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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药囊里不是有药吗,不然你怎么会没事呢?”多岩说。
“我是带了一些防暑的药材,这有用吗?”沈余香把药囊解开,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淡淡的药香。其实那无非是些藿香、佩兰、紫苏等常见药材。
多岩拨拉了几下这些药,点点头说:“试试吧!”
多岩拿出带来的瓦钵,沈余香拣了十余味药草,盛上水放到篝火上熬起来。
药熬好后,沈余香细心地把药给飞鹰他们三人喂下。忙了一阵后,时间也过去了有个把时辰,她见飞鹰他们仍昏迷不醒,就又给飞鹰把了把脉,觉得他的脉象虽然细弱但已趋平稳,心总算放了下来。这时她才感觉自己的头也有些晕,赶忙盛了些剩下的汤药喝下,然后坐在地下气沉丹田运起功来。气走三周天后,她慢慢地睁开眼睛,这时天已放亮,飞鹰他们还没醒来。她站了起来,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倒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也中毒了。
“沈姑娘你怎么啦?”
沈余香努力地挣开眼,看到了多岩关切的眼睛。
“唉!”她喘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看来这瘴毒不是那么简单呢。大叔,请您到旁边的树下挖挖,看能不能找到些蚯蚓。然后把昨夜的药加重些分量,选十余条大点的蚯蚓放一起煎好,给他们喝下再试试。”
“好!你放心!”多岩赶忙到一边忙去了。
太阳再次西沉,夜幕把美丽的群山装饰得更加神秘。多岩独自一人无聊地把篝火添旺,呆呆地望着跳动的火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叔,你还没睡吗?”
突然的说话声把多岩从沉思中惊醒,他猛地站起来,回头见飞鹰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笑着。
“啊!你醒了!太好了!”多岩惊喜地说。
“我……你……怎么啦?”飞鹰懵懵懂懂地问。
“怎么啦?嘿!你们这都昏迷了整一天一夜了!”多岩说。
“我们昏迷了?”飞鹰问。
“嗯,你们中瘴毒了呢!多亏了沈姑娘!”多岩说。
“哦,瘴毒?”飞鹰摸着自己的头说。
这时骆雁平、沈余香以及多秋也都相继醒过来了,篝火旁又恢复了像昨晚一样的热闹。
“你们几个这次能逃出鬼门关全靠了沈姑娘。当然还有我!”多岩得意地指着飞鹰和骆雁平,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你说香妹我会信。可你能行吗?”骆雁平摇着头说。
多岩急了:“哎!我怎么不行?要知道,你们吃的药里可是有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蚯……”
“大叔!你吃了吗?”沈余香忽然打断他的话问。
“吃?吃什么?”多岩不解地看着她。
“那药啊!”沈余香说。
“药?什么药?我好着呢,我要吃什么药?!”多岩问。
“哎哎!别打岔!你刚刚说我们吃蚯什么来着?”骆雁平盯着多岩问。
“秋什么?秋地龙呗!”沈余香抢着说。
“秋地龙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骆雁平问。
“那只是一种中药,没什么了不起的。”沈余香遮掩着说。
“可多大叔怎么怪怪地在那儿笑呢?”骆雁平指着多岩问。
多岩忍不住笑,终于还是说了:“什么地龙,搞得云里雾里的!其实就是蚯蚓!”
“啊!我吃蚯蚓了?”骆雁平闻言忍不住干呕起来。
“哈哈哈!你们这不都很好吗,吃都吃了,还恶心什么呀?”多岩大笑起来。“不过,老汉还是很佩服沈姑娘的,你怎么就知道这蚯……噢,地龙能治瘴毒呢?”
沈余香笑了:“嘿嘿!其实这地龙只是一味祛热活络镇痉的中药,我把它用在这里只是当药引的。大叔你不是说这瘴气是腐枝烂叶造成的吗?当我见飞鹰他们吃了药虽然有好转,但仍不能清醒时,我就想到要找一种能以毒攻毒的药引,以真正发挥那些清热解毒药的药性。理所当然的我就想到了地龙,特别是当地的地龙适应当地的环境,自然是最好的药引喽!”
