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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子,等一下。”泉清显出身形,想要阻拦正奔向中央神木的陶夭。
但她太着急去汇报鸿蒙通道之事,甚至于忽略了泉清脸上那尴尬中掺着担心的神色。
“清儿姐姐,什么事等一会儿再说。”陶夭随口答道,敏捷地纵身越过泉清甩出来的水浪,在草地上转了个弯,便已抵达中央神木之下。
泉清看着她像只蝴蝶似的,在空中一旋身就落在了树屋外的平台上,深深叹了口气,重新与灵泉化为一体:这一刻,她甚至有些同情自己的这个“情敌”了。
都说无数的巧合最终会拼合成一次注定。如果没有发现鸿蒙通道,陶夭应该会先停下来听泉清要说些什么,然后再上树屋找寒木仙君。如果她听了泉清的话,知道今天来访的客人就竟是谁的话,她一定会表现得知书达理,敲一敲门得到许可再进屋。
可是没有“如果。”陶夭冲上了中央神木,非但没有敲门,反而是用力地将门直接撞了开来。非但没有表现得得体谦恭,反而是咋咋呼呼地大喊了一声:“仙君!”
眼前的寒木仙君,皱着眉头站在原地。面前,岚烟仙子握住了他的手,整个人倚在他的肩膀上,媚若无骨:“哟——哪里来的小姑娘,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我……”陶夭将山楂糕放到桌子上,小手紧紧拽着自己的上衣衣摆,喉咙不知被什么东西哽住,头脑里也是一片混沌。
寒木仙君不动声色地将岚烟仙子推开。接着,他转过头来,正想要斥责陶夭的失礼,却一下子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在这个小姑娘脸上会看到那么伤心的表情:陶夭倔强地咬着嘴唇,眼底里泪光闪烁,却硬是忍住了没有哭出来。她的表情里没有恨也没有嫉妒,只有一种让寒木仙君看得揪心的空白。
那种还无法消化眼前场景的空白,像是在质问着寒木仙君:你说只是因为利益关系,才向岚烟仙子卖个笑脸。那刚才又算是什么呢?什么利益,大到你可以让岚烟仙子抱着,却一点都不显出抗拒?
寒木仙君没来由地感到心慌,朝陶夭的方向跨出了一步,却被岚烟仙子挽住了手臂:“仙君,赶快让她走嘛!别让个小孩子打扰我们,好不好?”
陶夭看了一眼寒木仙君,泪光不知何时已经隐去,眼底只留下一片死灰。她欠了欠身子,恭恭敬敬道:“我临时有事禀报,因而贸然进屋。不知仙子在此,多有冒犯,希望仙子见谅。”
说完,陶夭支起身子又看了寒木仙君一眼,推开门悄无声息地飘了出去,简直像是一只幽灵,一眨眼就消失在树下。
“那么,我们就继续谈刚才的事情吧。”岚烟仙子“呵呵”一笑,抬手捋了捋自己的秀发,故意露出裸露的肩膀,“关于你在乎的毒丹贩卖的问题……”
“这件事,你们器生宗想要怎样就怎样吧。”寒木仙君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怀里抽出来,冷冷拂袖,“本君并不是只有器生宗这一条销售渠道。大不了,便一拍两散。”
“一拍两散?!”岚烟仙子气急败坏地整理好衣服,指着他怒道,“寒木,你以为你是谁?你难道还真以为自己和其余的六位仙君平起平坐?告诉你,你若是顺着本仙子的意思,本仙子保你风调雨顺,否则——”
“否则如何?让我身形俱灭?”寒木仙君猛地伸出手来,捏住岚烟仙子的下巴,眼中射出残忍的光芒。他一改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整个人散发着阴鸷的气息:“仙子,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的确很美。可惜,还入不了本君的眼。”
说着他轻轻一推,便将岚烟仙子推出门外,满脑子都是陶夭刚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得把她找回来才是啊。寒木仙君才刚一动念,忽然感到心头一空,一直以来对陶夭的气机感应居然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他一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陶夭的本体,是自己炼化出的一团木灵之气。自从她来到仙界,自己对她的方位感应也就自然而然地恢复了。
可现在,他居然捕捉不到陶夭的位置了——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她离开了仙界,要不就是有修为高深的人,抹去了自己在陶夭身上留下的神识。
'正文 第十一章 离家出走(1)'
陶夭坐在白玉舟上,看着背后是无尽的土黄色、面前还是无尽的土黄色,后悔地叹了一口气。
看到寒木仙君和岚烟仙子那么亲密的样子,她一瞬间气得头脑都快炸了,想都没想就冲进了鸿蒙通道里。
