：“停了很久了。”
静夜里父子相对，良久没有说话。门外脚步声响起，秦不亮和钟不变走了进来。秦不亮说道：“大使，副使。”黄不曲摆摆手，说道：“二弟，三弟，你们坐。我军还有多少人马？” 秦钟两人坐下，秦不亮说道：“我刚点算过了，还有七百多人。进村时还有一千多人的，晚饭后有不少人私自逃走了。”钟不变说道：“我派了二百多人分两队出去查探唐军的位置，但他们不见回来，我估计他们也是逃走了。”黄春雪说道：“三叔，二叔说的七百多人包不包括你派出去的二百多人？”钟不变说道：“不包括。”黄不曲说道：“如此说来，我军只剩下七百多人了。几乎人人带伤，毫无战斗力可言了。”黄春雪说道：“爹，我军马上出发返回河北，你说好不好？”黄不曲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们被郭子仪彻底打败了，只怕卷土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说完这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黄春雪走过去给黄不曲轻拍背部。黄不曲咳了一阵，吐出了一口鲜血，喷在桌子上的碗和碟子里。黄春雪大惊，说道：“爹，你没事吧？”黄不曲用衣袖抹了抹嘴角，说道：“我没事。”
秦不亮伸手去给黄不曲把脉，然后去握了握黄春雪的手，说道：“大使只是内力过度消耗，没什么大碍。”钟不变说道：“大使好好休息，我们不必急在一时出发，让兄弟们好好睡一觉，天亮后再出发吧。”黄春雪望望黄不曲，黄不曲说道：“雪儿，你听三叔的话。”黄春雪说道：“好，我们天亮后再出发。”天色大亮后，黄夏谷和钟爱笑来见黄不曲，见到黄不曲的头发全白，神情呆滞，不禁大吃一惊。黄夏谷说道：“爹，你受了内伤？”黄春雪对黄夏谷眨了眨眼，说道：“爹是内力过度消耗，将养数日就会没事。”黄夏谷的心一震，再看看秦不亮和钟不变两人的神色凝重，心便往下沉。这时黄谦文和黄胜利在里面的房间哭喊，钟爱笑走进去一手一个将两人抱出房来，去找人喂两人吃东西。钟不变走出房来，派人去通知其他将领前来拜见黄不曲。
黄不曲见众将排成两排向自己行礼，说道：“各位将军免礼。我军目前只是小败，一回到河北古城，我们就重新招兵买马，到时再杀回山西，消灭郭子仪的兵马，重占太原。”众将应道：“大使英明。”黄不曲继续说道：“到了那时，我军就已扩军达十万之众。我再命令秦不亮将军率军攻打幽州。秦不亮将军呢？”秦不亮站了出来，说道：“大使，末将在。”黄不曲说道：“我是晋国公了。我派你率军攻打幽州，等你攻下幽州后，我封你为幽州节度使。你不多谢我吗？”秦不亮说道：“小使多谢晋国公。”他站回了队列。黄不曲说道：“钟不变将军呢？”钟不变站出来说道：“晋国公，末将在。”黄不曲说道：“我是晋王了。本王命令你率领十万大军进攻洛阳。等你攻下洛阳后，本王封你为河南节度使。”钟不变说道：“小使多谢晋王。”他也站回了队列。黄不曲说道：“本王的徒弟柯盾呢？”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黄春雪站出来说道：“王爷，徒弟柯盾在这里。”黄不曲说道：“柯盾，本王命令你率领十万大军进攻长安。等你攻下长安后，本王封你为长安节度使。”黄春雪说道：“徒弟多谢王爷。”黄不曲说道：“然后本王就祭天，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晋。联的大晋皇朝一统天下，大唐皇朝覆亡，四海升平，四夷宾服，国泰民安。联是大晋的开国皇帝，大晋皇朝世世代代继承下去。”秦不亮示意，二十多将领一齐跪下，大声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黄不曲哈哈大笑，得意忘形。突然之间，黄不曲的笑声骤停，他吐出一口鲜血，跟着歪倒在桌子上。
