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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鼎从来没被人这样顶撞过,冷哼山声道:“叫我唐门老大松手,你算什么东西?”
朱合壁的脸一下于由红变白,呼吸也陡地急促。
唐世鼎犯了一个错误。他忘了他面前站着的中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这种少年江湖经验不足,也许并没有很大的本领,但这种少年是不能当众侮辱的。当受到侮辱后,这种少年的反抗与报复心是猛烈而可怕的。
这就是俗话所说的:初生牛犊不畏虎,半大伢儿惹不得。
朱合壁的手霍地抓住了腰间的刀柄,两颊上青筋突突围动。
这小子真敢在此动刀?唐世鼎不觉愣住了。他没想到唐门老大的名号,居然没将对方一个后生吓退。
杨艳艳微弓着身子,装出一副痛楚的样子,乞怜的目光投向朱合壁。
朱合壁触到她的目光,更坚定了做护花神的决心。
他握着刀柄,大声地道:“堂堂七尺男儿欺辱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的,就找本少爷单挑!”
他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顿时全塌一片寂静。
唐世鼎变了脸色。他没想到弄出这么个场面。
他松开了抓住杨艳艳胳膊的手,双手垂至腰间。
事情已闹到这种地步,除了动手,还有什么话好说?
此时,唐世豪和唐世绝同时走到他身旁,压低声道:“大哥,这小子是狡诈之狼朱厚德和白额母虎邱丹兰的儿子,要下手也不宜在这场合动手,还是先忍着点。”
唐世鼎咬紧了牙。
三弟和五弟说的不错,但这口气怎么忍,这唐门老大的面子往哪儿搁?
“当!当!当!”天子殿内响起了钟声。
武林阴冥祭会马上要开始了。
唐世鼎借梯下台,重重地哼了一声:“姓朱的,咱们走着瞧!”
他想说句硬头话,为自己挽回些面子,不想他又犯了个错误。
没有江湖经验的少年,在气愤时是不会给对方留面子的,你硬他则更硬。
朱合壁沉声道:“姓唐的,你若再敢欺辱她,我就杀了你!”
他的话使全场群豪都惊住了。近百年来,还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对唐门的人说这种狂妄的话。
唐世鼎气得白青了脸,手指在发抖,他打算回头,却被唐世豪和唐世绝拖住。
柯达伟也忙抢过去,抓住了朱合壁握刀的手。
这时响了鼓乐之声,十大门派的代表已从天子殿内走出。
群豪和观众的目光立即转向了祭台。
走在最前面的是本次大会的大管事杨谷琼,他身后是三十六名身着黄衣褂,从各门派人中挑选出来的大会侍卫。
随后是丐帮刘、马、朱、许四大长老,少林派天因、天缘、天明、天道、天应五位大师,五当派云圆掌门,峨嵋派纪莲丽掌门,青城派霍安仙,铁血旗钱百灯,华山派黄明道掌门,阎王宫总堂主花铭雪,黄山派满身孝服的姚云瑜,最后是崆峒四灵童,却不见崔子灵。
十大门派代表之后,是目怀良、丁非凡、孝忠、霍梦燕、贾无瑕及陆文钦、孙甫诚、万应恶等一行人。
三十六名黄衣褂汉子,分在祭台、灵棚和坪两侧站定。
十大门派代表分别入座。
早有人已请袁功勋、洪千古、钟大馗、唐世鼎五兄弟、柯达伟及各帮帮主,在十大门派代青身后的板凳上坐下。
钟大馗有意在吕怀良和丁非凡身旁坐下,悄声打着招呼。
鼓乐声止,随即响起了梵唱之声。
九名身披黄色架装的法师步出殿堂,随后是九名身披红底绣金袈裟的法师,再后是两名身袈裟的小童。
十八名法师在梵唱声中,步至祭台前法台后,在准备好的两排蒲团上坐下,两名小童分侍在蒲团左右两端。
弦唱声止,两度响了钟声。
武林阴冥大会的六位主持人沈少球、上虚道长、了尘道长、天果大师、缘尘大师和太乙真人,相继登上了祭台。
钟声终止,只有余音在空中悠悠回荡。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近千双眼睛都盯着了坐在第一张靠椅中的沈少球。
沈少球是今天武林阴冥祭会的主持人。
据说新认能避邪气,他今天特意换了一套新衣服,蓝色细缎长衫,看上去更得精神抖擞,庄重威武。
他缓缓站起身,向立在台后搬出三张黑色的矮椅,搁到台的右侧。
这时,殿内走出了任焉梦、白赐天和崔子灵,他们身后跟着三名身穿黑衣的小童。
小童将三人领上祭台,在右侧的黑矮椅中坐下,然后分侍在椅后。
不知情人,不知任焉梦三人是何等人物,居然能受到如此待遇,在祭台上能有一席坐位里羡慕得很。
知情的人,却知道这三人是被当作杀害棺木中人的凶手,才押上祭台等侯处置的。关心他的人,都为他们捏着一把汗。
坪中有一阵小小的骚乱。
那是白云楼的人,见到了白赐天楼主,忍不住想挤上前去,但他们很快地就被们的头领韩思亮制止住了。
现在在未确定凶手之前,任何不理智的行为,都会给白赐天带来不利,他不允许手下这么做。
任焉梦看到了灵棚中的棺木,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眼里又闪烁出梦幻之光:“我没……有杀他……”
他身后的余双仁,弯下腰将嘴贴到他耳旁道:“乖孩子听话,不要怕。”
他扁了扁嘴,眼中的梦幻之光消失,渐渐地安静下来。
沈少球举起了手。
谁都以为他要宣布祭会开始了,却不料他轻咳了一声,朗声道:“有请大法师驱鬼避邪。”
话音刚落,九名身披红底绣金袈裟中的当中的大法师,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两名黑袈裟小童也从在右过来,走向八仙桌搭这座八仙桌平台了,原来祭会前还要驱鬼!
