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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声一顿,道:“他可能方才想要施出某种邪功,像在厅内那种吐血增加功力之法一样,却没能躲过你那一剑,以致伤及心脉,发生这种现象……”
话声未了,只听陈翔嘶叫道:“你们杀了我吧!”
袁君达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种散功的痛苦,可见是生不如死,此刻就算他能逃生,他这一生也完了……”
他望了袁中宇一眼,道:“中宇,看你怎么办吧!”
袁中宇凝目望着陈翔,似乎觉得就像自己遭受到那份痛苦的煎熬。面对着满头是汗,痛苦挣扎的陈翔,他心中所拥塞的那份仇恨,变得淡薄了。
他摇了摇头,道:“我不预备动手了!”
陈翔听了他的话,绝望地嘶叫道:“龙中宇,你太残忍,你……”
他喘了两口气,颤声道:“你以为是你赢了我?不是的,我是败在剑神的手里,我……”
他瞪住袁君达,道:“我的师父会替我报仇的,你……你们一定逃不了的……”
袁君达冷哼一声道:“老夫正要去找他一算旧账,你何不告诉我,他会在何处……”
陈翔凄厉地笑道:“告诉你?告诉你,你也不敢去的……”
袁中宇问道:“你说,天心教的总舵在哪里?”
陈翔的嘴角涌出一缕血水,道:“在……在……”
他连说两个字,再也无法说下去了,惨叫一声,右手抓住胸前的衣服,将之撕成数片,身躯弹起两尺,摔落地上,再也不动。
袁中宇愕然地望着双跟赤红,七窍流血的陈翔,心中充塞着难言的奇异情绪。
他仿佛觉得自己亲眼看到自己死去一般,整个意念都掉入一片空虚之中……
袁君达凝望了陈翔的尸体一会儿,沉声道:“他是禁受不住体内的极端痛苦,咬舌自尽的……”
袁中宇闻声轻轻地叹了口气。
袁君达目光一闪,问道:“你难道会为这种歹恶之人叹气?”
袁中宇不愿、也难以向袁君达解释心中的那份特异的情绪,摇了摇头,道:“爹,我们去看看掌门人吧!”
袁君达见到他脸色不对,心知他必然另有一份感慨,也不再多言,轻轻拍他的肩膀,道:“孩子,走吧。”
他们父子两人,在峨嵋弟子的钦敬眼光中,缓缓地跨上了大厅的石阶,还没踏进厅内,只见欧振盛匆匆地走了过来。
袁中宇急忙问道:“掌门人怎么样子?”
欧振盛向袁君达行了一礼,道:“掌门人已经醒了过来,当他知道袁师伯已经上山,便想下床相迎,还是师侄见他体力大亏,这才奉请师伯到丹房去……”
袁君达微之颔首,道:“我们这就去见他。”
第6卷 第625节:第四章 驭剑之术 (3)
欧振盛赶忙引路,领着他们两人走进了龙云鹤平日练功的丹房。龙云鹤斜斜地躺靠在石床上,一见袁君达父子进了丹房,面上泛起激动的情绪,挣扎着要下床。
在他身旁看护的陈志云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掌门人,你老人家体内的剧毒刚去,不宜劳动……”
龙云鹤叱道:“袁师叔二十年来都未上山,老夫怎能……”
袁君达自从二十多年前,被逼着跳下金顶绝崖之后,便有似一缕游魂,到处流浪。
此刻重又回到了峨嵋,也就等于是回到了家一般,心头的感受,自与别人不同。
他抢前一步,道:“掌门人,请不必多礼,你的身体要紧。”
龙云鹤歉然抱拳道:“师叔回山,请恕弟子未能远迎,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弟子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求师叔不要见怪。”
袁君达虽是峨嵋目前硕果仅存的前辈,按照辈份来说,还在龙云鹤之上。
可是龙云鹤到底是峨嵋掌门,对于掌门,是要给予一份特别的尊敬。
尤其是他当年离开峨嵋,几乎是等于被逐的情形下,此时返回本门,受到掌门人如此多礼恭迎,心情非常的激动。
他在经过了二十年的流浪,意志的坚定与情绪的收敛,非一般外人所能及的,故此他情绪很激动,却没浮现在脸上。
他抱拳道:“老夫非常惭愧,离开峨嵋二十多年之久,未能对峨嵋尽力,以致本门弟子遭到许多危害,尚请掌门人能够见谅才是……”
龙云鹤感叹地道:“唉!若非是师叔赶到,本门只怕从此会永远自江湖除名了……”