黄春雪冲上去扶起黄不曲，双掌从他背后输入真气，半晌没有动静。秦不亮上前说道：“副使，大使已经去了。大使是因兵败急怒攻心，运功不当，造成内伤，并非因为与鹿学文相斗而受内伤。”黄春雪与黄夏谷两人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众将也泪流满面。钟不变说道：“副使、二将军和大家节哀顺变。唐军随时会来进攻我们，我们尽快为大使办理后事。”黄春雪抽泣说道：“我听二叔和三叔的。”秦不亮说道：“好。大家抬大使到外面的空地火化了。”钟不变出房来令人准备了柴堆，几个人将黄不曲抬上了柴堆。
秦不亮命令全军集合在柴堆前面，说道：“各位兄弟，黄不曲大哥、我和钟不变三人义结金兰，誓同生死，二十多年来东奔西走，起义反唐。大家看到了，我们三兄弟同生死共患难，多年来兄弟情谊都没有改变。你们这些兄弟姐妹也和我们同生死共患难，战斗到现在。我代表我大哥和三弟感谢各位。”他右膝跪地，双手扶地，向将士们叩首行礼。钟不变、黄春雪、黄夏谷与钟爱笑忙跪下来还礼。全军将士也右膝跪地还礼。秦不亮站起身，继续说道：“我军已经失败了。我大哥就是因为伤心绝望，才急怒攻心，吐血而亡。这二十多年来，因为我们三兄弟起义反唐，连累了不知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你们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和亲戚朋友都因此而丧命。一句话，我已经看厌了鲜血，我不想再看到鲜血了。我自愿解甲归田，愿意跟随我的人，散伙后就跟我走。”钟不变站出来说道：“我也自愿解甲归田，跟随二哥到深山隐居。如有人想回家或再上打虎岭山寨去投靠董不忘兄弟的，可以自行离去。”其他人听了低声议论，有人望着黄春雪与黄夏谷两兄弟，等两人说话。
黄春雪与黄夏谷两兄弟没有想到秦不亮与钟不变两人未与他们两兄弟商量就说出解甲归田的话，不由呆了片刻。黄春雪站出来说道：“我愿意带领大家返回河北。”黄夏谷也站出来说道：“我支持我大哥黄春雪做大寨主，我们一起重回太行山打虎岭山寨。”秦不亮听了转身走开，叫人点燃了柴堆。钟不变跟着秦不亮，两人到了一边去说话。钟爱笑望望丈夫黄夏谷，又望望站在远处的父亲钟不变，不知道怎么办。黄不曲的尸身火化后，众人已散去了大半。
黄春雪和黄夏谷两人在袖边缠了黑纱，前来向秦不亮和钟不变道别。黄春雪说道：“二叔，三叔，你们去意已决，我们两兄弟不敢勉强。多谢你们这么多年来支持我爹。”秦不亮说道：“我与黄大哥是结拜兄弟，生死与共，多谢的话你们不必说了。”黄夏谷说道：“岳父，我和爱笑走了。你以后要多保重。”钟不变点点头，说道：“你们夫妻也多保重。”钟爱笑泪流满面，说道：“爹，不孝女儿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多保重。”钟不变眼眶里也有泪水，说道：“我会的了。”黄春雪说道：“二叔，三叔，你们打算去哪里？日后会回太行山打虎岭吗？”秦不亮说道：“大哥的徒弟柯盾带了一队人马去太原接众将士的眷属，我打算先去太原与柯盾汇合，救得多少人算多少人。至于回不回太行山打虎岭，以后再说。你们先走吧。”黄春雪背起父亲的骨灰，与黄夏谷带着愿意跟随他们走的二百多人上马出发。钟爱笑和一个女兵分别背着黄谦文和黄胜利，上马跟随而去。秦不亮抹去眼角的泪水，对钟不变说道：“三弟，我们出发去太原吧。救了众将士的眷属回河北后，我们学隋清大哥找一个地方隐居，从此远离战火。”钟不变说道：“我听二哥的话。”两人也上马出发，有一百多人跟随两人。
二十七 取义
大燕的探子将黄不曲的大军在临汾惨败的消息报到长安的皇宫大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