“佩服,佩服!老汉又学到一门新的知识,哈哈哈!”多岩真心佩服沈余香对药理的活学活用。
“哎,大叔,你没有吃药怎么会没事呢?”飞鹰忽然想起这事有些古怪。
“因为我是山里人,山神会照顾我,所以我当然会没事!”多岩笑着说。
“可是多秋也是山里人呀,山神怎么不照顾他!?”骆雁平问。
听骆雁平如此问,多岩假意去加柴并没有理睬她。
飞鹰望着满怀疑虑的骆雁平笑了,他说:“这多秋在身体上和大叔不一样,所以他得不到山神的照顾是很正常的。”
“对,对!一个驼背,又是半瞎,平常人看着他都恶心,何况山神乎?”沈余香很开心能拿多秋开涮。
“可是香妹怎么会中毒较轻呢?这次多亏了她,要不我们会死得很难看!”飞鹰说。
“这就是她们行医之人的好处!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医之人都能长寿呢!”多岩扁扁头看了看飞鹰疑惑的表情,噗地一声笑了,“其实,她身边带有那么多草药,我想,这些药味应该是减缓她中毒机率的宝贝!”
“原来如此!”飞鹰若有所思地说。
“哎哎!香妹,虽然你救了我们,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你怎么能让我们吃那恶心的东西呢?”骆雁平仍干呕不止。
“哈哈哈!你知足吧,我们都吃龙肉了,那可是神仙过的日子呢!”飞鹰好像很开心。
骆雁平见飞鹰心情不错,这可是几天来他难得对自己的笑容,心里也升起一股暖暖的情意。
大家聊得正开心,突然多秋从树林里跑过来惊慌地说:“那那边有两个死人!”
原来多秋刚才见飞鹰他们聊得热闹,就独自溜到树林里去小解。突然看见两个死人,把他吓坏了。
众人随他来到树林里,见两个黑衣人四脚八叉地躺在潮湿的树下,喉口的血迹已经干硬,看来两人死了有些时间了。
“啊!哥,这不是那天跟踪我们的那两个人吗?”沈余香惊呼了一声。
飞鹰回头瞥了骆雁平一眼,走上前看了看那两人说:“哼!想害人的人最终被人给害了,活该!只是,我们怕也处在危险之中呢!”
多岩从背后挤了过来问飞鹰:“他们是被谁杀害的?”
飞鹰摇摇头说:“不知道!狗咬狗的可能性很大!”
“狗咬狗?”多岩问。飞鹰没有回答他。
“怪可怜的!我们把他们埋葬了吧?”骆雁平的脸色有些阴沉,她询问地看着飞鹰。飞鹰点了点头。
等飞鹰他们回到石屋的时候,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色。几个人匆匆吃了点干粮就向御笔峰赶去了。
来到御笔峰下,这里其实是一块宽阔的平地。抬头看那御笔峰足足有四、五十丈高,山峰高耸入云,十分雄伟壮观。望着这心仪已久的峻峰,沈余香是表现最激动的人,她跳跃着嚷道:“啊!这就是御笔峰,这就是传说中的五指山?哎,鹰哥,你说佛宝会在这里吗?我们怎样才能找到它?”
“俗话说,找佛上西天。佛宝应该在西边才能找得到吧。”飞鹰像是开玩笑地说。
“哎,傻鹰,别开玩笑了!”沈余香说,“快说说怎样才能找到佛宝。”
“我没有开玩笑!还记得藏宝图和佛经上是怎么说的吗?”飞鹰说,“‘参禅拜佛异指中,西异西中取。’其实这两句就已经指明了寻找佛宝的路径了。我们每个人的一只手都只有五个手指头,可是这御笔峰却有六个山峰,这就好像人的手多出了一个指头。而俗称多出的手指为异指,所以我们应该找那多出的异指山峰。佛经上说:‘西异西中取。’那就是说异指在西边,而佛宝应该到异指的西边去找。你们说我分析得对吗?”
“嗯!很有道理!”沈余香说,“嗨!你这坏鹰!其实你早已经知道怎样去找佛宝了,却把我们闷在葫芦里,这样才显出你的伟大是不是!”
“哈哈!过奖了!其实还不是因为天机不可过早泄漏吗?”飞鹰笑着说。
“哼!你总是有理!”沈余香也笑了。
“飞鹰,我们下一步该怎样走?”骆雁平问。
“下一步应该是‘太极生两仪’和‘神奇一支管内空’了吧?”沈余香其实也不笨。
“对!要先找到太极阵,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太极的风眼,那是太极的象征呢。”飞鹰说。
“那,你这所谓的风眼又是什么样的东西呢?”骆雁平问。
“我也不知道。”飞鹰皱了皱眉头说,“我只知道,太极生两仪的意思是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即阴生阳,阳生阴,阴阳交替衍生万物。因此我想,所谓的风眼会不会是一阴一阳对应的两个东西,它们可能是山石,也可能是树木,不一而足。大家找找看吧!”