袁君达道:“黎火飙组织天心教,企图掩盖天下人耳目,达到他统御武林的目的,多年以来,老夫隐居练剑,未及觉察,以致使得各派遭到不少损害,此刻老夫既已回山,我想只要各派能同心协力,定然可以除去此獠,破他邪教……”
龙云鹤激动地道:“这一切都要仰仗师叔的大力了。”
袁君达道:“据老夫所见,各大门派当前急要之务,便是整顿内部,清除不肖弟子,然后才能共谋团结,一举破除天心邪教,在此期间,老夫则预备将一身绝艺传授中宇,由他直接向黎火飙挑战,老夫则与大宗师在旁协助……”
他说到这里,望着神色激动的龙云鹤,道:“掌门人,想必你也晓得中宇这些日子所受的磨练吧……”
话未说完,袁中宇已激动地走到石床之前,跪了下去,道:“爹……”
龙云鹤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扶住袁中宇的肩膀,道:“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袁中宇想起这些日子来的遭遇,与自己复杂的身世,只觉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第6卷 第626节:第四章 驭剑之术 (4)
龙云鹤抚着袁中宇脸上的疙瘩,颤声道:“孩子,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使得你这样……”
袁中宇道:“孩儿会把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禀告你老人家……”
龙云鹤拍了拍袁中宇的肩膀,不住地道:“好……好……”
他的情绪渐渐稳定,拉起了袁中宇,道:“中宇,有一件事,老夫瞒了你将近二十年之久,现在要亲自告诉你……”
袁君达目光一烁,道:“掌门人,你要说的莫非是……”
龙云鹤惊讶地望了袁君达一眼,问道:“中宇,你已经知道了?”
袁中宇颔首道:“我娘告诉我的……”
龙云鹤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罗刹夫人……”
他的话声一顿,道:“袁师叔,关于中宇的身世,弟子一直……”
袁君达轻叹一声,道:“这二十年来,老夫一直不知此事,以致让掌门人你负起如此重责,老夫深自惭愧……”
龙云鹤道:“二十年前,罗刹夫人把中宇送上山时,内子便非常喜欢他,答应要尽力替师叔你保存这个后裔,所幸这些年来,他也没有使人失望,弟子才胆敢在见到师叔你老人家的时候,骄傲地把他交还给你老人家……”
袁君达激动地捏紧了龙云鹤的手,唤着他的小名,道:“龙钺,多谢你了。”
龙云鹤眼中浮起一丝泪光,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在山上跟袁君达相处在一起的时候。
他喃喃地道:“师叔,只要你回来,峨嵋便有救了,从此将扬威武林,永存天下……”
袁君达大笑道:“龙钺,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一起时所发的豪语?哈!可见那个时候我们有多狂……”
龙云鹤道:“师叔,你是峨嵋的鼎柱,峨嵋有你,才能震动武林,可是弟子我……”
袁君达笑着道:“不谈这些了,这些年我欠你太多,希望将来能有机会补偿你……”
龙云鹤道:“师叔,你怎么说这些话来?”
他语声一顿,好似想到什么,问道:“师叔,你方才说要让中宇去与金蜈天尊……”
“你是在为他担心?”
袁君达道:“他此刻已与往昔不同了,若是再经过我传授的口诀,半年之内,定然可以练成剑道中的驭剑之术……”
龙云鹤道:“弟子认为他的功力……”
袁君达道:“有老夫和大宗师两人在旁卫护他,绝对没有问题的……”
龙云鹤想了一下,道:“可是弟子认为还是不要……事实上并没有必要……”
“是有这个必要。”袁君达道:“我们不能授人口舌。”
龙云鹤道:“师叔这话是……”
第6卷 第627节:第四章 驭剑之术 (5)
袁君达道:“当年我和大宗师两人找到金蜈天尊黎火飙时,他曾说只要我们两人在中原一日,他绝不重履中原……”
他的话声一顿,道:“事实上,他确也没有亲自到中原兴风作浪,他手创天心教,自己却隐于幕后,指示他的手下行事,若是我们找到了他,他大可以否认,我们师出无名,岂能动手?”
龙云鹤问道:“师叔,你又如何晓得天心教主便是金蜈天尊所创?天心教直到现在也都只是隐于江湖,没有明着行事!”
