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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脱下衣衫,一边朗朗一笑,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珮珮数载相思,终偿心愿!小兄幸何如之……”
珮珮幽幽地道:
“小妹不惯云雨,还请梅大哥护持……”
岳家宇一颗心象要跳出口腔,剩下内衣裤,不能再脱,就要钻入被窝中。
只闻珮珮以传音之术,道:
“把上衣脱光,那魔头在外面窥视……”
岳家宇暗暗一叹,心中喃喃地道:
“珮珮啊!你虽是人间绝色,怎奈我情有独钟,古语说:男
女授受不亲,今夜你我肌肤相接,你以后……”
他以传音之术对珮珮道:
“珮珮……你牺牲自己来救我……到底为了什么?”
珮珮焦急地道:
“反正总有堂堂正正的理由,你不会以为我是水性杨花之人吧?”
“不敢!”岳家宇正色道:
“你是岳某的大恩人,在下岂能有此想法……”
他钻入被窝中,珮珮嘤宁一声,向他搂来,岳家宇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在这刹那间,他的全身血管都象膨胀开来,他也是血肉之躯,原始性的冲动,勃然奋发,热血沸腾,翻身压在她的胴体上。
珮珮惊愕地望着他,却未拒绝,只是美目中蓄满了泪水。
岳家宇心头象被钢刀戳了一下,暗恨自己意志不紧,对恩人如此不敬,真是禽兽不如。
他欲念一消,正要翻身滚下,哪知珮珮以传音之术道:
“他还未走,不要下来!”
岳家宇正色道:
“可是我……”
“不要紧!我知道你刚才会生欲念,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之事,而你仅是压到小妹身上才生欲念,足见你定力极为深厚,非泛泛可比!其实我配不上你,设若发生关系,吃亏的是你而不是我……”
“不!我配不上你,我是一位兰心蕙质的奇女子,我乃是一个凡夫俗子……”
“嗨!”佩珮幽幽地道:
“岳小弟……你知道什么?姐姐我已是四旬之人了……”
“什么?你……你何必欺骗我!”
“姐姐怎能欺骗你!”珮佩正色道:
“‘鬼王’康八年已六旬,姐姐是二十五岁嫁与他,如今已是二十个年头了……”
岳家宇不由大为惊奇,道:
“可是姐姐看来不过二十许人……”
“这不过是养生有术,算不了什么!”珮珮幽幽地道:
“不过,姐姐虽然嫁他二十余载,却仍是清白之身……”
“这恐怕不大可能吧?”
“岳小弟你当然不信。”佩巩微微一叹,道:
“姐姐嫁他另有企图,至于他不接近姐姐,乃因自卑心作崇,任何一个英俊之人进入此府,都不会活着出去,只有梅友竹例外……”
岳家宇道:
“那是为什么?”
珮珮道:
“第一,梅友竹武功、人品及操行,都是上上之选,也可以说哪一方面都在康八之上,因此,康八对他心服口服,甘愿以心爱之人献给梅友竹,然而,梅友竹虽是风流成性,却从未接近过异性,因为他练的功夫,绝对不能破身,可是康八不知道这个秘密!……”
岳家宇肃然道:
“康八的武功如何?”
珮珮道:
“比你我高出多多!设若他知道咱们是假凤虚凰,或者知道你是冒牌梅友竹,他不会放你生离此府!”
岳家宇道:
“康八走了没有?”
珮珮幽幽地道:
“走了!”
岳家宇翻身滚下,歉然地道:
“姐姐,你为什么要救我?”
珮珮面色一黯,幽幽地道:
“姐姐极爱梅友竹,却知道他接近康八,另有企图,对姐姐不过是敷衍,而你虽是假,却极象他,姐姐我……”
她黯然低泣幽幽地道:
“红颜将老,青春逝去!人生得一知己,何其难也!姐姐看出你是一位君子,只相交你这位朋友,不敢有非分之想!”
岳家宇肃然道:
“姐姐身世苍凉,小弟极为同情,设若小弟尚未定情,象姐姐这等绝世姿色,菩萨心肠,真是打灯笼也找不到……”珮珮凄然一笑,道:
“既然如此,姐姐之愿足矣,此番离去,只要记住,世上还有姐姐这个人,也就行了!至于那‘墨玉诛心球’,我将设法弄到手!”
“姐姐……小弟无法形容内心的感激……”
珮珮道:
“小弟……吻我吧!这一吻将是永久的纪念!”