可冷静下来之后,她才觉得:刚才那个架势,明显是岚烟仙子自己硬是靠上去,而仙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似乎不方便将她推开,仅此而已。
“糟糕了啊……”陶夭头疼地趴在船舷上,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我这样,应该算是离家出走吧?只不过,出走的目的地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陶夭淡定地翻了个身,趴在船头看着白玉舟随波逐流,一边想象着妖界的样子。
既然与仙界处在对立的地面,那,妖界应该是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吧:阴暗、寒冷、恐怖,总之与仙界的明亮、温暖、安详完全相反。
妖怪是生活在那种地方的呀。陶夭的眼中,好奇远远多过了不安。她感觉到白玉舟向下倾斜了一点,连忙抓住船舷,紧张地压低了身子,以防情况有变。
白玉舟稍微颠簸了一下,随着鸿蒙通道的走向调转船头,随后,被猛烈的罡风推着陡然加速,“嗖”的一声往正下方窜去。
陶夭的身体紧贴着船底,压低了脑袋,听着狂风在身旁呼啸而过。白玉舟的防御禁制被压缩成薄薄一层,覆在陶夭头顶上。
白玉舟最后猛地一跃,周围的土黄色迅速退去缩小,船底重重地砸在地上。
“唔……”陶夭呻吟了一声,边揉着撞疼了的手肘,边念动法诀将白玉舟恢复成发簪的模样,露出了底下一片被压得东倒西歪的草茎。
陶夭站起身来,观察着四周:她降落在一片漆黑的森林里——这漆黑并不是因为天空昏暗或是树枝挡掉了阳光,而是从树干到树枝树叶,竟真的是清一色的漆黑,在天空下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静静地矗立着。
陶夭害怕地退了一步,四下环顾。阵阵阴风从树林中吹过,摇晃着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人躲在漆黑的树干背后窃窃私语。
四面八方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没有道路、没有泥泞小径、甚至连可以用来判断方向的树桩子都没有。漆黑的林海蔓延出去,无边无际。
陶夭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随便跨了一步,脚下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天空中黑色的树影婆娑一片,好像随时会扑下来将她撕碎。
不管了,随便选一个方向吧!陶夭实在不想要再这么一动不动地呆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于是选了一处树木较为稀松的地方,全神戒备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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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抬起头,看着露出一点的灰蒙蒙的天空:走了那么久,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小块稍微空旷些的平地。
从这里的话,应该可以很顺利地飞上天空。陶夭驱动体内的妖力,一层淡淡的绿光围绕着她的身体轻轻涌动,最后汇聚到脚踝上,形成一对小巧的翅膀。
她紧盯着树枝切割下仅有的一方干净的天空,慢慢弓起身子,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腿上。脚踝后的翅膀拍打着,搅起一层层气旋。
然而,正当她准备纵身而起之时,一只乌鸦“噶——”地嘶叫着,从空中飞过。
一瞬间,所有的树枝竟活了过来,如同一对黑色利爪探进天空,飞快地刺穿那只乌鸦的腹部。黑色的鸟尸钉在黑色的树枝上,仿佛一座形状古怪的石雕。
陶夭身上和脚上的绿光一圈圈黯淡下去。她不知道是那只乌鸦飞上天空的举动触发了这些树木的凶性,还是单纯因为它发出了叫声所以被注意到。
总之,现在她既不能出声,也不能飞行。最好也不要碰到那些古怪的树木。
陶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走,不由得愣在了原地。直到一股奇怪的甜香钻进她的鼻子里。
这并不是点心或是水果的甜香,而是一种浓厚的香味,就好像有人在满满的血浆里撒了一大碗糖浆,又腥又甜,令人作呕。
而这股味道中又夹杂着植物叶片和泥土的味道,提醒着陶夭异味的源头可能是一株难得一见的毒草。