这是沈少球的主意,他坚持要这么做。
自在天子殿祭香险遭“火灾”之后,他一直心神不定认为这是大凶之兆,再加上夜里姚星华又被害,灵棚再添口棺木,他就更要在大会前,先行法事驱鬼避邪不可。
他是大会开幕的第一主持人,再加上太乙真人的支持,纵有了尘道长、缘尘大师和天果大师的反对,也无济于事。吕怀良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搞法?
他这位无鬼论者,当然反对这种无聊的驱鬼法事。
大法师僧同两名小童,登上八仙桌平台,他抖抖衣袖,先向开鞠一躬,然后卷起衣袖,右手势起桃木剑,左手拇、中二指蘸着清水,脚踏“魁罡”二字,面向东方,朗念着五行方位:“看东方,甲乙木,看西方,庚辛金,看南方,丙丁火,看北方,壬癸水,看中央,戊已土。”
他一面念着,一面撒完清水,再接过小童递上的朱砂笔,在铺在案上的杏黄纸知上画符念咒:“天池水、地池水、井泉水,三水共一水,请大鬼,请小鬼,左请在转,右请右转.若不转,玉灵金鞭打转……”
这种驱鬼的示事,群豪都部看得多了毫无兴趣便悄悄交谈。
顿时,坪中一片嗡然之声,声音由小渐大,已渐把大法师念咒的声音盖住。
沈少球阴沉着脸,却又无可奈何,想发作去又不敢。
唯有任焉梦痴痴地看着大法师。他觉得大法师作法十分好玩。
突然,大法师一声厉喝:“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桃木剑一指,挑起捉鬼的咒符,凑到烛火上焚化。
吕杯良在台下暗自里叹口气,摇摇头。人为什么要如此愚弄自己?
大法师再画两道镇鬼符,用清水蘸一下符边,递给两小童。
两小童接过符,飞也似地下了法台,来到灵棚里,将符分别贴在两口棺木上。
大法师摇着法铃,挥着桃木剑,嘴含一口清水,缓步下台,走到棺木前,冲着镇鬼符一喷水。
大法师的驱鬼避邪作法便告结束。
沈少球此刻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鬼已经镇住了,想必阴冥祭会不会再出事。
杨谷琼挥挥手,八名黄褂汉子立即上前将八仙桌法台拆走。
沈少球提一口真气,沉宏有力的声音响起:“武林阴冥祭会祭奠的英灵不恭,对与会的十大门派代表不敬。”
“大会公推主持人沈少球、上虚道长、了尘道长、天果大师、缘尘大师和太乙真人,主祭大师平都山十八大法师……”
场中一片穆肃严的气氛。
“十大门派代青为丐帮四大长老、少林五天大师,武当云圆掌门……”沈少球把十大门派代表宣读完毕,正待宣读宾客名单,然话音顿住,脸色倏变。
坪场口走进来了千面郎君徐大川。
徐大川来干什么,难道他敢到武林阴冥大会来闹事?群豪心弦陡地绷紧。
徐大川迈步向祭台。
近干人的场中,刹那间没有了一丝气息,落针可离。
杨谷琼身形一晃,从台上跃下,拦在了徐大川身前。
他身方负责天会安全的大管事,这是他的职责。
没说任何话,也没做任何手势,杨谷琼向徐大川拍出一掌,他用的是左手。
坪中群豪暗自一声喝彩。
不说话,不打手势,这是对徐大川的轻蔑;徐大川已断右臂,用左手出掌,这是不占徐大川的便宜,不愧有当年飞竹神魔杨玉的风范!