岳家宇搂紧她,品尝着有生以来最初也是最珍贵的一吻。
冤况淌下了幸福的泪水,幽幽地道:
“待小弟事了,必定前来接你……”
他下了床穿好衣衫,珮珮也整好了衣衫,来到外间,只闻楼梯一响,康八晃着大头,进入楼中。
他那一双电目在二人脸上溜了一阵,冷冷地道:
“种子下地了没有?”
岳家宇实在羞于回答,只闻珮珮幽幽地道:
“当然下地了!”
康八冷笑道:
“何以证明下地了?”
岳家宇不由心头一震,向珮珮望去。
哪知珮珮早已成竹在胸,冷冷地道:
“养妻借种,传宗接代,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只有你做得出来!”
“哼!”康八脸不红气不喘,沉声道:
“弄点东西证明一下……”
珮珮一扬手,把一块白帕掷向康八面部,康八伸手接住,展开一看,上面落红片片,果然是新鲜粉红的血渍。
他立即“嘎嘎”怪笑一阵,道:
“不会错了!数十年愿望终于达到,老夫高兴极了……”
岳家宇不由暗暗切齿,忖道:
“这个天生王八蛋,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怪物,妻子由别人玩弄,竟能置之泰然,还有脸索取证明……”
康八突然停止怪笑,面色一沉道;
“老夫为了慎重起见,必须看看我的‘守宫砂’……”
珮珮冷冷一哂道:
“你这样怀疑我,今后如何相处?难道那血帕仍不足以证明
么?”
康八狞笑道:
“很难说!梅友竹天生淫癖,一生未近过女人,而你也不是轻易委身之人,这件事必须确实弄清楚,老夫才能放心……”
巩况挽起左臂衣袖,露出雪藕似的手臂,大声道:
“你看!”
“嘎……”康八看了一下,怪笑一阵,道:
“珮珮……请原谅老夫!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不能不慎重点!……”
珮珮冷冷地道:
“你的愿望已经达到,那玩艺应该由我保管吧?这是你以前的诺言。”
康八伸手掏出一个黑中透亮的玉球,沉声道:
“珮珮你应该知道,这‘墨玉诛心球’乃是稀世之宝,千万丢不得,现在交与你,可要小心保管……”
巩巩接过,冷冷地道:
“康八,你下楼去吧,我们还要谈谈!”
康八狞视岳家宇一眼,下楼而去。
珮珮将“墨玉诛心球”交给他,泪光流转地道:
“快去吧!设若救了人之后能还给我,那是更好,若办不到,也就算了……”
岳家宇顺手接过“墨玉诛心球”纳入怀中,道:
“姐姐,你佯作已经破身,暂时固然可以瞒过他,但四五月之后,他发现你腹部尚未隆起,岂不露出马脚?”
“不妨!”珮珮道:
“姐姐不会在此住那么久,弟弟,快去吧!咱们后会有期了……”
她别过头去,泪水不淌下双颊。
岳家宇握握她的手,道:
“姐姐,我现在有千言万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总之……我忘不了你,再见了……”
他忍着一泡泪水,自后窗穿出户外,正要向后掠去,突见康八又自前面疾掠而来,岳家宇心中一动,立即隐在屋沿之下。
不一会康八进入楼中,一脸杀机,沉声道:“梅友竹呢?”
珮珮微微一怔,道:“你刚才离之后,他也走了!你找他作什么?”
康八狞笑道:
“我康八自知资质不如他,才甘冒戴绿帽之仇,借他的种,现在目的已达,岂能留他活在世上!老夫要杀他!”
珮珮花容失色,道:
“康八,你这样做可不对!其实梅友竹并无意染指,只是你三番五次……?”
康八冷峻地道:
“他的人品,乃是老夫的最大威胁,他太俊,老夫太丑。他多活一天,老夫就痛苦一天,我岂能折磨自己……”
岳家宇忖道:“真是冤哉枉也!我的目的虽达到,那位真的梅友竹,却为我背上了黑锅,今后若被康八遇上,必有杀身之祸,我必须设法通知他……”
康八忿忿下楼而去,岳家宇也回头疾掠,向谷外掠去。
第二十四章
石臼湖位于苏皖之间边界处,较之洪泽,高邮二湖略小,中有一岛,岛的东面为石臼湖,西面为丹阳湖。
此刻,在湖边较高之处,有两个人正在指指点点,其中一个是老化子,另一个紫脸膛,眉毛长而上卷,算鼻阔口,此人正是岳家宇,在老化子为他仔细化装容易之下,变成一代高手“紫面金钢”柳鹤图。
岳家宇掏出“墨玉诉心球”道:
“前辈,此球您保管,以防失落,中条山逍遥谷中,有位名叫珮珮的绝色女子,年过四旬,看来不过二十许人,她说认识前辈,谅前辈也认识她……”
老化子摇摇着道:
“老夫所认识的人,十九都是正人君子,节妇烈女,象这等随便与人苟合的女人,老夫……?”