“嗨!歪鹰,你这个题目可出得大了去了!”沈余香瞪着飞鹰说,“你叫我们怎么找?”
“没有什么现成的答案,大家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飞鹰说。
“你看这算不算特别的东西!”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多岩,突然指着前方大声说。
大家顺着他的指头看去,不远处一根造型奇特的石柱让众人瞠目。在山峰脚下这不算小的空旷之地,它却显得是那样的显眼,那样的突兀!
“嘿嘿!你们看出它像什么了吗?”多岩神秘地笑着。
沈余香和骆雁平皱着眉头摇着头。飞鹰也沉吟着没有说话。
“哈哈哈!我看那石柱像足了男人的阳……物!”多岩哈哈大笑。
“什么阳……物?”沈余香疑惑地问,忽转头见骆雁平满脸通红地转过身去,心中忽然有所醒悟,不觉把张脸羞得酱紫。
“哈哈哈!”瞧着沈余香的窘态,多岩越发得意得大笑。飞鹰也抿着嘴偷着乐,他没想到沈余香这疯丫头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你笑什么笑?!”多岩突然指着多秋大声喝道。
多秋见多岩喝叱自己,赶紧收起笑声低下头去。
“大叔,你的这个发现可算帮了我们大忙了!”飞鹰笑着说,“这应该就是风眼中的阳风眼。现在阳风眼既然已经找到,那么与之相对的阴风眼应该就在附近,大家再找找看。”
“我去!我去!”沈余香和骆雁平如遇大赦般转身跑了。
望着远去的两人,飞鹰凑到多岩耳边低语了几句,多岩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突然一群山雀惊叫着从空中飞过。
“有情况!”飞鹰望住飞过的惊鸟,略显几分惊诧。
多岩也握紧砍刀,四处观看。
这时风中传来一声清啸,如猿啼似虎啸。由远及近,刚刚还在数里之外的啸声片刻间已经近在耳侧。
是谁,竟有如此神功?是神,是怪?还是武功极高之人?如果是武功极高之人,那又是什么人具有这神话般超高的武功?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61。第一卷第三十章 江湖四高手(一)
天高云淡,风摇树动。清啸声犹在耳侧,场中突然多了四个怪人。
要说这四人怪,还真怪。你看他们一个驼背,一个瘸子,一个麻子,还有一个瞎子!
这四个怪人站在一起或弯腰曲背,或挤眉弄眼。如不是亲眼所见,要把他们和具有神功之人联系起来,恐怕打死也没人相信!
“嘿嘿!几个娃娃!”瘸子一只脚架在手杖上摇着,一只手夸张地抠着鼻孔,不屑地说。
“把他们赶走!”瞎子则仰头望着不知他能不能看得见的苍天。
“算了!有几个观众会更有趣!”麻子叉着手说。
“嘁!那秃驴大概怕了我们,不会来了吧?”驼背低着头,似乎对几只忙碌的蚂蚁十分感兴趣。
四个怪人目空一切的样子,让飞鹰他们哭笑不得。飞鹰正要上前与四个怪人问话,忽觉身后一阵清风微动。
“哼,背后骂人是会断舌头的!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场中又多了三个人。
“师父!义父!爹!”飞鹰、沈余香、骆雁平见那三人突然现身,都喜出望外,纷纷上前向那三人行起了大礼。
“哈哈哈!都起来吧!”沈正义慈祥地扶起飞鹰他们。“孩子们,来见过元弘大师!”
一个五十多岁身着黄袍的和尚,正满面红光笑嘻嘻地望着飞鹰他们。
这就是元弘大师?这就是传说中的榆林寺的方丈?他没有想象中那么老,他比想象的更帅!
“见过大师!”飞鹰三人向元弘大师行礼。
“哈哈!免礼!你们辛苦了!”元弘大师谦逊地回礼。
“算了吧,你和这些娃娃客气什么!”明真大师对元弘大师笑着说。
明真大师笑望着多岩:“这位是多家兄弟吧?”
飞鹰赶忙上前引见,众人又是一番客气。
“哎哎!秃驴!我们可不是来看戏的,你们有完没完了!”瘸子喊道。
“这是些什么人?”沈余香低声问飞鹰。
“这就是江湖四大怪人,南瘸北瞎和西驼东麻!”飞鹰也低声说,“那南瘸叫陈克夏。北瞎叫冯知春,他其实并不是真瞎,他还有一只眼,只是平时老爱眯着罢了。那西驼叫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