“这一切都是中宇告诉我的,他这次到武当去,虽是吃了不少苦头,收获也不少,几乎把天心教的真相都弄清楚了。”
袁君达嘉许地望子袁中宇一眼,道:“至于你说到天心教并没正式开坛立教,据我之见,可能也是忌惮着我和大宗师之故,他们在没有万全之计,可以独霸江湖时,决不愿公开立教,以免遭到重大伤害。”
他的话声微微一停,继续道:“所以老夫要趁这个时候与大宗师先联名通告江湖,使黎火飙受到警告,不致贸然公开立教,那么中宇找到天心教总坛时,他非要亲自现身,用杀手除去中宇不可……”
龙云鹤笑着道:“有师叔和大宗师两人护卫着,中宇绝对安全,就算不敌,你们两位一现身出来,不怕金蜈天尊跑了……”
袁君达道:“据老夫之见,黎火飙在轻敌的情形下,可能要吃大亏,等他要施出邪教的罗喉血箭时,他将会遇到跟胨翔方才的情形一样。遭到散功之苦……”
他抚掌笑道:“只要黎火飙一去,贼群无首,那时集各大名派之力,还怕不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龙云鹤感激道:“眼见江湖能够重回昔日平静安宁,弟子就心满意足了……”
袁君达微笑颔首,道:“老夫也愿意跟见江湖平静,到那时,我们就可以退隐山林,享享清福……”
他拍了拍龙云鹤的肩膀,道:“你休息吧,老夫预备在山上住半个月,然后偕同中宇下山与大宗师会合,到时再决定详细的大计。”
龙云鹤略一沉吟问道:“师叔,本门弟子中,有背叛的……”
袁君达道:“这个你不必担心,经过老夫方才那么一击,背叛之徒,早巳胆寒,恐怕早巳随那些天心教徒离开峨嵋,此刻仍在山上的,老夫可保证都是忠贞弟子……”
龙云鹤惭愧地道:“想起那些背叛弟子,弟子的心中真是惭愧难安……”
袁君达道:“你什么都不要想了,还是养伤要紧……”
他招呼袁中宇一声,道:“中宇,你随我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袁君达父子在峨嵋山住了半个月,经过龙云鹤和其他弟子的一再挽留,又多住了两天,然后相偕下山,赴大宗师之约而去。
第6卷 第628节:第四章 驭剑之术 (6)
在这段期间里,袁君达把驭剑之术的口诀传授给袁中宇,并且亲自督导他用功。袁中宇留在山上,每每想起昔日与孟丽玉在一起的恩爱情形,便不由得一阵心痛。
他为了忘怀那一段痛心的往事,藉着刻苦用功来磨炼自己。
再加上有袁君达这个名师兼严父的督促,他在这半个月中的成就,较之常人在半年的收获都要大,直到下山时,他已把驭剑之术的基本根基奠好,已能凝气掷剑,在三尺以内的距离里完全控制的如。此外,龙云鹤的身体也好了,他下令召行侠江湖的峨嵋弟子回山,并且把袁君达亲手抄录的昔日自峨嵋带走的剑法秘术传授他们。
在这半个月中,峨嵋上下一心,意气高昂,每一个弟子的情绪高涨得超过往昔任何时候,使得龙云鹤心情获致很大的安慰。
虽然袁中宇在二十年来,都恭敬地称他作父亲,由于袁君达的出现,而等于升了一辈,只能算是他的师弟。
但是袁中宇并没因为如此而对龙云鹤稍有失礼,对于龙云鹤,他依然以父兄的感情相待,恭敬有加。
只是龙云鹤心中也未免有些遗憾,那便是袁中宇经过公羊群的易容之法,变成一副丑怪模样,始终没有办法回复原来的样子。
所以他在袁君达父子离开峨嵋的时候,还一再嘱咐袁中宇定然要设法找到洗去易容之药,恢复原来面貌。
袁君达也明白龙云鹤的意思,那便是为袁中宇将来的妻室担心,对于这件事情,他身为父亲,当然更担心,曾经为此一再询问袁中宇心中的意思。
可是袁中宇却由于心中隐痛,故此汉有把在武当山上与玉观音相识之事说了出来。
他的心中暗暗有主意,非要把天心教消灭,促成父母间的重新和好之后,才能谈到再度成亲之事。
这一天清早,袁君达父子两人,在峨嵋整派弟子的欢送之下,缓缓地下了峨嵋。
他们下山之后,袁君达很快便找到他挚爱的青驴,分开了半个月,那只青驴依然没有远走。
当它见到袁君达之后,不住地用颈子摩擦着袁君达的衣裳,那份亲热的样子,使得袁中宇见了非常感动。
袁君达轻抚着青驴的鬃毛,眼中闪出烁亮的光芒,喜悦和安慰使得他那张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