岳家宇肃然道:
“前辈不认识她也就算了!何必出口伤人!”
老化子大声道:
“听口气你小子和她似乎有点交情呢!莫非吃了甜头?”
岳家宇玉面一红,幸亏他现在是紫色脸膛,看不出来。冷冷地道:
“前辈乃是极有身份之人,借口开河,败人名节,晚辈实是……”
老化子哂然道:
“你既然未尝甜头,又怎知她是清白的?”
岳家宇哼了一声,不予回答,停了一会,道:
“前辈,什么叫着‘守宫砂’?”
老化子道:
“这是皇室用以提防宫中嫔妃淫逸的怪法,东方朔传云:守宫虫名也(类似壁虎)。以器餐之,食在丹砂,满七十,铸以万杵,以点女子体,终身不灭,若有房事(男女交欢)则灭矣!”
岳家宇不由心中一动,珮珮左臂上必有守宫砂,但我和她并未发生关系,那守宫砂却已不见,那是什么道理?
他对珮珮十分敬仰,不便再问,但老化子却冷冷地道:
“她身上有守宫砂么?”
“是的……”他回答此话,大为后悔,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了么?若非与她同衾共枕,怎知她身上有守宫砂?
哪知老化子并未注意到他的语病,淡淡地道:
“守宫砂对于普通女子而言,却有考验贞节之功效,但以上乘武学的女子,又当别论,那守宫砂点在身上,皮肤上显出一块红斑,大逾铜钱,运起内功,可以使它暂时隐去,如果已与男人合而消失,必要时可以运功显出红斑,不过这红斑不是守宫砂而已……”
岳家宇心想,珮珮为了瞒过康八,大概是运功使守官砂隐去了!他想康八这个甘戴绿帽子之人,立即问道:
“前辈,康八这人恐怕是世上最怪最卑鄙之人了?……”
“怎见得?”
岳家宇又知失言,但他隐隐猜出,老化子若非深知康八的底细,岂能叫他前去盗取“墨玉诛心球”?
由此推断,他和珮珮的一段风流阵仗,说不定早在老化子的预料之中,显然老化子已知梅友竹这人的一切。
岳家宇想到这里,认为再隐瞒下去,对于那个真的梅友竹极为不利,立刻把详细情形说了一遍,只是同床之事加以节略。
老化子道:
“我知道你小子吃了甜头!老夫最怕这种男女间的事,好在你不久就会遇上梅友竹,还是自己对他说吧!”
岳家宇讪讪地道:
“不知康八甘戴绿帽,希望有个资质奇佳的婴儿,是何用意?”
老化子冷冷地道:
“他们都是放长线钓大鱼之人,只是这个老魔天生王八命,既怪又毒,终生不见阳光,也不见生人,因他生得太丑,凡是见到他的人,必死无疑,只有梅友竹得天独厚,是唯一的例外……”
“前辈,此宝既已到手,依晚辈之见,应该立即送到五虎岭石洞中,去救万姑娘……”
老化子哂然道:
“不必急在一时,反正她的生机有十余天之久,你小子已答应老夫,听我指挥!”
岳家宇肃然道:
“晚辈只是怕她提早死亡……”
老化子冷冷地道:
“放心吧!她还有几十年的活罪还没有受呢?岂能死去!小子,你要记住!你这次扮的角色是个五十多岁,性烈如火,说一不二之人,你必须把握这几点,小心应付,柳鹤图有一老妻,而且有儿女,进入此岛之后,较之逍遥谷更加危险!‘接骨丹’和乌金丝一到手,就必须立刻出岛,老夫估计,柳老鬼三天之内一定回岛……”
岳家宇肃然点头,雇了一艘小船,向岛上驶去。
小舟相距小岛约一箭之地,码头上已站着十余个大汉。其中一个牵着一匹红鬃宝马在等侯,岳家宇怀着忐忑不安心情,下了小舟,十余大汉一齐行礼,其中一个大汉牵过红鬃马,递过马鞭,躬道:
“请岛主上马!”
岳家宇对于骑术,并不太高明,但他认为身负上乘武功,即使骑术不高明,也不会被摔下来。
他不忘老化子的叮嘱,时时警惕,把握柳鹤图的个性,扳着面孔飞身上马:
哪知这匹和“紫面金刚”的脾气一样,性烈如火,真是什么人骑什么马!
“唏聿聿”一声长嘶,四踢齐扬,前掀后踢,有时能跃起一丈多高,