这种妖界的毒草,仙君一定会很想要!她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居然大胆地收敛气息,顺着那味道找了过去。
地面上铺着一层的枯草,又软又滑的,一脚踩下去草叶一直埋过脚背,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平衡。
陶夭小心翼翼地在树林之中慢慢移动,紧呀牙关,唯恐溢出一丝声音。她的手无意间擦过漆黑的树皮,又冷又硬的触感传进掌心,令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她沉默着深呼吸,全神戒备,以防那漆黑的枝条下一刻就化作利剑往自己刺来。
索性,那些枝叶依旧只是在风中摇曳着,丝毫没有要进行攻击的迹象。
于是陶夭试着将整只手心贴在树皮上。透过树皮,有一下一下微弱的震动传到她的手心,昭示着这并不是一棵树,而是有心跳的可怕的妖怪。
陶夭收回手,弯腰钻过一片灌木丛,远远的,看到一阵忽明忽暗的红光。
她直起身子,踮着脚尖努力地往前张望:透过几棵低矮的树木,隐约可以看见一株长得十分茂盛的毒草。厚实多肉的叶片上,一根根短刺戳出来。陶夭所看见的红色,恰恰是从那些尖刺里涌出的红雾所反射出的光。
幸好,之前向寒木仙君讨了几颗避毒丹。陶夭不禁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倒出一颗羊脂玉般的丹药,含进舌头下方。
一股清凉的液体顿时顺着舌根流入喉咙,将红色毒雾带来的晕眩感一扫而空。
陶夭立刻纵身跃出,从乾坤锦囊中取出镰刀。手起刀落,第一下,切断毒草的草茎,第二下,将它分成几瓣,稳稳地装进玉盒里。
不枉费我提心吊胆走这一遭!陶夭开心地扬起嘴角,无声地笑着,在玉盒表面打上禁制。
然而,她才刚刚转过身,忽然感觉有一条滑溜溜的东西怕伤了自己的脚背,然后轻轻一甩,缠住了自己的脚腕子。
冰冷的感觉黏黏腻腻绕在脚踝上。陶夭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缠住脚腕的黑色藤条竟一下子收紧,将她整个人倒吊起来!
'正文 第十一章 离家出走(2)'
陶夭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尖叫,白玉簪从倒垂的头发中滑落,幸好被陶夭及时抓住。
刚才还是泥土和毒草的地方,现在居然裂开,一条条扁平的尖刺勾勒出巨大的五角星,露出其中粉红色的瓤,和翻滚着的不知名的浑浊液体。
和这棵巨大的食肉植物相比,陶夭简直就像只小飞虫那么不起眼。藤条将她高高吊起,慢悠悠地送向那巨大的花冠。
陶夭狠下心来,一口要在自己的舌尖上。血腥味和一下子钻进心里的剧痛占了上风,将恐惧一扫而空。她一躬身,绿色的妖力包裹着收割药草用的白玉镰刀,狠狠一挥。
镰刀挟着绿光,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将舞动的藤条斩断。陶夭在空中一个前翻,一道绿光从手中激射而出,缠在附近漆黑的树干上,如同一条藤鞭。
陶夭借势一荡,贴着花盘上的尖刺飞过。“刺啦”一声,裙摆上的绿纱被撕裂,落尽花盘内的液体里,一瞬间就被溶解殆尽。
陶夭刚刚落地,地面便立刻剧烈震动起来!那凶神恶煞的黑色树林此刻却完全没有反应,只是随着地面的震动疯狂地摇摆,黑色的树叶都被抖落在地。
一瓣、两瓣……五角星形的食人花盘整个从土中剥离,随之而来的是无数藤条,顶端连着一两片巴掌大的叶子,如同一大群深绿色的毒舌,从地面的裂口里涌出来,拖起花盘向陶夭逼近。
陶夭看着那一大片滑溜溜的藤条,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拔腿就跑。
然而,那每一根藤条都好像是食人花的一条腿,拖着花盘在上飞快地滑行着。
陶夭压低身子拼命地奔跑,地上突出的树根绊得她踉踉跄跄,漆黑的树上垂下的荆棘勾魄了她的衣服,留下一道道血痕。
这片树林是不是在恐惧着这巨大的食人花,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陶夭猜测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好运还是倒霉。背后,可以感觉到藤条一次次抽空带起的道道劲风。脚尖前方不知何时多出一片光滑的叶片,陶夭一时不察踩了上去,顿时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就是这么一下小小的停顿,虽然她立刻就爬起身来,但那巨大的滴着又酸又抽胃液的花盘已经压到了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