徐大川独臂一扬,迎出一掌。
“澎!”一声巨响,祭台木梁摇曳,黑围布上落下许多小白花。
杨谷琼和徐大川立身后退,地上划出四道深逾三寸的凹槽。
一股狂随使得前座的群豪衣袂飘举,呼吸似窒息。
坪场中窜动着一股酷寒的气流。
这一掌双方已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威力之大令群豪震惊。
没想到二十年后,断了一臂的徐大川内力竟已如此深厚!
更没想到杨谷琼小小年纪,内功修为已这般境界!
杨谷琼目露神光,手按住了剑柄。
徐大川眸子闪亮,拾手抓住了刀柄。
坪塌上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异样沉重,沉重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阿弥陀佛!”一声慑人的佛号,震空而响。
缘尘大师离座站,厉声道:“徐大川,你来干什么?”
徐大川原名姚其顺,原是当年皇宫大内总管,是原化名为六不和尚的御前带刀一品侍卫、神捕姚天霸的侄儿。当年姚天霸遇难前,曾有书信给五台山法源寺缘尘大师,请他收留徐大川,所以缘尘大师与徐大川有一份特殊的关系。
徐大川斜瞟凶缘尘大师一眼,冷声道:“这阴冥大会我不能来吗?”
了尘道长霍地站起,目光如同利刃射向徐大川:“你本非武林中人,二十年前又已被逐出江湖,你有什么资格来参加武林阴冥大会?”
徐大川冷哼一声道:“了尘道长,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
他这句托大的话,引起了群豪强烈的不满,台上台下同时有十余人哼声道:“你是什么人?”
徐大川静静地道:“六不和尚的侄儿姚其顺。”
群豪中知道徐大川是六不和尚侄儿的人并不多,不觉刹时楞住。
徐大川又道:“按照阴冥大会规矩,凡是被祭奠亡灵的亲戚,可派一名代表参加祭会,六不和尚唯我一侄儿,他老人家既已上了祭单,我为什么不能来?”
了尘道长顿时语塞,目光不觉转向了缘尘大师。
缘尘大师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示。六不和尚是在他竭力推举,并得到了尘道长支持,才上得祭单花名册的,可他并没把六不和尚与徐大川这层关系,告诉了尘道长。
沈少球脸上罩上一层冷霜。
他是坚决反对把六不和尚和钱振宇等人,列上祭单花名册的。他怕招惹麻烦,现在麻烦果然来了。
徐大川继续道:“如果武林阴冥大会规矩没变,我徐大川自然有资格来此。”
他说罢,便迈步向前。
杨谷琼斜横一步,腰间的宝剑已出鞘执在手中。
在未得到大会六位主持人同意之前,他是不会让徐大川靠近祭台。
徐大川顿住脚步,目露神光,缓缓举臂拔出了在肩背上的刀。
看他这架势,不管六位主持人同意与否,他都决心要参加大会。
全场一片死寂。
杨谷琼手中定剑不很长,但在阳光下精芒闪烁,冷气森森。
徐大州的刀却似平平,在阳光中呈现灰白色,并无光彩。
徐大川什么时候改用刀了,为何用这么一把普通的钢刀?
群豪暗自猜疑不定。
沉寂中,却突见任焉梦爆出一声喝彩:“好刀!”
全场惊然一惊,顿时掠过一阵骚动。
余双仁忙附耳对任焉梦道:“别开口,现在还不是你说话的时候。”
他说话时,嘴里的气喷到任焉梦脸上,还带有一股醉人的兰麝之香。
任焉燕心神一荡,忘掉了一切,竟一反将他的小手抓住。
此刻,杨谷琼屈起二指在剑身上一弹,剑身颤抖,龙吟不绝。
他想用这一手“弹指试剑”的功夫,将任焉梦刚才的喝彩压下去。
群豪中立即响起一片喝彩声:“好剑!”
徐大川起嘴,手在刀背上使劲一拍,“当!”刀身长啸,山鸣谷应,响遏云天。
群豪相顾骇然,沈少球更是大惊失色。
能发出这种刀鸣声的,只有武林太和堂的刀,而这刀太和堂已丢失多年,怎会落在徐大川手中?
祭台上六位主持人立即凑到一起,商议该如何对付徐大川。
徐大川垂下刀,目光缓缓扫过坪场,朗声道:“如若大会主持人对前来参加祭会的人,不能一视同仁,甚至破坏大会规矩,徐某将在此引颈自剔,以死抗议。”
话语顿了顿,又道:“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